吳筅無奈,繼續跟著離子,兩人找到了開關,把地鐵上方的閘門降下,阻擋外麵的喪屍走下來。


    沒多久,喪屍急促的撞擊聲從門外傳來,好在門很厚實,本來就是作為人防工程規製製造的,一時半會兒闖不進來。


    “真的什麽都不做嗎?”吳筅問道。


    “主要是不想死的沒有意義,我強調一下,我不是慫啊。”


    ......


    幽幽的礦洞內,幾束燈光驟然暗下,幾個匍匐前進的人影略顯怪異,推著一根發著熒光的骨頭滑行在地麵上。


    “該死,別tm擠一塊,才明,你又tm撞到我頭了!”


    “我都被擠在牆上了,你還擠過來,不撞你我踏馬去牆裏和礦工作伴麽?!”


    摸索了小半個小時,還是見不到什麽線索,歐芊芊便提議讓眾人輪著去一寸一寸檢查地麵。


    “也好。”其他人同意了,首先是梁宇智去把附近二十來平米的地方檢查一遍。


    然後到馬遙,他倒是想用係統開個掛,無奈這貸款協議條目嚴謹,自己總不能出廣北殺喪屍來還債吧?!


    他一寸寸地打量著地麵,地麵上的塵土多得很,用著熒光骨頭摸索的同時還得去把最上麵的些許泥土撥開,整個身子弓著,很是難受。


    不料,他在幾分鍾後撥出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地方,骨頭的熒光照映在地麵上,突然一道刺眼的光亮反射迴來,差點把自己的眼睛都給閃瞎了。


    馬遙慌忙眨了眨眼,眼前有一小塊出現了光斑,過了十來秒墨綠色的光斑才慢慢褪去。


    “我有發現了!你們快過來看,這東西不但能反光,好像還能聚光?!”


    重複試了幾下後,馬遙的唿叫聲響起,四人立刻朝著他的方向走去。


    “你發現了甚麽?別一驚一乍的。”陳才明說道。


    “那沒法形容的,你們看看,這東西絕對不像隻有聚焦原理這麽簡單,幹脆說。壓根就沒有聚焦。”馬遙神情有些興奮,他隱隱覺得這是他們能出去的關鍵。


    牆上的字跡、礦工們的情景演繹,還有那個藏在熒光下的敘述,冥冥中頗有引導的意味。


    他用簡陋的詞匯向其他人表述了自己的看法,聽完之後,陳才明等人也深有同感。


    比起殺掉他們,它們好像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


    “可是剛才它們明顯下了死手.......”陳才明皺眉,他又想到那串壓勝錢的變化。


    “不要在意細節,你現在不還是活著麽?也許是真的有變數出現了呢?”


    扯了幾句,他們想不通其中的緣由,隻能琢磨眼下這個聚光的玩意兒。


    “試著去把骨頭放上去,我們讓開,看看它的光能照射到哪裏去。”梁宇慧提議道。


    “好。”眼下沒有別的線索,眾人照做,隻留那塊骨頭待在那裏。


    這一次,地麵上再次照射出強光,直直打在礦洞頂部。


    所有人的視線轉移到上方,黑黝黝一片。


    凹凸不平的暗色岩石反光率極低,如果不是這地上有異樣,他們都不會注意這上麵還能有藏著什麽。


    梁宇智換了一個地方,用著手電光朝上麵照去,終於窺得真麵目。


    一條傾斜狹窄的洞道,同時僅容一人通過。光線照不到另一頭,自然也不知道它通往哪裏。


    裏麵隱約還有些許碎塊突起。


    難不成,是要他們從這裏爬出去?


    “你們有什麽想法?”梁宇智讓他們看了一遍情況,然後問道。


    “這樣吧,我先上去看看情況,如果裏麵沒問題,就讓你們一起上去。”這次輪到馬遙自告奮勇了,“反正其他地方沒線索,一直待在這裏,可能會更危險。”


    “那好吧,要不我跟你一塊上去?”陳才明倒是很罕見的沒和馬遙鬥嘴,反而有點擔心他了。


    “得了,我要跑的時候你別堵住老子。也不必擔心你爹,出去之後記得多孝敬就行了,別顧著那幾個鋼鏰。”


    沒等陳才明開噴,他快速掃過眾人的臉龐,好像是花費平等的時間掃過了一遍後,他雙腿發力,跳到洞頂內的通道內,雙手發力抓住了通道內的借力點。


    幾秒之後,他的身影完全鑽進了洞內。


    陳才明站在下麵,側歪著頭看著上方,他沒罵出什麽話來,隻是隱隱覺得馬遙變了些許。


    變得更加有魄力了。


    另一邊,馬遙沿著通道向上爬,嘴裏叼著手電,頭仰著指向更上方的通道。


    光線搖搖晃晃,他爬了好一會兒,依舊沒有見到另一頭通往哪。


    洞內的狹窄,也無法讓他撐起身子,低下頭去觀望自己到底爬了多遠。


    現在,他隻能聽到自己的喘氣聲,甚至還有喘氣聲的迴音在迴蕩著,好在身體是強化過的,體力還剩下不少。


    馬遙繼續向上爬,前方仍然保持著一片漆黑不見出口的狀況,某一瞬間隻覺得自己還在原地。那種幽閉空間帶來的壓迫感終於開始化作晚間洶湧的潮水,不斷拍打著他的心岸。


    “唿唿......唿~~”


    馬遙終於感到明顯的疲勞感出現,他此時受到體力心理的雙重煎熬,汗水浸濕了他的眼眶,視線不由得模糊了。


    隱約之間,洞壁的岩石上刻畫的東西被搖晃的光線掃過,他精神一振,用腿揣著牆,卡住自己的身子,騰出手來抓住嘴裏的電筒,往那裏一照。


    “快出去了,記得左拐......”馬遙念出上麵的字,那字跡和剛才的如出一轍。


    興奮之色一閃而過,然而他不禁懷疑起來:那個人到底為什麽能夠知道這些?ta又為何一定要在這種地方留下自己提示?


    “感覺就像被牽著鼻子走一樣,真踏馬該死!”馬遙罵罵咧咧,一拳砸在岩壁上。


    他繼續往上攀爬,很快前方出現了一條分岔,照著剛才的提示往左爬。不出三分鍾,手電終於能夠照到洞口。


    馬遙加快速度,爬到洞口處,小心翼翼探出頭,離著最上麵還有些距離,竟然是一塊一塊排水板。


    也就是說,我現在是在排水道裏?!


    他弓著身子爬出了洞口,一把推開了上麵的排水板,抬頭望向天空。潮濕的味道撲鼻而來。


    遠處的天空上烏雲密布,馬遙又環視周圍一圈,這裏是一條公路的隧道,而且距離出口很近,這也是為什麽祂一眼就能看到天空的原因。


    他打開手機,這裏還有信號,立刻進行定位,沒想到自己已經來到了西廣城區。


    “不行,不知道這雨要下多大,如果又是那種腐蝕雨就麻煩了,得快點通知他們。”


    馬遙取出熒光棒,綁著紙條,爬迴洞內,來到分岔口處,將熒光棒拋下去,轉眼就消失在他視野內。


    無意間,他看到分岔口內的情況,那裏麵是一條死路,裏麵一具遺骸,一旁還有好幾件鐵器,鏽跡斑斑。


    馬遙定睛一看,遺骸上還有一張鋪開的皮革,上麵竟然也有字,隻不過受潮了,這個距離看不清。


    等了一會兒,眼見沒有危險,他索性轉過去看了一眼,不論字跡,就連字體也複雜了許多。


    【看來是出不去了,廣德軍把我們押到礦下做礦奴,好不容易新的節度使上任,沒了礦奴的身份,沒想到還是被清算了。


    我現在要困死在裏麵了,隻是永遠也忘不了廣德軍背後諸多世家,也許作為後人的你們無法得知真相,也不願意去了解,可我還是要讓你們知道,因為我相信你們同樣也被他們壓迫著。


    莫、羅、黃、黎諸家,皆國賊也,售賣軍器輿圖,引南地十五國入境,擄掠財富,殘害百姓。


    我本天子九軍的天預軍之後,舉義旗而伐無道,怎奈世事多艱,已無力迴天,恰有南中隱巫,贈予我一骨,可驅礦工死後之魂,待陰陽變數渾陰之時,可為我傳世之彼時國人憤懣,諮爾後人勿忘前事也。】


    馬遙看得一時入了迷,忍不住又讀了一遍。


    關於這一段曆史,小學乃至大學的課本上都是一筆帶過,隻有寥寥一句:【時全國皆亂,各道挾持民眾,大擴軍備,欲效魏博故事,而京師精銳不行,常以數道合為一行省,使其相互征伐,徐徐圖之......】


    不曾料想,當初生活在這一片土地上的人,都藏匿在這一句話後。


    好一個筆墨春秋!


    馬遙感慨之餘搖了搖頭,自己現在可謂生死難料,等安頓下來了,在考慮這些吧。


    這時,陳才明等人也爬上來,伸過頭來看向馬遙,問道:“你什麽情況?”


    “沒啥,出去再說!”馬遙指了指上麵,“快下雨了,待會兒不要被水淹了。”


    幾分鍾後,眾人終於重新站在地表上,看著窗外滂沱的大雨。


    “這次的雨好像沒有問題了,不像中海那樣,有那種暗紅色的物質。”


    “最好是了。”


    ......


    肖翎和一條老狗足足坐了有一天時間,遠處的天空形成了一望無際的烏雲。


    “姐夫,為何還在等?”肖翎看著一天也下不完的棋局,又忍不住問道。


    “我的所作所為,隻是一個引子....雖然能夠操縱尋常鬼物,可廣北自古人傑地靈,我又有何能去掌控全局呢?”老狗慢悠悠的說著,眼皮耷拉下去,好像要一睡不醒。


    “你記住,我們現在主要目的依舊是等,等到我壽元補好,等到其他成員能夠來到廣北,等到舊有的被打破,我們才能獲得全局上的勝利。


    而局中之人,自有恩怨相報,等到恩怨相了,再動未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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