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刮這些屍骨粉幹嘛用?”陳默終於問了一個有水平的問題。


    我整理好方才的“收獲”,笑道:“我想用它們來找出真相。”


    “這也能找出真相?”陳默不相信,“你腦瓜子被驢踢了吧?”陳默說完,對我冷笑不已。


    我沒有理會陳默,往屋外走去。翻出圍牆後,


    等陳默跟上後,我吩咐陳默匿名報警,隨後二人悄然迴到旅館。


    一到旅館我便用旅館精心準備的開水壺燒好開水,並在前台拿了幾個一次性杯子。隨後搬了跟凳子坐在茶幾前,將衛生紙包好的骸骨灰倒進一次性杯子,隨後由將燒好的開水慢慢地倒入一次性杯子。


    “噢!我明白了,你這是水煮骸骨的方法驗屍?我在《少年包青天》裏曾經見到過。”陳默此時恍然大悟,驚歎道,“但是,裏麵水煮的是一具具骷髏,你為啥隻刮了一點骸骨粉呢?”


    我邊掏出手機邊道:“我若是拿走骸骨中的任何一個部位,待會警察報警後不會知道嗎?”


    “但是你用小刀刮也有刮痕。”陳默不明白地問道。


    我長歎了口氣,道:“其實我是故意的,我的目的是要讓警察知道這並不是一宗普通的殺人案。讓他們有所準備。”


    陳默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在宋慈的《洗冤錄》中曾經記載了水煮屍骨驗屍的方法。


    具體操作是把一具屍骨洗淨,用細麻繩串好,按次序擺放到竹席之上。挖出一個長5尺、寬3尺、深2尺的地窖,裏麵堆放柴炭,將地窖四壁燒紅,除去炭火,潑入好酒二升、酸醋五升,乘著地窖裏升起的熱氣,把屍骨抬放到地窖中,蓋上草墊,大約一個時辰以後,取出屍骨,放在明亮處,迎著太陽撐開一把紅油傘,進行屍骨的檢驗。


    若骨上有被打處,即有紅色微蔭,骨斷處其接續兩頭各有血暈色。再以有痕骨照日看,紅則是生前被打分明。骨上若無血蔭,蹤有損折乃死後痕。


    由於條件有限,原本正宗的水煮屍骨驗屍的方法被我替換成為了水煮屍骨粉的驗屍方法。而在太陽底下的紅傘也被我替換成了手機上的紅外線。我將紅外線透過一次性杯子的外壁穿過杯子內的水。可以清晰的發現,有不少的白色的粉末在紅外線上下來迴浮動。


    而杯子的底部沉澱有不少的雜碎物體。


    我再將杯子中的水透過濾紙倒下,而將杯中的雜物留在裏麵。我發現這些雜物大多呈黑色的,而且雜物的表麵還有不少的橫七豎八的痕跡。這些依附在屍骨表麵的雜物便是毒藥的沉澱物。


    這足以證明,毒藥是有人在李根死後故意灌入的!


    也就是說,造成李根的死因的確是因為他的頭顱頂部被什麽東西捅破,然後腦汁、腦髓被吸幹而致死的!


    得到這個結論我長長地舒了口氣。


    在我的小說之中,與李根對號入座的張根是死於意外,而且死得並沒有複雜,也就是說我現在遇到得和小說情節的發展還是有不少的差異的。


    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惆悵。


    高興的是現在遇到的和小說之中已經不同了,可以很好地減少我的罪惡感。惆悵的是,原本透明的事變成了未知的事,我已經不能掌握接下來的事情應該怎樣發展下去了。


    “檢驗出結果來了嗎?”陳默見我沉默很久問道。


    我點了點頭,道:“他的確不是被人殺死的,骸骨表麵之所以會呈黑色是因為有人在他死後刻意灌入毒藥混淆視聽。隻是我奇怪,他的死因並不是人為的,而是被邪祟捅破腦袋、習慣腦汁腦髓所致,那這邪祟為什麽又要效仿人的行為給他灌入毒藥呢?”


    陳默靜靜地聽我說話。


    我卻說到這裏茫然地看著他,陳默以為是要他說個所以然出來,慌忙搖頭,道:“我可不知道。要是林海在這裏就好了,他是醫生說不定能夠再檢驗出一些東西出來。”


    陳默說的沒錯,我的這種驗屍的方法的確隻是一種極為粗淺的驗屍的方法,隻能初步判斷死者的死因。但是深層的東西一定得找法醫來判斷。而林海雖然不是法醫,但也是有名的外科大夫,他驗屍的話肯定比我驗的更深。


    “要不我們去找林海吧?”陳默問我道。


    我搖了搖頭,道:“不能。如果我們去找林海的話,就會讓這件事情透明化。我感覺得到,殺李根的東西並不是常人。若是這件事透明化而被公眾所知的話,勢必會引起全城的人的恐慌。”


    “這樣說來,我們該怎麽辦呢?”陳默問我。


    我迴答他:“先不要找林海,也不要驚動警方。我想,警察光憑李根家的骸骨還是很難查到這一步的。我們要趕在警察之前將兇手找到並將之繩之以法。”我說的很堅決。


    而這份堅決更讓陳默猶豫,他道:“可是你現在道術都沒了,如果真的遇到了邪祟,你我二人能夠降得住它嗎?”


    陳默這話說到點子上了,我還真沒有考慮到這點。


    我和陳默若是找出了真相,見到了這一係列兇殺案的真兇,若它真是邪祟的話,我們兩人是斷然降服不住它的,搞不好還會搭上我們的性命。


    我想到了一個人——住在東王村的道長陳三道。


    但是,當我向陳默提到這三個字的時候,他不停地搖頭,良久才說出了一句讓我瞠目結舌、難以置信的話。


    “陳三道在你外婆入土為安以後就離開了東王村外出雲去了,你怎麽不知道?”


    我知道陳默所說的那場爆炸就是讓我昏迷了差不多半個月的陳天丁家的火災爆炸事故。我的記憶裏,陳三道是和李向陽一起點燃陳天丁家底炸藥庫的。按照爆炸的威力,他估計也活不成了。


    隻是,為什麽西王村其它的人都已經活過來了,而陳三道作為此次事件的重要人物卻在事情還沒有發生之前雲遊去了?


    我的記憶會什麽會和現實如此的錯亂?


    在我昏迷之前倒地發生了什麽?


    我的道術為什麽會消失?


    我該怎麽才能夠恢複道術?


    我該找誰幫我?


    我想到了我的外婆!當日在陳默家試藥的時候,我昏睡的時候在夢中見過她。我該怎樣進入夢鄉見她呢?


    看來,我得睡覺!


    隻有睡覺才能做夢!隻有做夢才能夠見到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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