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的舉動很有效,她名下在京城就有六七個莊子,個個都是千畝的大莊子,這些莊子裏有雇傭的佃戶,因為南枝厚道,隻收兩成稅收,災年更是直接減免,所以莊戶都十分感激南枝,糧食有多也會自願多上交一點。


    這次聽到南枝的吩咐之後,這些莊戶們二話不說就開始按照南枝的意思接收災民,當然,這些莊戶也不是傻子,看到那種不好相與的地痞無賴是決計不肯放人進來的!


    除了京城之外,在江南一帶南枝也有不少莊子,都是永寧侯府發家之後購置的,這次的雪災江南受災情況隻比北方稍微好一點點,江南的莊子也按照南枝的交代接手了一部分災民。


    不過江南天高皇帝遠,南枝的手伸不到那麽長,所以江南的莊子南枝打算等來年派心腹去巡視。


    一係列事情安排下來之後,南枝便不再出去,隻待在舒園陪著阿蠻。


    直到年關的時候,管家麵色不太好的過來匯報:“夫人,大人今日下值迴來的時候吹了風,現下正頭疼,春姨娘那邊還鬧著要大人留宿,夫人要不要告誡一下?”


    南枝滿不在意的說:“問我做什麽?你們大人會聽我的?得了吧!頭疼就請大夫看!找我有什麽用?”


    看著南枝漠然的臉,管家到底也說不出來什麽,這件事確實是他們大人理虧!夫人生氣不想管也是應該的。


    管家歎息一聲,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


    南枝迴頭看了一眼連書,連書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南枝滿意的收迴目光,繼續陪著阿蠻玩玩具。


    年後,何棲山的身體每況愈下,似乎是年前那場風寒讓何棲山的身體迅速衰敗了,再加上儀春纏著何棲山徹夜鬧騰,何棲山不知為何愈發不加節製。


    就是找了大夫來看,大夫也是叮囑何棲山要休養,節製房事。


    何棲山並不聽,他隻覺得內心有邪火,必須每日發泄出來才行。


    南枝看到何棲山日漸消瘦,原本合身的衣服漸漸的寬大起來,甚至連遠在老家的何老太爺都聽說了這件事,急匆匆的冒著風雪趕來。


    看到何棲山如今的模樣,何老太爺抬起手就要一巴掌下去,但是看著何棲山如今弱不禁風的體態又下不去手,最終發了好大一通火,把何棲山的那些妾室全都逐了出去,甚至當著何棲山的麵杖殺了儀春。


    做完這一切之後,何老太爺歎著氣去看望在舒園閉門不出的南枝以及他的大孫子。


    到了舒園之後,南枝客氣的招待了這位目光長遠的老人,對何老太爺南枝還是有幾分敬重的,給何老太爺上茶之後,就讓連書和碧琴去把阿蠻抱過來見爺爺。


    何老太爺喝了一口茶,歎氣說:“兒媳婦,是我們家棲山對不住你,現如今棲山沉溺美色,是我沒教好,棲山怕是不長久了,阿蠻還小,何家要你撐起來了!”


    南枝喝了口茶故作不知的問:“爹,您說什麽呢?棲山正年輕著,前些日子還很健朗,每日去衙門當值,怎麽就不好了?怕是爹看錯了!”


    何老太爺仔細觀察著南枝的神情,發現南枝不似作偽之後才繼續說:“棲山沉溺美色掏空了身體,他自小就不是個健壯的,不過是家裏錦衣玉食堆起來的身子,現如今不知節製,找了許多大夫都說補不迴來了。”


    說到這裏何老太爺麵露淒涼,他送走了發妻,如今看著竟又要送走自己的獨子了!


    何老太爺不禁悲從中來,這時連書抱了阿蠻過來,阿蠻如今快兩周歲了,看到陌生的老爺爺還有些好奇。


    南枝抿了抿嘴說:“爹,看看阿蠻吧,阿蠻還沒見過您幾次呢。”


    何老太爺忙露出笑臉,接過阿蠻抱在懷裏問南枝:“上次寫信說名字叫親家母取,可取好了?”


    南枝奇怪的說:“去歲中秋就取好了,我還特意讓棲山寫信告知,他沒寫?”


    何老太爺皺眉,隨後冷哼一聲:“孽障!”


    阿蠻似乎被何老太爺忽然發脾氣嚇到了,憋著嘴就往南枝那邊伸手,何老太爺忙收斂脾氣摸摸阿蠻的小腦袋笑著說:“不是說阿蠻!我們阿蠻乖著呢!”


    南枝見狀說道:“阿蠻的大名去了,叫何煜,母親說取自《太玄?元告》“日以煜乎晝,月以煜乎夜”希望阿蠻做一個照耀四方的磊落之人!”


    何老太爺摸著胡子大笑:“好名字!不愧是平南世家出生!就叫何煜!等我迴去就給阿煜上族譜!正式告知祖宗,我們何家有後!”


    南枝點頭微笑,何老太爺要上族譜就上吧,她沒意見,日後阿蠻改不改姓就是她和阿蠻之間的事了。


    何老太爺在京城呆了一段時日,盯著何棲山不讓他沉溺於美色。


    何棲山在何老太爺麵前老實了一陣,每日去衙門點卯,半個月下來氣色是好了不少,何老太爺很欣慰,因為老家那邊還有事,所以何老太爺叮囑了何棲山一番之後,冒著還未融化的積雪迴去了。


    這場雪災對何家影響也很嚴重,所以何老太爺要趕迴家安排災後事務。


    何老太爺一走,何棲山沒人壓製,又開始流連花叢,把被趕走的侍妾接了迴來,對於儀春的死,何棲山也沒有多難過,可見何棲山對儀春的感情也算不得什麽。


    沒了壓製的何棲山繼續放縱著,何老太爺在的時候養迴來的氣色徹底落下去了,何棲山如今眼窩深陷,一看就是縱欲導致的。


    然而何棲山的顏值確實能打,就算瘦成這樣,也難掩他的姿容,甚至還添了一份弱柳扶風之態!


    不過何棲山沒好過多久,他的身體在如此放縱之下,每況愈下,最後甚至不能正常去衙門點卯,直接臥病在床。


    南枝沒有踏足過何棲山的院子,隻吩咐請大夫好生看著,自己則是待在舒園裏畫畫。


    畫的是一副人像畫,用的寫實風格,雖然南枝的畫技算不得大家之作,但是對於這種隻需要技巧不需要寫意的人像畫,南枝還是很有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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