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純一聽說她不好立刻來氣了。還嘴道。


    “她好,她都死了你還說她好。我兒子不是也讀書了嗎?一個丫頭片子讀什麽書。那玉簫會讀書,還不是得做傭人。”


    薑員外一聽提起來玉簫,就更是來氣了。一把抓起炕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


    “啪。”的一聲玻璃杯碎了一地。


    “翻了天了。我說一句你有那麽多句等著。怎麽地不想活了?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把你們那丟人現眼的事給我處理幹淨了。要不然都給我卷鋪蓋走人,別在這給我丟人現眼。你們倆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去。再也別讓我見到你們。”


    本來一拿起那張傳單,薑員外就想起玉簫認字。他打斷了自己的念頭,就拿傳單讓溫純來念給他聽。


    結果這女人不但不會。她那女兒也不會。整天就知道吃,還做下丟人現眼的事。他就心裏有氣了。這女人還強詞奪理的說一些話。又提起玉簫來。他更是來氣。


    一提起玉簫薑員外就來氣,這死丫頭看她在外麵瘋夠了還不迴來。要是迴來我不打斷她的腿。


    這邊玉簫正在忙著寫字。今天跟三叔來麵試。一起來麵試的還有幾個女孩子。麵試的題目是寫一篇通知。


    “阿嚏。”


    突然打個噴嚏玉簫差點沒嗆住。她抬起手來擦擦汗心想準是有人在罵我。


    “是不是著涼了?”


    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劉阿姨關心的問玉簫。


    玉簫抬起頭來微笑著對劉阿姨說:“沒事的。我寫完了您看看。” 說著玉簫站起身把手裏寫完的通知拿到劉阿姨麵前。雙手捧著遞給她 。


    劉阿姨接過來一看,這字跡工整,字寫的漂亮。寫的內容也清清楚楚的。應用文應該有的要素一樣也不缺。


    劉阿姨高興的收了玉簫的卷子就讓玉簫出去辦公室。玉簫來到三叔的辦公室。看三叔還在忙著,就站在旁邊等著。


    不一會三叔忙完手裏的工作轉過身來看玉簫還站在這裏。就高興的拉住玉簫說話。


    三叔神秘的問玉簫:


    “玉簫,你覺得那個劉阿姨怎麽樣?”


    玉簫想了想說:


    “挺好的。說話和藹,給我們講話可有條理了。”


    三叔就笑。玉簫不解的問:


    “三叔,你笑什麽?”


    “我是問你,劉阿姨給你當三嬸行不行。”


    玉簫想了想說:“沒找到我三嬸嗎?她和四嬸一起走的到現在還沒有音信。”


    三叔沉默了。眼睛有些紅。非常沉痛的跟玉簫說:


    “你三嬸已經去世五年了。”


    鏡頭從三叔那滿含熱淚的雙眼穿過。迴到八年前的那個難忘的日子裏。


    原來,日本人來家裏抓三嬸和四嬸。兩個女人憑借著熟悉地形,順利地躲開了日本人的追擊。跑出城外以後兩個人就開始一南一北的分散開跑。


    三嬸往南去直接就奔娘家奔去。接連跑了兩天一夜才跑迴了娘家。路上餓了就要飯吃,好容易挨到家。才知娘家的爹媽早已經不在了。隻一個弟弟和弟媳婦還在艱難的活著。


    家裏也沒有餘糧。自己一個人怎麽的都好辦。要飯也餓不死走到哪裏找到哪裏。不能拖累娘家兄弟。三嬸就想住一晚就走,去找丈夫去。就這樣她打算第二天早上起來就走。


    正趕上那時候三叔參加了遊擊隊。在三嬸的娘家附近駐紮。也是應該有緣還能見到。三叔的隊伍路過三嬸的娘家的時候。三叔心想著看看三嬸的爹娘現在怎麽樣了。


    三叔和兩個戰友去三嬸的娘家敲門。


    “這是老宋家嗎?”三叔輕輕的敲著門問著。


    “誰呀?找誰?”三嬸的弟弟聽見有男人敲門,怕來鬼子或者是土匪。就讓兩個女人藏好。他才出來開門。


    “找宋福才,他老人家在不在?”


    宋柱兒打開門一看不認識,因為她姐姐結婚的時候他才十一歲。現在十幾年過去了姐姐也沒怎麽迴娘家。


    姐姐多久不迴家都能認出來。可是姐夫十多年沒見了,又是打遊擊的路上。滿臉胡子拉碴的。穿的衣服也不是原來那教書先生的樣子。他上哪裏能認出來。根本就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也就沒人出來。


    屋裏的宋紫音一聽聲音這麽熟悉呢就跑出來看。這出來一看也沒認出來。卻聽見外麵的男人幾乎是喊的:


    “宋紫音真的是你嗎?”


    男人先認出來自己的媳婦了。這一喊叫。屋裏的女人立刻聽出來了。這就是自己千難萬苦的尋找的丈夫。


    女人淚流滿麵的站在屋裏的地上沒動。男人就走進來說:


    “這就是小柱子呀都這麽大了。”


    男人說著拉住小舅子的胳膊走過來到媳婦近前。


    “真的是姐夫呀。快進屋、都快進屋來吧。”


    小舅子也樂了。趕緊往屋裏讓。把一起來的戰友都讓進來。


    一行人都進了屋子裏,三叔和三嬸還在外屋說話。三叔看著三嬸的樣子也滿臉熱淚。他出來後才知道,在家事事好,出門萬事難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他是那麽想家。可是參加了革命的隊伍不能給家裏捎信。一是怕家裏擔心自己。再一個就是怕連累到家裏的親人。


    他在外的幾年無時無刻不想家裏。現在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情況下夫妻突然相見,說有多激動就有多激動。


    這一晚。三嬸跟著三叔參加了遊擊隊。在遊擊隊裏,三嬸是深受日本人迫害的人。她打起仗來就很勇敢。


    在一次圍堵鬼子炮樓的時候。三嬸的胸部中了子彈。行軍打仗也沒有搶救的條件,等打完仗,把人抬到到駐地的時候就因失血過多早已經有出去的氣沒有進去的氣了。


    三叔在她的身邊握住她的手。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她閉上了那美麗的眼睛。


    三叔從迴憶中迴過神了。玉簫聽得淚流滿麵的。知道三嬸犧牲了心裏很難受。難怪一點音信也沒有。


    玉簫又問:“那我四嬸現在怎麽樣了?那天我好像聽見你和奶奶說有四叔的小消息了。那肯定也會有四嬸的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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