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遠深深朝秦煙和陳明哲鞠了一躬才離開。


    衛遠離開前,陳明哲還挺冷靜的。


    那道門一關上,陳明哲陡然一下子站了起來。


    秦煙都被嚇了一跳。


    “你怎麽了?”


    陳明哲在那裏走來走去,片刻後,站定。


    “我突然覺得,能夠幫助別人的感覺還是挺好的。”


    秦煙不完全認同,“伸張正義也是需要代價的。”


    “你怎麽說話越來越像我哥了。”


    秦煙慢悠悠說,“謝謝誇獎。”


    陳明哲真沒這個意思,見秦煙開始收拾東西了。


    “你要走了。”


    “蘭溪還在醫院那邊等著,我得去接他。”


    秦煙提醒他,“你別忘了盡快約車協的老主席見麵。”


    陳明哲點頭。


    ……


    雲和醫院。


    蘭溪帶著貓貓坐在露天走廊上麵的長椅上,保姆陪著他。


    貓貓乖乖的臥在蘭溪旁邊,也不亂跑。


    蘭溪身子坐直,小短腿還碰不到地麵,兩隻小腳晃來晃去,很快樂的樣子。


    聽到他渴了,保姆把他的水瓶遞給他,蘭溪接了過去,雙手捧著杯子小口的喝了起來。


    走廊的一側入口處走過來兩個醫生,步履極快,走路帶風。


    但是其中那個年輕的醫生在路過蘭溪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實習醫生不解,“於醫生,怎麽了?”


    他的這位帶教老師是心外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年紀輕輕,就已經升為了主治。


    很多複雜的多學科手術,上麵的主任指定要他來當幫手,可以說,是培養的接班人。


    而與對方一番接觸下來,實習醫生覺得對方的開刀技術是很多老主任都比不上的,手法又快又漂亮,並且也勇於嚐試,努力鑽研,但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跟著這樣上進的帶教老師會更累,不過,學到的東西也會更多一點。


    在他的印象中,這位帶教老師一向是連走路都是極快的,除了工作上的事情,還沒有別的事情能夠分了他的心思。


    所以這會看到於鳴突然站在一個小孩麵前,他還挺納悶。


    於鳴說,“沒事,你先迴去吧。”


    實習醫生點頭。


    走了拐彎處,他迴頭看了一眼,竟然發現於醫生竟然在那個小孩麵前蹲了下來。


    沒聽說於醫生結婚了啊。


    於鳴看著麵前這個小家夥。


    他其實不太確定,但是蘭溪眉眼間依稀有他媽媽的樣子,特別是這雙眼睛,實在是太像了。


    貓貓察覺到陌生人靠近,瞄的叫了一聲。


    保姆也心生幾分警惕。


    於鳴友好的朝蘭溪笑了笑,“你叫什麽名字?”


    小家夥好奇的盯著麵前這個叔叔,發覺對方沒有壞意,才迴答,“我叫蘭溪。”


    於鳴問,“藍色的藍?”


    “是花花的蘭。”


    於鳴點頭,“你媽媽喜歡藍色?”


    蘭溪仿佛找到了知音,“嗯!我和媽媽都喜歡藍色哦。”


    “叔叔,你是怎麽知道的呀?”小家夥反應過來,又歪了歪腦袋。


    “因為,我和你媽媽是同學。”


    “同學?”


    “對啊。”


    蘭溪還沒有上過學,但是這不影響他理解這個詞語的意思。


    畢竟爸爸和他講過,媽媽現在還是要學習,很辛苦,而和媽媽一起學習的人就是同學。


    這麽想過之後,蘭溪就覺得,眼前的叔叔變得更加的親切了。


    蘭溪把貓貓抱到懷裏,邀請於鳴在旁邊坐下。


    於鳴說了謝謝,“你在這裏等人?”


    “嗯,我今天帶貓貓出來玩,累累,過來找媽媽,媽媽說要等一等。”


    於鳴耐心聽完他講話,又覺得很神奇,不過短短兩三年的時間,她的孩子就已經長這麽大了,還如此乖巧伶俐。


    蘭溪是個觀察力很敏銳的寶寶,“叔叔,你為什麽隻看著我,不講話話?”


    於鳴笑了笑,“因為我還有點不太敢相信。”


    蘭溪不明白。


    但是於鳴也沒有再解釋。


    兩人一起並排坐著,直到秦煙趕過來。


    於鳴才起身。


    蘭溪跑向媽媽。


    秦煙摸了摸他的頭,直起腰看向於鳴,“好久都沒有見過你了。”


    “太忙了。”於鳴說,“你讀博還順利嗎?”


    “嗯,目前為止都還好。”


    於鳴點點頭,“有時間再一起吃飯吧。”


    “好,班長再見。”


    ……


    為了防止貓貓跟著進出樓梯不安全,秦煙直接把它放進了貓書包裏,然後拎著書包帶著蘭溪一起迴車上。


    車子拐道去了一趟雲瀾國際,接上陳宗生後才一起迴家。


    男人難得的坐在副駕駛位上。


    “先生,不會真的那麽巧吧,我們買的畫就是盛達的人的?”


    “也不算。”陳宗生解釋,“盛達現在的負責人是畫主人的大女兒,和畫的主人關係並不太好。”


    “所以不想那位老爺爺賣花的也是這個大女兒,她的打算跟我和陳明哲的一樣?”


    “應該是這樣。”


    “可是我們打聽到的是盛達和車協的關係本來就不錯啊。”


    陳宗生道,“關係不錯不代表不需要維持,更何況,車協內部也是分門別派,自然需要鋪路。”


    “好吧。”


    遇到一處比較窄的會車距離,秦煙就把車速放慢了點,男人的手伸過來轉了方向盤的一點角度,兩輛車順利交匯後各自往相反的兩個方向去。


    陳宗生看著路,偷偷跑出來的小貓從後麵跳過來,爪子都快踩到陳宗生的衣袖上了。


    男人迴頭,對蘭溪說,“你再不把它逮迴去,我讓你一個月都摸不到它。”


    蘭溪趕緊彎著小身子,把貓貓抱迴來,哄它進貓書包裏,然後還朝著爸爸的背影哼了一聲。


    陳宗生說,“你再哼要送你上學去。”


    蘭溪反而很感興趣的湊過來,“和媽媽做同學?”


    秦煙笑著道,“你要上最小的。”


    蘭溪的腦袋抵著座椅,小大人似的歎口氣,“我想和媽媽一起讀書書。”


    陳宗生笑了一聲。


    “不許笑。”小家夥嚴肅道。


    陳宗生收起笑,“我明天為你請老師。”


    “還要請老師?”蘭溪的問號一個比一個多,“媽媽自己學習呀。”


    “你自己可以嗎?”


    麵對爸爸的反問,蘭溪沉默了。


    “媽媽教教。”


    “媽媽有自己的事情。”


    “可以請於叔叔嗎。”


    男人先是看了秦煙一眼,繼續問,“什麽於叔叔?”


    蘭溪說,“媽媽的同學呀。”


    秦煙就感覺到男人又莫名多看她兩眼。


    一直到家裏,男人也沒再提過這件事,像是沒當迴事,但是晚上做的時候男人陰晴不定的,她的屁股還挨了好幾下。


    她委屈的扭著屁股不肯配合了。


    陳宗生又柔聲哄她,寶貝寶貝的喊個不停,但是力道反而較前加重,秦煙受不住,喘的狼狽。


    等結束時,她累的一根手指頭也抬不起來。


    陳宗生抱著她去洗了一個澡,帶著她在隔壁蝸居了一夜。


    ……


    六月末,暑熱不退。


    老茶館裏,茶香嫋嫋,一個穿著中式套裝的老爺子愛不釋手的欣賞著麵前的的這幅畫。


    “我正尋思著要去找這幅畫的,但是費了不少力氣都沒有找到,你們是怎麽找到的?”


    那是因為你找晚了。


    秦煙說,“有心自然找得到,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老主席跟人精似的,“隻怕這幅畫不好收吧。”


    “萬主席這個地位了,想要幅畫那不還得是閉眼收,我們遇到天大的事情,到了你這裏,那也是你抬抬手就能辦的事情。”


    雖是油滑的話,但是聽起來卻是很順耳。


    老主席哈哈大笑,“你這個丫頭啊,說話倒是中聽。”


    “那也是因為萬主席你有實力。”


    “難為你還肯和我這個老頭子周旋,不過咱們可說好了,越線的事情咱可不幹。”


    “哪裏的話。”秦煙順勢提出,“隻不過是想讓萬主席秉公主持一場比賽罷了。”


    老主席卻覺得不是這樣簡單,“什麽比賽?”


    “盛達的一個賽車手想要離開盛達,按照規矩,隻要他贏下一場比賽,盛達就不可以再以合約壓著他。”


    老主席沉吟了片刻,“我如今算是不怎麽問事了,這把老骨頭,早已經是該退休的年紀了,難得車協裏的人還肯給我麵子,將我返聘迴去,你別看我表麵上風光,實際上很多事情還得問他們年輕人的意見。”


    “這樣啊。”秦煙頗為遺憾的說,“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為你添麻煩了。”


    說著,她還要把畫收起來。


    老主席便急了,“哪有送出去的畫還收迴去的。”


    “你不是說不能辦事嗎,我再堅持送,那不是讓你為難了嗎。”


    老主席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他就是客氣客氣,順便再給這年輕人傳達出來一個意思,萬一他辦不成,也不能怪他是不是。


    他想過河拆橋,誰知道人家現在連橋都不準備建了。


    眼看著秦煙都快要帶畫離開了,老主席到底沒有忍住,“我給你辦就是了,辦的妥妥帖帖的。”


    秦煙又從善如流的把畫送過來,“其實也不太難,隻需要老主席你稍微公正一點就好了。”


    老頭冷哼一聲。


    “得罪了盛達的賽車手你還指望他在這個圈子混下去?”


    “自然有車隊收他的。”


    畢竟是老朋友家的兒媳婦,老主席耐心提點幾句,“我知道你們年輕人看不慣,但是這個圈子就這樣,盛達已經是龍頭,跟它硬碰硬,你們也討不得好果子吃。”


    “我知道。”好賴話秦煙還是能聽得進去的,“謝謝萬叔提點,不過,就是因為它太大了,壓的其他的小車隊都得跟著他們的規矩走,而我們車隊的發展瓶頸已經到了,除了迎難而上,踏出一條路,沒有別的走法了。”


    她真誠道,“萬叔,你在車協待了一輩子,難道就這麽甘心車協失去它最基本的作用,任由盛達隨意指畫嗎?”


    老主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我就隻能幫你們這麽一遭。”


    “這一次就夠了。”


    ……


    秦煙出了茶館,就敏銳的察覺到有人在跟著她,而等她看過去後,那些人就消失了。


    接到陳宗生的電話,秦煙脆脆的喊,“先生。”


    男人溫聲道,“還在茶館?”


    “剛出來了。”秦煙往停車場走去,“先生,我感覺有人跟著我。”


    “盛達的人。”男人的語氣很平靜,像是早已經知道,“你開車過來的路上有保鏢跟著,別擔心。”


    “早上也是他們?”


    她早上出門的時候就看到後麵兩輛車跟著了,一點也不像跟蹤,就跟屁蟲似的跟在她的車後麵,起初秦煙還不確定,以為隻是順路,她還特地繞了兩個環形公路,那兩輛車也跟著她。


    “嗯。”


    秦煙來到公司。


    辦公室裏男人暫時出去了,許秘書為她準備了茶和點心。


    秦煙邊吃餅幹邊刷平板。


    見男人迴來,“先生,你快過來幫我參考參考。”


    陳宗生放下文件,邁著長腿走了過來。


    小姑娘舉著平板上麵的肌肉男,男人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秦煙喂他吃了一塊餅幹,“我感覺這個速成還挺厲害的。”


    陳宗生問,“學這個做什麽?”


    “打架啊。”


    陳宗生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臉,“不準。”


    “現在是人家要跟我打。”


    “有保鏢在。”


    秦煙小臉憂愁,“我覺得他們不太靠譜,他們在路上還加塞人家的車,被人家追著罵。”


    陳宗生摸了摸她的腦袋,“迴頭扣他們工資,但是這個就別學了。”


    “我感覺我的身體有些僵硬,需要活動。”她一心想學。


    陳宗生從她手裏抽出平板,扔到沙發上,把人抱起來。


    秦煙圈著他的脖子,“先生,我們去哪呀?”


    “陪你活動活動。”


    秦煙立即就想到了某件不可言說的事情,她說不要。


    但是哪裏由得她。


    隻做了一次,但是男人專挑有難度的姿勢來。


    她的身體已經被開發的都不知道上限在哪裏了。


    陳宗生爽了就昏庸的聽了枕邊風,要給她找老師報速成課。


    秦煙還挺高興。


    下午睡醒她在辦公室裏慢悠悠的把今日份的論文任務完成,然後開始搜速成武打,哪個姿勢帥的都記錄下來,打算一起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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