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乖乖的說好,捧著奶瓶認真的喝奶。


    等蘭溪喝完,秦煙也差不多搭好了,一座完整的拱橋。


    蘭溪拍拍手,“媽媽棒棒!”


    秦煙謙虛接受,又說,“你還有其他的要搭的嗎?”


    “好多好多。”


    蘭溪拿出來好多積木卡片,上麵都是用積木搭建的各類建築、橋梁、涼亭的全景圖。


    他從裏麵找出來一張亭子的圖。


    “搭好多次,都倒了,爸爸不給搭。”


    蘭溪一臉認真,和媽媽告狀,“爸爸說,自己搭。”


    秦煙揚眉,迴頭。


    男人看了她一會,隨後目光落在了小家夥身上,蘭溪也看向爸爸,圓滾滾的眼睛充滿童真,表示自己說的沒有錯。


    陳宗生合上書,“你拿過來,我現在幫你搭。”


    但是蘭溪讓他見識到什麽叫做昨日愛搭不理,今日高攀不起。


    “不用。”他酷酷的拒絕,“請媽媽幫忙。”


    “隨你。”


    男人繼續看書。


    秦煙先研究了一下卡片下麵的步驟圖,然後便開始挑選合適形狀的積木。


    亭子搭建的關鍵步驟在於四個角的嵌合,一個完整的涼亭沒有一個釘子,這是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


    找齊所有會用到的積木之後,就開始搭了。


    蘭溪就在一邊幫媽媽遞東西。


    他是個很好的小幫手,認真學習,而又提供滿滿情緒價值。


    而等媽媽做好了亭子的一個角之後,他也能像模像樣的複製出第二個,胖乎乎的小手做起事來倒是毫不含糊。


    一人做兩個。


    最後把四根柱子用寬而又窄的積木固定好,一個漂亮的涼亭的雛形就已經出來了,最後一步就是製作亭蓋,它是由兩塊大的積木拚接在一起形成的,上麵還專門雕刻出了層層疊疊成瓦狀的結構。


    把亭蓋往上麵一放。


    一個漂亮的小亭子就做好了。


    蘭溪拿起亭子,驕傲的說,“爸爸,快看,我和媽媽一起搭成功啦,好不好看?”


    “好看。”


    “我也覺得很好看。”


    小家夥把亭子放在桌子上,然後跑進媽媽懷裏撒嬌,說謝謝,正在和媽媽商量慶祝成功搭好小亭子的方式。


    但是很快他就被爸爸用一隻手給提了起來了,四肢離地,被撂到了是沙發上。


    蘭溪就很不高興嘛。


    他是很聰明的,次數多了,他已經反應過來了,每次他想抱媽媽的時候,爸爸就會阻止他。


    他氣唿唿的說,“為什麽不可以抱媽媽?”


    小孩子的聲線是偏軟的,即便生氣,也沒什麽威懾力。


    更何況,他麵對的是成熟的大人。


    對於這樣的問題,陳宗生避而不答的,他沒有給出準確的答案,隻是告訴蘭溪,“你該睡覺了。”


    “沒有呀,我不困。”


    這個時候最有趣的一點是大人和小孩子對話的兩種不同的狀態。


    蘭溪還沒有完全形成自己的獨立意識,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帶著小孩子軟萌而又糯糯的聲音,偏偏還一本正經的講道理。


    而男人,氣質冷沉,麵對生氣的小家夥也不為所動。


    秦煙也不參與父子兩個人的對話,就在一邊看著。


    “不困也要睡覺。”


    蘭溪說,“抱過媽媽後才能睡。”


    陳宗生,“為什麽一定要抱媽媽?”


    “爸爸你每天都抱媽媽睡覺覺,我沒有抱,媽媽的懷抱軟軟的。”


    男人臉黑了一瞬。


    小家夥到底是一個小孩子,看到爸爸的臉沉了下來,爸爸的父親的威嚴,在這一刻占據了上風。


    但是他心裏雖然有一點害怕,卻沒有恐懼。


    在他的印象中,爸爸雖然有時候壞壞的,但爸爸也是一個很值得信賴,非常有原則的人,所以應該不會揍他。


    陳宗生也不會為這麽一件事情大動肝火到這種程度。不過當著他的麵抱他的人不可能,“你剛才是不是已經抱過媽媽了?”


    蘭溪是一個誠實的小寶寶,“隻抱一會。”


    “一會也夠了,你不困,媽媽也要睡覺,不信你問媽媽。”


    秦煙正看得津津有味,冷不丁被男人拉入戰局。


    “媽媽。”蘭溪從沙發上下來,走到秦煙的身邊。


    秦煙感受到來自男人的視線,隻當沒看到。


    她溫聲對看蘭溪說,“我陪你去睡覺好不好?”


    “好~”


    母子兩個歡快離開。


    陳宗生把積木簡單收拾了一下,起身去換衣服。


    ……


    秦煙坐在床邊,看著睡著的蘭溪。


    陳宗生推門進來,“還沒有睡?”


    秦煙輕聲說,“剛睡。”


    睡著了還拉著秦煙的手。


    秦煙怕他現在睡的還不沉,她抽迴手再把他吵醒了。


    陳宗生撥開蘭溪的手指,秦煙順利的收迴了手。


    陳宗生幫他蓋好毯子,和秦煙一起迴樓上。


    樓梯一路,秦煙感覺到男人有些沉默。


    踏上最後一級台階,她整個人就到了男人懷裏。


    離得近了,還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酒氣。


    “要睡覺嗎?”


    男人抱著她迴了臥室,往床邊走的時候,這麽問。


    秦煙說還不太困,她下午睡的多了,這會就沒什麽困意。


    “正好。”


    正好什麽?秦煙的思路沒跟上,男人已經吻了下來。


    夏天的睡裙很薄,脫起來也不麻煩,對於男人而言更是不費事。


    到床邊時,秦煙身上的衣裙已經開了大半。


    男人溫柔,卻又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強勢。秦煙被吻的很舒服,也很配合。


    第一次的時候小姑娘倒是沒那麽抗拒,而到了後麵,她往往因堅持不住而開始哭求。


    陳宗生哄著她,“乖孩子,再堅持一會。”


    她甚至說不成話。


    不過,陳宗生到底沒有折騰她太久,隻要了她兩次,就抱著她去衝了一個澡,隨後兩人相擁,連結而睡。


    清晨的日光已有幾分熱度,床麵上的小姑娘唔了一聲,從男人的懷裏醒過來。


    臥室內中央空調安靜的工作,釋放著並不會使女主人的嬌嫩皮膚感受到任何寒意的冷氣,隻消散著熱意。


    空調被柔軟舒適,搭在女孩如玉細膩的肩側。


    秦煙睜開眼睛,剛要說話,感受到了什麽,立刻看向男人。


    陳宗生摸了摸她的臉,“早。”


    “陳宗生!”女孩咬牙切齒。


    他笑了一下,“我們離得這樣近,不用這麽大聲。”


    秦煙氣死了,罵他老混蛋。


    男人不怒,反而溫柔的哄誘,“乖煙煙,這時候最好不要罵我,”


    秦煙哪裏肯聽他的,剛要再罵,就被堵住了嘴巴。


    男人的吻技爐火純青,秦煙這種在他麵前根本就是小菜鳥,沒過一會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隻能被他抱著去洗漱。


    秦煙趁男人換衣服的空跑下了樓。


    沒被折騰一夜,經過後半夜的休息,現在她的身體竟然沒有太大的不舒服。


    秦煙坐在餐桌前,墮落的想,果然人的潛能是無限的。


    沒過多久,男人從樓上下來,風度翩翩而又成熟迷人。


    秦煙更生氣了,“你說過不會欺負我的。”


    男人望了她片刻,“你是指昨天已經過去的事情?”


    “嗯……”


    “寶寶,昨天晚上那不叫欺負,頂多算我們正常的夫妻生活,而和別的任何事都沒有關係,還是你覺得不對?”


    “我沒有覺得不對……”小姑娘苦惱不已,“可是你不能,你也不能……”她重複幾次,臉都氣紅了,也沒說出來。


    陳宗生故意問,“不能什麽?”


    秦煙說不出來,隻能氣憤的瞪他,不肯理他了。


    簡單用過早餐,便出門,秦煙拒絕的男人的相送,表示要自己開車去。


    她態度堅決,陳宗生也隻好由著她。


    秦煙看到後視鏡裏男人竟然站在原地接電話,不知道電話那邊是什麽人,相談甚歡的樣子,她心裏的火更大了。


    接一輩子電話!


    陳宗生敷衍完那邊的曹文升,皺眉看了看車速不慢的白色小車。


    沒過多久,那車就消失在了視野中。


    ……


    李教授忙著籌辦婚禮,組裏的學生們不用為了組會頭疼,辦公室裏的氣氛很是愉快,商量著下周的一個學術會議。


    要去就是一周,辦正事的時間沒多少,掐頭去尾的,統共隻有兩天,其他的時間,全當公費旅遊了。


    但是李教授的課題組資費充裕,這樣的學術交流也算是他組裏的學生較其他的學生的優勢之一,要不說擠破腦袋都想進有錢老板的課題組呢。


    學生們已經在約時間,定車票了。


    秦煙不太想去,師兄問她的時候,她說再考慮一下。


    師兄點頭,讓她盡快答複。


    中午陳宗生給她搭好了台階,小姑娘給點麵子,答應跟陳宗生一起吃飯了。


    卻不想還有一個不速之客。


    陰險小人曹文升攜太太過來搭訕。


    秦煙與曹太太有過幾次見麵,但沒有深交,對方家裏的事情秦煙雖然見過一些,但是時間一久,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隻客客氣氣的和人打了招唿。


    曹太太是個長袖善舞的,見目前聊的話題,秦煙不太感興趣,便提了另外一件事,“陳先生要出差的事情和你說了嗎?”


    秦煙擰眉,“什麽時候?”


    “就是下周的事情,在那待的時間還不短呢。”


    秦煙已經聽不進去了,但是臉上也沒露分毫不快。


    曹太太後麵又說了什麽鬼話,她也不知道。


    隻知道聊完了,曹小人攜太太離去。


    秦煙又走到陳宗生對麵的位置坐下,抱著臂,陰陽怪氣,“姓陳的,你是不是見不到我就會很開心了。”


    剛哄好的人,眼見著給了點笑臉,怎麽轉眼之間,態度又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陳宗生說,“你們方才談什麽了?”


    原因可能就出在那曹太太身上,可是任由陳先生百般心計,深沉城府,此刻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小姑娘更是冷笑,“你心虛了是不是?”


    “什麽叫見不到你,你說清楚。”


    “嗬嗬。”


    陳宗生:“……”


    五分鍾後,附近酒店套房。


    陳宗生說,“這裏安靜,你可以慢慢說。”


    秦煙才不說,隻賭氣,“都見不到算了,本來我還想問問你呢,現在根本不用問了。”


    陳宗生抓住她話中的重點,“你要說的事和剛才的事情有關?”


    “不告訴你。”


    男人擰眉,“煙煙,我們是不是說過,有問題的時候要好好談。”


    “是你先瞞著我的。”


    陳宗生想一圈也不知道瞞著她什麽了,但是這小兔崽子一口就是一個他破壞了規則,所以她也不用遵守,到這時候了,她還挺有原則,他是不是要獎勵她一朵大紅花?


    陳宗生一向推崇講道理為主,但是有時候懲罰教育顯然很有用。


    秦煙見男人走向她,反應過來後轉身就想離開,然而為時已晚。


    男人把她按到了懷裏,再次重申,“我沒有瞞你的事,你可以說出來,這樣我才能知道是什麽,寶貝,我們這樣僵持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你不要騙我了,我早就知道了,你也不用解釋,我不會聽的,你快放開我!大混蛋!”


    然而不僅沒有被放開,還挨了一頓,男人冷聲道,“你繼續,我今天有的是時間陪你耗著。”


    秦煙挨了打,又心生委屈,明明是他要出差,不告訴她,她還是從別人的嘴裏才知道。


    本來早上就有氣,還沒有完全原諒他,好不容易給個麵子出來時間,還聽說這樣的事情。


    小姑娘心裏的委屈根本都說不完,哪裏能聽得進去他的話。


    她又是個強脾氣,平時好聲哄幾句就原諒了那是她根本沒有往心裏去,而她一旦認準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迴來。


    因此不管陳宗生怎麽逼問,她都一句話不說。


    男人氣的要死,打也打了,他又不能真的下重手,這丫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讓他極其無奈,“到底怎麽樣你才肯說?還是覺得,我說的話不如別人說的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抽抽搭搭的說,“本來就是你錯在先的。”


    陳宗生輕輕的拍了拍她,耐心道,“為什麽我錯在先,你做出這個判斷的依據是不是先相信了旁人的話?而這件事,我否認,你是不是沒有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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