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樓的商場客流量很大,每家店裏麵都有不少客人。


    擦肩而過的客人本不會引起注意。


    但是後麵那兩人的跟蹤技巧實在是有點差。


    梁母又是見過大場麵的人。


    很快就發現了。


    她帶著薑茵去了一家美妝店。


    未來的兒媳和婆婆兩人氣氛融洽的挑選著護膚產品。


    美妝店門口擺了幾張桌子,店裏的工作人員坐在那裏幫客人介紹產品。


    梁母和薑新茵走了進來,聽了一會。


    梁母選了幾款新的護膚產品。


    薑茵因為經常參加演出,離不開很濃的妝,而濃的彩妝必定會損傷皮膚,所以她平時很注重皮膚的修複。


    梁母就為她推薦了一款有很好的修複作用的精華水。


    薑茵發現了些不對勁。


    梁母在暗中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擔心。


    在梁母的指示下,薑茵拿了不少護膚品,隨後去結賬。


    而刷卡機卻出現了額度不足的提示。


    梁母不慌不忙的說,“阿茵啊,你給元榮打個電話,問問他是怎麽迴事,好不容易出來逛個街,卻拿了一張沒辦法刷的卡。”


    薑茵便按照她說的做。


    梁母道,“不用和他說他太多,說完就掛了,這還沒有結婚呢,他就不重視,現在就讓他那麽糊弄過去了,還得了。”


    於是梁元榮那邊,莫名其妙被發了一通脾氣,剛要解釋,那邊已經掛了。


    梁元榮是知道今天薑茵和梁母一起出門的事。


    家裏缺了誰的錢也不會缺這兩個人的。


    但是薑茵的性子他知道,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梁元榮已經察覺出一些不對勁來,先給梁母打了電話,是人為掛斷了,遂立即喊來了秘書,吩咐他盡快聯係梁母和薑茵所在商場的保衛處,調監控,看是怎麽迴事。


    梁元榮驅車趕到,兩個嫌疑人已經被控製住。


    犯事的地點是在美妝店。


    那兩人本打算等人少一點,就對梁母和薑茵下手。


    但是她們兩人一直在美妝店待著,兩個人等的不耐煩了,直接衝上去挾持。


    美妝店裏人雖多,可是大難臨頭各自飛,混亂一團時,兩人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快速走向薑茵和梁母兩人。


    現場尖叫聲不斷。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組裝人員趕到。


    控製住了兩個人。


    被甩出去的小刀在地上滑了老遠。


    薑茵看到跟前的小刀,臉都白了。


    梁母牽著她的手,“我們先到外麵等著,元榮應該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


    薑茵畢竟是第一次經曆這事,嚇得不輕,梁母還算鎮靜。


    梁元榮看著母親和女孩安好,焦灼的心緩了一些。


    “爸他一會過來。”


    梁母說,“我自己等他過來,你多陪陪茵茵。”


    梁元榮便讓秘書陪著梁母過去。


    商場又恢複了熱鬧,剛才的事情除了引起一時的討論,並未在人們的心中留下恐慌。


    梁元榮看向身邊的女孩,她的臉色還有些白,平時說話大聲點她都能嚇到,更不用說這樣的事情了,“我先送你迴去。”


    薑茵卻搖了搖頭,“你還要去見那兩個人?”


    梁元榮說,“總要弄清楚原因。”


    “我也要去。”


    她明明害怕,卻還是做出了違背心意的選擇。


    梁元榮沉吟片刻,“你先迴去休息,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經過,迴去後我會告訴你。”


    薑茵卻很堅持。


    梁元榮最終點了頭。


    警方介入了這件事。


    由於梁元榮的身份,跟檢察院、警局是經常打交道的,所以都是熟人,事情查起來也快。


    很快摸清楚今天欲襲擊梁母和薑茵的兩個人和港城第一法院才是判下的一個案子有關。


    被告人幾次上訴,皆被駁迴,維持五原判,而被告人的親屬因不滿此案的審理,便決定要個說法。


    但是疑點之一,對方是怎麽找上梁元榮,又進一步把目標鎖定在薑茵和梁母身上的。


    一玻璃之隔,薑茵站在外麵看著。


    梁元榮雖答應帶她過來,卻沒讓她進去。


    玻璃是單向的,隻能從外麵看到裏麵,裏麵的人卻無法看到外麵。


    作為一個普通人,薑茵第一次進入這種地方,卻是以這種身份。


    她甚至來不及震撼和緊張,隻緊緊的盯著審訊室裏的人。


    男人顯然極其熟悉審訊流程和手段,麵對心情激動的嫌疑人,也顯得十分冷靜。


    審訊室顯得逼仄,而男人高大的身影與這樣的環境根本不相稱,可是他隻是站在那,就讓人無端的思及威嚴二字。


    梁元榮靠著桌沿,冷眉望著對方,麵容嚴肅。


    “你知道襲擊公職人員及其親屬是什麽罪名嗎?”


    “我不認!就是你們這些人勾結一氣!害得我兒子被冤枉,總有一天,你們會遭到報應的。”


    “張源從事賭博行業長達兩年,獲利千萬,涉嫌欺詐、販賣毒品超十項罪名,證據確鑿。”


    男人的話令令人麵色大變。


    “不可能!他從小那麽聽話,怎麽可能做這些事,他就隻是替人背了黑鍋而已,我不相信你們的話。”


    梁元榮淡淡道,“你信,或者是不信,對我沒有任何影響,但是對張源有影響,他服刑期間所能依靠的就隻有你們,可是你們卻把自己送到了這裏。”


    對麵那兩個人肉眼可見的慌了,掙紮著想要起身,但是他們身邊的輔警立即上前。


    “梁局長,我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求求你,不要跟我們一般計較。”


    梁元榮反問,“你們的一時之失,卻差點傷害我最親近的兩個人,但是念你們悔悟及時,又有心認錯,交代出情況,可以考慮從寬處理。”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


    門打開。


    薑茵走了過去,“不需要在這裏等結果了嗎?”


    “他們還有流程要走,我們先迴去。”


    迴到兩人住的地方。


    薑茵提議,“你要不要迴去看看阿姨。”


    說起來也慚愧,出了事,反而是梁母護著她。


    梁元榮握著她的手,“一會再迴去。”


    女孩有些心不在焉的,他問,“嚇著了?”


    薑茵剛要說話。


    男人捏了捏她的手,“我要聽實話。”


    薑茵猶豫了下,輕點頭。


    梁元榮將她攬進懷裏,男人身上好聞的味道似乎有一種平心靜氣的魔力,她在他的懷裏靠了一會,便覺得再發生什麽,她都不會害怕了。


    “以後我會盡量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梁元榮揉了揉她的腦袋,“不管什麽時候,都不會讓你受傷。”


    薑茵彎了彎眼睛,說好。


    等薑茵睡著後,梁元榮才迴了一趟家,在路上接到了警局那邊的筆錄報告。


    自從年輕的時候,梁母也是被跟過一次,差點出了事,梁父就盡量的不把妻子和兒子的情況公布出去。


    梁元榮也一般不會讓薑茵在公眾的視野內停留太久。


    這個想法,不論是他,還是陳宗生,亦或是家族裏的其他人,在心裏都是有一個安排的。


    而這次薑茵和梁母的事情,在梁元榮看來,並不是碰巧。


    能夠知道薑茵和梁母並且知道她們今天要在商場那邊逛街,這一條,就足夠令人深思了。


    而筆錄上記錄的是有個好心的工作人員告訴他們的。


    政法以維護公平與正義為目的,監督各院,而在普通的人眼裏,法院判的不對,就可以找他們,因此時常可見抱著這樣的想法找上門來的人。


    但大多無功而返。


    而今天的那兩個人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


    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了梁元榮的名號,在大廳裏對工作人員說要見他。


    最後由一位工作人員接待。


    助理詢問後,迴複說對方隻按照規定迴複了這兩個人,並未說其他的。


    梁元榮讓他繼續問。


    梁宅客廳裏燈光明亮。


    梁父和梁母在坐著喝茶。


    看到兒子迴來,梁父沒個好臉色,“你下午了,也不見你進家門。”


    梁母拍了拍他,“今天茵茵受的驚嚇不小,正是需要元榮的時候,事情總是要一件一件做的,他也不能一個人當成兩個人用。”


    梁父冷哼一聲,倒沒再說什麽了。


    梁元榮坐了下來。


    梁母問,“可查清楚了?”


    眼看著新婚跟前,可不能出什麽事了。


    梁元榮說,“說是有人給他們指了方向。”


    “指方向也不是這麽個指法。”梁父到底年歲長,見識廣,“這樣說就是存著別的心思,你還是先好好想想,別人是怎麽知道你媽和阿茵今天要去商場的事。”


    梁元榮點頭,“我知道。”


    ……


    第二日,助理領著一個員工去了梁元榮的辦公室。


    辦公室裝修大氣,中式格局,紅木桌椅。


    有一種正統的嚴肅感。


    女員工一夜未睡,她沒想到,經曆了昨晚的盤問,今早一上班,就有梁元榮的助理在等著她。


    助理把她帶到就走了。


    梁元榮淡淡道,“請坐。”


    “不、不用,我站著就好了。”


    梁元榮無意在這些事情上耽誤時間,“你把你接待張源父母期間和他們說過的話大致再和我說一次。”


    女員工戰戰兢兢,“梁局,昨天不是說過了嗎。”


    “昨天說的有些細節對不上,警方那邊又給了一些筆錄,和你這邊說的有出入,你該慶幸,你現在是站在這裏,不是坐在妨礙公務的審訊間裏。”


    女員工突然崩潰了似的,“梁局,我真的沒有說謊,他們一直拽著問我,怎麽樣才能見到您,但是那時候您在開會。”


    梁元榮冷聲道,“所以你就建議他們去找我的母親和妻子?”


    “我……”


    女員工淚流滿麵,“我當時就是想著盡快把他們打發走,我沒有想那麽多,梁局,這件事是我的錯,如果需要,我可以去向您母親和您太太道歉。”


    “失言本就是大忌,已經嚴重違反了內部的規定,你已經不適合在這個崗位待了。”


    “不!”女員工的心情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梁先生,我真的知道錯了,請您不要開除我!”


    梁元榮已經懶得和她廢話,讓助理進來,帶她出去。


    而女員工那一瞬間,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是根本沒機會,就被帶了出去。


    走廊外麵也有不少人探出頭來觀看。


    女員工頓時覺得麵子裏子全丟光了。


    這一處理的效率很快,當天下午就出示了公告。


    一個鐵飯碗到此終止,女員工悔不當初。


    然而她沒有想到,她的噩耗才開始。


    警方傳喚,讓她錄筆錄,她母親得知她被解雇,還攤上了官司,一氣之下病倒。


    女員工頓時感覺天塌了下來。


    …………


    早晨的跑步還是非常順利的。


    秦煙的跑步量一下子從半圈不到升為能全部跟上陳宗生,簡直取得了突破性的成就。


    陳先生的新鮮體驗就是跑步的時候身邊跟著一隻嘰嘰喳喳的小黃鸝鳥。


    “不能說話了,冷空氣進到肚子裏會疼。”


    “哦。”


    小黃鸝閉嘴了。


    跑完步,秦煙拉著陳宗生往與家相反的方向去,美其名曰要獎勵。


    陳宗生哭笑不得,“什麽時候說好有獎勵了。”


    “剛剛。”小姑娘霸道的說,“你沒有反駁,就是答應了。”


    陳宗生說,“距離太遠了,我們先迴去,一會我們開車過去。”


    “我不嫌遠。”


    別以為她不知道,迴去了,肯定又要催她吃早餐。


    她現在要專門空著肚子去吃別的。


    最後陳宗生還是被拉著過去,盡管這在他看來根本不是高性價比的事,但是小丫頭吃的挺香。


    “先生,你帶錢了嗎?”吃著吃著,秦煙突然想到了一個重要問題。


    陳宗生撩起眼皮,靜靜地看了她一會,淡定的說,“沒有。”


    “!!”


    秦煙突然覺得手裏的食物的味道沒那麽好了。


    店裏早上過來吃東西的人還是不少的,大多是幾個人圍在一起,其樂融融的說著什麽。


    而秦煙沒有半點心思聽了。


    “那怎麽辦?”


    “要不你打電話讓阿姨送過來……”說著說著就沒有聲音了,有手機在,就不會沒有錢了。


    秦煙歎了一口氣。


    陳宗生說,“怎麽不吃了?”


    “沒胃口。”


    “擔心什麽。”陳宗生說,“先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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