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嗅到了食物的香氣,肚子也開始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阿姨幫忙燒開了小鍋,準備好要放入的菜。


    外麵溫度下降,這會在暖和的屋子裏吃一頓火鍋是再愜意不過的事情了。


    秦煙這會不困了,食物下鍋,等待期間,秦煙站了起來。


    陳宗生似乎知道她要找什麽,說在沙發那邊。


    秦煙走了過去。


    一個小木盒正放在桌子上。


    秦煙抱起小木盒,便往玻璃房去了。


    “快點迴來。”


    “知道啦。”


    過了一會,小姑娘又冒出腦袋,“先生,我可以把貓貓抱過來嗎?”


    “抱過來了,你又吃不成東西了。”


    “我會好好吃的。”


    陳宗生說,“一會食物都煮熟了。”


    就知道他不答應。


    小姑娘的腦袋縮了迴去。


    去了很久也沒有迴來。


    陳宗生過去,把她拎迴來。


    小姑娘像是被逮住的鵪鶉,一點都不想迴來,“我還沒給它們戴完呀。”


    “你去的時候怎麽說的?”


    小姑娘理虧,囂張的氣焰弱了一點,洗了爪子之後,坐到桌子那裏開始吃東西。


    “那我一會再去給它們戴。”


    “太晚了。”


    等吃完都十一點多了,陳宗生一想就知道,一進去估計又抱著貓不撒手。


    “有的戴了,有的沒有戴,它們會不高興的。”


    陳宗生給出建議,“今晚都別戴了。”


    “不行呀。”小姑娘說,“它們都看到了。”


    “那就都戴上。”


    小姑娘剛要說話,男人便道,“隻有這兩個選擇,別的沒有了。”


    秦煙想反駁,陳宗生幫她倒了點飲料,“快點吃,中午的時候也沒有睡,到這個點了還不困?”


    小姑娘現在完全在興奮的點上,倒是沒什麽困意了,但是不代表身體不疲憊。


    “給我十分鍾,十分鍾我一定能給它們全部都戴上的。”


    陳宗生保持懷疑的態度,“如果我記得沒有錯,你還有兩條項鏈沒有選出來。”


    照她的那種速度,別說十分鍾了,再來十個十分鍾也定不下來。


    “是你說的呀,迴來給它們試戴的。”


    “我沒說是今天。”


    “也沒有說不是呀。”


    男人提醒她,“吃飯,如果在十一點之前吃完,你可以去。”


    現在都十點半了,依照她吃飯的速度,趕在十一點之前結束,是有難度的,況且還有這麽多好吃的。


    秦煙看了看牛肉卷、魚片,內心陷入掙紮。


    秦煙盯著咕咕冒泡的小鍋,“先生,放在十一點十分之前好不好?”


    “十點五十。”


    “……!”


    “陳宗生!”


    “十點四十。”


    秦煙瞪了他一會,把筷子重重一放,不吃了。


    剛起身就被陳宗生拉住了胳膊,拽到了懷裏,男人一手攬著她,一手把她的碗筷拿過來,“什麽倔脾氣,就非得今天給它們都戴上?之前和你說過的都忘記了?它們留下的前提是不影響你的正常作息,如果結果是這樣,那就隻能送它們離開了。”


    “不要!”


    “不要你就聽話。”陳宗生低眸看她,“你現在好好吃飯,說不定還能趕在十一點之前。”


    女孩略微不滿,“你不是說十一點四十之前嗎?”


    “你想也可以。”


    秦煙的臉色這才好了一點,安穩的吃了一頓飯後秦煙去看貓貓,陳宗生上樓洗澡。


    男人從浴室出來,環視一圈,正打算去拿手機。


    門從外麵推開了,小姑娘還想探查探查房間裏有沒有人呢,誰知道一抬頭就對上男人的視線,空氣中寂靜了幾秒鍾,秦煙默默走了進來,然後跑去浴室。


    ……


    父子之間微妙的氛圍直到第二天也依舊存在。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某種定律,有時候越想避開一個人的時候,就越有可能遇到他。


    蘭溪坐在床邊,看著給自己穿衣服的爸爸,抿了抿唇,好奇問,“媽媽。”


    “媽媽今天有工作。”


    陳宗生捏著他的小手,幫他套上外套,再穿好鞋子,抱他下來,領著他出門。


    爸爸的腿很長,一步抵他好幾步,小家夥小跑著跟上。


    到了樓梯口,陳宗生嫌棄他走的太慢,直接單手將他提了起來。


    重新落到地麵,蘭溪立即跑去拿奶瓶了。


    父子兩個簡單用過早餐後出門。


    到了公司,蘭溪拿著遙控器在辦公室裏開汽車。


    小汽車自己開到爸爸腳邊,蘭溪也跟了過去,把汽車抱起來,準備離開。


    陳宗生放下了筆,喊他,“蘭溪。”


    小家夥抬起腦袋,“爸爸。”


    陳宗生伸出手,小家夥便走到他的身邊,下一刻便被抱了起來。陳宗生抱著他走到窗邊。


    從三十幾樓看下去,下麵的車水馬龍就像他手裏的玩具車一樣,緩慢的移動,遠處的房子甚至沒有他用積木堆的大。身後父親的胸膛像山一樣堅硬,蘭溪的小臉埋進爸爸的懷裏。


    陳宗生收迴目光,低聲問,“還在為昨天的事情而不好意思?”


    蘭溪說,“你笑。”


    陳宗生緩緩道,“笑分很多種,並不都是令人感到難堪的,如果你媽媽在,她也會笑的,是蘭溪太可愛了。”


    蘭溪仰起小腦袋,“媽媽,可愛。”


    男人點頭,“媽媽也可愛。”


    被爸爸如此開解了之後,蘭溪就沒那麽別扭了。


    秦煙下午一點多才過來。


    她一大早就起來了,這會困的睜不開眼睛,陳宗生讓她趕快去睡一會,結果小家夥也跟在媽媽的身後,說要睡覺。


    剛剛讓他睡他也不睡。


    休息室,一大一小躺下,陳宗生看著兩人睡著,才離開。


    一個多小時後醒過來,小姑娘從休息室裏出來,走到他身邊,陳宗生拉著她到懷裏,低頭打量蔫蔫的人,摸了摸她的額頭,倒也沒發熱,“身體不舒服?”


    秦煙吸了吸鼻子,“有點流鼻涕,喉嚨也有些癢。”


    “像是要生病。”陳宗生拿手機打給許秘書,讓她去買點藥。


    一聽吃藥,懷裏人就很抗拒。


    陳宗生捏了捏她的小臉,“現在吃還能好的快一點。”


    不多久,許秘書就送過來了,都是一些中成藥,藥效很溫和。


    蘭溪醒來,看到媽媽吃糖豆,也想吃。


    小孩子自然是什麽都好奇的。


    陳宗生把水杯遞給秦煙,又看向蘭溪,幹脆給了他一顆。


    是一顆潤喉片,也不必擔心有什麽大的傷害。


    秦煙吃過之後,喉嚨裏有了些清涼感。


    蘭溪可是一點都不含糊,給了就吃,但是嚐到了苦味,小臉一下子皺成了一團,湊到媽媽那裏要水喝。


    溫水甜甜的,衝淡了口腔裏的苦味,蘭溪立即離藥片遠遠的,陳宗生偏頭看他,“還有別的,要不要吃?”


    蘭溪說,“爸爸壞!”


    “你自己要吃的。”


    蘭溪扭過頭,陳宗生不逗他了,又哄小姑娘吃了些抗感染的藥。


    倒也預防住了,接下來兩天,秦煙慢慢的也不流鼻涕了,一直沒有發熱,精神也好了一些。


    蘭溪看到媽媽好,也跟著開心,這兩天,他哪裏也沒去,就守在媽媽身邊,雖然他不能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卻可以隨叫隨到,是個最聽話的寶寶。


    秦煙怕他感染了,讓陳宗生帶他離開,他也不走,甚至為此鬧脾氣,最後陳宗生也沒強製他離開。


    母子感情好是好事,也不怕蘭溪生病。


    結果蘭溪就真沒生病,活蹦亂跳的,讓秦煙都不由的有點羨慕。


    陳宗生笑著道,“你現在好的也很快了,今年也沒怎麽生病,比以前要好了一些。”


    “以前?”


    陳宗生把煮好的冰糖雪梨給她,秦煙接了過去,捏著勺子小口的喝了起來。


    陳宗生看著她,“以前哪次生病沒有個五六天的。”又摸了摸她的額頭,“這次也沒有起熱。”


    秦煙說,“這是先生提前讓我吃藥了嘛。”


    陳宗生輕笑,“你哪次是自己乖乖吃的。”


    秦煙小聲反駁,“誰會想要吃苦東西呀,你看蘭溪,他吃了一次之後,絕對都不吃第二次了。”


    正在擺弄機器人的蘭溪聽到媽媽喊自己的名字,立即抬頭,“媽媽。”


    秦煙說,“沒有事,蘭溪,我在和你爸爸說話。”


    蘭溪點點頭,繼續玩。


    陳宗生看著她,“你們兩個,誰生病了都要吃。”端的是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平。


    小姑娘輕輕的哼了一聲。


    等她吃藥,陳宗生把碗接過來,放在床邊,


    小姑娘在床上翻了一圈,又坐了起來,渴望的看著外麵,“先生,我什麽時候能出去呀?”


    好的這麽快的代價就是她已經在屋裏待兩天了,雖然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過得很安逸,但是不出門跑跑怎麽能行呢。


    “哪有剛好一點就往外跑的,今天天氣也不行,霧蒙蒙的,到這個時候也沒有退幹淨。”陳宗生到沙發那邊喝茶,看報紙,版麵上正是對港城大霧霾天氣的報道。


    秦煙走到窗邊晃悠了會,外麵能見度不足百米,確實是有點讓人心情沉沉的。


    出門的機會暫時扼殺在搖籃裏,秦煙想到生病前還沒有做完的事情,立刻出門了,不一會就從樓下抱著一個小木盒上來,清脆的鈴鐺聲在安靜的臥室裏很是悅耳。


    陳宗生分了些神,聽到鈴鐺聲隨女孩的走路聲起,她停下後,那鈴鐺聲便停了。


    秦煙盤著腿,光著腳丫,在蘭溪的玩具區內坐了下來,沒注意到男人的目光在她纖細的腳腕上停留許久。


    蘭溪放下玩具,到了媽媽麵前坐下,看著小木盒被打開,裏麵一串串的東西出現在他的麵前,他好奇的問是什麽。


    “是貓貓的項鏈呀。”


    這兩天她又購買了一些原料,包括各色的珠子,小鈴鐺,還有漂亮的絲線,可以做出更多花樣了。


    秦煙拿出一個成品出來,蘭溪的目光也跟著它移動,一看就是很感興趣。


    蘭溪指了指,“想玩。”


    “你自己拿。”


    蘭溪伸出小手,慢慢捏起一根絲線,然後拿起鈴鐺,歪著小腦袋,認真的串了起來。


    很精細的動作對他來說尚且還有些難度,但是他很有耐心,一遍遍的嚐試。


    母子兩個互不打擾,一室安謐。


    不遠處,陳宗生放下了報紙,看了下震動的手機,接通,談及正事,男人便起身去了書房。


    新項鏈編好之後,秦煙便領著蘭溪下樓了。


    外麵還有一層霧,刮著風,但是玻璃房裏卻是很溫暖。


    蘭溪一手拿著小鏟子,一手提著貓糧,蹲在地上,一點一點的往貓碗裏加,幾隻小貓聞到味道,從貓窩裏跳了下來。


    其他的幾隻小貓則是圍在秦煙周圍,秦煙在拆快遞,裏麵全是貓貓的其他的零食。


    等加好貓糧,蘭溪便拿來項鏈,往貓脖子上套,貓貓們吃著東西,一點也不躲,任由蘭溪在它們頭上動來動去。


    終於,七隻貓貓的脖子裏都有了一個漂亮的項鏈,秦煙還留了三個給蘭溪,讓他下次去爺爺那裏的時候一起帶上。


    在玻璃房裏待了一下午,小姑娘終於心滿意足的迴來了,還是洗過澡的,男人看她。


    秦煙說,“我都兩天沒有洗澡了。”


    陳宗生笑了笑,“確定不是因為抱太久貓了?”


    “沒有證據的話不要亂說哦。”


    秦煙拿來一包零食,剛撕開,就看到桌子上有串編好的項鏈。


    臥室裏所有的項鏈都被她拿下去了,而且這個項鏈,編的手法就和她的那些不一樣,更簡單一些,而且選的也是很小的鈴鐺。


    秦煙拿了起來,好奇的問,“先生,這是你編的呀?”


    男人嗯了一聲,而後問,“喜歡嗎?”


    女孩點點頭,又有點疑惑,“不過這個貓貓戴會勒到脖子的。”


    “誰說是給它們的。”


    秦煙跟隨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腳。


    確實,戴在腳踝上正好。


    但是,直覺告訴她,沒有那麽簡單的。


    秦煙狐疑的看向他,“先生,你怎麽突然要編這個了?”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秦煙仔細想想,一個腳鏈好像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功能,就不擔心了,打算吃完零食便戴上,但陳宗生在她吃零食的時候就幫她戴上了。


    女孩的腳踝又白又細,紅繩腳鏈纏繞一圈,便極好看,稍微一動,就有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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