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輕鬆，但總是少點東西，不過也就這一兩年，等她熬點資曆出來。”陳宗生撥了撥女孩一側的碎發，抬起眸，“太紮眼，反倒惹人眼紅。”
她要在這個行業裏打交道，就不能不顧慮以後，一步一步走得穩，於她來說，未必不是好事，這點苦不想她受也得受了。
老林不由得笑道，“您考慮的周全。”
陳宗生壓低了聲音，“不多想點也不行，上次讓煙煙去基地那邊待一周，就為個晚上不住那裏的事還鬧了一場，平白的壞了她的心情，難過了兩天看著才好一點，有些事，按章程來，雖然慢一點，但是卻不會出錯。”
橫豎就她一個，她想走什麽路，他不讓她吃不必要的苦頭，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替她多打算點。
小的時候受過太多的委屈了，這時候倒是不能再受了。
“也是這個意思。”老林點頭。
他是看著這兩個人走到一起的，說起來，秦煙不是最漂亮的，甚至也不是最聽話的，但是她的身份一開始就是特殊的，與陳先生建立的關係就是獨一無二的。
而男人一旦開始用心，願意投入時間，隻要她不觸了底線，後麵的事情便是水到渠成的。
至於能不能更進一步，那自然就是看本事和手段了。
……
秦煙睡到快五點才醒，爬起來找點吃的。
蘭溪抱著奶瓶，走了過來，“媽媽，去爺爺家。”
秦煙笑了笑，“你在爺爺家會一直抱著貓貓嗎？”
“摸摸。”
秦煙點頭，“這就對了，不能一直抱著，但是今天可能也沒有辦法去了，爸爸快迴來了，到時候看不到我們會著急的。”
“好叭……”他慢慢喝奶，然後又模樣認真的說，“爺爺還有瓶瓶，好看，拿迴來。”
“還是別拿了，估計是你爺爺的寶貝。”秦煙顯然對小家夥摔花瓶的事情還心有餘悸，“不過，你爺爺又肯讓你碰了？”
“小的。”
“那你小心點，不要摔了，即便摔了，你也不要用手去碰碎片知道嗎。”
小家夥點點頭，又看向媽媽手裏的三明治，秦煙切了一小塊麵包片遞給他。
這會吃了東西，晚上也吃不了多少了。
陳宗生迴來，母子倆純屬是坐在餐桌前湊人數的，蘭溪指著一盤炒蟹，“蟹蟹。”
秦煙說，“這個辣，不吃了好不好？”
小家夥抿了抿唇，一個字，“吃。”
秦煙還真就給他拿了個小蟹腿，也不是讓他吃，就讓他嚐嚐味道，對麵男人已經放下了筷子，喝了口茶，看著他。
蘭溪的小手捏著焦黃的蟹腿往嘴邊送，嚐了一下，麵色是挺正常的，過了一會，嘴巴一扁，哭了起來。
秦煙用紙把他手裏的小蟹腿拿走了，將他抱到懷裏，“扔掉了扔掉了，不要哭了。”
小家夥摟著媽媽的脖子，一邊哭一邊說，“辣。”
秦煙哭笑不得，“沒事，你剛剛就吃了一點點，喝點水就好了。”
陳宗生把他的奶瓶拿了過來，小家夥雙手抓著瓶柄，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過了一會，倒是不哭了，就是大大的眼睛裏麵充滿了淚水，看著倒是挺可憐的，縮在媽媽的懷裏不肯出來，然後他就感覺到了來自爸爸不悅的視線，他看過去時，爸爸已經沒看他了。
陳宗生讓傭人拿一小塊麵包過來，隨後傭人拿給小家夥，他接了過去，小口的吃了起來，也不辣了。
三人又在客廳裏玩了一會，等小家夥睡著，陳宗生和秦煙才上樓。
秦煙感覺到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害得秦煙低頭看了自己好幾遍，穿的也都正常啊，她奇怪的問，“先生，你幹嘛那麽看我。”
男人眉眼清淡，盯了她片刻，才來了句，“你哄他不如哄我。”
“……”秦煙抱著他的胳膊，“他剛剛哭了嘛，而且我也有哄你啊。”
男人嗯了一聲，顯然沒迴憶起來幾次。但是也沒一直揪著不放，“今天你先不要洗澡了，一會再上一次藥。”
秦煙立刻就把別的事情拋之腦後了，小幅度的點了下頭，看著男人進了浴室，聽到水聲，秦煙立即開始找藥膏，她要自己抹。
但是不知道是她沒找對地方，還是陳宗生專門放在了別的地上，她把能找的地方全部都找了一個遍，也沒有找到。
陳宗生擦著頭發出來，就看到小姑娘都要鑽到抽屜裏了。
“找什麽呢？”
廢話，還能找什麽呀，但是小姑娘笑吟吟的表示，“沒什麽呀。”她注意到男人尚且還濕著的頭發，立馬拉著他到吹風機處，“先生，我幫你吹頭發吧。”
陳宗生坐下沒多久，就聽到小姑娘指著一處他看不到的地方說，“先生，你這裏頭發上的泡泡沒洗幹淨哎。”
“哪裏？”
秦煙抓著男人的手去摸，煞有介事的說，“是不是？滑滑的，肯定還有好多泡沫。”
陳宗生通過鏡子看了她一會，秦煙倒是很鎮定，建議，“要不你再去洗一下吧。”
男人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但是說，“那裏我也看不到，不如煙煙陪我一起。”
“不要嘛，我褲腳會弄濕的。”
“沒事，弄濕就換掉，正好一會還要上藥。”
秦煙才不會去呢，她還要找藥，她突然想到書房還沒有找，說不定藥膏就在那裏。
秦煙放下吹風機，拉著男人的手，“先生，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去重新洗一下，然後我去拿藥，正好你洗好了，藥我也拿迴來，還省的你走一趟。”
“聽著像是不錯。”男人微眯了下眼睛。
“是吧。”秦煙打算就這麽辦，“好了，你快去吧。”
但是她拉了一下，沒拉動，男人依舊坐的穩穩當當，“不過，我怎麽感覺頭發已經衝幹淨了，寶貝，說謊可是要挨罰的。”
“我才沒有說謊。”秦煙立即否定，“我感覺到有泡沫的。”
小狐狸以退為進，重新拿起來吹風機，“不過也不太多，我就建議一下嘛，要是你不想重新洗了，也是可以的，就當我沒說那話。”
她說的斷斷續續的，看著像是難過，陳宗生最吃她這一套，看不得她眼紅，瞧不得她難過，但是真假他還是分辨得清楚的。
她這次學聰明了點，知道以退為進了，但她站在那裏，小算盤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小姑娘自己要犯錯，他倒是沒必要提前製止。
“別難過了。”陳宗生捏了捏她的手骨，“我過去一趟就是了。”
到底是道行太淺，小姑娘唇角的笑容都要壓不住了，聲音都透著歡快，“那我在外麵等你。”
看著男人進了浴室，秦煙立即跑出了浴室，去了書房，又在書房找了一圈，投入的很，哪裏知道書房多了一個人。
待她不期然迴頭，撞入男人沉靜的眼睛裏，嚇了猛一跳，冷靜了一下，走了過去，語氣幽怨，“先生，你什麽時候過來的呀？”
陳宗生說幾分鍾。
“那到底是幾分鍾啊？”
陳宗生卻是不說了，“你說要在臥室裏等我。”
“呃……”秦煙說，“我來找藥膏呀，我和你說過的。”
“倒是我的不是了，冤枉煙煙了。”
“嗯嗯，沒事的。”
“不過。”男人的話鋒忽然一轉，“你確定剛剛頭發上麵還有泡沫嗎？”
秦煙看他這態度，明顯是確定過之後，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就不說個肯定話，非得讓她自己說，她才不傻呢。
“先生，每個人的感覺肯定是不同的嘛，我剛剛摸著就是有啊。”
男人說，“你現在要不要再檢查一下？”
“好……好吧。”
他太高，她伸長胳膊也夠不到，陳宗生坐了下來，秦煙扒拉了兩下，說，“現在好像真的沒有了。”
“你確定？”
這意思……秦煙再摸摸，謹慎的說，“還有一點？”
男人偏頭看她，“你問誰？”
秦煙堅定的說，“沒有了。”
她頭腦風暴的想了一下哪裏可能會踩到陷阱，甚至連男人會在頭上重新弄點洗發水的可能都想過了，但是很快又想到先生才不是會這麽做的人而排除，她謹慎萬分，想著這次絕對不要踩坑，然後就聽到男人說，“其實我沒有來得及重新洗。”
“……”秦煙沉默幾秒。
陳宗生道，“我剛進去，聽到手機響，從浴室裏出來，沒在臥室裏看到你。”
秦煙總算發現罪魁禍首是誰了，但是現在的局勢也由不得她多想，男人還等著她的解釋呢，秦煙覺得這就是套路，她才不承認，“那些泡沫又不多，就算稍微濕一下也夠了，浴室裏水蒸氣都夠了。”
在男人的注視下，她抵抗著壓力說完解釋，男人這次明顯不信，看著她，“寶寶，剛剛說過的，說謊了怎麽辦？”
秦煙立即兇巴巴的說，“我忘記了。”
“無事，總能想起來的。”
陳宗生抱著她迴去，“今天先不算，記著，到周末再說吧。”
秦煙忽然想到了什麽，指尖戳了戳他的臉頰，“你之前是不是還欠我十個機會。”
“什麽時候？”
“就有，你不要想著賴掉。”
陳宗生低頭親了親她的唇瓣，“知道了。”
秦煙高興的說，“還有九次呢。”本來她都要忘掉了，也就這次的事情才想起了，有免死金牌她幹嘛還要畏手畏腳，直接命令陳宗生拿藥膏。
結果陳宗生就直接從茶幾上拿到了，秦煙把床頭櫃的抽屜翻了一個遍，其他櫃子的地方也都找了，就是沒有仔細看一看桌子上。
秦煙後悔死了。
她伸手去拿，男人說，“我幫你抹。”
“不要。”秦煙說，“我自己可以，你快給我。”
陳宗生反問，“你能看到？”
秦煙直覺不要就這個問題繼續談下去，終於成功的搶到了藥膏，然後就聽到男人說，“先去換件裙子。”
那麽容易？
秦煙有點不太敢相信，但是經曆了好一番波折之後終於拿到了藥膏，小姑娘還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換好裙子之後，秦煙徑直準備出門，男人問，“去哪裏？”
秦煙說，“我去隔壁。”
“不用，就在這裏。”
“……”秦煙又走了過來，等著他離開，結果她看著男人，過了幾秒，對方也不解的看向她，後知後覺的，秦煙驚唿，“先生，你不會要留在這裏吧？”
“我要看看，如果還沒有恢複好的話恐怕還要去醫院一趟。”
這真是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
但是秦煙做了那麽多，就是為了規避這一條啊，她猶豫了一下，強調，“其實好了很多的。”
陳宗生摟著她的腰讓她坐了下來，捏了捏她的臉頰，“很快就結束了。”
小姑娘將臉埋在他的懷裏，還是不同意，甚至陳宗生再同她商量，小姑娘就捂著了耳朵。
陳宗生也不好逼她，“你自己抹一下藥，我在外麵等你。”
秦煙立刻點頭。
……
過了將近二十分鍾，房門才重新打開。
陳宗生從欄杆那裏轉過身來，進了門，房間裏還有淺淡的藥香的味道。
小姑娘打開了門，已經轉身跑到床邊去了。
陳宗生關了燈，隻留床邊一盞泛著淡淡的微光的台燈，他在床邊坐了下來，拉長的影子映在牆麵上。
臥室裏很安靜，彼此唿吸聲可聞。秦煙枕在男人的腿麵上，借著微光，看了看自己的指甲。
陳宗生摸了摸她的額頭，“想塗指甲？”
女孩嗯了一聲。
以前在公司這邊的時候，她還塗過，到了醫院，要求著裝和外形，而且還要上手術台，這些第一關消毒就過不了。
“有得有舍，職業的特殊性無法避免。”陳宗生溫聲道。
秦煙自然也知道，她想做和不會做是兩件事，但是感覺到有些受限製是真的，理性是一方麵，而心裏真切的渴望又是另外一方麵，兩個並不衝突，這就是人的矛盾所在。
小姑娘唔了一聲，陳宗生拍了下旁邊的位置，“睡覺吧。”
……
進入八月，最值得期待的就是傳統的中秋佳節。
她要在這個行業裏打交道，就不能不顧慮以後，一步一步走得穩，於她來說，未必不是好事，這點苦不想她受也得受了。
老林不由得笑道，“您考慮的周全。”
陳宗生壓低了聲音，“不多想點也不行，上次讓煙煙去基地那邊待一周，就為個晚上不住那裏的事還鬧了一場，平白的壞了她的心情，難過了兩天看著才好一點，有些事，按章程來，雖然慢一點，但是卻不會出錯。”
橫豎就她一個，她想走什麽路，他不讓她吃不必要的苦頭，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替她多打算點。
小的時候受過太多的委屈了，這時候倒是不能再受了。
“也是這個意思。”老林點頭。
他是看著這兩個人走到一起的，說起來，秦煙不是最漂亮的，甚至也不是最聽話的，但是她的身份一開始就是特殊的，與陳先生建立的關係就是獨一無二的。
而男人一旦開始用心，願意投入時間，隻要她不觸了底線，後麵的事情便是水到渠成的。
至於能不能更進一步，那自然就是看本事和手段了。
……
秦煙睡到快五點才醒，爬起來找點吃的。
蘭溪抱著奶瓶，走了過來，“媽媽，去爺爺家。”
秦煙笑了笑，“你在爺爺家會一直抱著貓貓嗎？”
“摸摸。”
秦煙點頭，“這就對了，不能一直抱著，但是今天可能也沒有辦法去了，爸爸快迴來了，到時候看不到我們會著急的。”
“好叭……”他慢慢喝奶，然後又模樣認真的說，“爺爺還有瓶瓶，好看，拿迴來。”
“還是別拿了，估計是你爺爺的寶貝。”秦煙顯然對小家夥摔花瓶的事情還心有餘悸，“不過，你爺爺又肯讓你碰了？”
“小的。”
“那你小心點，不要摔了，即便摔了，你也不要用手去碰碎片知道嗎。”
小家夥點點頭，又看向媽媽手裏的三明治，秦煙切了一小塊麵包片遞給他。
這會吃了東西，晚上也吃不了多少了。
陳宗生迴來，母子倆純屬是坐在餐桌前湊人數的，蘭溪指著一盤炒蟹，“蟹蟹。”
秦煙說，“這個辣，不吃了好不好？”
小家夥抿了抿唇，一個字，“吃。”
秦煙還真就給他拿了個小蟹腿，也不是讓他吃，就讓他嚐嚐味道，對麵男人已經放下了筷子，喝了口茶，看著他。
蘭溪的小手捏著焦黃的蟹腿往嘴邊送，嚐了一下，麵色是挺正常的，過了一會，嘴巴一扁，哭了起來。
秦煙用紙把他手裏的小蟹腿拿走了，將他抱到懷裏，“扔掉了扔掉了，不要哭了。”
小家夥摟著媽媽的脖子，一邊哭一邊說，“辣。”
秦煙哭笑不得，“沒事，你剛剛就吃了一點點，喝點水就好了。”
陳宗生把他的奶瓶拿了過來，小家夥雙手抓著瓶柄，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過了一會，倒是不哭了，就是大大的眼睛裏麵充滿了淚水，看著倒是挺可憐的，縮在媽媽的懷裏不肯出來，然後他就感覺到了來自爸爸不悅的視線，他看過去時，爸爸已經沒看他了。
陳宗生讓傭人拿一小塊麵包過來，隨後傭人拿給小家夥，他接了過去，小口的吃了起來，也不辣了。
三人又在客廳裏玩了一會，等小家夥睡著，陳宗生和秦煙才上樓。
秦煙感覺到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害得秦煙低頭看了自己好幾遍，穿的也都正常啊，她奇怪的問，“先生，你幹嘛那麽看我。”
男人眉眼清淡，盯了她片刻，才來了句，“你哄他不如哄我。”
“……”秦煙抱著他的胳膊，“他剛剛哭了嘛，而且我也有哄你啊。”
男人嗯了一聲，顯然沒迴憶起來幾次。但是也沒一直揪著不放，“今天你先不要洗澡了，一會再上一次藥。”
秦煙立刻就把別的事情拋之腦後了，小幅度的點了下頭，看著男人進了浴室，聽到水聲，秦煙立即開始找藥膏，她要自己抹。
但是不知道是她沒找對地方，還是陳宗生專門放在了別的地上，她把能找的地方全部都找了一個遍，也沒有找到。
陳宗生擦著頭發出來，就看到小姑娘都要鑽到抽屜裏了。
“找什麽呢？”
廢話，還能找什麽呀，但是小姑娘笑吟吟的表示，“沒什麽呀。”她注意到男人尚且還濕著的頭發，立馬拉著他到吹風機處，“先生，我幫你吹頭發吧。”
陳宗生坐下沒多久，就聽到小姑娘指著一處他看不到的地方說，“先生，你這裏頭發上的泡泡沒洗幹淨哎。”
“哪裏？”
秦煙抓著男人的手去摸，煞有介事的說，“是不是？滑滑的，肯定還有好多泡沫。”
陳宗生通過鏡子看了她一會，秦煙倒是很鎮定，建議，“要不你再去洗一下吧。”
男人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但是說，“那裏我也看不到，不如煙煙陪我一起。”
“不要嘛，我褲腳會弄濕的。”
“沒事，弄濕就換掉，正好一會還要上藥。”
秦煙才不會去呢，她還要找藥，她突然想到書房還沒有找，說不定藥膏就在那裏。
秦煙放下吹風機，拉著男人的手，“先生，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去重新洗一下，然後我去拿藥，正好你洗好了，藥我也拿迴來，還省的你走一趟。”
“聽著像是不錯。”男人微眯了下眼睛。
“是吧。”秦煙打算就這麽辦，“好了，你快去吧。”
但是她拉了一下，沒拉動，男人依舊坐的穩穩當當，“不過，我怎麽感覺頭發已經衝幹淨了，寶貝，說謊可是要挨罰的。”
“我才沒有說謊。”秦煙立即否定，“我感覺到有泡沫的。”
小狐狸以退為進，重新拿起來吹風機，“不過也不太多，我就建議一下嘛，要是你不想重新洗了，也是可以的，就當我沒說那話。”
她說的斷斷續續的，看著像是難過，陳宗生最吃她這一套，看不得她眼紅，瞧不得她難過，但是真假他還是分辨得清楚的。
她這次學聰明了點，知道以退為進了，但她站在那裏，小算盤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小姑娘自己要犯錯，他倒是沒必要提前製止。
“別難過了。”陳宗生捏了捏她的手骨，“我過去一趟就是了。”
到底是道行太淺，小姑娘唇角的笑容都要壓不住了，聲音都透著歡快，“那我在外麵等你。”
看著男人進了浴室，秦煙立即跑出了浴室，去了書房，又在書房找了一圈，投入的很，哪裏知道書房多了一個人。
待她不期然迴頭，撞入男人沉靜的眼睛裏，嚇了猛一跳，冷靜了一下，走了過去，語氣幽怨，“先生，你什麽時候過來的呀？”
陳宗生說幾分鍾。
“那到底是幾分鍾啊？”
陳宗生卻是不說了，“你說要在臥室裏等我。”
“呃……”秦煙說，“我來找藥膏呀，我和你說過的。”
“倒是我的不是了，冤枉煙煙了。”
“嗯嗯，沒事的。”
“不過。”男人的話鋒忽然一轉，“你確定剛剛頭發上麵還有泡沫嗎？”
秦煙看他這態度，明顯是確定過之後，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就不說個肯定話，非得讓她自己說，她才不傻呢。
“先生，每個人的感覺肯定是不同的嘛，我剛剛摸著就是有啊。”
男人說，“你現在要不要再檢查一下？”
“好……好吧。”
他太高，她伸長胳膊也夠不到，陳宗生坐了下來，秦煙扒拉了兩下，說，“現在好像真的沒有了。”
“你確定？”
這意思……秦煙再摸摸，謹慎的說，“還有一點？”
男人偏頭看她，“你問誰？”
秦煙堅定的說，“沒有了。”
她頭腦風暴的想了一下哪裏可能會踩到陷阱，甚至連男人會在頭上重新弄點洗發水的可能都想過了，但是很快又想到先生才不是會這麽做的人而排除，她謹慎萬分，想著這次絕對不要踩坑，然後就聽到男人說，“其實我沒有來得及重新洗。”
“……”秦煙沉默幾秒。
陳宗生道，“我剛進去，聽到手機響，從浴室裏出來，沒在臥室裏看到你。”
秦煙總算發現罪魁禍首是誰了，但是現在的局勢也由不得她多想，男人還等著她的解釋呢，秦煙覺得這就是套路，她才不承認，“那些泡沫又不多，就算稍微濕一下也夠了，浴室裏水蒸氣都夠了。”
在男人的注視下，她抵抗著壓力說完解釋，男人這次明顯不信，看著她，“寶寶，剛剛說過的，說謊了怎麽辦？”
秦煙立即兇巴巴的說，“我忘記了。”
“無事，總能想起來的。”
陳宗生抱著她迴去，“今天先不算，記著，到周末再說吧。”
秦煙忽然想到了什麽，指尖戳了戳他的臉頰，“你之前是不是還欠我十個機會。”
“什麽時候？”
“就有，你不要想著賴掉。”
陳宗生低頭親了親她的唇瓣，“知道了。”
秦煙高興的說，“還有九次呢。”本來她都要忘掉了，也就這次的事情才想起了，有免死金牌她幹嘛還要畏手畏腳，直接命令陳宗生拿藥膏。
結果陳宗生就直接從茶幾上拿到了，秦煙把床頭櫃的抽屜翻了一個遍，其他櫃子的地方也都找了，就是沒有仔細看一看桌子上。
秦煙後悔死了。
她伸手去拿，男人說，“我幫你抹。”
“不要。”秦煙說，“我自己可以，你快給我。”
陳宗生反問，“你能看到？”
秦煙直覺不要就這個問題繼續談下去，終於成功的搶到了藥膏，然後就聽到男人說，“先去換件裙子。”
那麽容易？
秦煙有點不太敢相信，但是經曆了好一番波折之後終於拿到了藥膏，小姑娘還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換好裙子之後，秦煙徑直準備出門，男人問，“去哪裏？”
秦煙說，“我去隔壁。”
“不用，就在這裏。”
“……”秦煙又走了過來，等著他離開，結果她看著男人，過了幾秒，對方也不解的看向她，後知後覺的，秦煙驚唿，“先生，你不會要留在這裏吧？”
“我要看看，如果還沒有恢複好的話恐怕還要去醫院一趟。”
這真是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
但是秦煙做了那麽多，就是為了規避這一條啊，她猶豫了一下，強調，“其實好了很多的。”
陳宗生摟著她的腰讓她坐了下來，捏了捏她的臉頰，“很快就結束了。”
小姑娘將臉埋在他的懷裏，還是不同意，甚至陳宗生再同她商量，小姑娘就捂著了耳朵。
陳宗生也不好逼她，“你自己抹一下藥，我在外麵等你。”
秦煙立刻點頭。
……
過了將近二十分鍾，房門才重新打開。
陳宗生從欄杆那裏轉過身來，進了門，房間裏還有淺淡的藥香的味道。
小姑娘打開了門，已經轉身跑到床邊去了。
陳宗生關了燈，隻留床邊一盞泛著淡淡的微光的台燈，他在床邊坐了下來，拉長的影子映在牆麵上。
臥室裏很安靜，彼此唿吸聲可聞。秦煙枕在男人的腿麵上，借著微光，看了看自己的指甲。
陳宗生摸了摸她的額頭，“想塗指甲？”
女孩嗯了一聲。
以前在公司這邊的時候，她還塗過，到了醫院，要求著裝和外形，而且還要上手術台，這些第一關消毒就過不了。
“有得有舍，職業的特殊性無法避免。”陳宗生溫聲道。
秦煙自然也知道，她想做和不會做是兩件事，但是感覺到有些受限製是真的，理性是一方麵，而心裏真切的渴望又是另外一方麵，兩個並不衝突，這就是人的矛盾所在。
小姑娘唔了一聲，陳宗生拍了下旁邊的位置，“睡覺吧。”
……
進入八月，最值得期待的就是傳統的中秋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