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愛卿,今日戰事如何?”


    汴梁宮內,趙桓環伺一圈四周,立馬開始了每日例行詢問。


    周賢武出列迴道:“啟稟陛下,郭將軍命人傳來戰報,


    今日金軍未有攻城跡象,想來是昨日金軍攻城傷亡太大,給金營士氣造成不小影響。”


    趙桓聞言,不由鬆了口氣:“郭將軍真乃我大宋頂梁柱,有他在,汴京可高枕無憂矣。”


    金軍沒有發起攻勢,倒是讓趙桓心中輕鬆不少。


    察覺趙桓心情不錯,薛從禮立馬出列:“陛下,臣以為金人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就如周大人前日在朝前所言,不出一兩月,必將退兵。”


    趙桓眼前一亮:“薛尚書何以見得?”


    薛從禮:“金軍兩月不停攻打汴京府未成,如今氣勢已衰,


    加之天氣逐漸炎熱,金營之中瘟疫必然橫行,撤軍是必然的。”


    他話音一落,立馬引起朝中一片讚同之聲。


    趙桓更是喜出望外:“對對對,薛尚書所言甚是,如此一來,我大宋無憂矣,真的無憂矣。”


    看的出,這位十五歲的皇帝,此時真的很高興。


    見到天子開心,朝中自然也少不得一片恭維之聲。


    汴梁宮內,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趙桓樂在其中,眼見餘光瞥到不遠處神情落寞的葉凡,不由露出心生一絲愧疚。


    自葉凡從金營談判歸來後,趙桓便刻意疏遠了他,這段時間,更是逐漸淡出了百官視野。


    葉凡也知道自己不再受重用,不久便搬出了皇宮,住進了在宮門外的相府。


    現在,心情大好的趙桓再迴想起葉凡所做一切,也覺得錯不在他一人身上。


    至少,葉凡是真心實意在自己最艱難的時候,不惜拋下葉家嫡子身份(葉凡自稱為了大宋和家裏決裂被葉墨除名)來到大宋輔佐自己。


    雖然很多事辦的的確不如預期,但好歹也是真心向著自己的。


    何況,一力主戰的也是葉凡,沒有他或許汴京早已被攻破了。


    想到這裏,趙桓忍不住開口道:“右相,你覺得薛尚書所言是否有理?”


    趙桓話音一落,滿朝文武齊齊望向葉凡。


    要不是趙桓這番話,大家都快忘了殿內還有這麽一號人存在。


    葉凡立馬出列,語氣有些哽咽,發出沙啞的聲音迴道:“陛下,臣能說什麽呢?


    這些時日臣每日都在反思,陛下待臣恩重如山,而臣卻不能為陛下分憂徹夜難眠,


    請陛下,卸去臣一切職務,臣之身份不配站在這廟堂之上與諸位大人共事。”


    趙桓聞言,立馬起身上前扶住葉凡:“葉相,你的嗓子怎麽了?”


    葉凡搖搖頭:“臣遭邪風襲體,染上風寒,還請陛下莫要靠近微臣,以免陛下龍體有恙。”


    其實,他的嗓子是被異物頂成這樣的,哪裏是什麽風寒。


    這自然是跟完顏光驕奢淫逸造成的後果。


    但這話又怎麽能說出來?


    趙桓關切道:“右相身體有恙怎麽不早說呢,朕這就讓太醫給您診療。”


    葉凡搖搖頭:“不必了,臣已經找大夫看過了,過幾日就無恙了,多謝陛下關心。”


    趙桓:“葉相沒事就好,記得多休息啊。”


    說完,又跟身邊太監高明立吩咐道:“將朕寢殿內那株三百年的高麗人參取來,等散朝後給葉相帶上。”


    高明立一愣,忙道:“陛下,那可是八年前太極國王子進獻的禦用人參,可以延年益壽,就這樣……”


    不等他說完,就被趙桓打斷道:“讓你去你就去,你個奴婢怎麽這麽多事?”


    “是,奴婢這就去。”


    高明立這才應聲退出殿門。


    葉凡聞言,露出一臉感激涕零之色:“陛下,臣不值得你如此厚愛,臣……”


    “葉相不必多言,這些時日朕也知道葉相心情不好,故而沒有叨擾你,


    朕期待葉相病情痊愈,早日走出陰影,再給朕出謀劃策,盡起人臣的責任。”


    “臣,多謝陛下!”


    葉凡落著淚跪下向趙桓行禮。


    這副畫麵看的殿內群臣直蹙眉,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賴霸一臉嫌棄:“本以為這葉凡是沒戲了,看這架勢,陛下似乎有重新重用的打算啊。”


    薛從禮斜著眼迴道:“也不知道這葉凡私下給陛下灌了什麽迷魂湯,居然能讓陛下連自己都舍不得用的高麗參給他調養身體。”


    蔣玉涵不屑輕哼一聲:“沒有能力的人,縱使有天官賜福,他也一樣接不住。”


    聽著耳邊傳來對自己不利的言語,葉凡神色格外冷靜。


    今日所受之恥,他日定要用整個大宋社稷來償還!


    現在,必須要重新取得趙桓信任,才能進行接下來的計劃。


    ……


    散朝後,周賢武叫住了剛步出宮門的葉凡。


    “葉相,陛下既然已經決定重新啟用你,你萬不可再辜負陛下希望,


    眼下國難麵前,也請葉相能多為陛下出謀劃策,早日幫大宋渡過這一劫。”


    葉凡平靜地望著周賢武,良久才緩緩說道:“周禦史,如今大宋人才濟濟,陛下沒有罷免我的職位,


    留我繼續在宮中走動,已經天恩浩蕩了,還敢出什麽主意,萬一再踏錯,豈不是辜負了陛下一片心意?”


    周賢武:“右相,你萬不可這般自暴自棄,大宋離不開右相,陛下也離不開您在旁輔佐。”


    葉凡苦笑一聲:“周禦史不要再安慰我了,你看我來到大宋,都幹了什麽破事,每每想起都是自慚形穢。”


    周賢武安慰道:“變法豈是一朝一夕能成,葉相無需自責,至少葉相在周某心目中,是一號人物。”


    葉凡剛要開口,便被周賢武硬生生地打斷:“葉相無需多言,在下剛才所言,字字句句皆發自肺腑,絕無半點貶低之意。


    畢竟,當初若非葉相力排眾議,執意要與金人周旋到底,汴京城恐怕早已如那風中殘燭,民心盡失了。


    還望葉相能早日重振旗鼓,與在下一同共事,盡心輔佐陛下!”


    說完,他向葉凡行過一禮,轉身上了自家馬車。


    “嗬嗬……”


    目送周賢武的馬車緩緩駛離街道,葉凡嘴角不由掛上一抹冷笑。


    “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這些時日,我受的屈辱一定要討迴來。”


    踏上自己的馬車,轉身朝自己的府邸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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