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林玄安就要被拖走,曹猛忙向薑崇求情:“王爺,林玄安犯下大錯固然不可饒恕,


    但就如他所說,這麽多年跟著王爺,可以說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就念在他對王爺忠心耿耿,又是半步先天武者的份上,再給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吧!”


    他之所以要向薑崇求情保住林玄安,主要原因是他這位東州大營副帥得罪了太多人,自己在軍中能用可靠之人少之又少。


    首先是與合州兵備王堅不和,並在公開場合罵王堅是個縮頭烏龜,起因就是王堅布置的山城防禦體係固若金湯,讓曹猛心中嫉妒。


    王堅可是蜀中名將,在得知此事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這個王爺身邊的親信,曾親自寫信去詢問,並謙虛認錯。


    不想曹猛卻是直接連他的信都不看就燒了。


    自此,王堅便再不跟曹猛有任何往來,直接請命去了合州修築防禦工事。


    與王堅關係惡化,等同跟合州士族之間關係決裂,對此,曹猛卻絲毫不自知。


    得罪完王堅,又得罪了曾是軍中書吏兼任軍師的法孝直。


    他幾次三番當麵對著法孝直辱罵,說他就是個兩麵三刀的笑麵虎,直接讓法孝直全族拒絕跟這匹夫有任何除開公務外的所有交流。


    另外,曹猛還曾大罵原本從荊州來投靠的名士潘濬。


    結果潘濬也不是什麽好惹的文生,對於曹猛的挑釁,直接了當罵了迴去,字都不帶一個髒的罵。


    等罵的曹猛麵紅耳赤後,一個不爽打算提刀要跟他單挑後,潘濬直接迴了荊州,並向葉墨自薦荊州治中的位置。


    曹猛因為自詡是跟隨王爺身邊最久的親信,態度歸於高傲,根本不把蜀中各人放在眼中,久而久之,其實他早已被蜀地豪族世家甚至軍中有意無意的完全孤立。


    畢竟糧倉起火這麽大的事發生後,軍中竟是無一人前去向他稟報這一噩耗,曹猛也是剛從李業口中得知可見一斑。


    而林玄安是少有幾個能和他相處玩到一起的武將了,若是他死了,身邊可用之人就更少了。


    “放過他?曹猛,你腦子是進水了麽?”


    “王爺,末將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但眼下東州大營真的不能再少人了,畢竟再怎麽說,林玄安也是修為不低的武者啊。”


    聽到這話,薑崇更是火大,直接抬手一巴掌拍在曹猛後腦勺。


    “說你腦子進水,你還不信?”


    “二百六十萬石糧草因為他燒沒了,你還有臉跟我求情?要不你也跟著他一起死算了!”


    曹猛默默低著頭不再做聲,任薑崇毆打自己。


    不想薑崇是越打火氣越大,好像想到了什麽,直接指著他鼻子罵道:“你留誰不好,為什麽要留個酒鬼看營地?是嫌本王的糧食太多,看著讓你惹眼麽?”


    曹猛聞言,嚇得趕忙跪下:“王爺息怒,是末將失職,還請王爺網開一麵。”


    “迴頭再跟你算賬!”


    薑崇瞪了他一眼,再次看向李業:“李業,本王問你件事,你最好老實迴答本王。”


    李業:“王爺請問?”


    “曹猛說你已經投靠了朝廷,有沒有這迴事?”


    李業聞言一驚,忙搖頭迴道:“沒有,絕對沒有的事,王爺,是曹猛在誣陷我啊!”


    曹猛:“夠了李業,你的事王爺早就知道了,你就大大方方承認吧。”


    “你要本官承認什麽啊!”李業氣的滿臉通紅,“曹猛,本以為你就是看不上我,卻未曾想到,你也會在王爺麵前幹誣陷忠良的勾當。”


    這話一出,薑崇立馬追問:“忠良?你是誰的忠良?”


    “王爺,下官當然是忠於您啊,為什麽你要聽信曹猛的話,如此質疑下官?”


    剛說完,薑崇直接掏出那塊留影玉牒:“你自己看吧,看看曹猛到底有沒有冤枉你。”


    李業將信將疑打開留影玉牒。


    結果這一看,頓時目瞪口呆。


    “你能給本王解釋一下麽?”


    對上薑崇那雙陰鷙到極點的瞳孔,李業的臉都在止不住顫抖。


    “王爺!本官對天發誓,我李業對您絕無二心!”


    “這投影玉牒的內容,我可以解釋的。”


    於是,他把當日跟沈浪相見的目的和盤托出。


    等他說完,薑崇依舊將信將疑:“你說的都是真的?”


    “王爺明鑒。”


    曹猛卻忽然開口:“誰知道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別又編造些莫名其妙的理由來欺騙王爺。”


    李業看向這匹夫,真的是快被活活氣死。


    剛要開口自證清白,卻聽薑崇說道:“先不說真假,你不是說抄了易萬城的家麽?那他家的財富呢?有沒有收上來重入府庫?”


    李業歎息一聲:“迴稟王爺,目前易家大宅已經全封了,至於裏麵的錢糧,卻都被震鎮國公收走了。”


    “你說什麽,易萬城的家資居然在沈浪手裏?”李業有些不明白他的話,“為什麽會落在他手裏,易家不是你抄的麽?”


    李業尷尬迴道:“不,易家不是下官抄的,是鎮國公幹的……”


    “難怪啊……”曹猛笑著打斷道,“好端端的怎麽就沈浪來抄家?是我王府人手不夠用麽?”


    這下,對於李業是否已經投靠沈浪的懷疑,在薑崇心中更是加深了幾分。


    李業剛要繼續解釋,忽然門外有人哭著來報。


    “王爺!李大人,東州大營出事了。”


    來人正是冷鮑,此刻他身上滿是血跡,身上鎧甲也殘破不堪。


    “東州大營怎麽了?”


    東州大營可是他立足根基,斷不可有任何閃失。


    如今聽到“有變”二字,薑崇不由慌了神。


    “王爺,反了,軍營各部都反了!”


    “他們一個個不聽號令,不少人吵著要離開軍營迴家種地打獵了。”


    李業聞言忙道:“怎麽?鎮國公沒有按照約定,給軍中運去糧食麽?”


    盡管這話在薑崇和曹猛耳中歧義很大,很容易加深他們進一步的誤會。


    但他此刻也顧不得許多了。


    “不,鎮國公運來了糧食,但士兵們直接拿起糧食就離開了軍營,說軍中待遇不如豬狗,還不如迴家種地實在啊。”


    “走了多少人?”


    “留守的三十四萬人,今早鎮國公送來糧食後,直接就走了二十多萬人。”


    “什麽?二十多萬?”


    一聽這個數字,薑崇頓時眼前一黑,直接仰麵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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