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這種虛的東西我壓根不在乎。”


    沈浪笑著躺到床榻上,眯著眼說道。


    “爭取年前將戶部的稅收規劃完成,以及海關衙署設立後,就讓林宇接著擔任吧,


    新軍設立和工廠運轉目前還真離不開我,我不該把精力浪費在這些油米柴鹽上,更應該放在軍事上。”


    沈浪笑著說出光頭的名言,卻是絲毫沒有半點羞恥之心。


    薑夢璿躺在他身邊,側著身子說道:“你呀,就不能再幫幫我麽?戶部由你掌管我最放心了。”


    沈浪搖搖頭:“這種煩心的事還是讓林宇他們來操心吧,我就想趕緊把眼下的事情都解決了。”


    薑夢璿泯嘴一笑,轉身從茶幾邊取來一枚剝好的荔枝,親自喂到沈浪嘴中。


    不等沈浪咀嚼,薑夢璿直接一個反撲,堵住了他的嘴。


    夫妻二人就這樣一起分食了這顆荔枝。


    這種主動的攻勢,不免又讓沈浪有了反應。


    他強壓那種現在就把薑夢璿推倒的想法,努力讓自己靈台變得清明一些。


    兩人一番溫存過後,這才依依不舍分開了彼此的唇。


    薑夢璿親眼看到空氣中閃現一絲晶瑩的絲線,頓時玉頰不由一紅。


    即便是夫妻了,她還是很容易在親密的事上有些害羞。


    收拾心情後,薑夢璿才繼續和沈浪談起了吳國的境況。


    “吳國的國勢已經一灘爛泥,精衛司來報,各地苛捐雜稅數不勝數,更有州縣甚至已經收到了二十年以後,


    百姓基本都很窮,有口飯吃不餓死已經是燒高香了,阿浪,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出兵去拯救他們?”


    “不急,讓他們繼續鬧吧。”


    “嗯?”


    沈浪的話,讓薑夢璿有些不解。


    隻聽沈浪說道:“吳國的世家門閥太過貪得無厭,


    這些人若繼續留著,以後哪怕吞並吳國,要麵臨的麻煩也很多啊。”


    薑夢璿沉思片刻,不由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隻是,該怎麽除掉這些世家呢?”


    沈浪眼神一冷:“借吳國流寇之手屠殺世家,大楚要想把吳國變成自己疆土,那些世家斷不能留存。”


    薑夢璿一聽,有些猶豫了,張口想跟沈浪說什麽,卻又不知該怎麽開口。


    “璿兒,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沈浪溫柔地握住她的手。


    “你是擔心那些世家在被鏟除過程中,百姓會跟著遭受無妄之災對麽?”


    “嗯。”


    薑夢璿點點頭,沒有否認。


    “阿浪,我可以對世家狠,也可以對與自己為敵的人狠,但,吳國的百姓真的很無辜,難道真要這麽做?”


    “璿兒啊,這是沒辦法的事,皇權霸業,受苦的永遠都是無辜百姓,但我身為楚國帝君,,


    首先考慮的永遠都是楚國百姓的生存與否,吳國目前還不是我大楚國土,給他們送去三百萬石糧食不帶任何要求,


    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而你該考慮的是戰亂結束後,是如何安撫那些新晉的國民,


    這樣萬一有什麽不足的地方,也能有我來給你扛著,至於名聲,我不在乎。”


    薑夢璿聞言,心中一陣感動,她明白沈浪說這番話的意思了。


    通俗點就是:你隻管是萬民眼中仁孝忠義的君王,至於其他的黑料髒活,我來給你辦。


    這就是自己的夫君麽?


    為什麽,他能處處為自己考慮的如此周詳?


    “璿兒,你哭啥?怎麽了這是?”


    “沒,我隻是在想,我上輩子到底積了多少福,才能遇到你這麽好的男人相伴左右。”


    “你呀,又開始瞎想了。”


    沈浪在薑夢璿鼻尖輕輕刮了一下,滿心滿眼都是溫柔。


    “啥都不要想,天塌下來我為你頂著。”


    薑夢璿忽然反握住沈浪的手,一臉擔憂地說道。


    “阿浪,我很怕這一切不是真實的,真的真的很怕,如果有一天我忽然讓你不滿意了,你會不會突然消失了?”


    “剛讓你別瞎想,你怎麽又來了?”


    “我就是太怕失去你了。”


    沈浪有些無語了,這女人的心思還真的有些難猜。


    剛準備安慰幾句,沐清秋的聲音在宮外響起。


    “小師妹,鄭泌生有事稟報,說要見沈浪。”


    ……


    “陛下,求您饒了我一迴吧!”


    “陛下,我知道錯了,那些家產我不要了,隻求當一介庶民!”


    “陛下,下官冤枉啊~”


    詔獄之內,昏暗一片,到處都是喊冤求饒的聲音。


    沈浪陰沉著臉,在獄卒帶領下,緩緩向詔獄最裏間走去。


    對於牢房鐵窗兩側伸出的手,他都是置若罔聞。


    等進入最裏間的鐵牢,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白發蒼蒼,滿身佝僂散發惡臭的老人,戴著腳銬手銬縮在牆角邊。


    短短幾個月不見,鄭泌生已經被折磨的身心俱疲,可見這段時日他在獄中的日子並不好過。


    沈浪麵無表情在桌前坐下。


    身旁的獄卒忙衝鄭泌生喊道:“鎮國公到了,還不趕緊接駕?”


    原本沒有絲毫精神的鄭泌生聞言,立馬側頭看了過去。


    等看清是沈浪後,立馬激動地向他爬來,嘴裏不住喊道:“鎮國公開恩,開恩啊!”


    獄卒眼疾手快,直接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大膽,鎮國公麵前還敢放肆,我看你是皮癢了!”


    “住手!”


    一聲沉喝,沈浪打斷了獄卒的施暴。


    獄卒立馬恭敬地站在沈浪邊上,滿臉恭維之色。


    “你先出去吧。”


    “是,卑職就在門外候著,有什麽吩咐,請鎮國公隻管開口。”


    說完,小心翼翼地退出了牢房。


    等沉重的牢門合上一瞬,沈浪一甩衣擺,直接問道:“說吧,你見我想做什麽?”


    鄭泌生跪在沈浪麵前,躬身道:“罪臣鬥膽,請鎮國公法外開恩,放罪臣和吾兒一條生路。”


    “哈……”


    沈浪聞言忍不住笑出聲。


    隨後冷冷吐出兩個字:


    “理由。”


    他沒有心思跟這種廢人徒費口舌,語意簡駭明了。


    鄭泌生迴道:“罪臣手裏還有一份天大的罪證,不知可否換取罪臣與我兒一條生路?”


    “是何罪證?”


    鄭泌生忽然抬起頭。


    “蜀王薑崇,造反的罪證。”


    沈浪聞言,直接起身要走。


    “鎮國公,薑崇在蜀地的勢力遠超你所知一切啊。”


    沈浪抬起的腳頓時收了迴來,轉身看著鄭泌生。


    鄭泌生道:“薑崇勾結西夏,禍害河洛,並暗中早已跟衛藏過有聯絡,


    朝廷名義上已知的蜀地官兵為三十萬,實際上,他軍中真正的數量是七十萬,


    並且還用重金收買了十萬衛藏鐵騎,隻等時機一到,就舉兵反叛啊!”


    沈浪眉頭一皺,這才重新坐迴桌前。


    “你說的這些,可有真憑實據?”


    “蘇州老宅,裏院佛像上,第四塊琉璃瓦內,藏有這些年蜀王與異族往來,


    以及招兵買馬的證據,不單如此,北境多地官兵,都早已是蜀王的人了,如若不信,鎮國公可立即命人去取,


    到時一觀便知真偽。”


    沈浪陷入沉思。


    許久起身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可以考慮跟陛下商議,免去你們父子的死罪,但如若是假的,你知道後果。”


    鄭泌生苦笑一聲:“罪臣都落得這般地步了,所謂好死不如賴活,


    還有必要欺瞞鎮國公麽?隻求餘生當一庶民苟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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