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書房,一位渾身充滿威嚴的老者,西裝筆挺的坐在辦公桌後方,眼神銳利地看著站在麵前的孫子,路勞德。


    這裏是路家在香港淺水灣置產的豪宅,每年路比爾來香港視察業務時,都住這裏。


    但現在,路比爾並不是因為視察業務而飛來香港召見勞德,這其中的原因隻有路勞德知情——


    原因就出在他查出了自己的過去,三天前更拋下公事飛到台灣與於懷晴見麵。


    “你花錢查到了你的過去,又想跟那身份低賤的女人在一起?你別忘了,若不是我出手相救,你早就連命都沒有,更別說現在擁有的地位,也別妄想跟那女人有再見麵的機會,哼!”手上的拐杖一敲。


    “我很感謝爺爺救了我一命,也因為對爺爺的敬重和感激,這十二年來我從來不敢違背爺爺的話,努力做到爺爺的要求。”路勞德無懼爺爺的盛怒,冷靜的麵對老人家。“爺爺,您遠從德國來到香港,應該很累了,我先扶您迴房休息,有話我們晚點再談。”


    他關心爺爺的身體,繞過桌子走到爺爺身邊。


    “我還沒老到走不動的地步。”路比爾氣得渾身顫抖,一手揮開走近的孫子。


    “我要你馬上迴德國,不準再踏上台灣一步,不準再跟那個女人見麵,香港這邊我會找人來接你的工作。”


    怒目瞪著孫子,路比爾憤怒的下達命令。


    “爺爺,我不迴德國,我還是會去台灣,我要跟懷情和我的孩子在一起。”鑒定表明自己的立場,他不會因為爺爺的一句命令而改變心意,“爺爺,我請你成全我跟懷情,我不想再忤逆爺爺一次,這一次我希望可以獲得爺爺的認同——”“不可能!除非我死!”不可能答應!這件事完全沒有轉圜餘地。“我已經替你安排了婚事,對方是香港‘盟發集團’的二千金,我這次來香港就是要跟親家見麵,如果對方有意跟我們攀親,將會盡快舉行訂婚宴,到時候你得給我準時出席!我安排的親事你非答應不可,否則執行長的位置你也甭想坐了。”從皮椅上起來,路比爾布滿風霜的臉揚著憤怒。


    “爺爺,我叫管家進來吧,你該休息了。”不與爺爺爭執,不代表他願意屈服於爺爺的威脅,他會想辦法解決這個難題。


    “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路比爾手指指著金幣的門。


    “我先走了,請爺爺多保重。”不想再引發更大的爭執,他轉身離去。


    離開書房後,他下樓叫從德國隨行來香港的管家和路家的私人醫生上樓去,要他們好好照顧爺爺,千萬要讓爺爺多休息。


    路勞德心情沉重的走出豪宅,駕車離開。


    不久後,車子停在淺水灣的海灘附近,他下車走進一處酒吧,點了一杯調酒,取出一根煙靜靜地抽著,目光眺望著沙灘。


    爺爺是如此的頑固和強勢,他無法想象當年於懷情單獨麵對爺爺時,在爺爺麵前到底受到了多大的侮辱。


    思及此,他感覺一陣心痛。


    拿出手機,心疼的念頭讓他立即打了電話給她。


    那端,電話響了幾聲便被接起。


    “勞德……”於懷晴正在開車,中途停在路邊接聽他的電話。


    “懷情,以前我爺爺時如何對待你的?他一定傷害你很深很深對不?”於懷晴的聲音撫慰了他沉重的情緒,卻也讓他的心口更加泛疼起來。


    “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就算傷害再重我都熬過來了。”她是堅強的於懷晴,不是那麽容易被打敗的。“勞德,你爺爺知道我們的事了?他一定對你發了很大的脾氣吧?”


    “我爺爺的個性就是如此。”彎唇勾起一絲苦笑。“他老人家為了我們的事,昨天晚上從德國飛來香港,今天下午才抵達,就立即把我找到麵前開罵。”至於爺爺將替他安排婚事一事,他認為沒必要透露,因為,他不會答應這件婚事。


    “你爺爺效率真高,不過也真夠折騰他老人家了。”她太清楚路比爾的強勢與脾氣,不過令她驚訝的是,她跟路勞德舊情複燃也不過是三天前的事,路比爾竟然已經到了香港。


    “的確是折騰了,他看起來很累,情況不太好。”爺爺已經七十五高齡了,一把年紀搭長途飛機實在太過辛苦。


    “勞德,如果你不違背他的安排,他老人家根本不會動怒……”“懷情,別忘了你已經對我許下允諾。”他厲聲打斷她。


    “……我知道。”她在心裏歎氣,心情很複雜,她欣喜他對這段感情的堅定不移,但卻擔心過往的爭執又重演,這事真是很傷腦筋,“勞德,我得掛電話了,我的車停在路邊,警察正朝我這邊走過來。”


    暫時這樣吧!她無力替路勞德做些什麽。唯一能做的,就是實現她對他的允諾。


    “嗯,我也該掛電話了,我現在得冷靜想想,該用什麽辦法說服我那頑固的爺爺。”


    “但願你能盡快想到辦法。”匆匆掛上電話,於懷情在警察靠近前,打了方向盤,將車子重新駛上馬路,加入車陣中。


    那端,,路勞德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迷人的沙灘,精明的腦袋頭一迴當機,一直苦思不到好辦法。


    入夜後的蘭桂坊人聲鼎沸。


    於懷晴跟安米絲到蘭桂坊喝酒。


    昨天,她帶安米絲飛來香港參加活動,安米絲最近人氣不錯,從台灣躥紅到香港來,有幾個品牌主動找上她代言。


    於懷晴帶著安米絲來香港接洽,她們和廠商洽談得很順利,接下了一個香港服裝品牌代言,還有一支飲料廣告。


    安米絲的手機響了,她低頭一瞧,漂亮的眼兒驀地發亮。“情姐,我區接一下電話,是武寧打來的。”


    酒吧很吵,她想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跟心愛的人講電話。


    “順便告訴武寧,下次敢再向任何人泄露我的行蹤,你的前途就會扼殺在他的手裏。”這筆賬還沒跟趙武寧算呢。


    “對不起啦,情姐,武寧他也是不得已的,你都不知道那位路先生有多強勢,是他逼得武寧……啊,武寧把電話掛了啦,我得趕快打電話給他才行。”安米絲說話到一半就緊張的跑了。


    “我怎會不知道他有多強勢呢,他的強勢啊,簡直到了讓人發指的地步了。”於懷晴喝了一口調酒,嘴角揚起笑意。


    放下酒杯,看著酒吧裏喝酒尋樂的人,轉頭看著外頭走過的男男女女,這裏就像聯合國,很多外國人都慕名而來,每天晚上,蘭桂坊都熱鬧得很。


    但她來香港這麽多次,還是頭一次來這裏喝酒,若不是安米絲堅持要來看看,她現在寧可窩在飯店睡覺。


    又喝一口調酒,安米絲替她點的這杯調酒有點烈,她隻喝一杯就有微醺的感覺。


    “嗨,你一個人喝酒?需要伴嗎?”一個年輕外國帥哥走過來搭訕。


    “我跟朋友來,已經有人陪了。”她揚睫,對她笑著搖了搖頭,心裏訝異以自己都三十歲的年紀了,居然還能吸引年輕帥哥搭訕。


    年輕帥哥一臉失望的走開。


    她抿唇輕笑,心裏揚起一絲小小的得意。


    “一個人喝酒?”驀地,一道黑影靠近她,冷沉嗓音從她頭頂撒下。


    這聲音……微笑將在唇角,她臉色微微一變。


    “懷晴,人都來到香港了卻沒告訴我,你好大的膽子嘎。”男人的聲音更冷了幾分,聲音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


    “呃……嗨。”她緩緩抬頭,訝異的對上那張陰寒俊容。


    怎麽會這麽湊巧?香港雖然不大但真要在路上遇到熟人也很難吧?她怎麽運氣這麽好,竟然在這裏遇到路勞德?!


    她認為自己不該讓路勞德知道她人在香港,畢竟現在路比爾人也在香港,他老人家可能是嚴格密切的盯著路勞德的一舉一動,她若主動去找路勞德,一定會惹毛路比爾,所以她才會選擇隱瞞自己來香港的行程,反正隻是短暫停留,明天一早她就要搭機返迴台灣。


    “嗨?就這樣?”路勞德一踏進酒吧,便看見於懷晴,還正好看見有人跟她搭訕,火氣瞬間上揚,他像拿刀屠龍的勇者大步殺過來。


    “要不然我得怎麽做?給你一個擁抱嗎?”這裏人這麽多,她可不想引人注目。


    “我要的……不隻一個擁抱這麽簡單。”低頭湊近她的臉蛋,濃眉挑起,目光帶著一絲惱怒和無法掩飾的欲望。“跟我走。”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起身,拉進自己的懷裏。


    “路勞德,我跟安米絲一起來,就算要先離開也得跟她說一聲。”她急忙撈起放在另一張椅子上的皮包。


    “打電話。”帶她往外走,經過櫃台時,替她結了帳。


    “你這麽拉著我,我沒辦法打電話。”她嘟囔。


    “快打電話。”他鬆開她的手,那雙直盯著她的黑眸裏,惱怒尚未褪去。


    她低頭避開他生氣的目光,從皮包撈出手機打電話給安米絲,但一直打不通,顯然安米絲還在跟趙武寧熱線中。


    “打不通。”


    “上車後再傳簡訊給她。”她再度抓住她的手腕,大步離開這條熱鬧得街。


    “也隻能這樣了。”她勢必得跟他一起走,今晚鐵定不可能逃離他的勢力範圍。


    路勞德帶著她離開人群,穿過一條寧靜的巷子。


    才剛轉進巷子裏沒多久,她便感覺身子被轉了半圈。


    “勞德……”她的背貼上牆壁,訝異的抬頭望著眼前欺壓過來的黑影。


    “天啊,我想你想到快瘋了——”她將她困在自己的胸膛與牆壁之間,薄唇已經迅速封住她的柔軟粉瓣。


    剛喝過酒有點微醺的她,被他這一吻得身子更加暈暈然,一雙玉臂親昵地勾上她的頸項,嬌軀貼上他結實的體魄,熱情的迴應他。


    喉嚨發出咕噥聲,他圈緊她的腰肢,讓兩人的身體緊密貼合,隨著吻愈加火熱,他下腹的欲望如火燃燒起來。


    “哦,不行再這裏……”推開他,她臉蛋紅豔,氣惱的瞪他一眼,感受著他的堅硬。


    “我知道,我們得在全麵失控前飛車迴家。”但他卻舍不得放開她,用自己火熱的身體蹭著她,低頭吻上她的頸,扯開她薄衫胸口的兩顆小扣,扯下她一邊的胸罩,張口咬上那隻誘人的粉嫩。


    用舌逗弄著,引來她陣陣破碎喘息。她暈了、醉了,迷失在他的挑逗裏,理智盡失的任他需索。


    驀地,手機響了,是她抓在手上的手機,音樂聲打破兩人之間愛的迷障。


    熱情如火的兩人同時一僵。


    “該死的!是你的手機在響。”他離開她的粉肩上粗喘著,壓抑著瀕臨崩潰的欲望。


    “我、我接電話、應、應該是安米絲……”尋迴一絲理智,她接起電話。


    “安、安米絲,我離開酒吧了……跟朋友一起走的,你自己喝吧,別喝太晚。”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


    “晴姐,你還好吧?”那端的安米絲覺得怪怪的。


    “我、我很好,我們明天一早在機場碰麵,拜。”在被安米絲進一步追問前,她迅速掛了電話。“勞德,我們最好盡快離開這裏。”以免他全盤失控,在這裏演出激情戲碼。


    “我也這麽想。”拉起她,健步如飛離開暗巷,抄近路到達他停車的地方。


    發動引擎,路勞德載著她飛車迴到自己的高級公寓。


    “五點二十……幸好沒睡過頭。”於懷晴悄悄下床,以不吵醒路勞德的狀況下,忍著全身被折騰一夜的酸疼,彎下身子將丟落在床邊的貼身衣褲拾起穿上。


    輕手輕腳走往門口撿起門下的襯衫,慢慢將一顆顆扣子扣好,輕輕打開房門,正欲踏出客廳的她,驀地聽見身後傳來聲響。


    “你要去哪裏?”路勞德剛清醒過來,聲嗓微帶一絲嘶啞。“迴來我這裏,不準走。”


    “我……”她凍住一秒,緩緩迴頭望著正從床上撐起上身,以性感之姿坐在床上的他,“我得趕飛機,你繼續睡你的覺。”她得趕到機場與安米絲會合,更得趕在路比爾發現她留宿在他公寓之前趕快消失。


    “我說迴來,你沒聽清楚我的話嗎?”他擰起眉,倏地掀被下床,光裸著健軀朝她飄過來。


    “我不能留下來,路勞德,你別太過分——”她嚇得開門往外跑,不忘邊撿起地上的長褲和皮包。


    “你——”兩人隔著沙發,他怒瞪著她。


    “我得趕飛機迴台灣,我還有工作得做。”臉蛋一片豔紅,因為他赤身裸體,還有那掩藏不了的昂藏欲望。


    “幾點的班機?”咬牙,大手扒過黑發,不甘不願的擰眉問道。


    “兩個小時後。我現在得出門,我還得趕迴飯店拿行李。”“我叫我的秘書幫你更改班機時間,你的行李也會在稍後送來我這裏。”說著,他光裸著身子走過去打電話。


    “不必麻煩,要改班機我自己改,行李我可以叫飯店的人幫我送過來。”她衝過來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真的打電話給他的秘書。


    這一打還得了,搞不好他的秘書正是路比爾的眼線之一,她在這裏過夜的消息可能立刻傳到老人家耳中。


    “這才乖。”反手抓住她細致的手腕,將她拉進懷裏,順勢將她壓進沙發,覆下唇給她一記熱乎乎的吻。


    “唔……”這男人,一早就用炙熱的欲望折磨她,令她敏感的弓起身子,“我要……我要你。”沙啞低喃,張口咬住她瑩白耳垂,利落的扯掉她的貼身輕薄小褲,拉起她的美腿環住他健碩的腰,以掠人之姿迅速占有她。


    欲望來得又急又猛,她臉頰紅豔動人,閉眼輕咬著粉唇,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客廳裏,迴蕩著她嬌吟聲和他濃濁粗喘聲,激情一次又一次。


    連續兩迴激情,於懷晴渾身細汗密布與全身汗濕的他肌膚粘膩相貼,她累得想求饒,他卻不甘就此罷手。


    從沙發將她扛起,將她帶進臥房裏的豪華浴室,將她置身在花灑下,扭開水龍頭,讓花灑灑下的水珠衝掉兩人的汗水,他低頭吻住她的唇,將她壓在冰涼的黑色大理石牆上,又一次與她結合為一。


    這男人欲望之強烈,她快要消受不了……


    “啊……啊……”於懷晴興奮又痛苦的承受他的掠奪,被水珠洗去汗水的同時,發絲也濕透了,發梢滴著水,她感覺自己猛然被騰空抱起,雙腿勾在他的肘間。“勞、勞德,夠、了……啊……”


    忍不住尖叫出聲,他不肯罷休,她隻好緊抱著他的寬肩,手指甲因激情陷入他的肌肉裏,抓出幾道痕跡來。


    他感覺一陣吃痛,但卻是興奮地疼痛感。


    不想放手,讓他更加猛烈地占有她。


    攀在他身上的於懷晴又累又暈眩,最後竟然因為過度激情而暈厥過去。


    “懷晴?”路勞德放下她,抓來幹爽浴巾裹住她,將她拋迴床上。“懷晴,醒醒。”


    他緊張的輕拍她的臉頰。


    “老天……我怎麽了?”她濃密的眼睫顫動兩下,緩緩張開眼來。


    “我需索過度,害你暈過去了。”他鬆了一口氣,躺在她身邊,將她抱入懷裏,大手憐惜的拍撫著她的美背。


    “我早就要你停下來……”推開他,她覺得兩人最好暫時保持一點距離。“不準再胡來,我得打電話給安米絲,我得更改班機時間,還得通知小愛……”裹著被單下床,驀地腿一軟,竟然往前摔倒。


    咚!


    趴在床邊。她糗到爆!


    他大笑的下床連人帶被撈起她,再度將她安置在床上。


    “我去拿手機來,你可以呆在床上打電話,免得又腿軟摔倒。”他剛剛很清楚的瞧見她腿兒突然一彎,然後下一秒就往前摔去。


    “我隻是、隻是踩到床單。”拿起枕頭朝他丟去,正中目標——他性感結實的臀。


    “好、好,你摔倒隻是踩到床單,你說的我都信。”他的語氣是在太敷衍,分明是擺明了他不信呀!


    哼!氣惱的扭開頭不理他。


    他朗聲大笑的走出臥房,替她找手機去。


    聽著他開懷的笑聲,她驀地眼眶一紅。


    有多久沒聽見他的大笑聲了?


    如果她能帶給肩頭壓力沉重的他更多的歡笑,她真的很願意一直留在他身邊,直到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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