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奮一把推開眾人,走到最前麵,雙手抓住欄杆,看著薑遠征……


    他激動又興奮:“幹爹!”


    陸程文等四個人一起看向歐陽奮,內心同時道:幹爹!?


    再去看薑遠征,薑遠征明顯也愣了一下。


    薑小虎皺著眉頭,白門牙嘴角微微翹起,夏穎目光冷漠……


    薑遠征哈哈一笑:“你是……歐陽奮吧?”


    歐陽奮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太激動了,把兩個人的關係暴露了。


    但是沒辦法,任何人,在受到酷刑對待以後,整個人的意誌力都會被擊潰。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救命稻草,很難保持冷靜和理智。


    歐陽奮很尷尬,不相認,自己忍不住,太害怕還要接受酷刑了。


    相認呢?也知道這對薑遠征影響不好,甚至可能影響歐陽家和薑遠征的關係。


    薑遠征麵帶微笑:“歐陽家的歐陽奮,是不是?”


    歐陽奮趕整理心情,告訴自己冷靜,點點頭:“是,是我。”


    薑遠征玩著扇子,對眾人道:


    “我想起來了。幾年前我來並州,歐陽家負責接待,我喝多了,一時感性,就收了這孩子當義子。當時好像還送了你一把寶劍是吧?”


    “是,是的義父……不,薑……薑前輩。”


    薑遠征哈哈一笑,突然冷下臉來:“你怎麽會卷入這種事情裏來?你們歐陽家在搞什麽?”


    歐陽奮知道,薑遠征這是故意表示他和自己不太熟,當年的收義子隻是酒後衝動的小插曲而已。


    歐陽奮趕緊道:“我和這些事沒關係,都是誤會,都是陰差陽錯啊!”


    “到底是誤會,還是你真的有作奸犯科,吃飽了撐的一定會查清楚的。”


    薑遠征顯得大義凜然:“你是我當年收過當義子的,你犯錯,罪加一等!連我都跟著丟人!”


    歐陽奮趕緊道:“歐陽家一直兢兢業業、盡忠職守,歐陽奮更是誠實守信、謹慎做人,絕對不敢做壞事的!即便是歐陽奮有罪,也和義父您無關!”


    薑遠征哼了一聲:“你父親、爺爺都還好吧?”


    “他們很好,就是很惦記義父您,想去看您,還怕影響不好。”


    所有人都聽得明白,兩個人說來說去,傳遞的意思就是:


    雖然他叫我義父,但是我們真的不熟,就是當年的一場酒醉後的小插曲而已。


    兩個人都是在極力撇清關係。


    薑小虎在一邊道:“既然是老叔的義子,那就不是外人。我看,這件事大概率是搞錯了,不如先把歐陽奮放了,讓老叔自己去審吧。他和歐陽家比較熟,問什麽事情,也比較方便。”


    薑遠征趕緊道:“不可!吃飽了撐的有自己的作業流程,華夏武林也有法律規章,豈可因為一點點私人關係,影響正常的工作進展?我是薑家的人,更應該以身作則。”


    “歐陽奮既然有重大嫌疑,我看,要列為重點調查對象,絕對不能輕易放人。”


    陸程文心說著白門牙也是夠損的。


    就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這種話,明顯就是將薑遠征一軍。


    薑遠征就是再想幫忙,也不可能答應這種事,他的迴答隻能是這樣,也必須是這樣。


    這就是白門牙逼著薑遠征,說出這番話來,把歐陽奮釘死在這裏。


    不過薑遠征也是個老狐狸,此時此刻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顯得很輕鬆,也很正直。


    有人搬來了桌椅板凳。


    薑遠征哈哈一笑:“我們就在這裏問問吧,我對這幾個人很好奇。”


    大門打開,陸程文等五個人走了出來。


    陸程文看了看趙日天和龍傲天,搖搖頭,意思是不要輕舉妄動。


    龍傲天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趙日天點點頭,突然大喝一聲:“兄弟們!就是現在!啊——!”


    砰!


    趙日天剛剛一躍而起,就被一個高手一把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趙日天臉皮貼著地麵,嘴巴都變形了,艱難地道:“還不動手!?”


    四個“兄弟”站在原地,用看傻逼的眼神看著他。


    薑遠征哈哈一笑:“這個家夥有點意思,我看看。”


    薑遠征拿起審訊的材料:“他是趙日天吧?”


    薑小虎道:“是。”


    趙日天道:“老子不怕你!你縱容義子為非作歹!歐陽家做晶石生意,販賣人體器官,屠殺江湖好漢,踐踏江湖法度,在並州為非作歹,自造規則,欺壓江湖門派、家族,勾結大組織和天網的暴徒圖謀不軌、牟取暴利!你就是他們的保護傘!老子遲早要把你們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一網打盡!一網打盡!”


    所有人都很尷尬。


    有些事,大家都知道,但是處理起來要慢慢來,要講究方法、時機、節奏和順序。


    但是你這樣子突突突,跟機關槍一樣都給說出來了,大家都很難下台。


    薑遠征哈哈一笑:“這小子,我還沒等審他,他倒是往我身上倒了一大桶髒水。”


    薑小虎坐在旁邊,平靜地道:“四叔不必在意,這個人腦子不太靈光,胡說八道也是正常的。”


    趙日天怒道:“薑小虎!你不是英雄好漢嗎?你不是自以為是江湖豪傑嗎?還有你白門牙!這個姓薑的他不是好人,你們管不管?鬧了半天,你們這些所謂的大人物,隻有欺負我們這些小人物的本事,遇到真正的大壞蛋,你們就慫啦?就要和他們同流合汙,睜一隻屁眼閉一隻屁眼!?你們和歐陽家的這些雜碎,又有什麽區別!?”


    夏穎笑著道:“趙日天,你不要在這裏亂噴一氣了,你要做的,是把你自己的事說清楚。”


    趙日天被死死按在地上,還在喊:“陸程文、噴屎龍,還有潘安,你們上啊!說好的,一起上!你們還不動手!?我已經牽製住了一個高手,你們上!”


    按著趙日天的那個高手都懵了。


    好奇地低頭看看趙日天,心說來來來,我看看,我看看你怎麽牽製我的!


    後麵的人都一動不動,四個人一起搖頭。


    薑遠征哈哈大笑,隻是笑容已經越發地陰寒了。


    “不著急,一個一個說。任何人說謊,其他人都可以反駁。”


    薑遠征啪地展開扇子:“我薑家人,從不錯殺,也絕不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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