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淮一個大男人既悔恨又無奈,秋兒性格灑脫最喜自由,又是家中幺女很受家人疼愛,素日行事也很有分寸,所以父親與自己並沒有對她多加約束。


    秋兒時常出府行醫救人,奉城的老百姓也都對秋兒頗為熟悉,直到有一天她留下了一封書信不告而別,這麽多年來他們多方尋找仍然一無所獲。


    一眨眼十幾年過去了,父親母親也在對女兒的思念中帶著遺憾抱病離世,他時常在想當初是不是不應該給秋兒那麽多的自由,如果將她困在府中是不是對大家都好?


    但哪裏有那麽多的如果,如果再來一次,他和父親大概還是會選擇尊重她,讓她恣意隨性的生活吧,因為他們到時候肯定見不得秋兒如一朵毫無生氣的菟絲花一樣麻木的過著自己的人生。


    可是他唯一沒有想到的是秋兒居然是懷著孩子離開的,一個他們不知道的男人,尤其是聽到葉夫人講初次見到秋兒的樣子時,他都恨不得能立刻將那個男人找出來五馬分屍。


    他不敢想像自己的妹妹究竟是遇到了什麽樣的事情什麽樣的男人,才會過的如此淒慘,更不敢像當初要是沒有遇到葉夫人收留她,她一個女子帶著孩子該如何活下去。


    葉清冉在旁邊聽的淚如雨下,在原主的印象中,自家母親是個十分安靜的女人,眉間經常帶著一絲憂鬱,平日裏除了教導自己,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望著窗外發呆。


    她一直以為母親是因為被父親所不喜,留在梧州老家當個外室受了冷落,二人長年不得相見才悶悶不樂,可現在看來母親心裏卻是有一道旁人無法觸及到的傷口。


    顧錦行看到葉清冉傷心的樣子,默默的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安撫,原本以為葉清冉生母早逝最起碼還有父親,可現在竟然發現父親也不是生父,他便對自家媳婦兒更是多了幾分心疼,暗暗告誡自己,以後自己就是她最親近的人了。


    雲淮這時也恢複了理智,他低頭擦掉了眼淚,然後起身走到葉佑安麵前:“葉相,今日對你大打出手實在是多有得罪,雲某十分感激你與夫人這麽多年來對舍妹的照顧,請受雲淮一拜。”


    說完就要抱拳單膝下跪,孟氏也趕緊起身朝著林氏下跪,葉佑安與林氏趕緊站起來阻止二人:“使不得雲將軍,我夫人當初也得雲小姐相救,如果真要算的話那也是雲家對我葉家有救命之恩在先。”


    “話不能這麽說,畢竟秋兒得葉家照顧這麽多年——”


    “雲將軍莫要再說了,我與秋兒妹妹有緣,她救我一命,我照顧她也是應該的,我們再這麽推來推去的,可就是讓小輩兒看笑話了。”林氏出聲打斷了雲淮的話,又笑著掃了一眼葉清冉幾人。


    雲淮夫婦二人聽後隻得作罷,轉頭看向顧錦行懷裏的葉清冉:“清冉,這麽多年你受苦了,你放心你母親雖然不在了,但你是我雲家的女兒,舅舅定會護你餘生周全的。”


    “雲將軍這話說的不妥,我夫人剛才講了不管怎麽樣清冉都是我葉家的嫡女,更何況她姓葉。”葉佑安忙打斷雲淮的話,認親認的把女兒給拐走了可還行。


    雲淮......


    要不是看在他先前錯揍了葉相理虧的份兒上,他今日一定要跟他好好理論理論。


    “好了,清冉多一門親戚是好事,原本隻是有娘家,現在連外祖家也有了,難道還能認了你們其中一家不認另一家不成?”孟氏笑著打斷兩個大男人。


    二人一想也是便不再爭辯。


    逐月閣


    葉清冉坐在梳妝台前看著窗外天邊那抹朦朧的月色,手裏攥著一塊玉佩,梳妝台上還放著一塊長命鎖,這都是林氏後來交給她的,就是這塊兒長命鎖才讓雲淮更加確定了葉清冉就是雲秋的女兒,那是秋兒百日的時候外祖母給的,秋兒十分喜歡,從小到大都隨身帶著。


    “這麽冷的天兒開著窗戶仔細凍著,想什麽呢?”顧錦行進來後看著葉清冉一臉沉思,走到葉清冉跟前將窗戶給關上了。


    “沒事兒,今日母親將玉佩和長命鎖交給我的時候,舅舅隻認出了長命鎖,卻沒有認出來這個玉佩,我在想這會不會是那個男人的東西?”葉清冉仰頭看向顧錦行。


    今日在葉家,葉家與雲家商議後最終決定,葉清冉的身世他們兩家繼續保守秘密,不對外聲張,一來眾所周知葉清冉是葉家外室所生,如果被人知道她與葉家沒有關係,那便又會讓人好奇她的生父另起波瀾


    二來如果被外人知道葉清冉的生母是雲家小姐又生父不詳的話對雲秋的名聲也不好。


    等大家同意後,林氏又將雲秋的遺物一並拿了出來交給葉清冉,雲淮看到長命鎖時,他一個大男人再也忍受不住了當即大哭了一場。


    睹物思人,雲淮看著自己熟悉的物件兒後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秋兒真的離開了,他寧願秋兒是為了一個男人離家出走,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活的好好的。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顧錦行聽後讚同的點了點了頭,伸手拿過葉清冉手上的玉佩。


    “這個玉佩雕工一般質地也一般,上麵刻了一隻鴛鴦,如果我猜錯的話,玉佩應該是一對兒,這種大街上隨處可遇的東西,想找到人並不容易。”顧錦行拿在手上仔細觀看了後便還給了葉清冉。


    葉清冉接過東西不語,沉默片刻伸手將首飾匣子打開,然後將玉佩扔了進去:“誰說我要找他,能讓一個女子懷著身孕傷心離開, 這種不負責的行為毀了一 個女人的一輩子,可見定是個負心漢。”


    顧錦行聽到葉清冉情緒低落又略帶賭氣的話,伸出手揉了揉女人的頭,然後將葉清冉的頭按到了自己身上輕聲安慰:“不找就不找吧,你還有我這輩子我定不會負你,我們好好的,嗯?”


    葉清冉的頭靠在顧錦行的腰間,聽到顧錦行的話後沒有作聲,隻是伸出手摟住了顧錦行的腰。


    玉乾殿上


    景帝坐在龍椅上看著底下一臉青紫的葉佑安,心裏急的跟貓抓一樣,昨日他聽聞雲淮闖進宮把葉佑安給揍了一頓,當時就派人打聽想知道究竟是為了何事,可誰知忙活了半天也沒打探出消息來。


    本來以為葉佑安吃了那麽大的虧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今日上朝他定會像上次告壽康侯府拒娶那次對自己使眼色,那自己就能順理成章的給他主持公道,也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可誰知今日這二人的反應也實在是奇怪極了。葉佑安一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雲淮呢也是一臉平靜,聽李公公講今日早上二人還是一起進宮的,一路上有說有笑的。


    景帝覺得玄幻極了,葉佑安是被下降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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