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好好一個兒子被錦世子妃給整成了廢人,她如此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陛下您一定要為臣作主啊。”


    偏殿內,壽康侯和王氏一進門便朝著景帝跪下訴冤說苦,一個大男人鼻涕眼淚一起流,瞅的髒死了,景帝都覺得沒眼看,嫌棄的瞥了一眼壽康侯,一臉懵逼 “你能不能先告訴朕發生了何事?”


    “陛下,聽聞壽康侯的庶子今日在街上與慶國公府錦世子妃起了衝突,被錦世子妃給……給踢廢了子孫根,據說變的跟奴婢一樣了。”李公公站在景帝身邊低聲說道。


    景帝一聽覺得自己下身一緊,那錦世子妃如此彪悍?正要開口詢問,門外傳來太監通報:“啟稟陛下,貴妃娘娘求見。”


    “讓她進來吧。”


    “陛下,您一定要為我楊家做主啊。”楊貴妃人還未到,哭腔就先傳了進來,景帝聽的太陽穴直蹦“行了,哭哭啼啼成何體統。”楊貴妃哭了一半兒,剩下一半兒就這麽被硬生生卡在喉嚨裏了,是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滑稽極了。


    壽康侯聽到景帝如此不耐煩,也忙擦掉自己的眼淚鼻涕不敢再哭,王氏低眉順眼的跪在後麵一言不發,如果不是花姨娘身份太低不能進宮,她這個主母連來也不想來,如今能陪著跪在這裏已經是很給花姨娘麵子了,也別指望她能給這個庶子出多大力。


    “先安排人去慶國公府宣錦世子妃來見朕。”景帝吩咐李公公,總要先搞清楚什麽事情再說。


    李公公聽後便退了下去。


    “世子妃,宮裏來人了。”逐月閣裏葉清冉幾人剛迴來不久,趙嬤嬤進來稟報。


    葉清冉聞言眼神閃了閃“我知道了,秋霜,去給我找身衣服。”


    等到葉清冉走到前院時,看到一個麵生的小太監正在恭恭敬敬的立在大長公主麵前迴話。


    “祖母。”葉清冉來到大長公主麵前。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放心的去吧,若陛下處事不公,老身自會為你討個公道。”


    “嗯,讓祖母為清冉憂心了,清冉實在有愧。”


    “你這傻孩子說的什麽話,你是我慶國公府的人,斷沒有必要受了委屈自己忍著,我慶國公府什麽都吃,就是不吃虧。”


    葉清冉心中湧過一陣暖流,上前抱了抱大長公主“謝祖母,祖母對清冉真好。”


    “你這孩子,行了行了,你進宮吧,等錦兒迴來我讓他去接你。”


    葉清冉點了點頭,便轉身朝府外走去,小太監在後麵跟了上去。


    “清冉參見陛下,陛下聖安。”葉清冉進到偏殿先跪下給景帝問安。


    “起來吧,錦世子妃,壽康侯說你與楊家二公子在街上起了摩擦,你傷了楊家二公子,可有此事?”


    “迴陛下,確有此事,那楊少定在街上對清冉百般調戲,清冉實在忍無可忍,才出手教訓了他。”


    “嗬嗬,好一個忍無可忍,你說調戲就調戲了?你若不對他表示什麽,他怎會與你產生糾隔,畢竟當初你在街上可是隨便看到個男人就能與人成親的”


    楊貴妃在一旁開口,蒼蠅不盯無縫的蛋,她要是不跟個狐媚子似的勾引楊少定那個庶子,二人怎麽可能會有交集。


    此話一出,別說景帝了就連王氏都一臉無語,雖是自家子弟,但什麽德性楊貴妃不知道,她還是知道的,肯定是那個小畜牲看葉清冉長的好起了齷齪,誰知竟踢到了鐵板。


    “貴妃娘娘這番發言哪怕是放在那些得了失心瘋,時常胡言亂語的病人當中也是相當炸裂的,就那麽一個歪瓜裂棗的玩意兒,我是得多瞎才會惦記他啊。”


    葉清冉頭一次覺得景帝估計也不是個靠譜的人,不然為何這種蠢人會當上貴妃。


    “你——”聽到葉清冉這般嘲諷自己,楊貴妃氣的火冒三丈。


    “陛下,今日清冉在街上,楊少定攔住我非要請我喝茶,我不允他便指使下人上來想要強行綁我,並且對我出言侮辱,那說出的話極其下流不堪入耳,清冉在這裏就不說了,以免汙了陛下聖耳,


    當時街上圍觀百姓眾多,隨便打聽一下便能知曉,清冉好歹也是堂堂慶國公府世子妃,被他如此調戲,若不小以懲戒,那日後我慶國公府的麵子何在?”


    葉清冉不再理會楊貴妃,轉頭看向景帝。


    景帝……


    這還算小以懲戒……


    “就算是我兒先生事端,可葉清冉你也不能下此毒手,這是要斷我壽康侯府香火啊。”壽康侯忿忿開口,他本就子嗣不多,就這兩個兒子,如今倒好,還被葉清冉廢了一個。


    葉清冉聞言疑惑的看著壽康侯,“壽康侯這話何意?你不是兩個兒子嗎?我何時斷你侯府香火了,啊——不會吧,難道楊少塵不行?你們侯府要靠著楊少定開枝散葉?”葉清冉仿佛得知了什麽天大的秘密似的,一臉驚悚。


    此話一出,楊家幾人的臉色瞬間黑了起來,王氏一聽葉清冉如此說更是氣的不行“錦世子妃這話何意,我兒身體沒問題,而且——”本想說出張若雪已懷有身孕,可二人還未成親,這事是萬萬不能被外人所知道的,便又住了口。


    “嗯,楊夫人既然這麽說,我姑且就信了吧,隻是楊夫人前段時間找我給楊世子看診,還有五萬兩診金未付呢,當初說好的時間這都超了十來日了,不知楊夫人何時將尾款結一下啊。”


    王氏一聽葉清冉在陛下麵前提這個事情,整個人便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不是不想給,主要是實在沒錢了,眼下還得再想辦法給張家籌聘禮呢。


    “哼,葉清冉你還不如搶錢來的快些,陛下,您見過普天之下誰家看病收十萬兩診金的?”提起這個楊貴妃也是十分不甘。


    “貴妃娘娘這話就不對了,當初我可並沒有逼著楊家找我給楊少塵看病,診金也不是我事後才開口說的,如今便想不認帳了?楊夫人,當初我是不是與你說過,如果診金沒給夠,那楊世子的病也可能會反複?”


    葉清冉扭頭看向王氏,王氏張口無言,此刻她又想起了當日死了的那隻聘雁,那種不安的感覺又來了。


    “陛下,今日說的是錦世子妃傷我兒之事。”壽康侯知道診金之事自家不占理,便急忙開口轉移話題。


    景帝在一旁聽的興趣正濃呢,他終日呆在這皇宮裏埋在一堆奏折公務之中,這幾人唇槍舌戰你來我往的,這麽一看外麵的八卦挺精彩啊。


    景帝打定主意讓李公公日後多留意一下皇都城裏的趣事,什麽時候公務處理煩了,就聽聽打發打發時間,被壽康侯這麽一打斷,還頗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景帝表示遺憾極了。


    “那壽康侯預備如何?”景帝想先聽聽壽康侯的訴求。


    “陛下,臣好好的一個兒子下半輩子被錦世子妃給毀了,那理應由慶國公府負責,將來我兒子治病所需銀子都由慶國公府負責。”壽康侯說出自己的打算。


    “那不知道壽康侯需要我慶國公府出多少銀子?”葉清冉問道。


    “診金也是要看天下名醫的,像錦世子妃還不是開口就是十萬兩,慶國公府賠付我楊家五十萬兩,我楊家還欠你五萬兩,所以給四十五萬兩,我們兩清。”嗯,五十萬兩不少了,還能將張家的聘禮給解決了。


    “嗬嗬,壽康侯你的算盤珠子都快崩到我葉清冉臉上了。還五十萬兩,那我還不如今日在街上直接把楊少定給打死了呢,賠你一筆喪葬費就行了。”


    葉清冉就沒見過像壽康侯這般臉皮厚的男人。


    “葉清冉你這說的什麽話,在陛下麵前還敢張口閉口打死人,陛下,葉清冉如此惡毒,若不嚴懲,來日必將闖下大禍啊陛下。”楊貴妃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裝的情真意切。


    “咳咳,錦世子妃你注意點兒,朕還在呢。”景帝忍著笑意假意訓斥,他今日才知道錦行的這個媳婦兒居然這麽有趣。


    “陛下,錦世子和葉相來了,在殿外求見。”李公公進來通報。


    “讓他們進來吧。”


    “臣叩見陛下。”二人進來後跪下行禮,待景帝讓免禮後站了起來,顧錦行看自家媳婦一臉輕鬆好好的站在那兒,便放下心來。


    葉相今日聽聞街上發生的事兒,便差人去慶國公府了解情況,得知葉清冉被景帝傳進了宮,自家夫人便坐不住了,催著自己趕緊進宮看看,葉佑安便趕緊換了朝服匆匆趕來,到了宮門口剛好碰到了顧錦行,翁婿二人便一起來了。


    “陛下,臣的內人今日在街上為民除害,臣迴家後聽聞被陛下召進宮了,想來是要獎賞清冉,臣特來接夫人迴府。”


    楊家的幾個人臉如同調色板一樣,憤怒的盯著顧錦行,一旁的葉佑安與葉清冉努力憋笑,顧錦行這一開口整個偏殿都炸了,為民除害?葉清冉瞬間覺得自己格局大了。


    景帝無語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他媳婦兒犯事兒了知道嗎?居然還有臉敢張口要獎賞。


    “錦世子慎言。”壽康侯氣的不行,自家兒子現在半死不活的躺在府中,他居然還在這兒落井下石。


    “陛下,臣此次帶了幾個人來,望陛下恩準宣他們幾人進殿。”顧錦行掃了一眼壽康侯,朝著景帝說道。


    “準。”


    “草民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幾個平民百姓模樣的人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看到景帝忙跪下嗑頭。


    “這幾人是?”景帝不解的看向顧錦行。


    “陛下,草民張二狗,草民新過門兒不到四個月的媳婦兒在街上賣菜,被壽康侯府的楊少定看中,光天化日之下被強行搶走並奸汙,可憐草民媳婦兒當時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肚子裏的孩子就這麽被楊少定給害死了,草民的媳婦兒受不了,趁家裏人不注意上吊自殺了。”


    “陛下,草民李木,草民十六歲的妹妹被楊少定搶走,我多次上府中討要,都被壽康侯府的下人打了出來,兩個月後草民的妹妹迴來了,可整個人已經變得癡癡傻傻。”


    “陛下,草民的女兒在街上被楊少定當街輕薄,要帶草民的女兒迴去做小妾,草民的女兒不願意,可楊少定那個畜生,居然將我女兒衣服扒光當眾奸汙了她,可憐小女受不了當時便撞死了。求陛下給草民做主啊陛下。”


    這幾個人相繼說著楊少定的惡行,景帝聽的整個人都憤怒起來,周身散發出來的怒火都能將楊家幾人給燒著了,楊貴妃此時也不敢再吱聲兒,壽康侯王氏嚇的低頭跪在地上不敢再抬頭麵對聖顏。


    “楊從山,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你居然還有臉來讓朕給你討公道,依朕看來,哪怕就是殺了你那好兒子也不足以平民憤。”


    “陛下,求陛下饒命啊陛下,臣本就子嗣單薄,望陛下看在我壽康侯府世代忠心的份兒,饒了小兒一命吧陛下。”楊從山慌亂不已,不知還能再說些什麽,隻能不停的嗑頭求饒。


    “你的兒子是命,那旁人的閨女就不是命了?如此枉顧律法,草菅人命,還有何臉麵活在這世上。”


    “陛下,臣補償,臣願意補償這些受害的人。”壽康侯忙開口求道,不管怎麽樣自家兒子的命不能丟了吧。


    “陛下,臣有一想法。”顧錦行開口。


    “你說。”


    “楊少定雖犯下十惡不赦的大罪死不足惜,但既然壽康侯有心補償的話,那不如就罰壽康侯補償這些苦主每人五千兩,楊少定流放三千裏。”就這麽輕易處死楊少定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生不如死的流放日子才適合他。


    “陛下——”本來顧錦行講的前半段壽康侯還頻頻點頭同意,可流放?這下他才算是知道了顧錦行的險惡用心,花錢消災他是同意的,可這錢也花了自己兒子還要承受流放之苦,一路上風餐露宿的條件惡劣,自家兒子的身子骨恐怕堅持不到地方人就交代了,這下他豈不是人財兩空?便帶著一絲乞求看向景帝,希望景帝能從輕發落。


    “嗯,就按錦世子說的辦,別再說了,看在壽康侯你誠心補救的份兒上,朕可以給你一個恩典,待楊少定身上的傷好之後再上路。”景帝同意了,看到壽康侯還想求情,便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壽康侯見事到如今已無力迴天,隻能麵如死灰的叩首謝恩,左右不是立馬上路,到時候總會有辦法的,眼下也隻能這樣了。


    “至於錦世子妃,若非今日你果斷出手,那這皇都之中不知道還會有多少百姓深受楊少定迫害,朕特賜黃金千兩,良田百畝,以嘉獎錦世子妃為民除害之舉,壽康侯你應該感謝錦世子妃給你教兒子了,朕給你個機會向錦世子妃表示表示,這些錢財和良田就由你壽康侯府出吧。”還未等壽康侯緩過來,景帝又給了壽康侯一記重擊。


    他楊家惹下的禍事,休要讓國庫給善後,今日這般算是殺雞儆猴了,讓皇都的那些家中養有紈絝子弟的人家看下,以後自家子弟再膽敢出來欺淩百姓,欺男霸女的,那自己就要做好乖乖掏銀子給他們買教訓的準備。


    “臣——謝主隆恩。”壽康侯努力將喉間的血腥氣壓下,艱難的開口迴道,身後的王氏努力控製自己,免得被氣暈了殿前失儀,早知這般結果,還不如讓葉清冉將那個小畜生當街打死呢,也好過今日這般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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