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侯府


    明日就是去安國公府納征的日子了,王氏現在愁的不行,因為楊少塵的病,把聘禮給挪出去了一半,現下還有五萬兩的缺口呢。


    葉清冉呢還有五萬兩的診金沒給結,兩件事情卡在一處,她有些焦頭爛額,實在是沒有辦法,便隻能將這個頭疼的問題報給了自家婆母,又惹來楊老夫人一陣數落“當時就跟你說過了,聘禮不能動,你是怎麽做的,上趕子去給那葉清冉送錢,現在知道頭疼了?”


    “母親,當時的情況你還不知道嗎?秦院正醫術那麽高超都沒有辦法,難道讓我眼睜睜的看著塵兒把命給丟了嗎?”時至今日王氏也仍然覺得當初那五萬兩銀子給的沒錯。


    “你——”楊老夫人氣的無語,既然如此,那此時還來找她這個老太婆幹什麽。


    “老夫人消消氣,夫人不也是愛子心切嘛。”花姨娘這個顯眼包忙上來裝賢惠的給老夫人撫背順氣,開口勸道。


    王氏現在心急如焚,也顧不上與花姨娘爭風吃醋“母親,兒媳想了個辦法您聽聽看成不成?”


    “你說——”


    “媳婦兒想把永寧街上的珍寶閣還有另外幾間鋪子給賣了,得出來的銀子一半兒補聘禮,一半兒給慶國公府結診金。”


    “咳咳——”聽到王氏這麽講,楊老夫人一口茶含在喉間上不上下不下的,猛咳起來,花姨娘見狀忙用力的給楊老夫人順氣,暗自咬牙。


    哼,王氏為了她那不爭氣的兒子,快把整個侯府都給掏空了,現在又把主意打到了外麵的鋪子上,再這麽下去,一家人都跟著她喝西北風嗎?花姨娘心中氣極麵上仍然一派賢惠,讓人看不出來心中所想,隻用心的伺候楊老夫人。


    “侯府眼下就指著那幾間鋪子的進項過活呢,你把它們給賣了,有沒有想過將來怎麽辦?老身這一把年紀沒幾天活頭兒了倒是無妨,可塵兒還年輕啊,將來是準備留個空殼子給他嗎?”老夫人一席話讓王氏無話可說。


    “老夫人,奴婢倒是有個法子,不知道——”花姨娘在一旁欲言又止。


    “你說——”楊老夫人發話,王氏也沒有什麽好辦法,現在花姨娘開口了,也未再作聲。


    “奴婢是想,那大少爺的命雖是葉清冉救的,但說句實在話,整個皇都乃至全天下也未曾聽過誰家紮幾針給幾粒藥丸就要十萬兩的,我們給了葉清冉五萬兩了,這五萬兩的診金也是很高了,更何況老侯爺於葉家有恩,當初她也沒有嫁到我們家,那這恩情也等於說沒有還呢,雖然大少爺當日與葉清冉約定婚約作廢,恩情也一筆勾銷,但恩情大過天,怎麽可能一個小小的婚約就給抵了呢,而且大少爺現在看著人也大好了,葉清冉也給了藥,想來再犯病的可能性也不大的,至於當日葉清冉恐嚇夫人的話,誰知道她是不是怕我們剩下的五萬兩不給她,說謊騙我們呢,我們侯府仁義,這個恩情想來也是值五萬兩銀子的,那剩下的診金就不應該再付了。”花姨娘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打算。


    “嗯,說的有道理,繼續說下去。”楊老夫人一聽,花姨娘說的有道理啊,那是天大的恩情怎麽可能輕易就算了呢,如今抵五萬兩也正合適。


    “至於聘禮的五萬兩嘛,不如這樣……”


    逐月閣


    葉清冉收了銀針,動了動快僵了的身子“行了,你讓人把水抬進來吧。”然後整個人又像沒骨頭似的往窗邊的矮榻上一癱,一個月一次,一次半條命就下去了,顧錦行讓人去梧州取手劄去了,希望趕緊帶過來,自己好找到醫治的方法,盡早把這蠱給他解了。


    顧錦行起身打開門去叫了在門口守著的不言,吩咐去抬水,然後轉身走向屋裏,拿起葉清冉帶過來的藥材,輕車熟路的整理了起來。


    嘖嘖,錦世子這腦子果然好使,沒幾次呢就知道怎麽幹了,葉清冉半躺著看著一旁謫仙般的男子低頭認真整理藥材的樣子,整個人又一如既往的被吸引住了。


    “嗬嗬,看夠了嗎?”顧錦行打趣道,葉清冉迴神看著男人看著自己戲謔的眼神帶著笑意,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眼著顧錦行整個人居然看得入了神。


    “切,我看的是你身後,剛有一隻一蟲子飛過來了,誰看你了,自作多情。”葉清冉嘴硬。


    “哦?是嗎?”顧錦行放下手上的藥材,整個人踱步走來,來到葉清冉麵前站定,半彎下身子與葉清冉對視,那雙桃花眼裏一股情意漫出,葉清冉整個人不好意思起來,身子往後靠了靠,然後抬頭捂住顧錦行的眼睛往後推了推“你離我遠些,那麽近幹嘛,一身汗臭味兒。”


    顧錦行……


    “世子爺,水來了”門外不言的聲音傳來,得到應允後,打開門與不聞抬著水進來了。


    “不聞,你今年多大了?”葉清冉盯著不聞問道。


    此話一出,三個男人都愣了一下,顧錦行整張臉像潑了墨一般,犀利的眼光瞬間射向不聞,不聞和他身邊站著的不言二人不約而同的渾身猛的一顫。


    “迴世子妃,屬下今年二十二了。”不聞老老實實迴道。


    “你們世子爺給你定親了嗎?有沒有喜歡的姑娘啊?”


    “呃……未曾定親。”至於有沒有喜歡的姑娘——不聞腦海裏閃過女子秀麗的臉龐,這個問題不知道怎麽迴答,索性便當沒聽到。


    “嘖嘖,錦世子你這不行吖,那手下都一大把年紀了,連個媳婦也不給找。”葉清冉看向顧錦行。


    “正好,你是我府中主母,他們四人的親事交由你定了。”顧錦行笑著看向葉清冉,隻要不是她對不聞感興趣就行,不言和不聞不知所以,看著自家世子變臉如此之快,二人又同時一顫。


    “可別,免得我做主訂下親事,他們成親後夫妻不和,再徒增幾對怨偶,再說了我手下幾個丫頭的親事還沒有定呢,白露年紀還小,丁香和夏荷有李叔這個親爹在,秋霜這個丫頭倒是到了說親的年紀了,趙嬤嬤與我說過幾次,讓我仔細給瞅個人家,秋霜人長的漂亮,又是我手邊的大丫鬟,說話做事更是深得我心,所以我得好好為她打算打算,不能隨意就找個人家打發了。”


    葉清冉邊說邊偷偷觀察不聞,果然說到秋霜的時候,不聞的臉上閃過一絲緊張,嗬嗬,這廝果然有情況。


    葉清冉起身給顧錦行往桶裏放藥材,不言與不聞便退了出來,不聞站在門口,整個人如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不言轉頭看了不聞幾次,見他一直都是一個表情,便疑惑的問道“你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不聞迴過神來。


    “不聞,你說世子妃剛問你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覺得你年紀大了?可也不對啊,我們同歲,我和不語還有不問也二十二了啊,她為何獨獨問你一人?”


    不言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狐疑的打量著不聞,難道這廝是偷偷有交好的姑娘?然後被世子妃知道了?


    “我也不知,許是世子妃隨口一問吧。”


    室內,顧錦行坐在藥桶之中,葉清冉站在桶邊觀察著顧錦行的情況。


    “你方才問不聞所為何意?”顧錦行與葉清冉閑聊。


    “沒什麽,就是聽說不聞對我家秋霜起了心思,看到了隨便問問。”葉清冉邊低頭查看水裏的藥材邊隨口迴道。


    “嗬,你倒是有閑情逸致去關注這個,祖母私下問了我多次你有沒有情況。”


    “什麽情況——”葉清冉疑惑的抬頭看向顧錦行,問完後看到顧錦行臉上掛著一副你明知顧問的表情,她方才無師自通般的知道了應該是什麽情況,整個人便環顧左右不敢再看顧錦行。


    “我們成親多長時間了?”顧錦行忽然問道


    “呃——三個多月了。”


    “所以夫人,為夫這新郎官兒何時能迎來我的洞房花燭夜呢?”顧錦行直直的看著葉清冉,全皇都應該都沒有比他更慘的新郎了吧,成親倒是神速,可是有什麽用呢?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憐,便幽怨的看著葉清冉。


    葉清冉……


    這要是讓錦大爺知道前段時間趙嬤嬤誤會他們二人已經圓房了,私下還隱晦的提醒葉清冉注意影響,不要不分青天白日地由著顧錦行胡鬧,不知道錦世子會不會覺得他的背直不起來了呢,好大一口黑鍋。


    葉清冉想想便覺得好笑,低頭捂嘴笑了起來。看著不理自己隻顧著低頭傻笑的葉清冉,顧錦行起了惡作劇的心思。


    “啊——”葉清冉一個不察,被顧錦行伸手將自己拉進了水裏,整個人灌了一大口水,忙抬頭將水吐出來,伸手將自己臉上的水珠抹掉,再低頭一看自己渾身濕透了,便氣極“顧錦行——”


    整個人還未再開口,便被顧錦行一把攬進懷裏,然後俯身低頭吻住了葉清冉還想再持續輸出的紅唇,葉清冉掙不過,便伸手粉拳恨恨的敲打顧錦行的後背,可那個力道與其說是打,不如說是撓癢,對顧錦行一點兒殺傷力也沒有,漸漸的便失了力氣,兩條手臂不知何時環住了顧錦行的脖子,二人吻的忘乎所以。


    直到感覺葉清冉吻的快喘不過氣了,顧錦行這才放過葉清冉,與葉清冉額頭相抵,雙手仍環著著葉清冉的腰肢,耳邊顧錦行越來越粗的唿吸,感覺到顧錦行身上的異樣,坐在顧錦行大腿上的葉清冉瞬間清醒過來,掙紮著要起身。


    “別動。”顧錦行開口,葉清冉一聽不敢再動,可身下被硬梆梆的抵著也實在是不舒服,便又輕輕的挪了挪,可隨即聽到顧錦行傳來的悶哼聲,這下是徹底不敢再動了,葉清冉整個人羞的不行,埋頭窩在顧錦行的懷裏。


    二人方才的動靜,使得葉清冉身上的衣衫都散開了,胸前那團雪白在輕衫的掩蓋下半隱半現,顧錦行低頭看到了令人血脈賁張的春光,整個人更是差點兒把持不住,便伸手將葉清冉的衣衫往上提提準備遮擋住那抹春色。


    可誰知竟不小心碰到了,感受著掌下那團細膩的柔軟,顧錦行那奮力抵抗的自製力瞬間投降,再也克製不住又吻了下去,葉清冉整個人忍不住的叫出了聲,聽到自己口中傳來的嬌吟聲,葉清冉羞極,伸出手去推顧錦行,可誰知竟推不動便伸出手朝著顧錦行的腰間擰了下去。


    “嘶——”腰間傳來的痛感讓顧錦行抬起了頭,看著眼前眉眼含春羞憤盯著自己的葉清冉哭笑不得“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哼,活該。”葉清冉慌亂的將衣衫提起來遮住自己,瞪了一眼顧錦行,然後起身手忙腳亂的向外爬去,顧錦行忙起身伸手扶住葉清冉,以免她跌倒,待葉清冉站好後,這才鬆開手又坐了下去。


    葉清冉打開衣櫃取了一套衣服,走到屏風後麵去換衣服,看看屏風上當搭著的濕衣服,想到屏風後麵的葉清冉現在不著寸縷,顧錦行整個人更是又有些坐不住了。


    顧錦行趕緊閉上眼睛心中默念清心咒好讓自己平複下來,本來隻是想與她開個玩笑嚇嚇她,誰知最後居然苦了自己,唉,欲求不滿的男人最可憐了。


    “你是這打算一直站在後麵當石像嗎?”屏風後麵久久沒有動靜,顧錦行笑著打趣。


    “你閉嘴。”葉清冉聽後便朝著顧錦行喊了一嘴,然後整個人深唿一口氣,在心中對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徑直走出來到矮榻旁坐下,剛剛二人差點兒玩火,葉清冉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麵對顧錦行。


    看著葉清冉看也不看自己,顧錦行便輕笑出聲溫柔問道“怎麽了?生氣還是害羞了?”


    “你還說——”葉清冉羞的滿臉通紅,男人對於這方麵都是天生的厚臉皮嗎?


    “好了,你我本就是夫妻,男歡女愛不是正常嗎?更何況你我二人兩情相悅,而且你剛對我也並不排斥不是嗎,既如此我們兩個更近一步,又有什麽問題呢?”顧錦行看向葉清冉。


    “……我隻是——我隻是不知道該如何。”做為一個現代人,葉清冉內心並不排斥與顧錦行發生關係,更何況她也對顧錦行動了心,隻是在當下這個可以三妻四妾的朝代,他們這種水道渠成的關係幹這種水道渠成的事情的話,她似乎還是會有一些不甘,葉清冉承認自己是有一些些矯情了。


    “清冉,我自小父母雙亡,由祖父祖母養大,祖父這一輩子守著祖母一人,從未納妾,我父親也是隻有我母親一人,姑姑嫁到郡北侯府,林姑父也是如此,旁的不說你的生父葉相,除了你母親外,在皇都左相府也是隻有你嫡母一人,從小我祖父就告訴過我,如果此生有幸能遇到對的人,那麽兩個人之間便再也容不下旁人,你我二人機緣巧合結為夫妻,這段日子更是讓我自己看清了自己的心,對我來說你就是祖父口中那個對的人,所以我顧錦行向你保證,此生我也隻守著你一人絕不納妾,所以我們兩個都順從自己的內心好嗎?”


    顧錦行一番話將葉清冉心底的陰霾給打散了,是啊,隨心即可,未來的事誰又能說的準呢,就眼前來說,她喜歡顧錦行,顧錦行也喜歡她這就夠了,又何必作繭自縛去考慮那些不知道會如何的未來呢,平白給自己徒增煩惱,想通之後,她整個人也輕鬆起來了,起身來到顧錦行身邊“你說的對,是我想的狹隘了。”


    看著眼前的女子明眸淺笑的樣子,便知她想通了,那被自己吻的有些紅腫的嘴唇又讓顧錦行想到了方才口中品嚐的甜美。


    見葉清冉此刻終於對自己完全敞開了心門,他便覺得渾身都亢奮起來,總想要做些什麽來發泄自己的喜悅,便又控製不住的再次將葉清冉給拉進桶中,這下可以放心的肆無忌憚的掠奪她的美好了。


    剛換好衣服的葉清冉……


    “顧錦行你這個混蛋——”一聲怒吼聲傳出,門外的不聞和不言一臉懵的相視一眼.


    剛走到門前準備稟告事情的趙嬤嬤……


    “咳咳——趙嬤嬤,您老有事兒嗎?世子爺與世子妃有事要忙,這會兒可能不太方便,您老看看要不改個時間再過來?”


    不言上前低聲對著趙嬤嬤說道,世子泡藥浴這事兒不能被旁人知道,可在趙嬤嬤看來,又是世子大白天的胡鬧,這確實是在不太方便,年輕人感情真好,便趕忙點了點頭“嗯,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兒,我等下再過來吧。”說完也不等不言應答便轉身離開了。


    這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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