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風很大，院門外的箱貨駕駛室裏，王雯看書看累了，縮在毛毯裏打瞌睡。趙多多很乖，在一旁副駕駛位上拿著筆在田字格上練習寫字。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外麵響起劈裏啪啦的動靜，車頂和地麵上落了一層晶瑩剔透的冰雹，翻牆過來幫王爸爸王媽媽拿麻袋和稻草蓋白菜，給陽光房蒙棉罩的李銳剛從院子裏走出來。
趙多多向李銳揮揮手。
李銳朝這邊看過來，趙多多打開車窗。
“王雯帶你來這裏玩？哦，學習啊，她一直喜歡在稀奇古怪的地方看書。”李銳摸了摸多多的腦袋。“為犧牲在倭國的小男孩表示默哀？嘖嘖嘖……你最好少用她的本子，別被那滿滿的憤青味兒給醃入味了。”
趙多多一本正經說：“小男孩是為了我們犧牲的，我們應該牢記他的付出，做人不能忘本！”
李銳：“……”
李銳：“王雯教你的？”
趙多多點頭：“姑姑還說，小男孩的兄弟姐妹們一直想去他犧牲的那個國家看看，給他送去大禮花。我們要為了小男孩努力，實現他的親人的夢想。”
李銳道：“王雯你給我起來，你到底在教些什麽啊？”
趙多多擋住李銳的手：“不許欺負小姑姑！不然我讓曾爺爺揍你！”
“……”
李銳看著趙多多，趙多多看著李銳，四目相對，一道憤怒的聲音傳到耳邊，王雯被驚醒了，兩個人不快地朝聲源處望去。
“你就不會反抗？！”趙誌西怒道：“就讓他們真的折騰？！”
趙誌北垂頭，站在趙誌西身邊，沉默不語，趙誌北的臉上紅腫著，嘴角翻著血跡。
被打了？
王雯蹙眉，推開車門下車。
趙誌北一臉平靜：“我也沒想到他們真的會直接動手，放心，我也隻是借著這個機會離開家。”
趙誌西：“我不是告訴過你！他們要是有什麽動作，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誰讓你就這麽任人欺負的！！他們已經不是從前的親人了！”
趙誌西越說越氣。
“你們別嘮了，趕緊進車裏，現在在下冰雹！！”
王雯和李銳一手一個，把兩個人拖進了改裝成房車的車廂裏，這輛車子經過陸陸續續的改造，更加適合生活了，不過，比起跑路，現在成了幾個年輕人聚會的地點。
王雯打開台燈檢查著趙誌北的傷。
“什麽情況。”
趙誌西麵沉似水，道：“我爺爺，想讓誌北從你這裏把趙誌中脖子上那條鏈子的鑰匙拿到手。”
“四姥爺打的？”王雯問。
趙誌西：“不是，是他爸。”
“？”王雯有些茫然：“什麽情況？”
“因為他們覺得趙誌中更有出息。”趙誌西道：“你知道嗎，東西南北……在家裏人眼裏，我們兄弟都是趙誌中的附屬品、是陪襯……”
李銳道：“老爺子的想法不要太明顯……不過你隻是你，冷靜點兒……”
“你們的屋子這幾天一直在燒炕，潮氣散的差不多了，暫時可以住人。”王雯說。
趙誌北道；“姐，我想吃麻辣火鍋。”
王雯：“你的傷……
趙誌北：“求你了。”
王雯：“當然……走吧。”
和家裏打了聲招唿，幾個年輕人湊到趙誌北和趙誌西的屋子裏一起聚餐。
火鍋太奢侈，幹脆一人一個自熱火鍋，又去弄了點兒白菜木耳粉絲之類的東西給火鍋加加料，麵前還放著不少罐頭和零食。
“這兩天先在我家休息吧，王雯家屋子小，不方便。”趙鵬拿起個午餐肉罐頭，用罐頭蓋子挖著往嘴裏塞。
沒人去評價老書記他們做的事，畢竟是趙誌北趙誌西的親人。
疏不間親。
兩兄弟擺明了不想迴去的態度，他們倒是可以幫忙，搭把手什麽的。
“吃的話，蔬菜的話我家種了很多大白菜，肉蛋也不缺，糧食你們也有，唯一的麻煩就是柴火，你們之前弄的那些根本不夠。”王雯在心裏計算著兄弟兩個的物資儲備。
趙鵬道：“柴火等我上山帶著他們一起。”
王雯：“生活用品我們之前帶迴來不少，這個不用愁。”
李銳怎麽算怎麽覺得虧。
“你們出來的太虧了，還不如把分給你們的那份雞鴨鵝糧食一起帶出來。”
趙鵬聽了直搖頭道：“畢竟還沒分家，現在還可以說是兩個孩子胡鬧跑出來住，他們兩個要是自己主動分雞鴨分糧食，村裏人的唾沫星子都能給他們淹死。”
李銳嘖了一聲：“麻煩。”
王雯表示不理解：“四姥爺也就算了，怎麽連五舅也……”
趙鵬：“沒什麽不能理解的，對自己侄子外甥好，覺得人家有能耐了，自己能靠得上對方的人海了去了。還有把所有的財產送給侄子外甥，一點兒沒給自己兒女留的大有人在。”
趙鵬道：“記得趙洋嗎？”
“她爸媽離婚後，對二婚帶來的孩子疼得不得了，結果對自己的兩個女兒視而不見，不然趙洋也不會是那個性格。”
王雯這想起來之前見過的趙丹。
王雯：“王丹和趙丹現在怎麽樣？之前迴來之後就沒見過。”
“趙洋就是潑辣過頭了，把她妹養得沒什麽主見，被人一忽悠就瘸了。”趙誌西道：“趙丹因為王丹跟她親姐姐趙洋徹底鬧翻了，兩個人搬去村子邊緣一個院子去了。”
趙誌西：“這趙丹真是有點兒沒良心了。”
趙鵬摸了摸下巴，“對趙丹來說，搬走或許也是件好事。”
“好事？”
見眾人一臉的茫然，趙鵬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
“就趙洋那個對象，對趙洋確實挺好的，也挺老實。不過有一次一起喝酒，他喝大了，話裏話外，對趙丹……有那麽一點意思……”
“我去！”
王雯徹底驚呆了，這叫什麽情況？！
揉著額頭，王雯問：“趙洋知道嗎？”
趙鵬搖頭：“不知道，趙洋的脾氣肯定容不下這種事的，一直沒什麽動靜，應該宋繼揚有賊心沒賊膽。”
趙誌西：“真說起來。趙丹雖然長得人高馬大的，但畢竟是老趙家人，長得是相當的不錯。會有人喜歡很正常，但是那個誰，畢竟是她姐夫，對小姨子有想法，有點兒不地道。”
王雯麻木地點頭，疲憊道：“王丹也是做了件好事。”
這頓飯，王雯吃的食不知味。
李銳發現了王雯的不對勁，但是沒說話，一直等到人散了，送王雯迴家。
李銳：“你剛才有點兒不對勁。”
王雯：“我就是在想，趙啟東和白軟軟那件事真的是給起了一個好頭。”王雯咬牙切齒，恨不得迴到之前那時候，給趙啟東扔喪屍堆裏。
“你要實在不喜歡他們，直接綁了扔喪屍堆裏就行了。”
王雯頓時一個激靈。
“別！罪不至此！！”
李銳挑眉：“你覺得是因為這件事才讓宋繼揚起了心思？”
“不是嗎？”王雯看著李銳的表情，感覺出來些不對。“我沒接觸過宋繼揚，不過我看趙洋，兩個人的關係很不錯……”
“果然，還是有點兒傻。”
李銳歎了口氣，無奈的敲了敲王雯的額頭。“一些心思，不是有機會了才會生出的。”
“而且你怎麽知道，那個趙洋不知道。”
王雯歪了歪頭。
李銳歎了口氣：“就這麽說吧，你上學的時候，隻有你和另一個人在宿舍，她在抽屜裏放了一遝錢就出去了，你拉開抽屜找筆的時候看到錢會怎麽想？”
“好多錢。”
李銳點頭：“然後呢。”
王雯麵無表情的說：“居然不買零食，差評。”
李銳：“……”
李銳表示，他是真的跟不上王雯的腦迴路。
就在這時，巷口的鐵門傳來敲門聲。
剛好站在大門口的趙鵬開了門，一名氣喘籲籲的青年出現在門口。
李銳眯起了眼睛：“你不是三隊的……”
“李哥，喪、喪屍，進山了！”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外麵響起劈裏啪啦的動靜，車頂和地麵上落了一層晶瑩剔透的冰雹，翻牆過來幫王爸爸王媽媽拿麻袋和稻草蓋白菜，給陽光房蒙棉罩的李銳剛從院子裏走出來。
趙多多向李銳揮揮手。
李銳朝這邊看過來，趙多多打開車窗。
“王雯帶你來這裏玩？哦，學習啊，她一直喜歡在稀奇古怪的地方看書。”李銳摸了摸多多的腦袋。“為犧牲在倭國的小男孩表示默哀？嘖嘖嘖……你最好少用她的本子，別被那滿滿的憤青味兒給醃入味了。”
趙多多一本正經說：“小男孩是為了我們犧牲的，我們應該牢記他的付出，做人不能忘本！”
李銳：“……”
李銳：“王雯教你的？”
趙多多點頭：“姑姑還說，小男孩的兄弟姐妹們一直想去他犧牲的那個國家看看，給他送去大禮花。我們要為了小男孩努力，實現他的親人的夢想。”
李銳道：“王雯你給我起來，你到底在教些什麽啊？”
趙多多擋住李銳的手：“不許欺負小姑姑！不然我讓曾爺爺揍你！”
“……”
李銳看著趙多多，趙多多看著李銳，四目相對，一道憤怒的聲音傳到耳邊，王雯被驚醒了，兩個人不快地朝聲源處望去。
“你就不會反抗？！”趙誌西怒道：“就讓他們真的折騰？！”
趙誌北垂頭，站在趙誌西身邊，沉默不語，趙誌北的臉上紅腫著，嘴角翻著血跡。
被打了？
王雯蹙眉，推開車門下車。
趙誌北一臉平靜：“我也沒想到他們真的會直接動手，放心，我也隻是借著這個機會離開家。”
趙誌西：“我不是告訴過你！他們要是有什麽動作，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誰讓你就這麽任人欺負的！！他們已經不是從前的親人了！”
趙誌西越說越氣。
“你們別嘮了，趕緊進車裏，現在在下冰雹！！”
王雯和李銳一手一個，把兩個人拖進了改裝成房車的車廂裏，這輛車子經過陸陸續續的改造，更加適合生活了，不過，比起跑路，現在成了幾個年輕人聚會的地點。
王雯打開台燈檢查著趙誌北的傷。
“什麽情況。”
趙誌西麵沉似水，道：“我爺爺，想讓誌北從你這裏把趙誌中脖子上那條鏈子的鑰匙拿到手。”
“四姥爺打的？”王雯問。
趙誌西：“不是，是他爸。”
“？”王雯有些茫然：“什麽情況？”
“因為他們覺得趙誌中更有出息。”趙誌西道：“你知道嗎，東西南北……在家裏人眼裏，我們兄弟都是趙誌中的附屬品、是陪襯……”
李銳道：“老爺子的想法不要太明顯……不過你隻是你，冷靜點兒……”
“你們的屋子這幾天一直在燒炕，潮氣散的差不多了，暫時可以住人。”王雯說。
趙誌北道；“姐，我想吃麻辣火鍋。”
王雯：“你的傷……
趙誌北：“求你了。”
王雯：“當然……走吧。”
和家裏打了聲招唿，幾個年輕人湊到趙誌北和趙誌西的屋子裏一起聚餐。
火鍋太奢侈，幹脆一人一個自熱火鍋，又去弄了點兒白菜木耳粉絲之類的東西給火鍋加加料，麵前還放著不少罐頭和零食。
“這兩天先在我家休息吧，王雯家屋子小，不方便。”趙鵬拿起個午餐肉罐頭，用罐頭蓋子挖著往嘴裏塞。
沒人去評價老書記他們做的事，畢竟是趙誌北趙誌西的親人。
疏不間親。
兩兄弟擺明了不想迴去的態度，他們倒是可以幫忙，搭把手什麽的。
“吃的話，蔬菜的話我家種了很多大白菜，肉蛋也不缺，糧食你們也有，唯一的麻煩就是柴火，你們之前弄的那些根本不夠。”王雯在心裏計算著兄弟兩個的物資儲備。
趙鵬道：“柴火等我上山帶著他們一起。”
王雯：“生活用品我們之前帶迴來不少，這個不用愁。”
李銳怎麽算怎麽覺得虧。
“你們出來的太虧了，還不如把分給你們的那份雞鴨鵝糧食一起帶出來。”
趙鵬聽了直搖頭道：“畢竟還沒分家，現在還可以說是兩個孩子胡鬧跑出來住，他們兩個要是自己主動分雞鴨分糧食，村裏人的唾沫星子都能給他們淹死。”
李銳嘖了一聲：“麻煩。”
王雯表示不理解：“四姥爺也就算了，怎麽連五舅也……”
趙鵬：“沒什麽不能理解的，對自己侄子外甥好，覺得人家有能耐了，自己能靠得上對方的人海了去了。還有把所有的財產送給侄子外甥，一點兒沒給自己兒女留的大有人在。”
趙鵬道：“記得趙洋嗎？”
“她爸媽離婚後，對二婚帶來的孩子疼得不得了，結果對自己的兩個女兒視而不見，不然趙洋也不會是那個性格。”
王雯這想起來之前見過的趙丹。
王雯：“王丹和趙丹現在怎麽樣？之前迴來之後就沒見過。”
“趙洋就是潑辣過頭了，把她妹養得沒什麽主見，被人一忽悠就瘸了。”趙誌西道：“趙丹因為王丹跟她親姐姐趙洋徹底鬧翻了，兩個人搬去村子邊緣一個院子去了。”
趙誌西：“這趙丹真是有點兒沒良心了。”
趙鵬摸了摸下巴，“對趙丹來說，搬走或許也是件好事。”
“好事？”
見眾人一臉的茫然，趙鵬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
“就趙洋那個對象，對趙洋確實挺好的，也挺老實。不過有一次一起喝酒，他喝大了，話裏話外，對趙丹……有那麽一點意思……”
“我去！”
王雯徹底驚呆了，這叫什麽情況？！
揉著額頭，王雯問：“趙洋知道嗎？”
趙鵬搖頭：“不知道，趙洋的脾氣肯定容不下這種事的，一直沒什麽動靜，應該宋繼揚有賊心沒賊膽。”
趙誌西：“真說起來。趙丹雖然長得人高馬大的，但畢竟是老趙家人，長得是相當的不錯。會有人喜歡很正常，但是那個誰，畢竟是她姐夫，對小姨子有想法，有點兒不地道。”
王雯麻木地點頭，疲憊道：“王丹也是做了件好事。”
這頓飯，王雯吃的食不知味。
李銳發現了王雯的不對勁，但是沒說話，一直等到人散了，送王雯迴家。
李銳：“你剛才有點兒不對勁。”
王雯：“我就是在想，趙啟東和白軟軟那件事真的是給起了一個好頭。”王雯咬牙切齒，恨不得迴到之前那時候，給趙啟東扔喪屍堆裏。
“你要實在不喜歡他們，直接綁了扔喪屍堆裏就行了。”
王雯頓時一個激靈。
“別！罪不至此！！”
李銳挑眉：“你覺得是因為這件事才讓宋繼揚起了心思？”
“不是嗎？”王雯看著李銳的表情，感覺出來些不對。“我沒接觸過宋繼揚，不過我看趙洋，兩個人的關係很不錯……”
“果然，還是有點兒傻。”
李銳歎了口氣，無奈的敲了敲王雯的額頭。“一些心思，不是有機會了才會生出的。”
“而且你怎麽知道，那個趙洋不知道。”
王雯歪了歪頭。
李銳歎了口氣：“就這麽說吧，你上學的時候，隻有你和另一個人在宿舍，她在抽屜裏放了一遝錢就出去了，你拉開抽屜找筆的時候看到錢會怎麽想？”
“好多錢。”
李銳點頭：“然後呢。”
王雯麵無表情的說：“居然不買零食，差評。”
李銳：“……”
李銳表示，他是真的跟不上王雯的腦迴路。
就在這時，巷口的鐵門傳來敲門聲。
剛好站在大門口的趙鵬開了門，一名氣喘籲籲的青年出現在門口。
李銳眯起了眼睛：“你不是三隊的……”
“李哥，喪、喪屍，進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