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貴從前本府還不覺得你有何過人之處,通過大破蔣家案件,本府覺得對你真是刮目相看。”


    宋府台等把蔣家的事兒給處理完了,他親自來見嚴世貴,對這位青年才俊簡直讚不絕口:


    “你呀,表麵老實就知道帶著女式紡布,但本府和你接觸起來的這些日子,才發現你的才華各方各麵,拿得起放得下,嘖嘖嘖……破案也行,經商也行……”


    “府台您別拿看女婿的眼神打量我了。”


    嚴世貴這話可沒敢出口,但是謙虛還會:“大人學生從前對你有冒犯之處,您別見怪,另外,您能夠嚴格秉公辦事,實在讓我對您太敬佩了,我定要好好科考,以您為榜樣!”


    “嗯哼……小夥子是個人才,腦子這麽靈,又知道用心讀書務正業前途無量啊。就算你沒考上,你來我府裏給我當師爺我也要你了!”


    “是嘛?”嚴世貴不知府台這話是真假,但是人生要給個府台當師爺,平安一輩子,那也許就行了,也是鐵飯碗,或許他還能收獲府台女兒蘭嬌大小姐一枚?這真夠誘惑的。


    “你放心本府出口的話絕對不會反悔,你盡管好好讀書吧,你考中了本府對你更高看!”


    “謝謝大人!”


    嚴世貴還想說,那個蔣家的大人五品官兒你別再放跑了,他可是也派人殺了我們家家人的這種人死有餘辜。


    但府台確實太忙了,很快的差人上來,報告於慎行,戚繼光,戚大龍等等重要官員都到了府台衙門,出劫牢房的天大事兒,比出現韃子的事兒影響也不少了。


    隻能說蔣家這官兒蔣崢,膽太肥了,把禍捅天上以為誰搜不出來他家的罪犯。


    結果,嚴世貴連人都沒用,用狗把蔣崢辦了。


    “世貴你沒事吧?”嚴世貴本來覺得自己在府台這兒呆著都沒啥意義,但沒想到於慎行,戚繼光,戚大龍這些大人,他們來府台著急忙慌的,不是因為案件,而是為他來的,個個撲向嚴世貴,認為是他出事了!


    “真沒事?”


    “沒啊!”


    “那就好!”


    於慎行看著嚴世貴沒事激動道:“世貴你還不知道吧,戚大帥他多關心你他一聽你家出事了,怕你有事,把戚家軍連夜帶兵出來,帶出來有五百騎兵啊!”


    “天啊!我何德何能啊!”得知戚繼光對他的安危,對他這種小人物都那麽關注後,簡直眼淚掉了。


    “於大人戚將軍您們也……”


    他發現於慎行穿的好像扣子都沒扣利索,平時他多沉穩的人?


    戚大龍刀攥手裏還沒還鞘呢!這都是緊張他?


    “放心吧,世貴我們會把蔣崢那家夥給老實的押京城去,蔣奇也是狠狠的判刑!不讓你家白死人!”


    “謝謝大人們……”嚴世貴為這種對他的這種正義支持,這種關切友情實在是激動,大哭出聲。


    “你小子是個人才,你的發明,鍾表,望遠鏡,你的布,你平時對人對事的態度……小子!”


    戚繼光一拍他肩膀:“我看好你哦!”


    “轟!”嚴世貴身子一個沒留神被戚繼光這神力一拍,直接摔倒在桌子上,上麵的茶杯亂飛,大家都笑了。


    一個月後上午,負責跑腿打探消息的嚴喜,風風火火的闖進嚴世貴的會客大屋來,報告這兒的大家驚人的消息:


    “了不得了,大快人心啊,蔣奇被判處斬立決,今天就要行刑了呢!”


    “哦!天啊,真的?”


    這消息可是重大消息,一場風波總算在人們心中消停幾天,結果誰都能猜到蔣家會被判得這麽快?還斬立決!


    “大家快去看吧,午時三刻開刀問斬就在河岸邊上呢!還有一個時辰,大家都換身衣服看吧,晚去都擠不進去!”


    “這得看!”


    “不過……”


    柳亦綺他爹柳秀才正好在嚴世貴這兒和他約好了要講講科舉,他是訟師順路一聽這結果馬上搖頭了:


    “我大明朝判斬刑而不經秋審、朝審核定便立刻執行為“斬立決“,這得是殺人放火窮兇極惡的,才這樣判刑,世貴你看,很可能蔣崢把所有鍋都甩給蔣奇了,不過蔣奇的罪本來也輕不了。”


    “伯父您說的對啊,”嚴世貴道,“我也覺得蔣奇隻是個小卒,後台沒倒讓人憂心呢。”


    “這個風波由布而起,可以說是津門四大家族數年來的頭件大事,四家都損失慘重,隻有你嚴世貴成長起來。”


    柳老秀才轉轉精明的眼睛問嚴世貴:


    “那蔣家大人蔣崢的,你知道嗎,他現在怎麽樣了?”


    “他被於慎行大人押送到了京城裏?於大人……給學生來信說了,審他還難判重刑,皇上罵了他,但他把這罪名都甩給那些江湖人物了,自己多半開脫了出去,在高閣老的擔保下把他官職降了一級,這些人可滑了呢。”


    “唉就知會這樣,”不由歎氣,


    嚴世貴痛快吐出一口氣道:“不管如何蔣崢老大人被狠狠懲罰,有一次就會有二次,蔣奇被斬立決,該!罪有應得!我們死了幾個家丁,仇得報了,走,必須得帶著那些死者家屬看去,大快人心!”


    “好嘞!少爺您的心我們大家都知道,你心熱,”嚴喜忙說,“你不用吩咐,準備什麽東西的事兒我早想到了。帶著祭品去!”


    “嗯,”嚴世貴衝嚴喜挑個大指,又扭過頭來,“好吧,柳伯父,大家一起去看個熱鬧?”


    “好哇!”柳老秀才笑了,“我這輩子可沒少打官司,更沒少看這種紅差!我跟你說吧,我還真對這看著過癮,我就覺得懲治那些不守規矩,大奸大惡的狂徒,痛快,就該好好懲罰那些眼裏、心裏沒王法的!”


    “您別氣個好歹的。”


    嚴世貴此刻心裏也湧起一股熱流,真激動啊大快人心。


    “少爺,您真急著要走嗎?”


    但是唿啦一聲,闖進來好幾個人物,都是嚴世貴手下的得力幹將,紡織工廠重要管理人員,香皂工坊的主人嚴喜,望遠鏡工坊的,大座鍾作坊的那位鐵匠張老泉,也成為嚴家一員了,大家都異口同聲道:


    “先把我們的事兒辦了再走啊,我們誰不想去看紅差啊?”


    “你們有什麽事兒那麽急?”


    “當然急了。”


    這一個月來,嚴世貴和他手下人忙得簡直要腳打後腦勺,他工廠剛從元氣大傷中迴過勁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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