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亦綺神色迷離的推開了嚴世貴,眼睛瞪圓了還真挺嚇人,嚴世貴被打一棒子的陰影有點彌漫上來了:


    “咳咳咳!你看我跟你開個小玩笑,下不為例。”


    柳亦綺完恢複了一種學究的風格,對嚴世貴認真道:


    “君子務本,本立則道生,其孝悌也與,好女人都是正正經經的……否則不會有她的幸福。”


    “噗嗤!這都是你那個老學究的爹教給你的婦道理論?”嚴世貴笑出聲,“好吧好吧!也不怪你直到現代還有人主要是男人主張什麽三從四德,算了,雖然我不認可你的理論,但我尊重你的選擇。”


    “這是論語,老夫子的道理,其實你想想很對的,一個人如果老想著不守規矩,難道還能比守規矩過得更好?”


    “我不和你爭辯,你知道吧,戚繼光大人也是有名懼內的人物。”


    “真的?你如何知道?”柳亦綺先好奇的追問隨後生氣了,瞪圓小燕子一般的大眼睛,“我還不是你內人,話別亂說,別占我便宜!哼,你再不安分可小心了!”


    “好好好!”嚴世貴深知道這女孩兒功夫挺好,真惹急眼了她能給你一通少林拳。


    兩個人恢複了常態。


    但是嚴世貴又迴味一瞬間的豔麗一瞥,似乎那女人裏麵沒有穿什麽,這麽長期下去是不是對身體發育不好的?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小鬼點子。


    “綺兒,我從你穿的衣服,突然想到了點什麽,啊,問一下,你覺得再多穿一件內裏穿衣服怎麽樣?”


    “你此話何意?”柳亦綺不解的看著嚴世貴,他神智清明,不像玩笑。


    “你看哈,你們女人呢,這地方如果總是沒有什麽托著容易下垂,來拿張紙,”嚴世貴掏出兩根炭條,畫了一個胸罩的樣子,“我設計出來這件衣服叫內衣,或者叫文胸,是專門給你們女人穿的,畫一個樣子你看看。”


    “流氓!”柳亦綺頓時臉上通紅通紅的,嘴裏罵著無賴,流氓,捂住了胸口,但細細又看他畫的這衣服,樣子從未見過一愣,卻又似乎真有些設計思路,便強按下羞澀問道,“這兩個背帶是什麽啊?這樣的衣服這麽少的布料,怎麽能穿出去見人,你想它作甚?”


    “誰說隻穿它啊!內衣知道嗎?我隻是做一種符合你們女人身體特性的衣物,能夠給你們塑形,增加美感!”


    “哼!這麽不知道羞恥的衣服,我才不相信可以有人買,甚至根本不會有人問津,你還是把更多心思放在你的科舉大業上吧,那還更實在些。”


    嚴世貴聽了這話倒是一點沒有生氣,相反,他對柳亦綺,覺得更有必要接近。


    人不能光聽自己愛聽的話,嚴世貴更知道,胸罩的發明是一個異常不靠譜的事情,它出現已經是二十世紀了。


    讓十六世紀的人接受這個?嗬嗬了!


    當時潮流趨勢是維護封建禮教的,人們都以平胸,小腳為美,穿戴這個東西不一定能夠掙錢。


    而他還堅持做出來這個東西,主要出於公益心的一種發明。


    潮流這東西隨著理念的變化而變化,


    萬一不小心流行起來了呢?


    嚴世貴準備給工廠裏的女工件穿上這個東西推廣一下。


    這應該是種高新產業,但柳亦綺的性子太剛硬,堅決、堅決的非不答應他的合作要求,嚴世貴隻能搖搖頭了。


    看來,這事先擱置下來,等有機會再想,眼前還有人追殺他呢。


    嚴世貴最後無奈的紅著臉說:“對了,我還想問你,有沒有富餘的棉花原料存貨,把這正事兒給忘了?”


    “有!”柳亦綺也知道對嚴世貴人家公子這麽熱情追求自己,老是瞪眼可不行,於是客氣了道,“我恰好在和你一月前爭鬥時,早存了一批棉花夠織一兩千匹布的,周姨正好也問了我了這件事正好解決,另外你想做什麽內衣,我也正好和周姨幫你縫製,隻是希望你少操心這婦道人家的衣物,想點正事。”


    “衣食住行樣樣都是正事!嗯……好吧!有棉花實在太好了,我做內衣的事,也不急!”


    兩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這一陣子各種折騰,實在是把太多話都說出去了。


    “少爺!”兩個人在屋裏麵異常曖昧著呢,又覺得一時都害羞得無話可說的時候,外邊突然傳來了熟悉的喊聲,一聽這聲音正是嚴喜,他帶人來了,這老人家送求救信大概身上背了三根雞毛了!


    “嚴喜?”不確認還透過窗紙窟窿往外麵一看,嚴喜正帶了大約有三四十人,各拿棍棒,氣勢洶洶的進村了!


    “誰敢暗殺我們少爺,他活得不耐煩了吧?”


    “找他拚了!”


    “找什麽啊,人早沒影了,咱們這麽多人他還敢殺人?給他天膽!他是韃子啊?”


    嚴世貴帶著柳亦綺出來見親人,不免覺得劫後餘生,格外那麽親切。


    嚴喜越發來勁兒了:“少爺您派我送信兒我就覺得不太妥帖,您怎能一個人在城裏亂晃呢,咱們有仇家啊!”


    嚴世貴歡喜笑著:“行了你就別馬後炮了,咱們有仇人這事,我還真不太清楚,這不才知道嘛。”


    “要麽,我們開始招兩個鏢師吧,就在離這兒不遠,精武鎮那兒就有很多練武的,有一家霍姓的武師相當了得,那功夫絕了!不是吹!”


    “城南精武鎮霍元甲?精武門?”嚴世貴簡直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嗯,沒有叫霍元甲的,倒是那兒的人都練武……”嚴喜說笑著一看柳亦綺也在這兒,和嚴世貴少爺穿的“情侶裝”,不由得一愣,“你們……哦!”


    “不該問的別瞎問。”


    嚴世貴輕輕給嚴喜一拳,重重感謝了老兩口帶著人迴了城裏。路上他反思,安保障的問題很嚴峻,隨便來個殺手就把自己滅了,那拯救大明的大事業還怎麽繼續下去?這種風險,豈不是比大明的白銀供給線給切斷更可怕?


    嚴喜建議說:“少爺我覺得這事兒,您應該建立一支私人火槍隊,有的富商人家已經這麽搞了,我可以當小頭目,少爺您每個月給我多開一兩銀子就行!”


    “火槍隊啊……朝廷能許可嗎?這事兒實際上並不如我開春直接考上舉人解決得一勞永逸。”


    嚴世貴知道當商人歸根結底,手裏的權力弱,會弱五百年下去,這安真就像他現在這樣子,得不到保障。


    得好好想個法子,火槍隊仍然是治標的普通法子,治標難治本。


    這樣想來,他真要用心想想怎麽考上科舉了,這事兒不妨礙他經商,甚至他也可以去主動申請,成為專門負責紡織商業的官吏。


    這,有現成的標杆,清朝的曹雪芹他祖父曹寅,官至通政使司通政使、管理江寧織造、巡視兩淮鹽漕監察禦史。富貴人生他後世子孫靠寫迴憶錄都受用不盡,一部《紅樓夢》足知道從一側麵見證曹寅他紈絝的程度。


    而前世不忘後世之師,嚴世貴覺得自己有超強大的外掛,再加上身邊匯聚了一群有本事有能力的人,於慎行沒事他也可能拜訪人家,請教明年考什麽題目,絕不會有問題,柳亦綺本人,柳家秀才更是八股專家!


    主意拿定了,嚴世貴當晚連夜讀書,要好好研究一下這方麵的事。


    “少爺,您這紙上是什麽?”哪知道阿奴自己在那邊鼓弄,嚴世貴看書到了大約晚上八點的時候,蘿莉女孩兒手工縫製出來一個像樣的東西,“您做的是這個嗎?”


    嚴世貴的眼睛亮了:“你真是天才啊!”


    “阿奴不能保護你,總得替您做些什麽,”哪知道阿奴小嘴一扁帶點哭音,“阿奴馬上就穿上這胸衣給你看!”


    嚴世貴沒有反應過來,對麵一片白光,阿奴上半身現出來了!


    “你也要上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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