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霧崖嘴角一抽,心裏產生了不妙的預感:“我要你細嗦。”


    “……嚶。”陳平見實在瞞不過去,企圖萌混過關,“目前已經確定了幾個真實靈異地點,還拉到了你,還聯係了盒飯訂購……”


    荊霧崖牙縫裏擠出三個兇狠的字:“你小子!”


    這跟光杆司令有什麽兩樣?寡得很!


    陳平見勢不妙,打開嗓門,就差哇哇大哭撒潑打滾地請求荊霧崖不要走。


    卻沒想到就聽對方說:“如果投資困難的話,我可以不要通告費,還能讚助一點錢。”


    陳平:“哇……尊嘟假嘟?”


    荊霧崖:“尊嘟尊嘟。”


    “嗚嗚嗚謝謝、謝謝!偶會努力搞定資金問題的,也會付您通告費的。”陳平感動得五體投地,“荊先森您真的很熱愛恐怖靈異事業餒,您的電影我看了,演得真的很好!我是在網上刷到您為了無法上映的電影不辭辛勞地站街宣傳,才鼓起勇氣邀請您的。”


    大陸的流量明星啊,貌似邀請錄製一期都是要付幾十上百萬通告費,擱平常情況,他就算賣金賣銀賣血都付不起。


    荊霧崖吸了一口不存在的煙,滄桑道:“路演這事兒誰幹誰懂,我從小到大都是優,你讓我怎麽從良?”


    陳平拍胸口拍得哐哐作響:“哈哈哈~荊先森您尊素幽默餒,感謝您對偶們節目組的看好餒,偶之後會提前很多時間聯係您,讓您不會撞檔期餒~”


    掛斷這通心累的電話後,荊霧崖順手幹了桌上忽然多出來的一杯黃瓜汁。


    奇怪,他剛才好像捏壞了什麽來著?不小心打電話打得太投入了。


    算了,不介意。


    咕嘟咕嘟~


    喝完後,荊霧崖砸吧砸吧嘴:“這個榨汁機尊素不錯餒,果汁還挺細膩。”


    “是啊,這個榨汁基尊素不錯餒。”羅澤幽幽地扯了扯嘴角,有種蛋疼的感覺,“荊哥,你的口音被傳染了。”


    這口音尊素恐怖如斯!


    荊霧崖牙酸地搖了搖頭,都怪寶島腔太魔性了!


    不過麽,就目前這情況來看,距離《此世有鬼》開始錄製還遙遙無期,正好可以讓他把手頭的工作處理了。


    實在不行,他就變成唯一的投資商,把節目變成他手裏的潮汕牛肉丸,無論怎麽捶打都隨他的意!


    是時候讓他享受一迴資源咖的特權了!


    理想很豐滿,而現實是,荊霧崖還是要繼續為了金錢折腰。


    周晨幫荊霧崖整理了八月下旬和整個九月的行程。


    首先,他要拍攝一線男刊《時髦紳士》的閉年刊。


    同時,這本雜誌還是他的個人首刊。


    荊霧崖以前其實也拍過不少雜誌內頁,但那些都是小雜誌,不值得一提。


    在starlight出道後,他們組合11人倒是集體上了一次一線女刊《淑女》的封麵。


    隨後,荊霧崖就隕落了,其他組合成員倒是拍過不少大大小小的雜誌封麵。


    這年頭,流量男明星的雜誌銷量是最能體現其粉絲死忠度和購買力的業內指標,雜誌業已經日薄西山,隻有通過流量明星才能繼續苟延殘喘的樣子。


    其中,比起演員、歌手,選秀愛豆的雜誌銷量是最可觀的。


    因此,荊霧崖此番強勢迴歸,化身內娛待爆紫微星,《時髦紳士》這個一線男刊的編輯對他相當重視,直接給他安排了閉年刊。


    “其實不止是《時髦紳士》,還有《彗星》和《世界風尚》也都邀請了你,不過《彗星》對你的重視程度不夠,將閉年刊推給了另一個流量小生,《世界風尚》之前由於眯眯眼事件形象大跌想要靠你來挽迴形象,有點扒著你吸血的意思。綜合來看,還是《時髦紳士》最值得。”


    周晨不愧是帶了荊霧崖幾年的專業經紀人,上手後,立刻就將他的商務通告處理得井井有條。


    “至於代言的話,我暫時隻給你接了海州市本地的愛國牌護膚品‘海雯’,他們甚至願意跟你簽十年長約……天,除了你本地人的身份外,還有玄學師的職業因素嗎?你目前的安全係數未免也太高了吧!”


    這年頭各大品牌都很少簽長期代言人了,因為明星塌房率極高,哪怕是一些口碑很好的明星,沒準轉頭就給你塌得滿目瘡痍。


    原本按照荊霧崖現在的流量和咖位,他隻能獲得一些品牌大使或者產品體驗官之類的雞肋title。


    荊霧崖便跟周晨解釋說,這其中應該有某位美女局長的引薦在。


    “等你拍完《嬌玉》後,身價會漲得更厲害,其他代言方麵暫且不急。”周晨頻頻看向荊霧崖,一聽“美女局長”四個字,當即戒心大作。


    他苦口婆心地說:“什麽美女局長?小荊你不是有未婚夫了嗎?你可不能為了這點蠅頭苟利出賣你自己啊!咱們堂堂正正做人不走捷徑!”


    荊霧崖失笑著解釋起來:“那位美女局長算是我的前輩,具體名字我不方便說,周哥你別胡思亂想哈,她庇護我這個後輩是很正常的意思!本來我就是個野路子玄學師,而我的同輩都是有正經師承的,名頭一個比一個響亮,什麽什麽門派的第十幾代弟子啦,某位著名學者的徒弟啦,救我啥背景都沒有。她心好,為了不讓我在外麵被欺負,所以護我一下。”


    “哦,那就好。”周晨狠狠鬆了口氣。


    然後他又關切地說:“說起來我還沒見過你的未婚夫呢,他人什麽樣?”


    “唔,跟你想象中有點不一樣。”荊霧崖斟酌了一下措辭,小心翼翼地說,“至少,不是個人?”


    “……”周晨的腦門上冒出幾個大大的問號。


    小夥子,你好端端的罵你未婚夫幹嘛?難道你想說未婚夫是個牲口?你們背地裏就玩得這麽大嗎?


    就見荊霧崖忽然正色道:“周哥,我是將你當親人看待的,你肯定是自己人,所以待會兒你見到我未婚夫後,一定要保持冷靜,千萬不要受到太大的刺激知道不?他真的很好,這我可以保證!”


    周晨拍拍荊霧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小荊,你未免也太小看你周哥了,我混娛樂圈這麽多年,什麽牛鬼蛇神沒見過?隻要你未婚夫沒有比你年紀大50歲,我就可以接受。”


    荊霧崖:“哈哈,周哥你可真愛開玩笑,我怎麽會找個比我大50歲的?沒準可能比我大500歲或5000歲呢?”


    周晨:“哈哈哈~”


    羅澤:“哈哈哈……”


    現場流動著歡樂的氣氛。


    終於,陳烽火現身了。


    穿著飛天男菩薩服裝的他飄在半空中,空蕩蕩的室內立刻變得流光溢彩,空氣中仿佛飄蕩著神聖的梵音。


    “你好,我是小荊的未婚夫,陳烽火。”


    陳烽火按照現代的禮節,主動朝周晨伸出手。


    “你好,感謝你一直以來對小荊的照顧。”


    周晨猶如五雷轟頂一般,看著憑空出現的男菩薩和自己握手。


    他下意識地也將手伸了出去,握手時,能感受到對方冰冷的體溫。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沉默。


    漫長的沉默。


    周晨努力牽扯起耷拉下去的嘴角,誠惶誠恐地扭頭看向荊霧崖。


    “小荊,你們這是什麽魔術啊,我竟然有點看不懂了,還有你未婚夫帥得不像人,倒像是……”


    荊霧崖:“他的確不是人,這是他的神明證,說明他是受保護的正統神明。”


    周晨隻剩下微笑的力氣:“哦,是p的?”


    荊霧崖搖搖頭,試圖讓周晨接受現實:“是真的哦,哥。”


    “……”周晨眨巴眨巴眼,又試圖從羅澤口中聽到一句“suprise”。


    羅澤接收到訊號後,也如他所願,做出了“suprise”的誇張表情,不過說出來的話與他的意願完全相悖:“竟然是真的哎,你沒想到吧!”


    周晨捂著臉,嘴裏不斷地嘟囔著“什麽是真的,還有什麽是真的”,三觀都快要崩壞了。


    陳烽火歎了口氣,便對荊霧崖進行了附身。


    而外人就能看到,陳烽火一個“大活人”飄到了荊霧崖的身旁,悄無聲息地融進去了!


    融!進!去!了!


    周晨嘴巴變成了o型:“臥槽!”


    這場麵還真沒見過。


    他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現場又是一陣雞飛狗跳,荊霧崖和羅澤兩人對著周晨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臉,直接導致他的臉第二天都還有點腫。


    但腫了也沒辦法,周晨第二天便坐飛機帶著荊霧崖去一座山裏的廢棄醫院拍攝雜誌。


    “其實我不明白。”


    荊霧崖抵達現場後,看著眼前這座類似靈異探險地點的廢棄醫院,好奇地問攝影師,“難道我的氣質就這麽恐怖嗎?”


    攝影師名叫托尼,是個蠻符合外界刻板印象的瘦弱給子,給出的迴答是:“你在《狂熱的一天》中讓我看到了瘋狂、絕望、性感、血腥的獨特氣質,讓我靈感爆棚,想到了‘狂暴醫生’的主題。”


    荊霧崖:“聽起來很帥,但你為什麽不選個離市中心近一點的廢棄醫院呢,你就不怕搞到真的嗎?”


    托尼驕傲地搖了搖手指:“騷瑞哈尼,我可是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者,我從三歲開始擺弄相機,經過我手的相機沒有一百台也有幾十台,而我從來沒有拍到過靈異照片!”


    周晨尷尬地哈哈了兩下。


    托尼看向他:“對了,你的臉好像過敏紅腫了,不要緊嗎?”


    周晨收斂笑容,麵無表情地表示自己不要緊。


    硬要說的話,他這就是靈異過敏害的。


    荊霧崖被專業的化妝師帶去化妝換衣服,雜誌社這邊開了兩座大巴過來,一整座大巴上麵都是各種各樣的衣服,如果一件件換的話,得從天亮換到天黑。


    好在攝影師托尼已經確定了主題,在此情況下,荊霧崖被一陣拾掇後,很快便以全新的麵目出現在眾人麵前。


    他身上穿著一件做舊處理的染血白大褂,上身不著寸縷,隻有染血發黃的繃帶纏繞在半邊胸肌上,下身則是一條熨帖的黑色長褲,但是沒有係褲帶,褲子的紐扣和拉鏈是打開的,雖然沒有露什麽,但也無比引人遐想。


    他佩戴了金絲半框眼睛,手上拿著一根加大的針管,頭發吹成淩亂有形的紋理,臉上、身上都帶著一些刀傷和灰燼,儼然是有著儒雅善良外表的禁欲醫生扯開虛偽的皮囊,露出狂暴嗜血的“醜態”。


    “嘶!”托尼連連吸氣,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草,給圈天菜的魅力不是說說而已啊!這迎麵而來的性張力,就算是直男怕是也要拜服在荊霧崖的西裝褲下!


    “我們去手術室,開拍!”


    荊霧崖被要求跪坐在手術台上,既要高高在上,又要欲拒還迎,還得表現出屈辱感來,並營造一種壓抑的憤怒……荊霧崖學過的表情管理課都快要還給老師了。


    哈嘍?


    “這是可以拍的嗎?會不會不太和諧?”


    托尼鄭重其事地說:“這是藝術!是藝術就不要打|碼,我還在想你三個頭隻露了一個是有什麽心事呢!”


    荊霧崖真誠地認為這三個頭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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