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休息了一整夜,第二日一早剛起身,門外就響起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吵吵鬧鬧,似有什麽事情發上,間或夾雜著幾聲女子的低低啼哭聲。


    蒼昊已經離開廂房去了前廳,蘇末正在梳洗,聞到聲響略一皺眉,淡淡道:「怎麽迴事」


    梅韻走出去查看究竟,迴來稟報導:「小姐,是後院的一個侍女自殺了,雪簾與風行總管正在問明前因後果。」


    侍女自殺


    蘇末淡淡道:「叫什麽名字」


    「柳寶寶。」


    「柳寶寶」蘇末皺眉,倏然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眉宇間乍見幾分冷色,「怎麽死的」


    「服毒。」


    「……我去看看。」蘇末略做沉吟,便起身往外走去,「那個叫鳳兒的女子何在」


    「也在後院,她與柳寶寶住在一處,早上起來發現柳寶寶七竅流血而死,尖叫一聲,然後便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梅韻隻是在陳述事實,蘇末聽完卻驀然冷笑,「倒是一出完美的戲劇,膽子小,在哪兒都是占優勢的。」


    「呃……」梅韻驚訝,「小姐的意思是,此事與那鳳兒脫不了關係」


    「不是脫不了關係,根本就是她所為。」


    梅韻雖驚訝,倒並沒有懷疑蘇末所言。


    鳳兒膽子看起來很小,但若真是有心之人,隻怕一切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小姐,這件事需要稟報給公子知道嗎」


    「你要報便報,不想報也無所謂。」蘇末道,「橫豎不過是為了保命而上演了一場拙劣的戲而已。」


    蘇末走路很快,隻說話間,兩人已抵達後院,亂鬧鬧的侍女圍成一堆,哭泣聲已經止住,隻有一陣疑惑不安的氣息還在眾多侍女之間流竄。


    風行與雪簾站在一旁,兩人沒有審問任何人,隻是對放置在庭院中的白布上的女子屍首進行簡單的檢查,然後雪簾抬頭看了眾人一眼,「昨日與今日內出過莊的人有誰」


    此言一出,侍女們麵麵相覷,有人眼底浮現不安,有人明顯鬆了口氣的表情。


    蘇末挑眉,看來這個柳寶寶所服的毒,還有不少名堂在裏頭。


    於是,兩日之內出過莊的侍女站到了一起,個個小臉蒼白,泫然欲泣。沒出過莊的站到了另外一邊,鬆了口氣,因為事不關己。


    蘇末淡淡掃了一眼,鳳兒站在沒出過莊的那一排。


    接下來必然就是一個個審問了。


    「沒看出來,一向乖巧的簾兒也會有如此氣勢。」蘇末走進院內,漫不經心地誇讚了一句。


    雪簾與站在一旁的風行同時迴過頭,見蘇末進來,忙上前行禮。


    「見過小姐。」


    「見過姑娘。」


    梅韻笑道:「簾兒,小姐誇你呢。」


    雪簾臉上一臊,嬌嗔道:「梅姐姐老取笑我。」


    蘇末淺笑著揮了揮手,星眸掃了院子裏裏外外一圈,「調查得怎麽樣了」


    風行道:「柳寶寶身體裏的毒素是一種紅色的草提煉出的汁液,藥性與砒霜極為相似,這種毒山莊裏沒有,月城各大藥鋪也沒有,隻有莊外後山種植了幾顆。這種草目前還沒有名字,它的藥性很特殊,一旦採摘下來,藥性隻能維持兩天,所以必須及時使用,否則便會失了藥效,變得與普通草木無異。」


    「這種藥還有一個特性,採摘之人兩天之內,手上會殘留著一種類似於幹涸血跡一般都暗紅色,普通清水清洗不掉,直至藥性消失才會自然脫落。」


    蘇末靜靜聽著,待他說完,才淡淡笑道:「那你覺得柳寶寶是自殺還是被別人所殺」


    風行道:「看起來是自殺,她的掌心正有相似的紅色痕跡。」


    「自殺」蘇末笑得意味深長,「一個身世清白的小女子,沒做什麽虧心事,也沒遭遇到什麽毀滅性的打擊,為何突然想不開要自殺」


    風行皺了皺眉,「這也是卑職覺得蹊蹺的地方,她看起來像是自殺,但從種種跡象上看,其實並不是。隻是,卑職想不通,此女雖然來山莊時間不久,但據說性子樂觀開朗易相處,在眾多女子中人緣不錯,不輕易與人爭吵,照理說,沒有什麽事能讓她突然間……」


    蘇末淡淡打斷他的分析:「不必查了,本姑娘知道是誰。」


    清冷的星眸微微掃過眾人,蘇末挑眉笑了笑,直接走到一直低著頭的鳳兒麵前,看著她嫩白的小臉,在眾多侍女驚訝的目光中,淡笑,「鳳兒,你與柳寶寶住在一處」


    鳳兒似是受驚過度,巴掌大的小臉上肌膚蒼白若雪,聞蘇末問話,她顫巍巍道:「是……是,寶寶與奴婢住一間屋子,今早起來便發現……」


    「今早起來便發現柳寶寶已經沒了氣息,然後你發出一聲驚嚇的尖叫,把所有人都招到了這裏來,隻為見證你的無辜,我說的對嗎」


    鳳兒一陣驚愕,「奴婢……奴婢不明白小姐的意思……」


    「你似乎確實不大明白。」蘇末淡笑,「最近龍蓮有跟你聯繫嗎」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霽月山莊裏,即便隻是小小侍女,也幾乎都是見過幾分世麵的,其中大部分人都曾隨侍在梅韻身邊處理過一些江湖上簡單的生意往來。而對於龍鳳幫的龍蓮,即便不識,卻也是聽說過的。


    鳳兒臉色一變,普通一聲跪倒在地,小臉兒蒼白若雪,「奴婢……奴婢不知……不知小姐說的……」


    雪簾見狀眉頭微蹙,「小姐……」


    蘇末冷冷一笑,「簾兒,安排眾人都散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是。」雪簾得令,忙轉身遣散眾人。眾人領命離去,隻有梅韻與風行還留在此處。


    「柳寶寶的身世本姑娘特意去查過,她是西域子民,但背景幹淨得猶如一張白紙。」蘇末走到一旁柳樹下,慢慢坐到長椅上,輕輕屈起一條腿,漫不經心地撥弄著裙擺上的流蘇,抬眸望向跪在地上幾乎要縮成一團的小女子,勾唇輕笑,「倒是鳳兒,看起來一副膽小如鼠的模樣,卻不知哪來的膽量做一些自找死路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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