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腰纏紗布的秦壽一臉懊悔的出口說道:“買監控,說明對方這是起了防備的心思,


    估計是針對前兩天晚上那波飛賊的…


    不過老夫納悶的是,為何先是賣了貨,然後再去買裝備?


    難道這九州當鋪這麽缺錢了?


    早知如此,咱拿錢直接把那金蟾買過來得了!”


    紅臉的曹魯甕聲甕氣的一拍大腿說“就說嘛,既然他們這麽缺錢,


    直接拿錢砸不就得了,費勁巴拉的幹啥?還讓老子貢獻出家傳的寶珠!”


    說完後眼神不善的盯著當初獻計的秦壽身上,


    後者則是老神在在地端坐沙發無動於衷,仿佛並沒有看到一般。


    瞎子袁華摩挲著手裏的竹杖陷入了沉思,


    琢磨了一會兒後微微搖了搖頭,“我看那白家爺仨不像是能用錢砸通的主,


    否則的話,曹老弟家的夜明珠可也是個價格不菲的寶貝!


    他們如果真缺錢,完全可以換了金蟾後,再把珠子賣了。”


    說到這裏扭頭朝著頭戴羊肚白毛巾的老漢說道:“王老弟,這迴恐怕還得指望你的手藝了,能確保萬無一失嗎?


    聽下麵人的匯報,這兩天可是有好幾波勢力都在那九州當鋪晃悠。


    並且有一波勢力已經進入到了當鋪的內部,


    這樣一來,很難預料其他勢力最近是否還有下一步的行動,


    咱們可得趕早不趕晚呐!”


    被叫瞎子叫做王老弟的老頭子,全名叫王老蔫,幾人有時候也習慣叫他王老蔫吧。


    雖然其貌不揚,原本不算太大的眼睛還被滿臉的皺紋擋著隻露出了一條縫,說話還有點結巴,


    但他卻是陝西某土夫子勢力的大佬之一,


    又因為常年和地下的物件打交道,所以五鬼搬運術和紮紙探路之術被他研究的爐火純青!


    此時聽到問話,不緊不慢的把汗煙袋鍋子裏的煙灰磕到煙灰缸內後,


    朝著為首的袁華說道:“袁老哥,多慮咧,俺…您還不放心嗎?


    俺這手藝可是家…家傳的!這運財之術妙…妙用無窮。


    隻要你給俺的這如意金蟾的氣息沒有問題,


    那我九成九能把這東西找到!給…給…它運迴來!”


    說到這裏好像又想起來了什麽,他又琢磨了一下後語氣弱了下來,


    “不過嘛,如果被人中途發現被攔下的話,那就不好說咧!”


    此刻腰纏紗布的秦壽背靠在沙發上,眼珠子來迴轉的就沒停過,


    朝著為首的瞎子說:“袁老,下邊人匯報說這兩天,也可能還有其他勢力人也有行動,


    您說……要不要咱們派人給他們加把勁兒、搭把手呢?”


    說到這裏還很刻意地用眼睛的餘光瞥了一眼梳著金錢鼠辮子正在愜意的喝著茶水的那正藍。


    瞎子袁華聽到後,用帶著盲鏡的眼睛直愣愣的盯著著他,


    “秦老弟,這兒都沒有外人!不用藏著掖著,有什麽想法說出來就行。”


    秦壽此人在這個團隊中一直充當的就是狗頭軍師的角色,除了用毒還真沒啥別的太厲害的本事,


    然而團隊裏其他幾人或多或少可都有幾手絕技傍身,所以平時是不太看得起他的,


    現如今看為首的袁華支持他,臉上就略微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


    微微一笑朝著梳著金錢鼠尾辮子的黑臉老者說道:“據我所知,和咱們有同一個目標的還有好幾個勢力,他們也在打算近期搞行動!


    那爺可以負責監視這些勢力,看形勢甚至可以適當的幫上一把手。


    如果假設真被他們得手了,也能出手奪迴來,就當是上個雙保險嘛,


    那這樣的話咱們裏外都不吃虧呐。”


    被提到的那爺,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茶幾上,不太服氣的斜了一眼秦壽,


    轉向了頭帶盲鏡的瞎子袁華說道:“老袁,這種事情讓下麵的人做就行,


    秦壽這老小子的盡出餿主意,怎麽能讓我這一把老骨頭幹這種盯梢的活兒?


    以後要是在江湖上傳出去,說那正藍隻配給人盯梢…那我的老臉往哪放?”


    瞎子袁華一直在琢磨著秦壽說的話,微微點了點頭,感覺很有道理,


    聽到那正藍的抱怨後,連忙朝著後者微微一笑安慰道:“那爺,您在江湖上號稱‘跤王!’


    隻要您願意,誰在您麵前都甭想囫圇的站著!


    何況咱們這幾個老骨頭當中。你這腿上的功底也最紮實,


    腳下的速度也是最快的,


    這麽關鍵的活,讓下邊的人幹還真就不太保險。


    幹脆!這兩天就辛苦你一趟,按照秦老弟說的。


    無論是哪個勢力,隻要他們的對手是九州當鋪,那都是咱們的朋友嘛,


    到時候能幫一把就幫一把,甚至禍水東引也不是不行嘛。”


    那正藍,屬於清朝的遺老遺少,最愛窮講究,


    追求的就是個麵子比天大!


    聽到了領頭的袁華這麽捧自己,臉上好看了不少,


    況且仔細想想確實這活自己最合適,於是又迴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出主意的秦壽之後,


    “哼!”了一聲重重坐在沙發上,


    嘴裏不情不願的說道:“那既然老袁你都發話了,那我這兩天就走一趟。”


    此時在旁邊滿臉皺紋的蠱婆婆顫巍巍的說了句


    “袁老哥,我這老婆子的蠱術能被對方解了,那我得威懾力就可以說是沒有了,那是不是我就不用再露頭了?”


    瞎子袁華琢磨了一會兒說道:“蠱大妹子,雖說他們解了您的蠱毒,


    但是咱們並不知道他們為此付出了什麽代價,是不是還能夠再解第二迴第三迴也很難說,


    所以說您這兒目前為止還是我們的最終的大殺器!


    您躲在暗處讓老曹護著就行,到時候見機行事!


    如果不對,可以給他來一點狠的,哪怕他解毒也得需要時間嘛。”


    聽到這裏,蠱婆婆跟紅臉的曹魯對視一眼則並沒有再發言,算是默認了下來。


    袁華見眾人都沒有意見了,於是便跟王老蔫吩咐了一聲,


    “今天晚上您就在這兒作法,法壇準備需要的物件讓下麵人準備!


    咱們事成之後,連夜將寶貝運出北城。送到少主的手中!”


    之後的話,隻要少主那邊沒問題,賞賜的東西發下來後,咱們再去老地方碰麵!


    ……


    就在瞎子幾人商量此事的同時。


    密雲某水庫內的北城盜門的話事人莫問也在指揮著晚上的布局,


    這時候他旁邊頂著酒糟鼻的老貓略帶憂慮的說道,


    “莫爺,在北城這塊放火,會不會把事鬧大了?


    畢竟那塊區域易燃物也挺多的……”


    帶著禮帽的莫問聽到後則是一臉的淡然“不會!我判斷會很快被撲滅…


    何況我們的目的隻是為了引開他人,


    你們控製好引燃物不就行了,這難道還要我教你們?”


    旁邊的侍候曉雲皺著眉問道:“師父,咱們還有必要準備那東西嗎?


    那東西的威力可是太大了,到時候一個弄不好還會出人命!


    何況一旦事情暴露了,肯定會引來官方對咱們盜門的打壓,會不會……得不償失?”


    莫問聽到之後,滿臉皺紋堆在了一起,一臉的苦澀,罕見的用了無奈的語氣說道:


    “唉,我也不想啊,奈何實在是沒辦法,玉小姐哪裏我已經打了包票!


    如果事兒沒成,不單是我的老臉沒地兒放!


    要是再被她去她公公那邊說上幾句,沒準我這屁股底下的位置還得換人!


    你們都是跟了我多年的老人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不會不清楚吧?”


    講到這裏看著身邊下屬的臉都低了下來,


    莫問又咬牙說道:“為保證萬無一失,此件事兒後無論成敗,


    三年內!潘家園這塊區域我們不再涉足進去,老貓待會兒就把消息散出去!”


    後者聽到後眯著眼一臉的肉疼,


    “莫爺…要不要再考慮下,潘家園這塊兒地盤可是咱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下來的!


    就這麽平白無故的讓了出去,那劉二麻子他們不得樂死了?


    讓他們白撿便宜我想不通!”


    “想不通就迴去好好想!”莫爺冷哼了一聲,顯然對於手下人不聽他的話,心裏很是生氣。


    “貓叔!既然您動用了那種東西,如果被官方查到的話,勢必會對整個潘家園進行大清洗!


    如果咱們的勢力沒有撤出去,到時候損失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咱們先讓劉二麻子他們樂上一陣子,到時候他們那幫人勢必還會對潘家園這塊大蛋糕進行爭奪,


    那正好撞到了官方的槍口上,有他們哭的時候!”


    曉雲見場麵有點冷,出言勸解道。


    這些道理其實老貓並不是不了解,隻是潘家園本身就是他負責的區域,


    如果讓出去之後,會損失很大一部分的收入來源,所以才揣著明白裝糊塗!


    但是見到曉雲已經把話挑明了,這時候再裝下去就沒有必要了,隻得悶聲答應了下來,


    看著一臉不樂意的老貓,畢竟今天晚上還需要他出大力,所以莫問也不願意讓自己這個手下心寒了,


    想到這裏換了個溫和的口氣說道:“老貓,你那點小九九我最清楚不過,


    潘家園這塊蛋糕雖然大,但是並不容易吃,


    我答應你,無論此事成與不成,西城那塊兒區域的負責人以後由你來做,


    這迴你看能不能喂飽你這頭饞嘴的老貓?”


    “嘿嘿,莫爺,瞧您說的,咱就是您的一塊兒磚!


    哪裏需要哪裏搬,都聽您的!”老貓這時候一改之前的愁眉苦臉,咧著嘴點頭應了下來。


    “好!既然這樣的話,今天晚上,夜裏十二點,準時開始行動。


    我在水庫等你們的好消息!”莫爺一錘定音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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