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你我本是世間最親近之人,何必為了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產生隔閡呢?”沉湛問道。


    “這女人趁你不知世事,強行娶了你,明明就是在侮辱你,你是金尊玉貴的九王爺,被村婦如此羞辱,為何清醒後還甘願做她的裙下之臣?”


    “你可知,她年少時傾慕於我,為此還多次在我麵前羞辱她堂姐蘇雨兒,甚至惡毒到在寒冬臘月推雨兒入河,這種女人,真的配的上九皇叔嗎?”


    沉湛擲地有聲的敘述,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九皇叔定是被她蠱惑,未能看清她的真麵目,蘇晚晚心思歹毒,又拜了毒術極高的師傅桑雲為師,定是使了什麽詭計迷惑了你。”


    沉渝並未作答,走到蘇晚晚床頭,居高臨下的盯著蘇晚晚的臉。


    “可有嚇著?”他的臉色很冷,但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他將蘇晚晚扶起,攬入懷中,“沒事,人我已經殺了。”


    “渝親王還真是大度。”沈清秋說道。


    蘇晚晚靠在沉渝肩頭,戲謔的看著兩人,“哪及二位?”


    沈清秋盯著她的神情,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難道她沒中道,她自己真的就是醫術高超的那個?


    以前以為她頂著雪雲嫣的功勞,不知廉恥,沒想到竟是她自己的能力,加之她武藝高超,怎麽可能是桂花村裏那個平平無奇的村婦呢?


    對蘇晚晚這麽久的調查,沈清秋更加懷疑那個穿越者就是蘇晚晚。


    據沉湛描述,蘇晚晚最大的變化就是從一個肥胖村婦突然變瘦,並且還贈藥救過蘇雨兒,當初隻以為是那時候蘇晚晚便拜了桑雲為師。


    可是這桑雲似乎隻出現過幾次,而後消聲滅跡,再也未曾出現,沈清秋懷疑,那人用了換臉之術。


    “你就是桑雲?”沈清秋篤定的問道,直覺告訴她如此。


    若說蘇晚晚是穿越者,那她是桑雲的嫌疑更大。


    桑雲出現幾次,背後都有蘇晚晚的影子,如果說換臉之術,那就說得通為什麽如此絕豔一個人,會消失的悄無聲息。


    蘇晚晚並沒有否認,從沉渝懷中坐起,點了點頭,“是,我就是桑雲。”


    “你不是蘇晚晚。”沈清秋盯著她的眼睛,如此,她便肯定了,蘇晚晚就是那個穿越者,而且一直在扮演一個柔弱廢物。


    蘇晚晚並未說話,房中就他們四人,沉渝心中早該有數,她不太擔心。


    “是你?我早該想到是你的!”沈清秋低著頭呢喃。


    “為什麽要和我作對,我們不應該才是最相惜的人嗎?”


    她的話,讓沉湛和沉渝有些摸不著頭腦。


    蘇晚晚又窩在沉渝懷中,冷聲說道,“可是,你不是正在陷害我嗎?”


    沈清秋這才想起這件事來,看著林華的屍體,抿了抿唇,“我原先是不知你,所以才做下此等事。”


    “哦?我若不是,你便要殺了我?”蘇晚晚問道。


    沈清秋默了默,“過去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我願意向你道歉。”


    經過這麽多事情,沈清秋的菱角已經被磨的有些平了,從知道世界不止她一個穿越者起,她狂妄的資本便少了些。


    “抱歉,我不接受。”蘇晚晚說道。


    沈清秋想求和,不過是為了沒有阻礙的往上爬罷了。


    可她一句道歉,便可以抵消過往恩怨嗎?


    沈清秋早知她會拒絕,但還是問道,“你是何時知道我的身份的?”


    “南山寺,你也在?”沈清秋忽的想起此事來。


    蘇晚晚笑了聲,“我是早知你的身份,甚至暗中幫助過你們,若非萬寶閣那次,我以桑雲身份現身,肅炎王沉淥便會看到那塊玉佩,即時,你們可還有命迴京?若非得罪了肅炎王,我何苦上京來?”


    沉淥出現在萬寶閣的事情,沉湛也知道,但那時候他並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事後想來,還是有些後怕。


    “你們倒好,為了百裏南衣的私欲,不管我這個弱女子無辜與否,強行綁架了我,甚至多次想殺了我,若非本小姐有些功夫在身上,隻怕是早死在你沈清秋手中了吧?”


    沈清秋低著頭,竟不知背後還有這麽多關聯,當初為了幫助百裏南衣找到桑雲下落,以為蘇晚晚是個普通村婦,加之聽聞她過往對沉湛追求,所以心生不喜,故而隨手綁架於她,逼問桑雲下落。


    “對不起。”沈清秋忽的說道。


    蘇晚晚掏了掏耳朵,有些不敢相信,向來狂妄高傲的沈清秋,會說出此等話來。


    沈清秋次次載在蘇晚晚手中,現在確定她是穿越者了,那麽這蘇晚晚有的手段,可能不止她露出來的這些。


    加之現在和沉湛有些離心,相助自己的人也為了得到皇帝信任故而殺了,她可以說是孤立無援,現在得罪深不可測的蘇晚晚,對她並無好處。


    武力,在被蘇晚晚削的遍體鱗傷的時候,便不再是她的資本了。


    “你最該道歉的人不是我。”蘇晚晚說道。


    沈清秋凝眉,“什麽意思?”


    “你為你的身份自傲,看不起旁人,可你做了什麽?插足別人感情?”


    “我沒有。”沈清秋否認,“當初聽聞他無妻室,我才.....”


    “那後來呢?”


    “既然在這個時代,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來了,便就得接受不是嗎?”


    蘇晚晚笑了聲,嘲弄道,“為了你的野心,什麽都可以是正常的,不是嗎?”


    沈清秋眸光閃爍了一下,看向一旁的沉湛。


    “我且問你,你當初把蘇雨兒趕出軍營,可曾想到她母子會死?”蘇晚晚問道。


    沈清秋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我的手染過這麽多血跡,生死我都早已麻木,何況當初我覺得她是一個騙子,該死。”


    “是她先害我的,我弄死了蘇蓮兒,她弄了一些痕跡,想陷害於我,若非沒有百裏南衣相助,我可能就無法離開南淮了。”


    “我有什麽錯?我知道他是阿湛妻子後,不也和阿湛決裂了嗎?她還要陷害於我,我當時沒有殺了她,已經很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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