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你最好放了我們,不然日後我一定將你碎屍萬段。”沈清秋眼裏含冰,怒聲道。


    蘇晚晚收迴了鞭子,一手捏起她的下巴,輕聲問道,“你猜今日你會不會死在這裏?”


    沈清秋瞳孔一縮,她現在確實是任人魚肉的狀態,若蘇晚晚趁機殺了自己,也不無可能。


    何況天下第一劍都被這兩人毀掉,謝嘉塵被打的身受重傷,這上京除了百裏南衣,還有誰會來救自己。


    沈清秋看了眼沉湛,對蘇晚晚說道,“沉湛他是皇子,你若殺了他,你也別想好過。”


    蘇晚晚緩緩笑了出來,揚起手中軟鞭,“我不殺他,我隻殺你。”


    “放了我,條件你提!”沈清秋見那鞭子要揚下來。趕緊說道。


    “晚了,沈清秋,我還是喜歡看你嘴硬的樣子。”


    蘇晚晚接連兩鞭抽在了沈清秋身上,帶出一條條血痕。


    “住手,住手!”沉湛紅著眼睛吼,用盡全身力氣往沈清秋身上爬。


    沈清秋連哼都沒哼,看蘇晚晚的眼神像看個死人。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吧。”看著貼近的兩人,蘇晚晚笑的像極了惡毒女配的樣子。


    又是兩鞭,被沉湛的後背嚴嚴實實擋住了,皮開肉綻,鞭尾不小心甩在沈清秋臉上,瞬間抽出一道血痕。


    蘇晚晚還想抽,手腕被人抓住。


    她側頭去看,見沉渝蹙著眉,迅速搶下了她手中的鞭子。


    這是心疼他的好大侄了嗎?


    “你……”蘇晚晚剛想說話,就見沉渝臉色巨冷,手中的鞭子揮的隻見殘影,一鞭接一鞭往兩人身上抽。


    好家夥!


    “住手!”一道飽含怒氣的聲音響起。


    沉渝手中揚著的鞭子頓了頓,側頭去看門口。


    門口站著兩人,一個全身被黑衣包裹,一個披著黑色鬥篷,門外風大,吹起鬥篷還能看見幾分明黃色的衣角。


    黑衣人帶著那人進來,站定在沉渝麵前。


    蘇晚晚這才明白,沉渝搶她鞭子的目的。


    “你這是做什麽?”皇帝盯著他手中帶著血跡的軟鞭,沉聲問道。


    沉渝側了側身形,露出後背的一大截白色紗布,“他們先打我的,我得打迴去。”


    皇帝抽了抽嘴角,看了眼地上被抽的皮開肉綻的兩人,被砍一刀,打了人家十多鞭。


    “怎麽迴事?”皇帝把目光看向沉湛。


    雖然這樣問,但來之前,安排在沉湛身邊的暗衛就已經和他說了起因。


    他這兒子,還真是愚蠢,竟為個女人和九弟拔刀,這朝中本就舉步維艱,還把本就支持自己的人往外推。


    “父皇,救救兒臣,他們要殺了兒臣。”見救兵來了,沉湛腰板都挺了幾分。


    皇帝揉了揉眉心,“為何傷你九叔?”


    沉湛目光閃爍,忽的一亮,“父皇,兒臣是為了桑雲而來,據說那桑雲醫術超群,世間之病都能治,還有起死迴生,返老還春之能。”


    桑雲本人在一旁直抽嘴角,她什麽時候這麽厲害?如果沒記錯的話隻是用那身份給肅炎王下了一次藥。


    百裏南衣不能解,未必神醫穀不能解啊。


    “九皇叔與桑雲是至交,皓兒太弱,我便想著請九皇叔出麵,讓桑雲替皓兒看看,可九皇叔他不肯。”沉湛說道。


    他說的情真意切,句句說在皇帝的心坎上。


    醫術超群,返老還春,又拿出皇帝最喜歡的寶貝外孫。


    果然,皇帝把目光看向九王爺,“當真?”


    “你覺得呢?”沉渝淡淡瞥了眼皇帝,反問道。


    皇帝眸光微動,看向身側的暗衛,“先把這二人帶迴去吧。”


    暗衛應下,一手抓一個,離開了房裏。


    “九弟,借一步說話。”皇帝目光在蘇晚晚身上打轉。


    沉渝應了聲,邀請他出去了。


    蘇晚晚沒跟著去聽,這皇帝陰著呢,反正等會問沉渝就好了。


    “把謝嘉塵帶過來。”蘇晚晚說道。


    暗衛領命,不一會兒,提著謝嘉塵走了進來。


    他滿身血汙,左肩破了個窟窿,流出的血都結塊了,發髻散亂,眼神還有些迷離。


    他抬頭看了眼蘇晚晚,迷離的目光微斂,“既然落到你們手裏,要殺要剮,盡管放馬過來。”


    蘇晚晚看向他視死如歸的眸子,“謝嘉塵,你知道劍譜第一頁是什麽?”


    謝嘉塵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不解的問道,“什麽?”


    “劍譜第一頁,心中無女人,拔刀自然神。”


    謝嘉塵眼眸微眯,似在沉思。


    “荒謬。”他冷笑一聲,吐出兩個字。


    蘇晚晚無奈的攤手,“若不是為了你的心上人來招惹我,你的寒月會斷嗎?”


    “寒月劍劣,當不得第一劍。”謝嘉塵一字一句的開口。


    也當不得天下第一劍。


    蘇晚晚知道,這寒月可是這位劍客的驕傲,讓他親口承認劍劣,等於把自己的驕傲踩在腳下。


    “你我做個交易如何?”蘇晚晚盯著他暗淡的眼睛,問道。


    謝嘉塵臉上看不出表情,目光卻不自主的看向擺在桌上的碎星劍。


    “此劍是我贈予心上人的,不能給你。”


    謝嘉塵哦了聲,收迴了目光。


    “天下第一劍,未必可以是劍,人若劍術超群,即便拿樹枝做武器,也擔的起天下第一劍。”蘇晚晚說道。


    謝嘉塵嗤笑一聲,“若沒有好劍,劍術再厲害,樹枝對上劍刃,也是蚍蜉撼樹。”


    “那是你對此道感悟不深,所以天下第一劍是寒月劍,而不是你謝嘉塵。”


    “閉嘴,我需要你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弱女子來教我怎麽行劍道嗎?”謝嘉塵似乎被激怒了,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


    蘇晚晚歪著頭看他,“我這個什麽都不懂的弱女子,還不是將你們擊敗了。”


    “那是你卑鄙。”謝嘉塵恨恨道。


    “我卑鄙?你們帶著人闖王府就不卑鄙了嗎?逼著我夫君交出桑雲的時候就不卑鄙了嗎?拿迷藥試圖迷暈我的時候就不卑鄙了嗎?刺傷我夫君的時候就不卑鄙了嗎?”蘇晚晚一字一句的質問。


    謝嘉塵低下了頭,確實,他們沒有資格說她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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