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將那華貴的寶藏盡數收入囊中,他放肆的在那洞窟中大笑,而原本陰森可怖的洞穴裏,卻因他的笑聲變得更加難以明說。


    “啊~還有一個在這裏。”


    男人看見了那一閃而逝的寶藏,他咧開嘴,是常人所不能做到的笑容。


    嘴角幾乎到達耳垂,眼神也如同空洞的魔鬼,他直愣愣的走向那具屍體。


    那具由絨毛組成的巨大身軀,如同蟾蜍一般蹲立在那,巨大的嘴巴張開在那,舌頭拖在地上,早已失去了生息......


    等到落北笙抱著貓,身旁站著趙斯禮來到終北之地遇見當地土著的時候,才見到了那個打來電話,說是委托人的男人。


    他似乎是與當地的土著居民通婚了,這個明顯落後於時代的山中村落裏,罕見的擁有了無線電話。


    “嘿,你就是偵探吧。”


    男人梳著辮子,他似乎還是村長或者稍低一些的職位,大多數人都站在他的身後,隻有一個臉上有著兩道印記的女人站在他的旁邊。


    他對著趙斯禮行了一禮,原本想要擁抱的動作變成了握手禮。


    很懂禮節,但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似乎這裏的所有人都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落北笙皺了皺眉,剛想給趙斯禮打個招唿,卻見趙斯禮先一步上前握手,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這樣的行為反而讓落北笙鬆了口氣,不愧是商界大佬,演戲也如此厲害。


    也別覺得落北笙穿著風衣,戴著帽子,還抱著貓,明顯的偵探裝扮都認不出來。


    他換了裝,西裝領帶,黑皮鞋,單手抱著貓,另一隻手背在身後。


    夢之女巫變成了他的領帶,這件事情讓徐柒柒和祂大吵了一架,但是最後還是妥協了。


    這樣的裝扮更利於觀察,落北笙不知道這個人的來路,開口就是蟾之神,很難不讓人懷疑對方的身份是不是某個邪教組織。


    又或者就是某位喜歡看樂子的邪神所化。


    現在看來不是後者,如果是前者,那監視對象也隻會是趙斯禮,落北笙可以更好的打聽情報,檢查蟾的健康狀況,甚至趁黑送溫暖也不是夢。


    男人身後的土著居民們似乎以臉上的印記來區分對方的職位,男人和女人臉上都有兩道印記。


    身後少部分有一道印記,大部分都沒有印記。


    落北笙眯著眼睛,一遍扮演著管家的角色,一邊打量著麵前的“看似”熱情好客的居民。


    “身上的血腥味真是很難想象你們背地裏是做什麽的啊...”


    遠處顫顫巍巍跑來一個土著女性,她似乎知道自己衝撞了接待客人的時間,但她的堅毅還是讓她鼓起勇氣朝著男人衝過來。


    “我的孩子,阿布羅拉,阿布羅拉,丟了!”


    男人沒有管這個跪在麵前的女人,他對著趙斯禮笑笑,然後使了個眼神給旁邊的臉上有兩道印記的女人。


    女人點點頭,走過來對著趙斯禮低頭鞠躬,然後拖走了那個跪著的女人。


    男人笑著解釋道:“偵探,那個女人是一個瘋子,每天都說自己的孩子丟了,但村裏人都知道,她哪來的孩子,連丈夫都沒有。”


    他身後的居民很配合的發出嘲諷的笑聲,落北笙走上前,向著男人鞠了一躬。


    “先生,我雖然是個管家,但也當過醫生,也許可以讓她安靜下來。”


    男人肯定同意,但讓不讓他去是要看管家的主人的。


    趙斯禮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去吧,讓她安靜些,我還要和委托人談些事情。”


    “好的少爺。”


    落北笙說完,抱著貓從容的,光明正大的,從他們這一群帶有血腥味的村民中,離開去找被兩道印記的女人帶走的可憐女人。


    “我們不去管他,這位委托人先生,可否有個地方讓我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歇歇腳?”


    “沒問題,隨我來。”


    男人笑了笑,邀請著趙斯禮來到了一座木製的二層房中。


    這個木不知是被刷了漆還是天然如此,竟無一例外都是與遠處的山林中的樹木相同腐爛之色。


    走進去,沒有奇怪的異味,裏麵的裝飾也並不如外麵那般令人厭惡。


    “貴客光臨,我們去準備菜肴盛情你們,等到您的管家迴來,再稍作休息,便來喊你們吃飯。”


    趙斯禮點點頭,他雖然扮演的偵探,但他本身的察言觀色和人情世故就懂很多,加上商界時刻緊張,智商也很高。


    雖說現在的競爭對手已經不是國內了,他們都成了同事,他要遵循內心的旨意,將聖教發展到國外。


    趙斯禮迴過神,揮了揮手:“我的管家常年在家,第一次見到遠方美景,你便不要喊他,讓他多看看吧。”


    男人點點頭:“哈哈,明白了,我曾經也是如此,那我晚點來喊您用餐。”


    說完離開這個房子,不知道去了哪裏。


    趙斯禮走了出來,看著男人消失在某個房子的拐角,笑了笑:“使者雖然很排斥我們增添信徒,但許是覺得這些普通人不配擁有神明的賜福吧!但神明需要信仰,該怎麽讓他們信仰神明呢?”


    ……


    趙斯禮的神明和使者,此刻把某個臉上有著兩道印記的女人打暈後,看著那個滿臉錯愕的女人。


    “你把你知道的說給我聽聽,我可以幫你找到兒子。”


    “先生,你...你也是蟾之神的信徒嗎?”


    “喵~”


    女人的話剛出口,就聽見一聲貓叫,她看去,落北笙懷裏的貓睜開眼,直勾勾的凝視著她。


    “呃,應該不是,蟾之神的信徒應當不會放活口...”


    女人深吸一口氣:“我叫阿布耶希,祖上都是在這裏生存的\\u0027布裏氏族\\u0027的居民,我們原本不是叫這個名字的,在很久之前,我們的老對頭\\u0027沃米人\\u0027發動攻擊想讓我們滅族,我們逃難到了一處溶洞中,接受了\\u0027不淨之神\\u0027眷族的所救,苟活了下來,於是我們都信仰祂,並且將姓名改掉了。”


    落北笙聽到熟悉的詞匯,於是詢問:“不淨之神?”


    阿布耶希點點頭:“是的,\\u0027不淨之神\\u0027阿布霍斯。”


    落北笙的臉差點變成老爺爺地鐵上看手機的表情,蠕動肉塊居然有了信仰,最關鍵的是,沒有食本地人,還給予了庇護?


    這句話猶如再告訴落北笙老虎不吃肉,它吃貓糧,而且你滑鏟它還能和它玩。


    “你繼續說這個村子的狀況。”


    阿布耶希點點頭:“我們本來是遵循著阿布霍斯的旨意,每年獻上一些野生動物,祂便可以繼續在沃米人手上庇護我們,所以我們很少去和外界交流,大家也都是族內通婚。”


    “那個男人,他的父親出現的時候就變了,阿布霍斯不再庇護我們,反而要求我們每年獻上最珍貴的幼童,不然就會讓自己的信徒將我們全部殺光。”


    阿布耶希露出深切的痛恨,落北笙反而覺得這才正常了一絲絲。


    “他是外來者,我們都認為是他外來者的身份觸怒了阿布霍斯,但他沒有死,反而與我們族內最美的女子結婚了,剩下了你之前看到的那個男人。”


    她頓了頓,她看見那個臉上有著兩道印記的女人醒了過來,還沒來得及提醒麵前的少年,就看見他頭也不迴的一手刀劈在了女人的頭上。


    “呃,在男人出生後不久,他的父親就死去了,沒人知道他是怎麽死的,隻知道他的妻子成為了族長,然後說要將族長之位傳給自己的孩子,然後在一個夜晚,走進了沃米德山脈裏。”


    “她再也沒有迴來,當時我還小,好像無意間看到了一些,我看見巨大的如同蟾蜍的生物,正在和一團蠕動的肉塊糾纏在一起,似乎在撕咬,又似乎...總之,前任族長被蟾蜍吃了。”


    落北笙點點頭:“那她臉上的兩道印記是什麽意思?”


    女人看了看那個印記,然後道:“那是現任族長,也就是那個男人弄出來的,說什麽這個印記可以避免被蟾之神發現,但其實,那是他們投喂自己血親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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