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多月的晚上,村長來到丁春法家開宗明義:當初我介紹你去幫助馬惠芬,目的就是讓你們互相熟悉,互相了解,互相幫助,甚至擦出愛的火花......如今一切全按照我的預料發展,況且你還救了她們母子的命。馬惠芬對你感激不盡,她們已少不了你,況且對你已經有意。看得出你也很喜歡她,如果你們二家合一家,那正叫天作之合,我知道你們兩個誰也不好意思第一個開口,旁觀者清,我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思來想去,還是我老將出馬,來捅破這層窗戶紙,成全你們,二好變一好。


    出乎意料,丁春法聽後卻嚇得抖三抖,趕忙解釋:村長,你誤解了,我對她友好,幫助她,隻是合得來,兄妹相處,互相愛護,互幫互助,互利互惠,沒有非分之想。


    村長哈哈笑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再說人有七情六欲,你有非分之想也是正常,你沒有非分之想那才叫不正常;再說外界看中馬惠珍的大有人才,可她卻對你情有獨鍾,再說自從你見了她後變得開朗活潑,談笑自若,才華橫溢,她也更是麵貌一新,春風滿麵,春風得意,猶如少女懷春,這就叫愛情的力量,就叫緣分。


    啼笑皆非,丁春法辯解:可是我配不上她,她雖是寡婦但還是姑娘的年齡,我整整比她大"一輪",她花容月貌,我相貌平平,再說我也不會賺大錢,我沒家產,我隻是個凡夫俗子,不清不白,經不起嚴格審查之人,不是她的理想之人。


    村長卻哈哈大笑說:你想錯了,她不是那種愛虛榮愛財之人,她是喜歡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她前夫就是一個很平常的人,如今已成了寡婦更降低了要求,你就是她的理想之人,你對於她來說是恰到好處,恰如其分。她也不會計較你的過往,隻圖今後過得好,你不必多慮。


    丁春法隻得攤牌:村長,你也知道我是一個逃竄犯,我是冒名頂替,是你及鄉親們包庇了我,我才賴以生存,我不能再有非分之想,再說兩岸總是會通航的,葉落歸根,我總是要迴到大陸去的,因為那邊有我的祖國我的黨,我的妻子和兒女,我不能拋棄他們另安新家。


    村長笑得更歡樂說:從大陸過來的人,長期在外,不通信息,在中國台灣另安新家的比比皆是。再說你的妻子也許已另立新家了這也說不定,再說就是兩岸通航了,你也可以迴去探親,馬惠珍也是通情達理之人,決不會拖住你不放,你大陸的妻子兒女也決不會責怪你,反而會祝賀你在中國台灣有人照顧你才賴以生存,兩岸二家也會成為友好之家。你孤身一人艱難度日,拿命當兒戲,反會不能理解。對愛情忠貞不渝,一年二年,五年十年還可以,可這遙遙無期,或者在你有生之年看不到,那豈不是自欺欺人。大陸拋妻別子來台者重組家庭是時尚,成風尚,識時務者為俊傑,逆流而行太艱難。


    村長的話到也是實嘟嘟,況且馬惠珍楚楚動人,對他的吸引力太大,丁春法的心也動了。可一想起大陸的妻子及兒女又於心不忍。他舉棋不定,語無倫次說:這,這,這……


    村長越聽越來氣,毫不留情指責:修房那會兒,你在她家住了五夜,鄉親們已看在眼裏,大家為你們祝賀呢,可是你卻要過河拆橋,鄉親們能容忍你為非作歹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丁春法忙解釋:那五天並不是你們所想象的那樣,我是坐得正站得直。


    村長惱羞成怒:你說這話不知道臉紅,你不是聖人,不是神,你是人,況且是一個長期漂泊在外風華正茂,正需七情六欲,饑渴難忍的男人,這話說得明白嗎,越描越黑,你既然已住在了她家,就得為她負責。


    丁春法心想,當時隻想著讓馬惠珍母子搬出危險地而冒昧住在她家,而忽略了寡婦門前是非多,可這事已給長舌婦留下了把柄,要是強詞奪理反會鬧得滿城風雨,特別是敗壞了馬惠珍的聲譽,想著他竟有些戰栗。


    村長進一步引導:畢竟馬惠珍是個人見人愛的年輕女人,按理說這樣的美事打著燈籠也難找(找),你欣善接受這就很正常,鄉親們全會為你祝賀,反之你如果迴絕了這門好事,那鄉親們就會認為你是個不正常的人,一定是個逃竄犯,如果有人把這疑點捅到國民黨政府去,特務就會來順藤摸瓜,追根究底,那時你的真實身份就會暴露,連我及鄉親們也沒有辦法救你,況且還會包庇窩藏地下黨而受牽連,你決不能不識好人心,狗咬呂洞賓。得罪鄉親們,眾怒難犯啊!


    村長說完惡狠狠地丟下一句:"是娶這美人遮掩,賴以生存,蒙混過關,還是一根筋舍棄美人玩命,你看著辦吧。"就悻然而去。


    睡覺時丁春法輾轉反側,離開妻這十多年見過的女人千千萬,可獨有馬惠珍與妻子相像,就像一個豆莢裏的兩顆豌豆,況且連名字也同,讓我怦然心動。她給我帶來歡樂,帶來蠢蠢欲動。妻子遠隔千山萬水,孤寂的日子也確實難熬,她是茫茫人海中唯一一個能代替妻子的人。與她在一起肯定會幸福美滿。村長對我的泄憤也確實對,不答應這門親事卻不合情理,會暴露我逃竄犯的身份,招來殺身之禍,還會連累村長及鄉親們。多麽可怕啊!我不能因小失大。至於妻子嘛,就是今後兩岸通航也解釋得通,妻子也會諒解。想到這裏他猛地起身,穿好衣服噔噔噔地往外跑。剛開大門,卻發現門外站著一個人,丁春法見是村長,忙迎上去說:“村長,你還沒有迴去啊,我正要找你呢。”村長反身迎過來,嘿嘿笑著問:“我在等你決斷呢!您想通了?”


    丁春法爽快地答:對,我想通了,不願結婚就會暴露我的真實身份,結婚才是我的護身符,保命契機,生存之道,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我答應這門婚事!


    村長拍著丁春法的肩說:好!你們兩個都無親人在身旁,我為你們操辦婚禮。


    丁春法欣喜地說:謝謝村長。


    萬萬想不到,過了一晚丁春法卻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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