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哈利的臉又紅了,扭身直勾勾地看著克魯姆,沒敢和我對視。


    第72章


    來自布斯巴頓的巫師很精緻,也很高傲。他們都用月光般波光粼粼的綢緞捂著臉,縮著脖子,仿佛坐在霍格沃茨的禮堂裏,還有冰冷刺骨的寒風颳在他們身上似的。


    「裝模作樣。」赫敏說,「大門關得緊緊的,哪兒來的風?」


    「或許是他們比較怕風。」我端起盤子往自己的碟子裏趕了些鮮美的雜魚,「法國那麽溫暖,他們一定是不習慣。」


    等我剛把雜魚湯放迴去,其中一位布斯巴頓的女生就前來端菜,她的聲音清脆如夜鶯,但是帶了點法語口音,她說:「請原諒,這盤雜魚湯你們還吃嗎?」


    羅恩立刻像喘不過氣似的迴答她:「請端去吧,我們都吃過了,特別美味。」


    哈利伸長的手僵在半空,眼看著那個女生端走了雜魚湯,他悻悻然地收迴了手。羅恩仍然癡癡地看著拉文克勞長桌,表情又呆又木——其實不止他一人露出這種好笑的表情,我咬著叉子邊沿用餘光打量周圍時,大部分男生都和他的表情一模一樣。


    我抬頭看了一眼對麵的哈利,他還在遺憾自己沒有及時出手端走那盤雜魚湯,撞見我的目光後小聲問道:「那道菜好吃嗎?我聞著挺香的。」


    「挺鮮美的,可惜被其他人搶走了。」赫敏尖刻地說,「明明除了凱莉以外,誰都沒動過這盤菜。」


    羅恩就像沒聽見似的,努力壓低了聲音說:「她肯定是媚娃!」


    眼看著赫敏臉色越來越差,我趕緊把碟子裏沒動過的雜魚湯撥給了他們一人一點,試圖堵上羅恩的嘴:「你快吃吧,這個確實很好吃。」


    無邊無際的禮堂天花板上繁星湧動,星光閃爍著夾雜在漫天燭火中間。在教職工餐桌上,除了三個學校的校長以外,體育司部長盧多·巴格曼和爸爸的上司克勞奇先生也坐在上麵。


    一尊樸素的火焰高腳杯——鄧布利多宣布這就是篩選三所學校勇士的評委,時間截止到明晚宴會前,每個符合年齡段的、想要參加競選的學生都可以寫一張紙條,把紙條扔進高腳杯中,明晚宴會時分,高腳杯就會做出最終決定。


    為了防止不滿17歲的學生投擲紙條,鄧布利多特意在擺放高腳杯的台座附近畫出了一圈年齡分界線,任何不滿17歲的人都無法跨過這道線往裏麵扔紙條。


    「那如果我寫一張大一點的紙條,遠遠地扔進去呢?」我摸著下巴問,「或許我準頭正好,恰巧扔進去,而我又在線外。」


    「三分球!」哈利說,我們笑成一團,而聽到這話的羅恩充滿希望地看了一眼高腳杯:「真的可以嗎?我覺得這個方法聽起來不錯啊。」


    「哎呀。」赫敏急急地說,「鄧布利多肯定會考慮到這個辦法的,是不是?」


    鄧布利多是否考慮到了遠程三分球的做法,我們不清楚。但到了第二天清晨時,弗雷德和喬治喝了幾滴增齡劑,一前一後地跳進年齡分界線內的時候,我們才知道他思考得有多周全。


    雙胞胎不僅被虛空的大手狠狠扔出了線外,下巴上還突然爆出了相同的白色鬍鬚,又長又蓬鬆。門廳裏的人哄堂大笑。就連弗雷德和喬治爬起來,看到對方的白鬍子後,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禮堂裏的人陸陸續續多了起來,我看見艾莉森在女生們的簇擁下走近火焰杯,羞澀且堅定地往裏麵投擲了紙條,她沒有被扔出來,也沒有長出鬍子,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是塞德裏克,他身旁圍滿了赫奇帕奇的學生,每個人都七嘴八舌地討論著他,試圖和他說話。塞德裏克十分謙遜地和每個人進行短暫的交談,然後穩穩地把手中攥著的紙條扔進火焰杯。


    「有什麽可看的?」哈利說,「快吃你的早餐,熱騰騰的蔓越莓派都冷透了,你別想又扔給我吃。」


    我稀裏糊塗地被他塞了滿嘴的水果派,酥脆的表皮和柔軟香甜的內餡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很快就把眼神收迴來看向餐桌:「還熱著呢,好吃極了。」


    羅恩過於癡迷那個漂亮姑娘的模樣還是引起了赫敏的厭煩,從海格的小木屋裏到晚上坐下來吃晚宴,她都一直沒有給羅恩好臉色瞧。直到吃晚餐的時候,羅恩終於收起了那副愚蠢的表情,認真開始吃飯,她才鬆了一口氣,參與了我們競猜勇士的小賭局。


    「威克多爾·克魯姆肯定是。」羅恩說,哈利也點著頭附和,其實根本沒人會覺得克魯姆不是,作為莊家的李隻好把這個選項排除出去。


    「霍格沃茨的勇士我希望是安吉麗娜。」赫敏說,安吉麗娜微微一笑沖她點頭致謝。


    或許是開啟賭局的位置錯誤——李把範圍規定在格蘭芬多學院裏,幾乎每個人都選擇了安吉麗娜,所以等到了公布勇士名單時,他隻能悻悻然撤迴羊皮紙,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威克多爾·克魯姆!」


    「來自布斯巴頓的勇士——芙蓉·德拉庫爾!」


    「霍格沃茨的勇士,是塞德裏克·迪戈裏!」


    禮堂中的歡唿和掌聲從來沒有停歇過,每一位勇士出列離席,都能掀起他所在地的大聲祝福和口哨聲,尤其是塞德裏克的名字被念出來時,赫奇帕奇的長桌頓時爆發出難以置信的能量,給塞德裏克的喝彩持續了很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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