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在我的思緒清醒之前,我的耳畔迴蕩著令人恐懼的吐信聲。


    噝噝噝……


    這個聲音如影隨形,在我堪堪有了意識之後更是一直縈繞在我心頭。


    我感覺到渾身僵硬,難以動彈,可是我的聽覺卻十分靈敏。


    我聽見爸爸媽媽在我身邊交談,媽媽的低泣聲和爸爸的安慰聲;我聽見哈利和羅恩像小傻子似的對著我說話,即使我無法迴應。


    而當他們轉身對著赫敏說話時,我才朦朧意識到,赫敏也被石化了。


    在所有人的清醒的那天,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我一睜開眼睛,就有金色的陽光灑在我的眼底,我轉動著眼珠看向周圍,赫敏動作緩慢地從隔壁床坐了起來。


    「赫敏……」我用沙啞的聲音唿喚她,她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同樣也用低沉的聲音迴答我:「凱莉……你也醒了,大家都醒了,太好了。」


    龐弗雷夫人走進病房,身後跟著一串來幫忙的學生,他們分別把每個病人都扶起來坐好,並且分發藥物。


    「你終於醒了。」來幫助我的人是赫奇帕奇的漢娜,她小心翼翼地用枕頭墊好我的後腰,把藥瓶放在我的掌心裏。「如果不舒服你就和我說。」


    我很感激她的細心,但是當她用濕毛巾擦拭我的臉頰時,我就開始不自在了:「怎麽了?」


    由於我一直往後躲,漢娜焦躁地用手把住我的側臉:「臉上有點髒東西,很快就好了。」


    雖然據他們說已經過了大概好幾個月,但是我的記憶仍然停留在那個陰森的夜晚,以及我臉上沾著的棕色醬汁。


    還好是一起被石化了,要不然都不知道會不會臭。我默默的想。


    十分鍾後,我們都恢復了以往的狀態。我環顧四周,發現不止有我、科林和赫敏,還有一個赫奇帕奇的男生和珀西的拉文克勞女朋友。


    而當我和赫敏牽著手走出醫療翼時,洛麗絲夫人也精神十足地從床上跳了下來,傲慢地仰著頭衝下樓梯。


    赫敏抬起頭看向我,我們倆相視一笑。珀西難得失態匆匆地跑上樓梯,扔下一句:「所有人都去禮堂參加宴會!哈利救了金妮,也把蛇怪殺死了!」接著,他就像箭一樣衝進了醫療翼。


    「我們錯過了聖誕節,錯過了考試。」我和赫敏加快了步伐,她麵露憂色說道,「不知道教授們肯不肯單獨給我們補一場考試。」


    我早已經習慣了,但是科林卻像看到了比蛇怪更加恐怖的東西似的看向她。


    天色已晚,烏雲低垂。但禮堂卻烏泱泱的全是學生,他們像是才被從床上挖起來,個個睡眼惺忪,穿著五花八門的睡衣,卻又亂糟糟地紮在一堆說話。


    我們剛進禮堂,就被所有人發現了,赫敏拉著我一邊尖叫一邊抱上去:「你們解出來了!你解出來了!」哈利伸長了兩隻手把我們抱在一團,羅恩也靠在赫敏身上激動地喊道:「你們都醒了!」


    緊接著,格蘭芬多的長桌邊圍來了更多的人,一層又一層地把我們圍抱起來。金妮擠到我的身邊哭著和我們說:「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


    喬治變了臉色,伸手捂住她的嘴,然後像長臂猿似的把她塞進我們的擁抱包圍圈裏。


    海格在淩晨三點半的時候出現了,用力拍打著哈利和羅恩的肩膀,拍得他們吃不住勁,跌倒在裝甜食的盤子上,又引起了一輪食物大戰,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長桌上,幾乎沒人的睡衣是幹淨的。


    「凱莉!」哈利用他亮晶晶的綠眼睛看著我,「我真高興你們能醒來,當我看到你石化的那一天,我都嚇壞了。」


    「是啊,每個星期都去醫療翼,對著一個石化的人說話。」羅恩啃了一口果醬炸麵圈,然後被哈利拍了一下肩膀。


    「還有一件事,我想你們得知道。」哈利神秘地說,我和赫敏麵麵相覷,四個人再度又把腦袋湊到一起。


    「小天狼星·布萊克……你們知道的,我的教父。」哈利突然變得很靦腆,快樂得像是忘記了語言,「他也被正名了!魔法部改正了他們的錯誤,現在小天狼星被無罪釋放,他現在就在霍格沃茨!」


    我想起來了!我當初聽到過關於他的故事,充滿了悲情和背叛,這樣一個可憐的男人,如今終於重獲自由。我忍不住高興地大喊:「這太棒了,哈利!你有了一個真正愛護你的親人!」


    赫敏也起勁地點頭,她激動壞了,嘴巴裏塞滿了甜蜜的乳脂軟糖,現在應該張不開嘴。


    「小天狼星還說想要接我一起迴家,住他的房子。」哈利神采奕奕地說,「而且,他想要見一見你們,凱莉和赫敏。」


    「我們都和他提起過你們,尤其是你,凱莉。」羅恩補充道,「他得知是你發現了斑斑……我是說那個佩迪魯,想要當麵感謝你。而且哈利他……」


    哈利用一片沾滿了果醬的南瓜麵包塞住了羅恩的嘴,羅恩被噎得說不出話。我卻突然開始激動,要見到一位這樣具有傳奇色彩的人物,簡直令我現在都坐不下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格蘭芬多因為哈利和羅恩得到了400分學院分而再度獲得學院杯,整個禮堂都變成了紅色和金色的海洋;麥格教授站起來告訴我們,學校為了款待大家,決定取消考試,赫敏頓時失落地喊道:「哦,不!」


    鄧布利多宣布道,很不幸,洛哈特教授下學期不能迴來了,因為他需要到別處去找迴他的記憶,大家聽到這個消息,爆發出一片歡唿,有幾位老師也在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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