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遠感受到手下的動靜,驚歎:“讓我猜猜,你家那個不會連你和‘嫂子’生的那個蠢貨都不如吧?他們是不是還成了她的累贅……以她雖然溺愛孩子,但不缺夫子授課和世家大族餘蔭的事實,能成為她的累贅,莫不是你心胸狹窄,私自……”


    康睿聞言,直接拔下頭上的木簪,指著自己的眼睛,嘶吼他不要再說了,不要說了:“一雙眼睛是不是!你想要我一雙眼睛!”南帝不可能放過他去!他娶過郡主林清遠就會弄死他,南帝絕對不能容忍一個男人肖想他的人!他給他就是了!


    林清遠放開他,語氣溫柔:“不好意思,殺人誅心了。”目光狠厲!他竟然真這樣做了!郡主得多想弄死這麽個東西,若是還知道這個東西,是他一手送到她麵前,恨上他也是一眨眼的事:“開始吧,挖的幹淨點!”


    康睿忍不住打個寒顫,他將木簪舉起來,想狠狠的刺下去,但想到那可能隨之而來的刺骨的痛,又顫抖的放下,再次對著自己的眼睛舉起來,又痛苦的放下,他不行……他……


    林清遠突然衝過去,將木簪狠狠的送了進去,血濺在他袖子上:“是不是簡單多了……”


    “啊!啊!”康睿抱著頭,手碰到了簪子,嘶叫的更加淒慘,疼的縮卷在地上不斷抽搐。


    陳曆臉色蒼白,手腳都抖了一下,頭瞬間埋在胸口,他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


    康睿痛苦不已,殺了他,誰來殺了他!


    林清遠麵無表情的將木簪拔出來。


    康睿直接昏了過去!血一沽一沽往外冒。


    林清遠麵無表情的拿起麵碗倒在康睿臉上,一塊坨了的麵啪嚓貼在康睿臉上。


    林清遠遲鈍的看著,沒湯水?又拿起一碗澆在他頭上,可惜杯水車薪。


    下一瞬,陳曆忍著心頭的恐懼,提了一桶涼水站在一旁,他……他可以將人澆醒……


    林清遠看他一眼。


    陳曆頓時兩股戰戰,林……林帝不用看他,真……真的不用……


    林清遠後退一步,示意他來。


    陳曆對地上這個沒有恐懼、也沒有憐惜,更是見多識廣的承受的毫無壓力,頓時一桶涼水澆過去,桶甩在他踩斷的骨頭上。


    康睿悠悠轉醒,眼睛上的痛,讓他身體再次蜷縮,痛的連喊聲都發不出來!


    陳曆立即後退開去。


    林清遠重新走近,溫柔的看著康睿。


    隻有一隻眼睛的康睿看到晃動的身影,驚懼的往後退,不,不……不……


    林清遠抓起他的頭發,第二下毫不猶豫的送了進去,一字一句提醒:“不!用!謝!我!”


    如破布的嘶吼聲被劇痛憋在嗓子裏,康睿再次疼昏了過去!


    陳曆眼疾手快的又提了一桶水過來,手都在抖,並不是這個場麵多血腥,他看過宋意動刑,那才是真的血腥,他是震驚,做出這件事的是向來溫和待人的林帝。


    也……也不應該驚……驚訝,但上一次林帝老家來人,距離這一次太遠了,而且上次,林帝也不是親自動……動手……


    林清遠起身,掏出手帕擦擦手,又將手帕放進袖子裏,洗洗還能用:“不用了。”


    陳曆聞言急忙將水桶放迴去,不用也好,不用也好……


    “——當真無用——”


    是,是。


    林清遠越過地上的人,眼底染過血的情緒,有些不受控製的狂傲,但又在一步一步的前行裏,慢慢的收斂,一點點的被關押在深處,這種事他做過無數次,但這具身體做起來最為簡單。


    陳曆一刻不敢耽誤,立即追上,經過一個賣帽子的攤位時,快速扔下細碎銀子,抄起一頂遮陽帽,眼疾手快的將帽子戴在林帝頭上。


    林清遠驟然迴頭。


    陳曆像受驚的貓,頭垂的更快:“遮……遮一下,讓人……人看到,名聲不好……”十幾年前,郡主讓擁有官職的付大人險些成了林府的大管家,等郡主想起來付大人需要官複原職時,他的職位都有人接任了。


    陳曆也不是科舉出身,靠著林大人提拔才有了今天,萬一損了林帝的名聲,郡主能讓他重新去看大門,所以他……不能重蹈覆轍。


    林清遠看眼頭頂的帽子,光從竹帽的縫隙中穿過來……五彩斑斕……


    ——給南帝電一電,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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