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翩看著他,張張嘴,愣說不出一個字來,這……如果是真的,對男人似乎是致命打擊,她不該如此直白的不顧他感受的問出來。


    可……楚翩從來沒想過這個可能,而且,他怎麽就不行了,他跟不行有什麽關係,他有過女人嗎?什麽時候知道的,看過大夫嗎?大夫怎麽說?


    楚翩有無數疑問想問,怎麽能輕易下這樣的結論,但好像她問又……“看過大夫了?”


    “吃飯。”


    楚翩看他這樣子是不想說,可,好端端的蔡夅,四肢健全,哪裏都好,怎麽就……就不行了,楚翩怎麽看他都不像是不行的人。


    楚翩瞬間沒了吃飯的心情,但見他吃的一如往常,又不得不裝作沒事人一樣拿起筷子,可就是想不通,怎麽就……


    楚翩驟然想到他昨晚靠在自己胸口,後續似乎也沒有任何逾越的舉動,就是很安靜的靠著。


    當時她不覺得有什麽,可現在想想,就很有什麽,他這個年齡的正常男人,靠在一個女人身上,會不想點什麽?


    就算蔡夅喝多了做不了什麽,手上總有些下意識舉動,可是蔡夅沒有,他就是很正常的靠著,借力而已,完全不是一個正常男人該給出的正常反應?


    ……


    蔡夅今天心情格外不錯,尤其想到楚翩說不出話的樣子就更不錯,甚至覺得萬聽閣的大門都格外氣派:“早。”


    “蔡……蔡大人早……”蔡大人什麽時候如此好……說話了嗎?


    蔡夅想她接下來會做什麽?試試他?別人試肯定治不好:“早。”


    “……蔡,蔡大人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


    楚翩心情格外複雜,早已沒了侍候花草的心情,這種時候,還談什麽婚事!


    ……


    三年後。


    敬客樓雅間內。


    宋初語一身素雅,身上沒有任何多餘的佩飾,她溫柔的垂下頭,想給活潑好動的小兒子擦擦手,誰知小家夥不配合,一下沒抓住,宋囂脫開娘親的力道快速向外跑去。


    小太監、大宮女見狀立即追上。


    宋初語歎口氣,無奈收了手帕,神情依然溫柔淡然。五娘外調迴來,她和小箏在這裏定了酒席,為五娘接風洗塵。恰好囂兒鬧著出來玩,她出來的早了些:“一刻也停不下來,不知道隨了誰。”


    如意為郡主倒杯茶:“二皇子活潑好動,以後定然像國公爺和忠勇王一樣驍勇、豁達。”


    宋初語冷哼一聲:“目前除了塊頭,沒覺得他哪一點像父親和大哥。”


    如意也就聽聽,還能跟著應和是怎樣。


    宋初語趁小兒子跑了,難得也清靜片刻,宋囂,本名不叫宋囂,而是宋曉,寓意天光破曉、國泰民安,是欽天監和清遠算了又算給他取的名字。


    但完全事與願違,他跟國泰民安沒有任何關係,他從出生開始,一天能哭十餘場,聲音震耳欲聾、中氣十足,他餓了哭、不餓也哭,難受了哭、不難受也哭,怎麽哄都沒用,太醫在宋囂沒滿一周前就沒有離開過宋囂的院子,可就是查不出任何問題。


    最後還是院正不確定的推測,‘二皇子可能是在運動,用哭消耗過剩的力量’。


    宋初語那時候才終於睡了個好覺。


    可就是這樣,小囂也很難帶,清遠那樣好脾氣的人,帶了沒一個月就給奶娘們送迴來了。


    宋初語現在還記得奶娘痛哭流涕的感激,誰都知道小山的奶娘裏沒有一個留下,她們和她們的孩子都隨著小山戒nai被遣了迴去。曉兒這裏下麵人沒人敢懶惰,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誰知道曉兒個人不配合,他隻跟她和清遠或者小山睡,換做別人怎麽哄都不行,如果晚上看不到他們三個其中一個,就一直哭,一直哭,天都哭塌也不迴頭。


    宋初語覺得自己現在脾氣好,一半的功勞都要歸功於囂兒,下麵的臣子再如何聒噪能聒噪過孩子不間斷的哭聲?他們再胡攪蠻纏,能抵過怎麽哄都聽不懂的孩子?


    後來,囂兒大了點,宋初語覺得他聽得懂話了,總該改善了吧,結果完全沒有,他不看人臉色,不聽人勸阻,小的時候是真聽不懂,長大了是當聽不見,清遠的話到了小兒子耳邊自動被過濾,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對牛彈琴,牛根本不看他一眼。


    清遠一氣之下給他改了字,叫——囂,用清遠狡辯的話解釋就是,聲音要大,希望他以後聲音大一點,別跟倔牛一樣不吭聲,要不然就是亂嚷嚷。


    宋初語剛端起茶,外麵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


    “誰家的孩子!不長眼睛的嗎!”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有看好我家小公子,對不起,對不起,多少損失我們出。”


    “是他擋小爺的路!”


    是,是,春尾覺得小主子說的對,所以別再說了。按理說二皇子所到之處輪得到這些人不長眼的擋路,可這不是沒有擺駕嗎,原諒他們:“再夏還不扶小二哥起來。”


    “是。”


    “煩死了!放我下來!”


    宋初語拿出荷包裏的耳塞,放入耳朵裏:“迴去讓小山好好管管他。”聲音依舊溫柔,隻是懶得聽了。她不是暴君,清遠更是好脾氣,不知道這孩子像誰。


    如意也不敢袒護二皇子:“是。”


    宋初語喝口茶,向窗外看去,恍惚看到一個人的背影,手裏的杯子疑惑的頓了一下,恍然想起那個人是誰?秦……蓮秀?她在賣煤渣?


    宋初語又淡淡的收迴目光,說起來:“康睿現在在哪裏任職?”


    如意懵了一瞬,向來事無巨細清晰的記得大殿下、二殿下一個月前吃了什麽的如意,聽到這個名字驟然有些反應遲鈍,好在,此人不算寂寂無名,更是和劉家千金定過婚事,他還略有印象。


    但即便如此,讓他清晰的說出那人現在的官職也有些強人所難:“迴君主,三年前此人外調,應該還在任上。”迴去他就把這個人的履曆詳細看一遍。


    “外調了啊,沒有將他‘嫂子’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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