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不渭縮進被子裏,臉在娘子手背上懶懶地蹭蹭,聲音模模糊糊:“這不是早晚的事嗎?”


    裴五娘歎口氣,心有感慨,短短半年時間不到,這人怎麽做到的?段河還在海裏掙紮,莊一潛的行為看著也很正常,可蔡夅已經能撐起大任了:“你跟他現在關係怎麽樣?”


    “挺好的呀,上次有事兒還找我幫忙來著……”


    裴五娘立即將被子掀起來,露出他的腦袋:“什麽事?我怎麽不知道,沒聽說你和他有聯係啊?”


    “有什麽好聯係的,交情不在言多。”


    “那在什麽?”蔡夅戒心很重,很難被說服,而且和林大人一樣,對誰都禮讓三分,可越是這樣的人越難纏,很多想走他關係的人都在他那裏铩羽而歸,不渭才跟他見過幾麵,就敢說幫蔡夅的忙了?


    “這有什麽難的?一起瞎胡鬧唄。”


    裴五娘頓時有興趣了:“哦,怎麽瞎胡鬧?”


    嚴不渭瞬間醒了,醒的徹底:“鬧……鬧什麽,我就是這麽一說,打個比方而已,他是看我能辦事才找我的。我你還不知道嗎,身份、地位都在這裏,除了我也沒人能辦成啊,是不是。”嗬嗬,算計狀元這事沒什麽不能說的,但參與賭局絕對不能說,會完戲。所以加起來就是不能說。


    不過現在也不用算計‘狀元’了,就蔡夅現在的地位,哪個不長眼的敢不讓他當狀元,穩贏。


    裴五娘非常懷疑他,但不用逼太緊,他自己幾條尾巴她清楚:“他找你辦什麽事?”


    嚴不渭心虛,乖乖裹著被子坐好:“蔡夅想給他嫂子找兩個姑姑伺候著,我覺得不單伺候那麽簡單,你也知道,想見他的人多,以後更多,走不通他的路就想走他嫂子的,他嫂子也沒有見過什麽人,所以蔡夅就想給他嫂子找個生活上、行走上都能搭把手的。”


    裴五娘點點頭,這樣啊,能找上嚴不渭就不是要普通姑姑,蔡夅對他那位嫂子挺用心啊,能想到在嫂子身邊放幾個禮數齊全、知曉世家內宅的的婦人,這不是將嫂子當普通長輩養著,是將他嫂子當‘老夫人’供養:“蔡夅很敬重他這位嫂子,你上點心。”


    嚴不渭怎麽可能不上心,他親自過眼的,宮裏出來的一個,還從宋夫人那裏要來了一個,就是怕宮裏那個太保守,不如宋夫人身邊的有‘魄力’,委屈了蔡嫂子。


    裴五娘想起郡主前段時間問她的話,突然對這個嫂子好奇起來:“你見過他嫂子嗎?”


    嚴不渭又活躍了,不問他‘瞎胡鬧’問什麽都行:“怎麽可能沒見過,我幹什麽去了。”


    “怎麽樣?”


    嚴不渭覺得娘子這話問的有問題,嫂子能怎麽樣?“就嫂子樣。”


    裴五娘瞥嚴不渭一眼。


    嚴不渭趕緊搜刮腦子,可:“真的就嫂子樣,要不然?粗使婆子樣?咱們家粗使掌事什麽樣,她就什麽樣。”


    “怎麽說話。”


    嚴不渭立即討饒:“我隻跟你說,出門在外我天天嚷蔡夅嫂子像我家粗使婆子,我成什麽了。”


    沒正經,裴五娘覺得他有限的詞匯也形容不出什麽不一樣來:“行了,你睡吧。”


    嚴不渭又不想睡了,嚇都嚇死了,他當初去蔡夅那裏一趟聊狀元一事確實不是白說的,這叫共謀。


    這還是從林大人那裏找的靈感,林大人當初就是帶著他們瞎胡鬧,有了共同的秘密。


    他也帶著蔡夅瞎胡鬧,不能一起逛逛小街,還不能一起謀個狀元,這不交情就來了。蔡夅有很私人的事才會想到自己,何況托了他就不用欠別人人情,一步到位:“不睡了,你說咱們怎麽還沒有動靜?我每晚那麽努力……莫非努力的方向不對 ?”


    裴五娘蹭的起身,臉色微紅,張張嘴想說什麽,最終沒說,丟下嚴不渭走了,她覺得應該是有了,但是月份尚淺再等等。


    “五娘,五娘,要不我們找大夫看看!”莫非他以前亂吃東西,吃壞了身體,千萬不要啊!嚴不渭滾到錦被裏,覺得哪裏都不好了。


    裴五娘忍不住失笑,一天到晚異想天開,也不怕讓林大人知道。


    ……


    “嫂嫂,我栗子灰那件外衫呢?”他就放在房間的椅子上了,怎麽沒有了?


    楚翩頓時從早飯中抬頭,眼睛警惕又專注:“不是還有那麽多件衣服,穿其它的。”


    蔡夅見狀,挽袖口的動作頓時停下,更加有耐心了,機會往往在細節裏:“嫂嫂……”


    楚翩有些心虛:“棗杏的那件也不錯……”不就是一件衣服。


    蔡夅慢慢的放下挽了一半的袖口,聲音不急不慢:“栗子灰那件更適合今天的場合,而且是我早就計劃好的,所以才放在那裏,所以如果嫂嫂幫我收起來了麻煩嫂嫂幫我拿一下。”


    楚翩一時語塞,覺得那麽多衣服,穿哪件不一樣,就非要那一件!


    “嫂嫂……”聲音不高不低,他身子沒有更進一步,氣壓已經籠罩過去。


    楚翩幹脆破罐子破摔:“我送去洗,趙嫂子給洗壞了,賠了我兩雞蛋。”怎麽著吧!她是想找人補補來著,可想到他都出去做事了,讓人看到補丁不好,就想著自己改個內襯,已經下剪子了,總之他別想找到他那件衣服。


    “這樣啊?”蔡夅站在門邊,突然看向嫂嫂:“我當初怎麽說的?”


    “我怎麽知道。”死不認。


    沒事,幫您迴憶一下:“我說讓嫂嫂買兩個婆子,以後都是自己家裏的事,洗衣做飯、打掃交心都方便,嫂嫂非說隔壁就有漿洗的嫂子,比買人合適。”


    是她說的,怎麽了!“是合適!趙嫂子漿洗一次才多少文,買人多少銀子!”差的非常多,在老家能買兩畝地了!


    何況她用什麽人伺候,她能走能動,她自己就能伺候自己,做飯更簡單就是添兩把柴的事,再說,蔡夅如果不迴來,她就去街角吃碗餛飩還能跟人聊會,家裏的火都不用開,如果多一個人,還不得多管一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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