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為了理直氣壯一點,可要把所有好東西都給我才行。”


    宋夫人聞言,趕緊給自己順順氣,別罵,都是債,饒她一次又如何:“你是不是該走了?”家裏廟小,裝不下她。


    宋初語趕緊湊上去哄娘,哪有才說了兩句話就生氣的。


    宋夫人被晃的快散架了:“別鬧,忙著呢,魚都被你撐死了。”


    “不生氣了?”


    “我天天跟你生氣,生氣的過來嗎。”


    宋初語討喜的笑著:“我想給大哥在內城買個宅子?”


    “你大哥不需要。”


    “是宋石哥哥。”


    “隨便你買幾座。”


    “內城的房子不好找。”內城地方本來就小,房屋多數沒有人出售,都是等誰家犯了事才能空出來一套,但巧了:“孔雀街有一座宅子出售。”翰林閣老退休歸鄉,家裏小輩沒有建樹養不起這麽大的宅子:“女兒覺得位置不錯。”當然,價錢也很不錯。


    “五品官員?住到內城?”現在三品以上官員家子女成婚都在外城區買宅子,內城的宅子誰家買的起。


    “這不是有江箏嘛。”


    行吧,如果是江箏,宋夫人無話可說,確實不能住的太遠。隻是內城最小的宅子都是三進的,住的都是四品以上達官顯貴,和皇上賞賜的園林王府,價格自然也不少:“你也別找了,不是占著兩條街,空出一套不就好了。”


    “娘——”她的宅子,大哥就真超製了。


    “那你也打住!”所以不用初語說什麽,宋夫人先開口:“找你姑姑去,娘沒銀子。”


    “說的好像我跟你要銀子一樣。”


    “你難道不是那個意思?”


    宋初語笑了:“是有一點點,嗬嗬,您是嫡母嘛。”


    宋夫人瞪她都費自己眼皮,她這身孕懷的真是時候,省了很多打。


    “娘,您看您怎麽又生氣了,我這不是跟您商量嗎,怕您舍不得江箏不同意她出去住,您讓我找姑姑,我找姑姑就是了,娘,笑一個,娘……那我告訴您個好消息,您給我的產業,今年生息起碼翻一番,娘……”


    梁姑姑走過來,看到熟悉的場景笑了,郡主自從成婚後特別能惹夫人生氣:“夫人、郡主,國公爺迴來了,國公爺讓郡主去書房見爺。”


    宋夫人瞬間將魚食放下:“你闖禍了?讓你爹特意迴來見你!”


    宋初語有點茫然:“沒有?”


    宋夫人神色焦急:“我陪你去。”國公爺再疼女兒,也沒有女兒前腳迴娘家他後腳就迴來的道理,隻能說是來教訓人的:“走,上次的事你爹發了多大的火氣!不長記性!”


    “我真沒有!”她最近什麽也沒有做,也做了一些?可那些事父親根本不會知道。


    ……


    安國公看到夫人跟著女兒一塊進來,還一副‘別怕,娘在’的神色,就有些頭疼。


    可這一點他也有錯,明知道夫人是個護孩子的,他年輕時因為公務繁忙,還是不管不問的將孩子交給夫人照顧。


    在夫人眼裏孩子是沒有錯處的,犯錯的都是別人,養的這三個孩子一個比一個不懂事。


    哎,說這些有什麽用,一把年紀了,好在,有一個勉強還過的去吧,雖然是個女兒,但總還能體諒家裏的難處。


    “女兒見過爹爹。”宋初語想著最近的事,的確沒有讓父親暴跳如雷的地方。因為大哥的婚事?倒是有可能。


    “起來吧。”


    “謝爹爹。”


    宋夫人不滿意:“她還懷著身子,不能久站,讓她坐。”


    安國公無奈:“我找初語有正事談,你去忙吧。”


    “我也沒事,坐一會。”


    安國公管不了夫人也不管了,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宋初禮那個樣子,也不讓打一下,慈母多敗兒,算了,算了,說好不想了,徒惹閑氣:“最近民鹽的事情,聽說了吧?”


    宋初語蹙眉,從天德八年起,食鹽價格一路攀升,從五十文漲到一百文,最高時達到八百銅錢的高價,這件事並不是一過性的,持續五年之久,而且一年比一年價格離譜,相當於大夏國一半人家吃不起鹽,平民因此患病,苛捐雜稅應運而叢生,從一粒鹽,幾乎撬動整個大夏的根基。


    對此她不是沒有預見,外海之中,她也發現了幾個鹽島,現在上京城鹽價還能維持在一百文左右,與這幾個鹽島息息相關。


    但這不是關鍵,鹽價在曆朝曆代都是如此,鹽價的高低漲落與沿海城市的食鹽儲備量沒有任何關係,關鍵的是從沿海運往內陸諸郡的成本,一趟下來,本來十文錢的東西漲到百文是稀鬆平常,就是她用官府的文書來運都要到這個價格才有利潤,更何況官府和其它商家。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甚至不用誰暗地操控什麽,鹽價隔一段時間,就會這樣成為大問題。


    去年因為災民得以寒冬時歸鄉,讓這件事爆發晚了幾個月,現在各地鹽價最高控製在一百五十文,遠不到上輩子翻一倍的地步,已經是最好的結果:“聽說了。”她也在找解決根本問題的方法。


    宋夫人聞言,悄悄退了出去,到外麵守著。


    安國公歎口氣:“前幾天,太後將我和清遠叫過去了,說的就是這件事。”


    宋初語聞言猛然抬頭看向父親,又收迴目光,不算意外,清遠解決過上京城災民的問題,太後病急亂投醫不是沒有可能!


    可,清遠上輩子執掌南地,多沿海城市,鹽價相對平穩,但也隻是相對,遠離沿海的城市,鹽價也一直波動不斷,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在眾多鹽商中,前期因為競爭激烈,利潤不高,有的甚至賠本經營,但隻要這個環境一被打破,漲價是必然趨勢。


    他們能做的就是盡量將價格壓在一個不至於死太多人的價位。畢竟就是國庫貼,也貼不起如此龐大的年複一年的營運成本。可鼓勵私鹽的下場,一樣萬劫不複:“太後太為難爹爹和清遠了。”現在已經是最穩的局麵,隻要不超三百文,就不至於有大亂,而這個價位,她應該有能力再維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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