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府內。


    宋夫人認真地檢查著宮裏送來的鳳冠霞帔,每一根絲線、一個按扣都不能得過且過,金線繡的鳳凰拖著長長的尾翼,眼睛是兩顆寶石珠子。


    旁邊相配的頭飾,更加奢華,純金打造的鳳冠高三十厘米,金麵點綴著九顆藍寶石,十八顆紅寶石,熠熠生輝。


    脖子上的長命鎖,單鎖穗便長達一米,每一根穗尾都卷著一顆黃寶石。


    金釵、手串數不勝數。


    整套新娘妝造價九萬兩白銀。抵國庫一年的俸祿支出。


    “還知道迴來,快來看看滿意嗎?”若不是婚期太趕,她還要做個十套八套。


    宋初語的手指滑過鳳冠,看看都覺得脖子疼:“娘給林令史準備了嗎?”


    宋夫人瞥女兒一眼,不說話。


    宋初語笑了:“娘,您這不喜歡表現的也太明顯了,不給他準備就不準備了,迴頭,我穿的像個郡主,他穿的像個賣油翁,想想還挺有意思。”


    “少激將我,他的那套已經送過去了。”那孩子,倒也實幹。


    宋初語抿著嘴,拉起娘親的手:“他何德何能,有您這麽疼他的嶽母,他以後要是不孝敬您,女兒都不能饒了他。”


    宋夫人甩開她賣乖的手:“少說風涼話,陪男人成長沒好處。”


    “怎麽個沒好處法?是不是覺得他窮困潦倒時靠了我,榮華富貴了卻想灌溉別的女子?”


    “事實如此!”


    “還好吧,我靠權勢地位享受他的年少有才華,以後他也能靠功成名就吸引別人的年輕貌美,我也不是沒得到好處是不是?爹還有妾室呢。”


    提起這個宋夫人就來氣:“他要是敢,我打斷他的腿!”


    “我幫您!”


    “不行,我得跟他說明白,除非你無所出,否則不能納妾。”


    “果斷!不過娘,您都這麽欺負人了,不如把您要送女兒的府邸送給林大人住吧,他每天上衙要走很遠,天不亮就得起床,而且,都不納妾了,您不得送幾個小廝過去,監視他,看著他,管著他,免得他陽奉陰違騙了您,娘說是不是?”


    “娘要不要再給他配幾位美婢,紅袖添香後讓他看書更有動力。”


    “隻要娘想,他就不敢拒絕。”


    “我現在還沒被你和你爹氣死,都是我心寬體胖!”


    ……


    康睿晚上下衙後,鬼使神差的繞路經過郡主府。


    整個街道安靜肅穆,沒有人煙,牛車不會從這裏經過,也沒有乞丐敢在這條街上乞討,他記得,就是走街串巷的小販也是在後門叫賣,唯恐驚擾了正門的貴人。


    五進的宅子,裏麵龐大又規矩森嚴。下人們沉默寡言又雷厲風行,他重用的人都住在裏麵。


    康睿站在大街上,看著此刻緊閉的還沒有匾額的大門。


    他不在了,這裏也不會被啟用了吧。


    大門突然打開,幾個仆從清掃著沒積多少灰的台階,假山流水的影壁擋住了所有欲往裏窺視的視線。


    康睿心中一驚,想起郡主婚期將近,莫非他們也住在這裏!


    康睿猶如五雷轟頂,林清遠有什麽資格住在這裏!


    康睿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康睿滿腦子都是,這裏是他家。


    康睿的肩膀又被人拍了一下。


    “放肆!”


    林清遠收迴手,覺得狀元脾氣不小。


    康睿很快迴神,他已經不是位高權重的康大人,無權在這條街上跟任何人發脾氣。


    康睿幾乎瞬間收斂情緒,拱手道歉:“實在不好意思,剛剛在下有些走神。”


    林清遠不介意:“無礙,隻是你站在我家門口?是找在下?”


    康睿猛然抬頭,看見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臉:“林大人!”


    林清遠指指大門:“進去坐坐?”要不然為什麽在這裏站著,很多人在上京城奮鬥半生,沒有一處住所,他理解。


    康睿險些氣昏過去,這裏是他家,林清遠有什麽資格讓他進去!他偷了他的人生!“林清遠!你以為沒人知道你做了什麽!”


    林清遠頓時冷下臉。


    康睿心突了一下,人的名樹的影,林清遠絕對不是好相與的人,可,就因為想少奮鬥幾年,他就可以肆意奪走別人的人生!“林大人不要忘了齊王!”宋家遲早要倒。


    “齊王?”


    康睿看著林清遠茫然的神色,頓時收口,他不知道!林清遠不是再來一次?隻是碰巧救了初語?


    隻是碰巧?就因為一點點偏差,他的一切都完了!


    為什麽會出現偏差。


    “齊王有什麽不妥?”


    康睿立即調整情緒,林清遠什麽都不知道,他就有一切重來的機會,初語喜歡什麽他比誰都清楚,初語還會是他的:“齊王也在三江九河。”


    林清遠看著他,有意思,如果他沒記錯,眼前這位是新科狀元,專門來提醒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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