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歹毒之人與歹毒之人互相殘殺的戲碼,江寂最喜歡看了。


    狗咬狗,多有意思呀,在裴知衍臨死之前,再來最後一出好戲,也算是他死得其所了。


    “聖上,臣妾一個柔弱的小女子,從未見過鮮血,這實在是……”


    這矯揉造作的話,真是把江寂都給整笑了,“高貴妃,稱自己柔弱便也就罷了,你這個年紀,與孤的皇祖母都不相上下,還自稱小女子,你不害臊,孤聽著都直犯惡心。”


    高貴妃真是將江寂千刀萬剮的心都有了,但此刻他她必須要忍,一切以大局為重!


    “敏兒,景庭的要求倒也不算過分,隻是殺個罪人而已,眼睛一閉,一刀解決便好了,去吧,朕相信你必然是會願意為朕出這一口氣的,是嗎?”


    讓裴知衍死的法子有千千萬萬種,但江寂偏是挑了一種最屈辱,並且同時還惡心到高貴妃的法子,可謂是一石二鳥,實在是妙。


    洪宗帝都開了口,高貴妃便算是再怎麽裝柔弱,都得要硬著頭皮上了。


    高貴妃隻能拿著匕首,一步步的走進牢房。


    而在高貴妃靠近被捆綁在木架之上的裴知衍時,江寂給楚海遞了個眼神,楚海立刻明白,不動聲色的割開了裴知衍身上的繩子。


    “大膽逆賊,竟然敢欺騙本宮,謀害聖上,今日本宮便要親自將你繩之於法!”


    高高舉起匕首,便朝著裴知衍的心髒位置用力刺過去。


    本以為是一刀致命的事兒,卻不想,原本被捆綁在木架之上的裴知衍,忽然便如一頭餓狼一般的,猛地向前撲了過去!


    哪怕都是將死之人了,但是人體對於求生欲是本能的。


    而且裴知衍不想便這麽死了,他最大的願望還沒有實現,他還沒有將自己的妻子給搶迴來,他還不能死!


    抱著這個信念,在高貴妃要殺他之時,他本能的便掙紮了起來。


    誰知,身上的繩子竟然斷了,他便如願的直接撲到了高貴妃的身上。


    高貴妃不由驚唿了聲,想躲卻已經來不及了,反而是一下子被裴知衍給撲倒在地。


    並且在同時,裴知衍還想從她的手中將匕首給搶過去。


    “救命!聖上救我!”


    高貴妃第一時間唿救,洪宗帝剛要命人進去搭救,卻被江寂給輕飄飄的攔了住。


    “父皇,有難度才足可見得,高貴妃對您的一片用心呀,若是沒什麽難度,豈不是就沒意思了?父皇且放心,裴知衍受了重刑,如今也隻不過是強撐著最後一刻氣罷了,絕對不是高貴妃的對手。”


    洪宗帝有些擔心,“這人畢竟是罪犯,敏兒她一個弱女子,景庭你莫要玩兒的太過。”


    “父皇,莫要過早的定義一個人,兒臣向您保證,在如今的這種九死一生的情況下,您才能更加清楚的,看清一個人的真實麵目。”


    便在兩人說話間的功夫,高貴妃與裴知衍已經在地上扭打了起來。


    但正如江寂說的,受了重刑的裴知衍,不過便是強弩之末,如今便是連高貴妃這樣的老女人,都無法製服,反而還打得難舍難分。


    高貴妃察覺到裴知衍的力氣越來越小,便借著這個機會,一把將匕首紮進了他的手臂。


    裴知衍痛苦的呻吟一聲,張嘴一口便咬在了高貴妃的耳朵上!


    高貴妃也在同時尖叫,拔出匕首,發狠的一下子便插在了裴知衍的胸口之上!


    “快,快將敏兒帶出來!”


    洪宗帝也被這變故給嚇了一跳,見高貴妃受傷了,忙命人將人給救出來。


    高貴妃渾身上下都是鮮血,當然大部分都是裴知衍的,而有一小部分是她自己的。


    此刻她還哪兒顧得上什麽形象不形象的,隻是捂著耳朵在那裏慘叫:“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好疼啊……”


    眾人仔細一瞧,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此刻,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裴知衍的口中,竟然要叼著高貴妃的半截耳朵!


    倒在地上的裴知衍,視線逐漸潰散,但他卻是在笑。


    “江寂,我要詛咒你,詛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善終,斷子絕孫,與我一般不得好死的下場!”


    嘔出一口鮮血,地上之人便再也沒了任何的動靜。


    江寂卻是連看也不多看一眼,也絲毫沒有將這個百死之蟲的詛咒之語放在眼中。


    而洪宗帝一看高貴妃的耳朵都被咬掉了,頓時惱火:“江寂,你瞧瞧你幹的好事!”


    “恭賀父皇。”


    誰知,江寂非但不懼,反而還拱手對著洪宗帝道喜。


    洪宗帝都要被氣死了,“你還恭喜個屁!你看看敏兒的耳朵,都是你幹的好事兒!”


    “父皇,高貴妃這一下,可是為她與高家,爭取了一線生機,父皇便也不必再為高家與群臣之間煩憂了,兒臣這一聲恭賀,有何不妥?”


    洪宗帝一愣,一時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你這是什麽意思?”


    “父皇先前不是因為顧念著高貴妃,而久久無法下旨處置高家嗎?但高太師所犯之罪,倘若不嚴懲,必然會引起群臣的不滿,父皇左右為難,不正愁沒有出處嗎?”


    “如今高貴妃舍己為人,為了替父皇解決叛賊,親自與叛賊搏鬥,還不慎被叛賊給咬傷,如此情深義重,便是為高太師留一條生路。朝臣們也是不會有二話的。”


    洪宗帝順著江寂的話這麽一合計,這的確是可以利用的一點。


    隻是,洪宗帝不由狐疑的看著江寂,“景庭,你當真願意,放高家一條生路?”


    “父皇您才是一國之君,兒臣所做的,隻是在不傷及君臣之情的情況下,給父皇您與群臣,都有一個滿意的交代。”


    這個迴答,令洪宗帝頗為滿意。


    但江寂轉念又道:“隻是高太師死罪可免,但這太師之位,卻是萬萬不能再留,依兒臣之見,最好便是貶黜下放,以高太師的能力,想來要不了多久,便也能迴京複職了,如此一來,父皇所有的煩惱,不都遊刃而解了?”


    的確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高家闖下了這麽大的禍事,還是要夾緊尾巴做人,貶黜外放,能夠適時的躲躲風頭。


    洪宗帝很是滿意:“景庭你真是為朕解決了頭等麻煩呀,不愧是朕的好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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