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高貴妃是六宮最具權威的存在,便是連呂太後都拿她沒辦法。


    若是哪個嬪妃讓高貴妃不順眼了,要是碰上洪宗帝翻牌子,高貴妃便會故意假裝頭疼腦熱的,將洪宗帝給哄迴她的寢殿去。


    這可絕對不是謝清晚的誇張說法,便算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但洪宗帝便是能裝傻不知,對此百依百順。


    所以瞅瞅,因為高貴妃做的“好榜樣”,便是連才入宮的謝琴書都學了起來。


    隻是可惜,謝琴書學的好,卻用錯了對象。


    “倘若不是他愚昧無知,一味縱容,也不會將後宮搞得如此烏煙瘴氣,更不會幾乎被弄到斷子絕孫的地步,他心裏其實非常清楚,但是他便是裝作不知。”


    若不是洪宗帝的故意放任,他的生母,便不會死的這般淒慘。


    哪怕他如今恢複了身份,但隻要高貴妃還活著,他就永遠也無法為生母正名。


    謝清晚又何嚐不知江寂心中的憤懣,與他十指相扣,輕輕的在他的唇角親了一下。


    “很快,便能讓婆母的牌位,永世享皇家香火了。”


    江寂很輕的嗯了聲,隻將懷中的小娘子摟緊些,這才有了活著的真實感。


    謝清晚又想談起正事兒,“對了,明日說好的事兒,可莫要忘了,罷了便算是你記不住,我會讓楚河提醒你的。”


    江寂甚是委屈:“若所做不是為了晚晚,我做什麽都是提不起勁兒的。”


    雖然謝清晚對江寂很放心,正因為放心,才敢放手讓他去演這出戲。


    但是年輕郎君如此賣乖,謝清晚哪兒還會有一絲半點的不高興。


    次日一早,謝芊凝是被外頭嘰嘰喳喳的聲音吵醒的,聽著甚是熱鬧喜悅的模樣。


    她吃力的撐開眼皮,想要起身時,卻發現後頸處莫名的酸痛。


    “主子,主子大喜呀!”


    謝芊凝剛醒,外頭便有宮婢一麵叫著一麵叩門進來。


    “主子,太子殿下命人送來了一堆的賞賜,您快梳洗打扮,親自前去接賞賜!”


    什麽,太子賞賜了金銀珠寶?


    謝芊凝高興壞了,本能的迴身想去找江寂的身影,卻發現身側空蕩蕩無一人。


    她被宮婢拉著起身,坐在菱花銅鏡前梳妝,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今日……太子殿下是何時離開的?”


    謝芊凝這麽一問,宮婢也犯起了難:“這個……這個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太子殿下每日都要早朝,當是天不亮便離開了,奴婢待會兒問問值夜的宮婢,便清楚殿下是何時離開的了。”


    “昨日主子必然是十分辛苦了,今日一早,殿下便迫不及待的命人送來了一堆的賞賜,都快將咱們小院給堆滿了呢,足以見得殿下對主子您昨日的表現非常滿意呢!”


    宮婢喜笑眉開的腦洞大開,自以為謝芊凝已經侍寢了。


    但實際上,謝芊凝對於昨晚的印象,隻停留在江寂命所有人屏退,而後她去關門。


    剛闔上了門,一個轉身,之後發現了什麽,她便全然都不記得了。


    不會的,昨夜太子定然是寵幸了她,否則怎麽會在這一大早的,便命人送來了一堆的賞賜,弄得東宮上下人盡皆知呢?


    隻是來上京之前,家中的母親曾告訴過她,女子的第一次都會比較疼,讓她且忍一忍,一定要盡最大努力,討好太子。


    可是昨晚的初次體驗,她怎麽非但沒有任何印象,而且除了後頸之外,並沒有感覺到其他地方有什麽疼痛感呢?


    謝芊凝正奇怪的想著,外頭便傳來了內侍的嗓音:“芊側妃,且出來領賞吧!”


    來不及多想,謝芊凝梳洗打扮好了之後,忙出來迎接。


    一眼便瞧見了滿院子堆滿了箱匣,金銀珠寶、雲羅綢緞數之不盡。


    “這是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娘娘,一道賞賜給芊側妃的,太子殿下還說,昨夜芊側妃辛苦了,今日便免了去給太子妃娘娘請安,且好生休息一日。”


    內侍的嗓子又尖又銳,扯著嗓子足夠讓整個荷風院都聽得一清二楚。


    因此,哪怕謝琴書一早便聽見隔壁院子的動靜,為了自己的臉麵,便躲在臥房中並未出去。


    但奈何內侍的聲音實在是嘹亮,如同蟲子一般,不受控製的鑽進了謝琴書的耳中。


    “主子,昨日隻是那芊側妃一時走了狗屎運,不論才情樣貌智慧,那芊側妃都及不上您的萬分之一,昨日若非她厚著臉皮半路截胡,殿下必然是歇在您這兒的……”


    誰知,宮婢安撫的話還未說完,謝琴書驟然麵部猙獰,抬手便將滿妝匣的金銀首飾全給推翻在地。


    銅鏡墜落在地,伴隨著乒乒乓乓的劇烈聲響,碎成了一片,嚇得一室的宮人紛紛跪下,以額首貼地,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賤人!我原以為她是爛泥扶不上牆,沒成想,她竟是披著羊皮的狼,在那兒給我裝蠢貨,若是她真的是個愚昧無知的,便算是她想半路截胡,太子殿下又如何能瞧得上她?”


    真是沒想到,看著是個沒腦子的,但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是一套一套的。


    這才一夜的功夫,太子便如此聲勢浩大的來送賞賜。


    東宮也就這麽點兒大,轉眼的功夫,便也就傳遍了。


    而被寄予厚望的謝琴書,卻是連太子的一根手指頭都不曾碰到。


    倘若傳到了高貴妃的耳中,以高貴妃的處事風格,必然會覺著她是個沒用的廢物,轉而去重點扶持謝芊凝了!


    不行,她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太子妃的位置,隻能是屬於她謝琴書的,凡是敢擋在她跟前的,都得死!


    “原本我還想著讓她多活一陣子,當塊合時宜的墊腳石,既然她這麽急著送死,那也便隻能成全她了!”


    謝琴書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齒縫間擠出這句話來。


    隻是還未等謝琴書從惱火中徹底冷靜下來,謝芊凝的聲音便出現在了院外。


    “琴書表姐可是醒了嗎?妹妹來看你了。”


    外頭宮婢想攔著:“芊側妃,我們主子還未醒,您不能進去……”


    “都這個時辰了,若是表姐再不醒,可就要錯過給太子妃娘娘請安的時辰了,畢竟表姐與我不同,太子殿下可是親自傳話,叫我今日好生歇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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