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的,覺得這樣說還不夠刺激邵英傑的,裴景庭還親自過去。


    站於高台之上,裴景庭命人取來弓箭。


    一眼,便瞧見了被懸掛於木架之上示眾的裴知衍。


    這一眼,裴景庭幾乎都快認不出裴知衍了。


    倒不是因為他被懸掛於木架之上,披頭散發,落魄如喪家之犬。


    而是因為他整個人比之從前,不知蒼老了多少,隻是短短幾個月的功夫,便從曾經意氣風發的侯府世子,憔悴成了七旬老頭一般。


    當真是天道有輪迴,蒼天饒過誰。


    隻是可惜呀,沒有讓晚晚瞧見裴知衍今時今日如此落魄的模樣,更沒有讓裴知衍瞧見,他光明正大摟著晚晚的腰肢,向這廝宣示主權。


    誰知道裴知衍會如此作死,生怕自己死的不夠慘,還主動加入叛軍陣營,上門來送人頭呢?


    倒是叫裴景庭原本好好的計劃落空了,既然對方如此迫不及待的想死,那他豈有不成人之美的道理?


    “還要多謝邵賊,給了我手刃渣渣的機會,這份情誼,我必當以攻破叛軍來償還,不必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在說話的同時,裴景庭拉滿弓,在手指一鬆間,長箭破空而出,直射被懸掛於木架之上的裴知衍!


    裴知衍隻覺心口一陣劇痛,意識逐漸模糊。


    空中還帶來裴景庭的笑意:“對了,實在是可惜,我們的喜酒,你是吃不上了,這可真是人生的一大憾事呢。”


    喜酒?什麽喜酒?


    在失去意識之前,他似乎捕捉到了什麽,但終究還是遲了。


    “報,主上,裴景庭發話說……說感謝主上為他除了渣渣,他還、還說要來助主上一臂之力,此刻已經登上了高台……”


    誰知,這邊的將士還沒稟報完,又有將士前來稟報最新進展:“主上,那裴景庭當眾將裴知衍給、給射殺了!”


    “你說什麽?”


    俗話說虎毒尚且還不食子,裴知衍好歹也是裴景庭的親侄子,兩人身上流著一樣的血,他竟然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連自己的侄子都能毫不手軟的射殺?


    邵英傑還不相信,親自跑出去,卻見裴知衍已經被射殺在了木架之上,腦袋垂下,這一箭的威力,當是已經沒命了!


    “縮頭烏龜總算肯出來了?說起來,我還得感謝我這位名義上的侄子,讓我猜猜,事情的發展經過應該是這樣的吧,你見此番朝廷帶兵的人是我,便以為挾持著裴家人,


    “能叫我就範,卻聽從了這廝的意見,在能乘勝追擊的關頭,反而還撤軍,退迴了城內,不成想,這正好給了我能夠兵分兩路,趁機攻打兵力空虛的上京。”


    說到這裏,裴景庭還頗為感慨道:“我原本還想著要怎麽弄死這家夥,沒想到邵賊你竟與我心有靈犀,轉頭便將他送到了我的箭下,既然你都送上門了,我豈有不射殺的道理呢?不必感謝我,畢竟很快,你也會緊隨其後,去陰曹地府報道了。”


    邵英傑本就被裴景庭的話給氣了個半死,再加上,在說話的空隙,又有將士前來稟報前線戰況。


    “報——主、主上不好了,上京的城門被朝廷給、給攻破了,咱們留在城內的人,都、都投降了……”


    原本勝券在握,卻因為聽信裴知衍的話,沒有乘勝追擊,一招下錯,滿盤皆輸!


    這可真謂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氣急攻心之下,邵英傑一口吐出了鮮血,整個人搖搖晃晃,卻還撐著一口氣不肯倒下。


    裴景庭見狀,再補上一刀:“這就被氣吐血了?你這肚量未免也太小了,念在你也算是一個對手,能在我的手上,還占據上京幾月的份兒上,我便親手給你打一副棺材,好送你上路。”


    “哦不對,一副棺材可不夠,以你這謀朝篡位的罪,當是要株連九族,也不對,株連九族殺頭後的屍體,可是要被直接丟到亂葬崗喂野狗的,倒也省了棺材本。”


    邵英傑顫抖著手,“你、你……”


    “噗——”


    吐出一大口血,邵英傑整個人向後仰了過去!


    “主上!主上!”


    主帥被氣吐血倒下了,頓時敵營亂成了一片。


    裴景庭轉手將弓箭交給了將士,在營中眾將士的目瞪口呆之下,深藏功與名,走下了高台。


    “集結兵力,即刻進攻。”


    趁他病要他命,這一兵法,裴景庭可是深刻掌握了精髓。


    說真的,將士們跟著裴景庭帶兵攻迴上京,都佩服他一個文官,竟然文武雙全,對兵法更是精通。


    沒想到,看著高冷矜貴,當是不會說髒話的年輕郎君,這罵起人來,倒是沒帶髒字,但是威力簡直堪比堅槍利炮!


    已經亂成了一團的叛軍,因為邵英傑被氣暈了過去,一下沒了主心骨,本便已經不知所措了。


    裴景庭在這個時候下令進攻,根本就撐不了多久,城門便被攻破。


    在將士們衝進去要取邵英傑人頭時,裴景庭轉了個頭,本想去收了裴知衍的屍體,帶迴裴家去,好刺激刺激裴家人。


    尤其是裴老夫人,倘若親眼瞧見自己唯一的嫡孫死了,怕是會直接失心瘋吧?


    想想這個畫麵,便是相當解氣。


    隻是等裴景庭殺到城內,卻見木架已經歪倒在了一邊,而木架之上的裴知衍,已經不見了。


    怕是在方才混亂的廝殺中,直接掉進旁邊的河水之中,當是落了個死無全屍的下場了。


    “大人,叛賊邵英傑已生擒!”


    裴景庭嗯了聲:“不可傷城中的百姓,凡是自願投降者,皆不可殺,一並捆綁了,帶迴上京。”


    “是,大人。”


    這場漂亮的反擊戰,也隻打了兩個月不到,便以北疆軍大獲全勝,傳到了臨安。


    洪宗帝高興不已,當即下令立刻搬迴上京。


    但同時,洪宗帝也傳了道密旨給裴景庭,讓他便守在上京,等朝廷重迴上京,便該是將他的身世公之於天下了。


    此番都是有了身為統帥的裴景庭的指揮,大軍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完成了絕地反擊。


    避免了亡國,如此豐功偉業,足以讓裴景庭以儲君的身份,在朝中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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