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會忌憚永平長公主,但沈鬆照可不怕,更何況他此刻心急如焚,若是尋不到謝清晚,他能將整座宅子都給燒了!


    “將我的表妹交出來!”


    何人敢這麽與永平長公主說話?


    永平長公主當即便惱了:“什麽表妹,本宮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膽敢私闖本宮的宅院,絲毫不將本宮放在眼中,看來你是活膩歪了!”


    “還愣著做什麽,將這個膽大包天的刁民拿下!”


    就在兩邊劍拔弩張之時,知府衙門的官差匆匆趕了過來。


    “參見長公主殿下!”


    永平長公主懶得廢話,隻抬手道:“這個刁民竟然敢私闖本宮的宅院,且對本宮出言不遜,立即將他逮捕,投入大牢斬首示眾!”


    官差一瞧,卻見竟然是沈鬆照。


    捕快上前一步,賠笑道:“長公主殿下,這位是臨安首富沈家少東家,沈鬆照,沈家在臨安一貫是低調行事,極為安分守己,這其中……是否有什麽誤會呢?”


    雖說長公主不能得罪,但是長公主畢竟隻是因為洮南,暫時客居臨安。


    但是沈家便不一樣了,沈家幾代人在臨安盤根,雖是世代行商,但其在臨安的勢力盤根錯節,且極具聲望,若是因為而直接得罪了沈家,對於他們官府而言,也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因此,捕快第一時間想的解決法子,便是盡力調和兩邊的矛盾。


    “什麽臨安首富,不就是最末等的商賈,臨安竟是無用到了這個地步,官府竟然還怕一個低賤的商賈不成?”


    聽到這話,沈鬆照嗤笑出聲:“我沈家雖是世代從商,但我們都是靠著自己的雙手掙錢吃飯,而你們皇族中人呢?不過就是長著出身,拋卻這一層身份,無人供養,你們還能活得下來嗎?”


    雖然話糙但理不糙,自古以來,士、農、工、商,商人一直處於最低的位置,不被重視。


    但實際上,像沈家這樣的商賈,傳承幾代人,早便已經達到富可敵國的地步了。


    若非傳統觀念,永平長公主一個無權無勢,隻有一個公主頭銜的人,又如何能與手握萬貫家財的沈鬆照相提並論?


    “你……你竟然敢諷刺本宮,簡直是該死!立刻將她給本宮抓起來,若是不從,本宮便將此事告知皇帝,滅你們九族!”


    雖說捕快也不想得罪沈家,但是皇家更是沒法得罪,一個不慎,非但自己的腦袋保不住,還會連累整個家族。


    “沈公子,你還是莫要再拱火了,長公主殿下尊貴無極,可不是我們這樣的小老百姓能夠得罪的,不管你是為了何事,趕緊像長公主殿下跪下道歉,否則便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


    沈鬆照絲毫不在怕的,隻道:“他們將我表妹藏了起來,若是想讓我離開可以,將我的表妹交出來,皇族又如何,這是臨安,動我沈家人,便是我們整個沈家的敵人!”


    捕快真是一個頭兩個大,還想要再說什麽,福寧插了一句,趾高氣昂的道:“還廢什麽話,不將這個膽大包天的刁民給抓起來,難道你們知府衙門,還想包庇他不成?行啊,那便將你們知府叫過來,讓他來與我母親好好談談!”


    強權之下,捕快隻能對沈鬆照道:“沈公子,得罪了,都綁了,一並帶走!”


    “我看誰敢動我!”


    沈鬆照在氣焰上絲毫不弱,但是同時他也明白,他急著來找謝清晚,帶的人並不多,長公主府的人,再加上官差,他必然是對付不過的。


    在說話的同時,沈鬆照給了隨從一個眼神,讓他速迴府搬救兵。


    隨從立刻會意,趁著官差還在和沈鬆照周旋之時,立刻扭頭便跑。


    “有人跑了,快追!”


    捕快道:“不必追了,將剩下的人抓起來,一並帶迴衙門!”


    沈府。


    隨從氣喘籲籲的跑迴府,“大夫人,大夫人不好了,公子被官府的人給抓走了!”


    段氏正在庫房看綢緞,打算親自給未來的侄孫做衣裳,被隨從的話嚇得一驚。


    “你說什麽,照兒他怎麽了?”


    段氏火急火燎的趕往知府衙門,幸而官府也不想得罪沈家,雖然將沈鬆照給關了起來,但也未曾對他動刑。


    隻是將他關在最幹淨的一間大牢內,知府還親自去探望,好吃好喝的給供著。


    在去衙門的路上,段氏已經弄清了是怎麽一迴事。


    原來是謝清晚在路上被刺客給截走了,沈鬆照一路順著標記找,便找到了永平長公主的宅院。


    心急如焚的沈鬆照,哪兒還會在乎對方是長公主還是皇帝的,找不到人便直接鬧了起來,官差不好得罪皇家,這才將沈鬆照先帶迴了衙門,好先將永平長公主那頭給應付過去。


    “照兒,沒受傷吧?”


    段氏先上下檢查了一遍,沈鬆照忙道:“母親,表妹必然是被長公主府的人給抓走了,我尋著記號,便在長公主府後門消失的,一定不會有錯,您別管我了,我在這裏不會有事,趕緊去救表妹!”


    “傻孩子,你衝到長公主府,非但沒能救迴晚晚,還將自己給整到了衙門,我去了不也一樣嗎?畢竟是與官家的人打交道,為今之計,怕是隻有一個法子了。”


    “什麽法子?”


    段氏問:“照兒,你可知裴少卿如今在何處?如何能立即聯係到他?”


    對呀,他方才一時情急,竟然沒有想到裴景庭。


    裴景庭好歹也是從四品的大理寺少卿,而且一看他周身的貴氣,便知他定非池中之物,遇上這樣的事情,一定比他更有法子!


    “今日一早,裴少卿離開之時,隻說是要離開臨安幾日,但具體去了何處,他並未告知於我,我……我也不知該如何聯係到他,這可如何是好?”


    正當沈鬆照著急萬分之時,楚河從天而降一般,出現在了牢房之中。


    “沈公子,我要立刻離開臨安,請你一定盯緊長公主府,我懷疑劫持謝娘子極有可能便是福寧郡主做的,這個女人一直愛慕爺……裴少卿不成,見裴少卿關心謝娘子,便心生妒忌,做出這種事情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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