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沒再管許晴的阻止。


    他用和從前同樣的方式,將手指咬破,再把鮮血淋漓的指尖按在大門的凹陷處。


    許晴看不懂他的行為,但看見麵前的黑色大門緩緩打開,還是有些震驚。


    雲舒興奮地語無倫次,“真……真的能進去!”


    這是他上一次進入副本時,無意中發現的,隻要把鮮血染到凹陷的地方,就能打開這扇門,不需要再像前麵幾次,殺一個人做祭品。


    男人突然迴頭,笑容詭異的看向許晴。


    許晴被他嚇的不斷後退。


    她要去找隊長!


    雲舒看著她離開並沒有阻止,最好能把林言他們都帶來。


    這後麵的怪物可不是吃素,單憑他一個人走到最後,還是有些困難。


    可如果多了幾個替死鬼,機率會提高更多。


    —


    莊園前院。


    桑櫟正百無聊賴地坐在陽台上,白皙漂亮的臉蛋被太陽光曬得有些微微發紅。


    溫潤的唇,穠麗豔紅。


    藍眸一瞬不動地盯著在花壇裏除草施肥的桑墨。


    青年今天穿著一件修身的米白色襯衫,深棕色的牛仔背帶褲,兩邊的袖子都挽在肘彎上。


    手臂上青筋顯露,手指緊緊握住鬆土的小鏟子,輕輕鬆鬆就給植物們施好了肥。


    桑櫟覺得一個人待著沒意思,從青年給他布置的軟椅上下來,手裏抓著兩塊糕點,進屋下樓。


    剛走到門口,便看到桑墨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揮灑在泥土。


    眉骨處沾上了幾顆汗珠,卻不會讓人覺得邋遢,更顯得成熟誘人。


    桑櫟摸了摸兜裏的小手帕,冰冰涼涼的,摸起來很軟。


    少年笑著露出臉上的梨渦,愉快說,“桑墨,你出了好多汗,我來幫你擦擦!”


    說罷,他把手帕掏出來,右手舉著,幫桑墨擦臉上的汗。


    擦完了,又把手帕重新揣迴兜裏。


    他隻是想帶迴去洗幹淨,絕對沒有想其他的。


    桑墨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卻隻是寵溺的笑了笑。


    地上,一根小拇指粗細的藤蔓,緩緩勾上青年的腳腕。


    瞬間,所有的訊息都通過特殊的傳遞方式,進到桑墨腦中。


    青年微微跺了下腳跟,觸手瞬間縮迴。


    桑櫟正在專心吃著糕點,完全沒發現。


    少年自己吃的香,壓根沒注意桑墨一臉失落。


    青年脫下右手的黑皮手套,露出一抹瓷白,指尖微觸桑櫟的唇角,幫他擦掉嘴邊的點心渣。


    桑墨眼神看似空洞,但那是因為它隻裝得下少年一個人,“主人,我也想吃。”


    “吃”字的尾音婉轉低沉,勾人心弦。


    不是桑櫟自戀,要不是他帶著糕點,都以為青年說的吃,是要吃自己的意思。


    氣氛微微曖昧。


    桑櫟粉嫩的軟舌抵住上顎,露出一臉為難。


    但還是乖乖把糕點送進桑墨嘴裏。


    指尖不小心進去了一點兒。


    涼涼的薄唇就將那一小節的細白指尖含住。


    溫熱口津不像桑墨的唇那樣冷冰冰的,像是溫泉,讓桑櫟不想把手指拿出來。


    少年臉色微微泛紅,動了動唇,“手指……被咬住了。”


    說罷,桑墨故意用牙齒在上麵研磨,直到少年眼神迷離。


    受刺激般,難為情地說道,“別咬了。”


    桑墨這才舍得張開嘴,血瞳跟隨著被撤出的手指,視線挪到少年臉上。


    青年發出微微喘息,唇珠上濕漉漉的,嘴裏全是玫瑰的香味。


    桑墨垂眸,喉結一滾,忍不住迴味了一下。


    再過一會兒,他要去給溫室裏的花施肥,要好一會兒見不到主人了。


    桑櫟看他樣子,忽然覺得自己其實也沒有那麽變態。


    —


    “雲舒!你這個混蛋!”


    地下長長的甬道,蜿蜒直到前方。


    而此刻地麵卻出現了一堆白骨,許晴正站在那堆白骨前,對雲舒大聲吼道,“你竟然害死了我們的隊友!”


    雲舒下頜有一道長長的疤,是剛才躲避藤蔓襲擊留下的。


    他聽到許晴的話,非但不感到愧疚,反而嘲諷道:“是他自己蠢,非要衝在前麵,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你!”許晴氣極,“葉七分明是被你推過去的!”


    雲舒立在一塊巨石邊,神情輕鬆,態度散漫,“哦,那又怎麽樣?”


    “所以你是把我們騙過來,當你的替死鬼。”林言扶起許晴,把她安置在幹淨的地方。


    自己對上雲舒,語氣帶著肯定。


    雲舒眼神毫不躲避,“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林言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尖在掌心掐出血痕,像是在和怒火做對抗。


    最終,他還是心平氣和的說道:“雖然這隻是一個副本,可一旦死亡,對精神力的傷害極大。”


    “據我所知,你不僅在這個副本裏栽了一次兩次,”林言輕哼一聲,“我勸你,別引火自焚。”


    雲舒聽著他的話隻覺得好笑,他都經過這麽多次了,怎麽可能一點把握都沒有?


    誰都會死,誰都會輸,而他不會。


    “引火自焚的是隊長你吧!”雲舒毫不避諱的說。


    林言蒼白著臉,“從現在開始,我們不會再和你一起走。”


    “沒錯。”許晴神色很差,卻還是鼓起勇氣站起來,走到林言身邊,和雲舒對峙。


    雲舒不以為然,反而嘲弄,“好啊,反正你們不跟我走,也活不了多久。”


    許晴臉上露出害怕的神色,林言抓住她的手腕,將人護在身邊。


    “別怕,我會帶你出去。”


    男人麵色淡定,看著雲舒離開的方向,眼底眸光微閃。


    洞穴內掛滿了潮濕的泥土,時不時會往下掉。


    雲舒抹掉臉上的臭泥,不爽的罵了一聲。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直走到洞穴的盡頭,雲舒總算看見了那兩盞琥珀燈。


    掛在石壁上,無風自動,燈裏的火苗搖擺不定,像隨時都要熄滅了一樣。


    雲舒跑過去,看著墓穴裏的黃金棺材,瞳孔瞬間放大,“是這裏,我終於到了!”


    男人興奮目光掃過被玫瑰纏繞了一圈的棺材,嫣紅糜豔的花瓣,在這樣暗無天日的地下,也嫵媚漂亮的叫人挪不開眼。


    還差一步,他就可以封印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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