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櫟第二日起來,頭沒來由的疼,疼得他眼睛都睜不開了,隻能閉著雙眸,任憑生理的淚水浸濕眼睫。


    他身邊早就沒了人,榻上都涼了好一會兒。


    紀寧櫟捂著被子,腰上傳來的陣陣酸痛,仿佛在告訴他,有人白嫖不給錢就算了,還跑的比狗快!


    宮九旻就是損色兒一個!


    門從外麵被打開,紀寧櫟眼睛閉得更緊了,他轉了個頭,就想把自己的情緒掩蓋起來。


    畢竟被誤會自己傷心哭了就不好了,男子漢大丈夫不能這麽嬌氣,就算嬌氣,也不能給人瞧見了。


    宮九旻腳步輕微,走過來,皺著眉摸了摸他的臉和額頭,手上一片高熱,表情比剛才更沉重了。


    “師兄,難受嗎?”


    床榻上的人沒動,畢竟現在動了,他裝睡就裝不下去。


    宮九旻把他翻了個身,溫熱的氣息突然噴灑下來,燙著紀寧櫟的臉。


    他瞬間就急了,滿是淚光的眼睛睜開,聲音虛弱地控訴道:“你怎麽這麽急不可耐!”


    黑衣青年明顯愣了一下,半晌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當即故作受傷道:“師兄原來是這般看待我的,在師兄眼裏,我就這麽不會憐香惜玉嗎?”


    他不用這個詞還好,一用這個詞少年就炸了,紀寧櫟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腦袋暈乎乎的,卻也阻擋不了他想打爆狗男人的狗頭!


    “對!你會憐香惜玉,老子不是香,也不是玉,有本事你就去找別人!”


    少年發泄一通,然後控製不住的雙手顫抖,眼睛變得更紅了。


    宮九旻見他這樣,心裏的彷徨更重,就像昨天他看著狐狸和別人有說有笑時,那種從心底湧出來的不安感。


    要說他這一生,過得渾渾噩噩,有些按部就班的枯燥感,當什麽勞什子魔尊也沒給他帶來多大的滿足。


    直到遇見這隻能說會道,有趣極了的狐狸,宮九旻才覺得人生有了一絲別的意味,能讓他冒著暴露的風險來討好他,陪著他,甚至就想這樣過一輩子。


    宮九旻心裏不是滋味,啞著聲音道:“狐狸,我離不開你。”


    紀寧櫟看他這樣,也有些心軟了,讓自己生氣地無非就是宮九旻一聲不吭離開,害他擔心一場,然後迴來又這樣。


    青年眉毛往下垂了一分,瑟縮地待在少年身邊,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像是生怕被拋棄。


    紀寧櫟拍拍他的腦門,拍的鋥亮,“行了行了,不生你氣。”


    青年抓緊他的胳膊,活像個受氣的小媳婦,把紀寧櫟頭疼的一愣一愣的。


    宮九旻給他摁了摁頭,揉了揉腰,直把人伺候地舒舒服服,在他手下哼唧。


    ……


    這些天,剛入門的師弟師妹們,多少和其他門派的人有了交流,洛予是洛家獨子的事也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包括他那位花容月貌的未婚妻。


    幾乎每日都會來客棧向洛予噓寒問暖,洛予,一開始態度還算好,慢慢的臉色也變得不愉快。


    紀寧櫟算是抓住他的痛處,隻要洛予有什麽異動,林躍馬上就能知道他有未婚妻的事。


    洛予看著少年那副得意的嘴臉,恨得牙根都疼,卻無可奈何。


    本以為事情就會這樣僵持下去,直到一場陰謀的揭露。


    紀寧櫟覺得不對勁,若說隻是為了舉辦慶典,各大仙門齊聚閩城,那也不該每門每派精銳盡出。


    他大致算了一下,平時在修真界叫得上名號的人都來了,還帶了不少的丹藥仙品,法器符籙,整個仙門的人數加起來,都快趕上閩城百姓的數量了。


    不像是來舉行什麽慶典的,倒像是要去打仗。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紀寧櫟還是打算親自去查看一番,他剛下樓,就有幾個弟子圍在一堆說著悄悄話。


    紀寧櫟躲在樓道沒出去,側耳聽他們說的什麽。


    一名男弟子神神叨叨的說道:“你們知道嗎?剛才我去閩城城門口,那邊有一片荒地,地上畫著一個巨大的法陣,我還從沒見過那麽大的陣,感覺有大事要發生!”


    “真的假的?”


    “什麽陣法?”


    那人撓著頭發繼續說:“好像是傳送陣,不過我沒大看清,那裏守了白鶴宗的築基弟子,我不敢近看。”


    “白鶴宗的人,為什麽會在那裏設陣?”有人問。


    “不知道,應該是為了方便傳送弟子過來,總之不關咱們的事!”


    “有道理。”


    “但設陣而已用得著躲躲藏藏嗎?”


    …………


    紀寧櫟在劇情裏搜尋關於白鶴宗的描述。


    白鶴宗開山祖師是一名半魔半仙的修士,宗門功法無比暴戾,但能快速提升修為,隻是在這百十年來,不少弟子由於修煉不當而走火入魔。


    為了遏製這種現象,白鶴宗現任宗主開創了一個新的分支,名為合歡門,專為修行過程中暴戾之氣太重的弟子提供雙修,以便其修行順利。


    合歡門中女修居多,還個個貌美,白鶴宗這一做法讓不少人詬病,在修真界也名聲掃地。


    要說他們偷偷摸摸地設陣法,紀寧櫟覺得肯定沒什麽好事。


    夜裏人少的時候,他用手肘拐了拐身旁的宮九旻。


    烏發青年展著眉,朝他溫潤一笑,“師兄,怎麽了?”


    紀寧櫟一怔,忽然就想起了句詩,“亂花漸欲迷人眼”,宮九旻就是那亂花,實在讓人招架不住。


    少年垂眸,發絲順著肩頭滑下,神神秘秘地把今天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他。


    宮九旻也覺得奇怪,手指端著下巴思考,“那我陪師兄去看看。”


    紀寧櫟禁不住笑道:“好啊好啊。”


    趁著夜色漆黑,又是半夜,街上幾乎沒什麽人在,紀寧櫟和宮九旻為了不惹人注意,徒步走到城門口。


    但此時,城門已經關閉,宮九旻眸光微頓,一手攬住少年的腰肢,騰空飛到城牆上,在翻下去平穩落地。


    他們選的位置極好,剛出來就看見前麵光影繚繞,周圍掛著幾顆碩大的照明珠,草叢裏幾個人頭聳動。


    紀寧櫟貓著步子走過去,透過草叢的縫隙,果然看見了穿著白鶴宗服飾的仙門弟子。


    他數了數,總共有六人,恰好一人站著一個陣眼,腳下便是那巨大的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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