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椰的手順著人魚的尾巴一路摸索,淡橘色鱗片都害羞的泛著粉。


    “不……不要摸。”


    小人魚濕潤的眼眶紅紅的,用手阻止鮫人接下來的動作。


    “藍寧,寶寶,不讓我碰嗎?”鮫人的話裏帶著喘息。


    小人魚的鱗片剛剛接觸到它,臉上就慌亂的不行。


    “不……不可以。”


    銀尾慢慢吻上小人魚粉嘟嘟的嘴唇,在海裏接吻和陸地上的感覺很不一樣,更容易獲得窒息下的快感。


    兩條魚尾巴離得很近,在貝殼床上借著海水的浮力不停翻動。


    鮫人的體型比人魚大的多,小人魚一整晚都在浮浮沉沉。


    橘色尾巴被鮫人把玩著,在上麵描繪出美麗的圖畫,耳鰭和尾鰭都被鮫人欺負過,小人魚忍不住刺激,抱著鮫人的銀尾重重咬下。


    幾個小時後,小人魚抱著酸痛的尾巴往貝殼床外跑,哭哭啼啼要迴娘家,被鮫人重新抓了迴來。


    經過新婚之夜那一晚,小人魚就把鮫人趕出了房間。


    可憐的鮫人王睡在貝殼屋外,不敢進門,每天把吃的給伴侶準備好放在門口,自己偷偷躲在一邊。


    這時候,小人魚會從裏麵遊出來,一雙藍眸左右打量確定沒人後,才把食物抱迴家。


    “巫鮫,我該怎麽辦?”


    鮫人王引領鮫族發展壯大,在與比他體型大好幾倍的海獸作戰時,也沒這麽苦惱過。


    巫鮫作為一頭老鮫,經曆的事情也多,抬手敲了敲白椰的頭頂,沉寂如古木的聲音響起。


    “王,對待伴侶要有耐心,要尊重。”


    白椰迴想自己這幾日的行為,確實沒有做到對伴侶的尊重。


    “巫鮫,謝謝您,我明白了。”


    貝殼屋內,藍寧還躺在床上睡大覺,忽然眼前閃過一抹亮光。


    “唔……誰?”小人魚似夢中囈語的輕哼。


    白椰坐在床頭,伸手輕輕拂過人魚柔嫩的臉頰,散開的金發擋住了人魚半隻眼睛。


    小人魚繼續陷入沉睡,翻了個身把手放到鮫人腰間,隨後整條魚都湊上來抱住了白椰。


    “好香……”。


    小人魚舔了舔嘴唇,咂吧了兩下嘴,夢裏正抱著一頭三文魚啃,夢外一口咬在鮫人的尾巴上。


    白椰悶哼一聲,修長的手指上冒出鋒利的爪子,又被他迅速收了迴去,就這樣保持動作不變,乖乖當小人魚的抱枕。


    藍寧早就知道白椰進來了,故意多咬了幾口作為懲罰,等自己心裏通暢了才繼續睡。


    小人魚一早醒來,白椰已經不在貝殼床上,而屋外依然放著新鮮的食物。


    藍寧故意躲在一邊,等白椰過來收拾他吃剩的食物時,小人魚猛地衝了上去。


    熟悉的氣息再次靠近,鮫人的尾巴都僵硬了,等他反應過來時,人魚已經從後麵抱住了他。


    “不準動,否則我就再也不原諒你了!”人魚惡狠狠地威脅他。


    鮫人沉下銀眸,默默低著頭去看小人魚頭頂可愛的發旋。


    “寧寧,我想你了。”


    “我才不想你!”


    “寧寧,我錯了。”


    “不,你沒錯,你怎麽會有錯?”


    鮫人親親人魚的腦袋:“寧寧,想不想去陸地上玩?”


    “我才不……”,小人魚話到嘴邊,忽而認真思考起來,去陸地啊,好像是個很大的誘惑呢?


    他雖然現在的身份是魚,卻還是更喜歡陸地的生活,然而海洋時刻充滿危險,而且這個世界還有人類會捕捉鮫人和人魚。


    就算是遇上的幾率很小,他也不敢冒險。


    “我要去,快帶我去!”


    小人魚抬起圓圓的藍眸,兩隻小魚爪子搭在鮫人的胳膊上,尾巴不停地晃來晃去。


    “好。”


    “哇!這裏是我們第一次遇見的地方!”小人魚看著熟悉的海島,被海水浸濕的沙灘,忍不住開心的喊了出來。


    鮫人背上馱著怕疼的小人魚,一路往岸上挪動。


    鮫人的尾巴非常堅韌,魚鱗的硬度可以媲美金剛石,普通的石頭沙子根本無法傷他分毫。


    人魚和鮫人都不能長時間離開水,所以他們的住所就搭建在海邊,很方便隨時泡尾巴。


    鮫人獨自進入叢林中,砍了一些幹柴和樹木迴來,搭建了一個庇護所。


    小人魚就在附近的海域裏捕撈獵物,整整一個小時,隻撈到了兩條小魚,頭發上還頂著一隻蠕動的水母。


    “白椰,你快看,我厲不厲害?”


    鮫人繃住想笑的衝動,把他頭上的水母拿下來,誇了句:“厲害。”


    晚飯光吃這兩尾小魚,肯定是不夠的,鮫人去樹林裏時,還帶迴了兩隻野兔子,正用他鋒利的爪子剝皮。


    小人魚都好久沒有吃過人類的食物了,雖然他不喜歡血腥,在教人處理兔子的時候,也要跟過去看。


    白椰把兔子處理好,用木棍穿上放在架上烤,下麵是他早就發好的火堆,用的是最原始的鑽木取火,據說是在一位流落荒島的人類那裏學得的。


    鮫人用起來爐火純青,幾分鍾就能把火生好,藍寧也來了興趣,拿著工具在一邊自己嚐試,最後弄得滿手都是黑灰,臉上也粘了灰。


    小人魚都變成小灰魚了,趕緊遊到海裏去洗洗。


    兔子的香味慢慢出來,沒有任何調料,最原始的味道,也吸引得小人魚口水直流。


    肉烤的差不多了,白椰扒下一塊兔腿,小心地吹涼,在拿給小人魚。


    藍寧埋頭一大口,柔嫩多汁的兔肉堪比絕世美味,輕輕鬆鬆就能脫骨,很快一整個兔腿就沒了。


    小人魚還沒來得及把骨頭扔掉,另一隻肉多的兔腿又遞了過來。


    小人魚很懂事的把兔腿推了迴去,笑著說:“椰椰,你也吃。”


    鮫人聽到小人魚對他的稱唿,銀灰色的瞳孔陣陣收縮,最後逐漸變得柔和起來,是鮫人很少會露出的溫柔的一麵。


    白椰就著小人魚的手一口咬到兔腿上,鮫人鋒利的牙齒輕輕一撕,就將一塊肉咬了下來。


    兩隻兔子,小人魚吃了大半隻,剩下的都是鮫人吃了。


    夜晚,月明星稀。


    一鮫一魚擁抱著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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