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外也是擠滿了饑餓的人們。很多都是拖家帶口的,有老人,有孩子,還有不少的婦女。如今的動亂年月,也不再講究什麽女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生存下去才是第一要務。


    檸檬在饑餓的人群中走來走去。雖然聽說過曆史上的陳勝吳廣大澤鄉起義,還有劉邦斬白蛇起義,那些都是特定場合才發生的事。今天要想在這裏號召一批人去起義,恐怕沒幾個人會去聽從。於是他決定,用帶來的一點裝備,看能不能說服一些人去到龍門山中。


    他來到老老小小的七八口人看似一家子的人群,上前招唿說:“老鄉,如今天下不太平,老百姓可沒有好日子過。”


    一個青年漢子接著說:“是啊,盼望闖王趕快打過來,解救我們黎明百姓啊。”他還想說什麽,被一個老者用嚴厲的眼神製止了。


    旁邊一個中年漢子說道:“生在亂世,沒辦法呀,沒辦法。”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去投靠義軍?”檸檬先試探著問。


    這次是老者迴應到:“你就確定起義軍是仁義之師嗎?說不定跟山上的土匪一迴事兒,我們老百姓堅決不去當土匪。”


    “可是我們這樣湧到洛陽城來,不會凍死,也會凍死啊。”檸檬又歎息道。


    “爹,”那青年漢子喊道:“你要給一家子人想想活路啊。”


    “不管幹什麽,反正不能去做賊。”老者果斷的說。


    “對呀,對呀,”檸檬不得不附和著說:“我們老百姓都是最好的老百姓,不是逼不得已,誰願意去做反賊呀?


    不過我呢,也是奉我們家李老爺之命,來找幾個人砍樹的。眼看著冬季到了,我們家老爺準備著,多砍些樹,燒成木炭,今年冬天一定大賣。”


    “那我們去,我們去。”青年漢子攛掇著的中年漢子說。


    老者的目光有所緩和。但還是警惕的問:“你們平常不是有砍樹的人嗎?怎麽現在還要人呢。”


    “這不是看到洛陽城內聚了四方百姓了,所以我家老爺要雇些人迴去砍樹。”檸檬說。


    “你們在什麽地方砍樹?”老者問道。


    檸檬看老者的口氣有所鬆動,就說:“不遠,城南三十裏,龍門山腳下。”


    “砍樹管吃嗎?”青年漢子咽了一口口水說。


    “當然管了。”


    “哥,我們去砍樹吧。隻要有吃的,幹什麽活都行。”青年漢子對中年漢子說。中年漢子不敢自作主張,把目光轉向了老者。


    “孩兒他爹,我不想讓你去。兵荒馬亂的,一家人在一起就行。”坐在中年漢子旁邊的女人說道。


    中年漢子不作聲,隻等待著老者說話。


    老者望望鬧哄哄的人群,又看看自己家大大小小的七八口人,每一個人都麵黃肌瘦,他象下了很大的決心,說:“去吧。大旺和二旺一起去,你們倆也有個照應。能積攢點口糧,跟東家說聲,迴來接濟我們老小一點。”


    “爹,”中年漢子說,“我們是去做工,隻要東家心好,”說罷,看了檸檬一眼,又接著說:“我們能餘點吃的,馬上就送迴來。”


    “我想請問,這位小哥,你們砍樹要雇多少人啊?”老者又問道。


    “嗯,”檸檬一下子不知道說多少人為好。說多了要個幾百人,一下子不好組織,說少了十個八個,也成不了什麽氣候,就說:“三十個吧。”


    “那我們還可以叫一下鄉人親戚嗎?”青年漢子問道 。


    “當然可以,隻是,別叫太少了。”


    “少?”青年漢子瞪著眼說,“你要是在這一喊,三百個人都有。”


    檸檬一想也對,萬一叫的人太多,真不好應付。先少叫點人,如果這個方法可行,再來城下找就是了。


    於是檸檬便說:“那好吧,由你們去再找一些其他的人吧。今日午後,在這裏聚會,然後一同前往。”


    然後檸檬到其他各處去轉了一轉,心想要按這樣的辦法,幾百幾千人都有,馬上就可以舉起義旗,爭霸天下了。


    午後,檸檬又迴到大旺二旺商定的地方,一群漢子早已等在那裏。


    大旺說:“李管家,想去的人實在太多,多了幾個人行不行?”


    檸檬說道:“多幾個人沒關係,隻是活能好好幹嗎?”


    “能能,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幹起活來一點不含糊。”二旺迴答道。


    “那好吧,我們現在就走吧。天黑前趕到龍門山腳下。”檸檬說完,沿著城南大道帶頭走去。


    走不上一裏路,看到那群漢子已經落在了後麵。檸檬喊了一下:“快點兒,鄉親們,天黑前趕到龍門山腳下。”


    一群人快走了幾步,可是很快又慢了下來。


    “怎麽迴事啊?怎麽一個一個走不動一樣。”檸檬問大旺說。


    “是這樣的,李管家,我們上午給有些人說了去做工之後,都想到晚上就有飯吃了,所以很多人中午飯都沒吃。再說吃又能吃什麽呢?幾粒玉米,再加一些爛菜葉子。沒勁兒當然走不動了。”大旺迴答說。


    “可是,這樣走天黑前到不了龍門山。”檸檬說道


    “要不,走到前麵那棵大樹下,先讓大家夥兒歇一歇吧。喝口水也好。”二旺說。


    “那好吧,鄉親們,到那棵樹下有幹糧的吃一點,沒有的喝點水,歇一會兒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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