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秀,你老家有什麽好玩的嗎?”大銘邊拖地邊問。


    “有啊,我老家真的是山清水秀的地方。那個水呀清的真的可以捧起來就喝,也可以爬爬山。不過上山都是小路,沒有開發成景區的山。”


    “那我可以去你老家嗎?”


    “可以,怎麽不可以?”


    “我是說,去你老家的你家,可以嗎?”大銘一字一頓的,生怕春秀不明白。


    “也可以呀,去我老家當然要去我家了。”


    “那你怎麽跟你家裏人說啊?”


    “我就說是我的同事、朋友。”


    “什麽朋友?關係這麽好,往家裏帶。”


    春秀抬起頭,燦爛的一笑說:“好朋友唄。”


    “好朋友恐怕還不夠啊,”


    “那你說是什麽吧?”


    “我說男女朋友。”


    一絲微紅從春秀的臉上飄過,春秀默不作聲,使勁兒的擦起了一塊兒汙漬。


    “春秀,我還可以去你老家嗎?”


    大銘盯著春秀的眼睛問。


    “可以,”春秀的聲音明顯的小了下去。


    大銘心裏可樂開了花。這是一個多麽巨大的暗示啊,我說做男女朋友,春秀居然沒有反對,我說我還能去春秀老家嗎,春秀也說可以,那就是說仍然可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去春秀老家,這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哦,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嗎,我的蒼天我的大地,幸福,幸福真的要來了,春秀,春秀,我們真的要走到一起了嗎?


    春秀,春秀,我的春秀,春秀那精致的短發,細彎彎的眉毛,白皙的臉龐,無一不讓我大銘心動。就算是紅色的工衣,仍然掩蓋不了春秀身上青春的活力和柔美的身姿。這是真的,這一定是真的。


    “大銘,你在想什麽呢?你那一塊地方拖了幾分鍾啦。”春秀喊道。


    “哦,沒想什麽。我在想我們打掃這麽幹淨,明天客戶來了該有多高興呢,訂單就順利給我們了。”


    “但願如你吉言。”春秀說道


    河麵上波光粼粼,河邊有一株株大樹。樹蔭下有一排排石凳,正是遊人休閑的好去處。不遠處的跨河大橋上,不時有一輛輛無人車輛穿梭而去。


    “秋雲真會挑地方,把我們約在這裏。”大銘說,“而且你看這裏,綠樹婆娑,芳草淒美,這不正是情人約會的好地方嗎。”


    “情人約會怎麽會選在這下午3點。”向北理性的分析說。


    “你讓我往好地方想一下行不行?向北,老是用你的理性的思維,把事情分析的一點希望都沒有。”大銘有點兒憤憤不平。


    “哦,好的,待會兒秋雲帶著春秀來,然後我把秋雲引開,你和春秀在這兒花前月下,談情說愛。”


    “你想象的太美好了,向北。”


    大銘還要說下去,這時秋雲提了兩個袋子走過來。


    大銘看到秋雲一個人過來,似乎明白了很多。


    向北問道:“秋雲,你把我們兩個約在這兒幹什麽?”


    “請你們吃飯呢。”秋雲說。


    “吃飯?在這兒吃飯?喝西北風吧。”向北調侃道。


    秋雲揚了揚手中的袋子說:“雖然不是飯店的大餐,但也是別有風味兒的特色美食。”


    就算提到美食,大銘還是沒有興趣,那個問題始終縈繞在心裏。


    “大銘,你不問問我春秀怎麽沒來嗎?”秋雲問。


    “你會告訴我的。”大銘平靜的說。


    “好吧,我們邊吃邊聊吧。大銘過來啊,用你的靈巧的雙手,給我們夾一下肉。”


    大銘走過去,和向北一起打開袋子。


    “哦,秋雲你還帶了啤酒呢。”向北說。


    “是啊,上次吃飯隻喝了果汁,今天在這裏喝點酒,某個人也許要以酒消愁呢。”秋雲說。


    “是啊,我在你們公司,可是一個伴伴也沒有銷售出去,而且還被你們公司給裁掉了。”


    “你們這些銷售精英,這點事兒應該都不算什麽挫折吧?”


    “還帶了什麽?這是什麽?這叫烙餅吧?”向北打開一個袋子說。


    秋雲自豪地說:“是啊,是烙餅。還有一個袋子裏麵裝的是五香牛肉。大銘你把烙餅從中間劃開,注意啊,不是切兩半兒,是從側麵切開口,所以我剛說用你那雙靈巧的雙手,然後再把成片的五香牛肉加進去,這在我們老家有一個說法叫青蛙銜泥。”


    我倒有另外一個說法,叫做癩蛤蟆吃了天鵝肉。不過這話在向北的心裏沒有說出口,他知道現在開這個玩笑是很不合適的。


    “總共8個烙餅,你們每人三個,我兩個,啤酒每人兩罐,今天不喝完不許走。”秋雲吩咐道。


    “你們廠被審廠到底怎麽樣了?然後春秀呢?她怎麽沒來?”倒是向北這樣問道。


    “說什麽審查,那天隻是來了兩個中層人員。後來我們孟老板才知道,那就是客戶為了照顧我們老板多年的朋友,隻是象征性的派兩個人看一下,也算是給點鼓勵吧,離真正的簽合同下單還有一段距離。”


    “那你們春天怎麽辦?”


    “降格了。”


    “什麽叫降格?”


    “就是說,我們的規模迴歸到差不多小作坊的模式吧。”


    “那春秀呢?”大銘並不關注春天降不降格,他隻關注春秀,而且這句話憋了很久終於憋不住了。


    “你知道嗎,我和春秀當年就是從小作坊跟隨孟老板發展到了今天的規模,現在我們迴歸小作坊肯定用不了那麽多人,春秀已經申請內退了。”


    “那春秀人呢?”大銘追問道。


    “人好好的,你放心吧,大銘。而且就算有什麽事,有我呢。”秋雲自信地說。


    “那不一樣,秋雲。我知道有你,但是我就是想和陳秀說說話。沒想到你們和春天製衣的感情這麽深,但是創業路上千難萬險,你們老板已經很不容易,已經很厲害了。我們這麽多做營銷的,能有幾個做成功的?”大銘說的頭頭是道。


    向北在一旁沉重的點了點頭。


    大銘接著說:“可能隻有極少數是精英,多數人都是混口飯罷了。你們跟著你們孟老板已經這麽久,合作這麽多年,肯定關係不錯。但是工廠的事,也沒辦法。既然你說春秀不願意見我,那你就好好勸勸她。”


    “我會的,我會的,你放心吧。”


    “放心吧,大銘,秋雲和春秀是多年的朋友了,而且我也相信春秀會走出來的。”向北也在一邊說。向北心想,大銘挺投入的,雖然在春天製衣時間不長,和春秀認識不久,看大銘的壯態,可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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