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的小可愛了嗎?”


    收到小楠的信息,向北馬上迴複到:


    想了,當然想了,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呢。


    我想去剪頭發,你覺得我是留著劉海好看還是不留好看?


    當然是留著劉海好看了。


    嗯,那就聽你的。你在幹嘛呢?


    再看一些公司的動態。


    有什麽情況可以說說嗎?


    公司新簽約了兩個代言人,一個是情感方麵的叫剛子,一個是健康方麵的叫子桐。他們倆的故事在網絡上傳的熱鬧非常。


    哦,好像是看到過。那個剛子把你們的伴伴,做了女朋友是吧。


    對呀,看看我們伴伴多厲害。


    那你怎麽不弄一個伴伴做你女朋友啊?


    因為我有你這個女朋友啊。


    另一個呢,我聽說是伴伴把一個叫子桐的照顧得很好。


    是啊,伴伴給子桐聯係了急救,不然子桐生命有危險。


    今晚有空嗎?


    當然有了。


    那我們在酒瓶公園見。


    太好了。


    月光如水銀瀉地,照著溪水,照著鬱鬱蒼蒼的大樹,照著一叢叢紫色的牽牛花。


    小楠今天穿著咖啡色的長裙,奶白色的t恤,一頭烏發如瀑布般瀉下。在月光下更顯得婀娜多姿,亭亭玉立。


    “向北,我跟你說過,我要迴老家,可能已經快要迴去了。”小楠一見麵就說。


    向北對這個問題很無奈。


    作為戀人,他應該極力的把小楠留下來,但是小楠有自己有選擇的自由。又不敢把小楠強行留下來。


    “你在想什麽呢?”


    “我在想,怎麽能留得住你。”


    “我也想留下呀,可是老家我媽年齡大了,需要我去照顧。”


    “現在哪裏還有老年人,到處都是年輕人。或者說年齡不詳的年輕人。醫療條件這麽發達,年齡早已不是問題。”


    “可我還是經常會想我媽,想起小時候我在媽媽身邊的日子。”


    是啊,誰不想媽媽呢,向北在心裏說,我也想在媽媽身邊的日子呢。


    “可是我們長大成年了呀,我們要有自己的生活。”


    “在老家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小楠說道。


    “可是我們怎麽辦呢?”


    “我也不知道。”


    “什麽?你居然說不知道!”


    “是啊,就看你了。”


    “那我也跟你一起迴去。”


    “恐怕不太現實。在老家還接受不了伴伴。”


    “那把你的地址給我。”


    “好的。”小楠說了一下自己的地址。


    “咦,這個地址怎麽這麽熟悉?前幾天剛好有一個客戶向我訂購了一個伴伴,是我賣的第一個產品,我還正想跟你說呢。是不是你訂購的?”


    “是啊,就是我。”


    向北仿佛明白了很多。


    “我訂購的伴伴,是你的樣子,你的聲音,你的頭腦。”


    “啊,你為什麽要這樣?”


    “這樣就像你在我身邊一樣。每天可以看看你,跟你說說話呀。”


    “我們還會見麵嗎?”


    “當然會了。這也是對我們的一個考驗。”


    “我們什麽時候能再見麵呢?”


    “那就看你了。等我迴了老家,你會給我打電話嗎?”


    “會,肯定會。”


    向北轉過身,站在小楠的對麵,把小楠輕輕的擁入懷中。


    “我不想讓你走,我不想讓你走。”


    “我也不想走,可是家裏有我媽。”


    向北把小楠抱起來,說:


    “小楠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愛,我也愛你。”


    自從知道了小楠要迴老家的消息後,向北變得消沉起來。他不知道怎麽麵對小楠離開後的生活。當然可以打電話打視頻,畢竟是沒有在眼前的感覺。


    他們還是會一起在酒瓶公園裏散步,聊一些最近的日常。就是不提那件重要的事。有時候會一起吃柚子,吃葡萄,似乎感覺到幸福的日子還很長很長。


    到了某天,小楠往老家寄東西時,向北看到整潔的小屋內,東西也少了很多,才感覺到離別就在眼前。


    小楠的冰箱寄走了,很多衣服被褥也都打包發走。小屋內變得空空落落,已經不是初見時的溫馨和幹淨。


    向北的心裏有一條傷疤,越來越深,越來越痛,他無力阻止這一切,眼睜睜的看著,心裏痛著。


    好像一個茂盛的大樹,被一點點的去除枝葉,去除枝幹,隻剩一段孤零零的樹樁。


    直到有一天,小楠把房子轉給了另外一個人。向北還坐在靠窗的那把椅子上,好像這一切都是做夢,都不是真的。


    房間裏東西已經很少,那曾經溫馨的,溫暖的,讓人無限迴味的桌子、椅子、鍋碗瓢盆都一件件減少,到最後隻剩下幾樣簡單的家具。就算是一個豐富的人,去除掉靈魂,去除掉肉體,隻餘下幹枯的骨架。


    對方對房子很滿意,小楠把椅子和桌子以及一些不用的東西留給了對方。向北想著,可能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在這裏坐。


    在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向北都會一個人在安林公寓外走來走去,迴味著和小楠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就像那首歌裏麵唱的:


    我吹過你吹過的風,那算不算相擁。


    我走過你走過的路。那算不算相逢。


    有時會走到社區裏麵去,看看那個房間還亮著燈光,已是物是人非。所有的美好往事都成了記憶。


    向北相信有未來,一定有未來。他和小楠的愛一定經得起時間的考驗,經得起距離的折磨。他隻相信,有一天他一定會和小楠在一起,年年、月月、天天,時時刻刻在一起。隻是不能確定要到什麽時候。


    在一家叫做子非魚的餐廳裏,小楠和向北正吃著熱氣騰騰的紙上烤魚。小楠說:“我會記住今晚,我們一起吃過飯。”


    “是啊,我們在一塊兒這麽久也沒吃過幾次飯。”


    “是啊,我也要記住這一天,這一餐飯。”


    “我要給你拍張照片存起來。”


    “好啊。”


    向北舉起剪刀手,滿臉的微笑。


    “你看看我的向北可帥了。”小楠舉著手機說。


    “你要發動態嗎?”


    “嗯,不發了,這是屬於我一個人的,我要好好保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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