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當歸正睡得如同嬰兒般安靜,她口中時不時還呢喃幾句:“展大哥,我師父是好人,你不要懷疑他了,好不好?”


    展昭輕手輕腳幫雲當歸蓋好被她踢亂的褥子,又覺得自己留在這裏不妥當,轉身迴房。


    至於他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還是因為雲當歸提到陸朽會易容術這話。展昭心想世人皆知肖淥的武功差,才善用毒藥,為何白日裏能挾持住小歸呢,那人莫不是陸朽易容的?展昭迴想到白天那蒙麵人就欲圖對雲當歸動手動腳,徹底睡不著覺了,扭頭又去找白玉堂商議。


    “喂,白耗子醒醒。”展昭衝進白玉堂房中,搖晃著他的肩膀大喊。


    “展小貓,你有病吧?”


    “白耗子,我剛剛做了一個夢……”


    白玉堂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展昭,一手指著外麵,逐句逐字地說:“小貓兒做噩夢了就去找娘親,莫要來煩小爺,快滾。”白玉堂說完,眼睛一閉,迷迷糊糊又要睡去。


    “我夢到陸朽要對小歸行不軌之事。”展昭趁著白玉堂還未躺下時大喝一聲。


    “啥玩意?”白玉堂翻身下床,指著展昭的鼻子罵道,“陸老頭有多疼小歸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你對小歸做那事,他都不會做,他隻會殺了你,你信不?”


    “可……白天肖淥挾持了小歸,還意圖輕薄她。”


    “這怎麽可能,以小歸的武功,不應該啊?”白玉堂瞳孔一震,恍然大悟反應過來展昭所擔心之事說,“你覺得白天那人是陸老頭易容的。”


    展昭神情嚴肅地點頭。


    “小爺怎麽沒想到,隻要那糟老頭換個身份,不管他對小歸做什麽,小歸也不會怪他。”白玉堂用折扇敲著腦門問,“你現在想怎麽辦?”


    “依照原計劃,我喬裝打扮引出肖淥,辛苦白兄看住小歸。”


    “這還用你說?”白玉堂反問一句,取了一件白色毛邊的厚衣服,披在身上,又係上一條繡著金絲邊的白色腰帶,匆匆忙忙往外走。


    “白兄哪裏去?”展昭追在白玉堂身後問。


    “去看看小歸。”


    “大半夜的不合適吧?”


    白玉堂倏地迴身大罵:“展昭啊展昭,你還真是實心眼,小歸的安全重要還是你所謂的禮節分寸重要?”


    “當然是小歸。”展昭肯定地說。


    於是乎,次日的第一縷陽光照進雲當歸的客房中時,她揉著惺忪的睡眼踏出房門的第一步後,就看到兩個絕色的少年頂著淺淺的黑眼圈死死盯著她。


    “咋的了。”雲當歸問,再一細瞧,展昭額頭紅腫一片,雲當歸又問,“展大哥你頭怎麽了?”


    “沒事,不小心磕牆上了。”展昭摸了摸額頭,還有些發蒙,也不知他用了多大力氣,蒙在被子裏都能把頭裝成那樣,若真撞到陸朽身上,估計陸朽也活不長了。


    白玉堂捂嘴輕笑著解釋:“這貓兒昨夜做夢,英雄救美,結果自己一腦門撞牆上了,還不好意思說。小歸你可怎麽報答他,他可是為你傷的,他不放心你,帶著小爺在後院裏凍了一夜呢!”


    “展大哥你放心這世上能傷著我的人不多,你們先去正廳裏暖和暖和,我去廚房給你們做些吃的。”


    “嗯,好。”白玉堂拉著展昭邊走邊說,“這是在開封府,又不是大街上,你還擔心什麽?”


    “可……”展昭迴頭看著雲當歸,似乎想要把她時時刻刻拴在自己腰上才放心。


    雲當歸歪著頭,無奈地笑著擺手,看著白玉堂和展昭漸行漸遠,才去了廚房。她簡單熬了一鍋小米粥,熱了四五個菜饅頭,又特意煮了一枚雞蛋,提著食盒趕往正廳。


    此時,包拯已用完朝飯,又聽展昭說了對無頭屍體的分析,自去書房找公孫策部署以後的搜查工作。


    “你們等急了吧。”雲當歸一腳剛跨進門,展昭就起身迎她,自然地接過食盒後,給三人分了三碗粥。


    白玉堂揉著咕咕叫的肚子,伸手就去夠白水煮蛋,卻被雲當歸一筷子打開。


    “那是給展大哥的。”


    “憑啥?”白玉堂不服地質問,後轉念一想,神情曖昧地問雲當歸,“哎,小歸,你不想用雞蛋報答那貓兒吧,打發誰呢?”


    “白兄言重,說什麽報答?”展昭咬了一大口菜饅頭,對著小米粥輕吹幾口說,“小歸你可別聽他胡說,我沒事。”


    “他說什麽我可以不管,那你呢?一天天就知道逞強,以後你娶了媳婦,讓人家有操不完的心。”雲當歸說著敲碎了蛋殼,拿著煮好的雞蛋在展昭紅腫的腦門上滾動。


    “這是幹嗎?”展昭紅著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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