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歸。”展昭一下公堂就覺得有刺卡在喉嚨裏,不吐不快,又有好些疑慮想不通想找雲當歸聊聊,當然這是經過包拯同意的,否則他哪敢把案情告訴開封府外的人。


    “我吃完了,我去……”


    “等等,我有事請教你。”


    “呃……什麽事?”雲當歸第一次見展昭愁容麵麵的樣子,心裏竟有些不舒服。


    “一個被捂死的人會有什麽樣的症狀?”


    “顏麵發紺、腫脹,麵部皮膚和眼結合膜點狀出血,口唇、指甲紫紺,流涎、大小便和精液排出。再有就是屍斑出現早,呈暗紫紅色。屍冷緩慢。”雲當歸疑惑地問,“你問這個幹嗎,怎麽不問公孫先生?”


    “今日公堂上有一個被人捂死的嬰兒,並沒有出現你說的症狀,這是怎麽迴事?”展昭一手托腮又思索起來,“那婦人好像有些怕她夫君吳鎖。”


    “展大哥,到底是怎麽迴事?”雲當歸聽說死的是個嬰兒,心裏憤懣不平,也想出一份力,替她討公道。


    “一個男人說目睹自己媳婦捂死了他們的孩子,可是我看那孩子不像被捂死的。”展昭大致說完後又感慨道,“那婦人生了孩子以後就瘋了,什麽話也問不出來。”


    “瘋了?”雲當歸喝著茶,吧唧幾下嘴說,“一個正常人怎麽會平白無故地發瘋呢?這可能是案子的關鍵。”


    “我知道。”公孫策不知何時到了正廳,剛好聽到雲當歸的話,“學生知道她為什麽發瘋。”


    “公孫先生怎麽知道?”展昭問。


    “學生特意將她留在府中,已讓趙虎給她安排了住處。剛剛學生試探著問她吳鎖和吳陳氏待她如何,她一聽到她婆婆吳陳氏的名字就害怕,還說不要打她,生女兒……呃……”公孫策看著雲當歸眼中冒著怒火,不敢再說下去。


    “先生可知道吳鎖家住何處?”雲當歸雖麵帶微笑,卻在摩拳擦掌。


    “不知道。”公孫策堅定地說。


    “那女嬰的屍體呢?”雲當歸誓要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


    “停屍房。”公孫策幹脆地說。


    “你要去看嗎?”展昭問,心裏犯著嘀咕,“小歸怎麽沒個女孩樣?”可他不知道的是他所喜歡的正是雲當歸的與眾不同。


    “當然。”雲當歸重重地點頭說,“公孫先生也要去驗屍吧?我去給先生當助手,絕不妨礙先生辦事。”


    “也好。”公孫策露出一抹狐狸樣的笑容,帶著雲當歸往停屍房走。展昭不放心地跟在二人身後。


    “諾,這就是那嬰兒了。”公孫策指著左數第三個床板說。


    雲當歸走過去掀開蓋在她身上的白布,仔細觀察一番,果然如展昭所言根本就不是被人捂死的,可是孩子身上也沒有其他傷口,那就是……


    “這孩子可患有什麽病症?”


    “吳鎖說孩子很健康。”展昭雙手抱著胸前迴答。


    “公孫先生一定也發現不對勁了吧,這孩子不像被捂死的。”雲當歸重新蓋上白布說。


    “不錯。”公孫策肯定後又說,“隻是這麽小的孩子,學生也不忍心給她做屍檢。”公孫策的眼睛瞥向雲當歸,意圖看出她的心思。


    雲當歸心裏犯嘀咕,就算她希望上手試試,一定是對肖淥那樣的人動手,可是不進行屍檢,也可能無法為她申冤,該怎麽辦才好?如果師父在一定有兩全之策。


    “對了。”雲當歸想到此處,眼睛一亮說,“我師父曾說他遇見一個四五歲的孩子突然暴斃,最後查出來他的腦袋裏紮著四五根銀針。師父告訴我嬰兒時期頭骨軟,進針容易,如果傷到致命處,那……”


    “難怪這孩子身上沒有傷口?”展昭上前掀開白布又看一遍,“果真是這樣的話吳沈氏的嫌疑就沒有了?”


    “不過這隻是我們的推測,辦案還是需要證據的。”公孫策提醒著二人就算這種結果的可能性最大,也得……“等等,銀針……學生明白了。”


    “公孫先生知道什麽了?”雲當歸和展昭一臉狐疑地看著公孫策。


    公孫策也不理會二人,匆匆走到最裏麵角落的床板處,掀開白布,下麵的屍體明顯被進行屍檢過,這會兒已經看不出她原本的模樣,屍體此時還泛著一股惡臭的味道。


    “唔……”一種惡心的感覺從胃裏向上蔓延,雲當歸轉頭衝向外麵,將剛吃的一碗麵全部吐了出來。


    展昭輕拍著她的後背抱怨說:“公孫先生也真是的,一點也不知道避諱。”


    “避諱什麽?”公孫策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欣喜,剛觸碰過屍體的雙手戴著布手套,舉在胸前說,“小歸也精通醫術,陸先生將她保護再好,這些她也總會接觸到。”


    “可她畢竟是個女娃兒。”展昭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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