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本計劃去城外找陸朽說明雲當歸的情況,正巧在路邊的酒攤上遇到了他。


    “陸叔。”


    展昭剛一抱拳,就察覺到陸朽身上散發著寒意,他雜亂的碎發遮擋住他淩厲的眼神,可還是令人不舒服。


    “小歸……”展昭還想將事解釋清楚,陸朽打了一個酒嗝,滿口的酒氣幾乎全噴到展昭臉上,讓展昭不得不閉上嘴巴。


    “老夫早就知道了。”陸朽提溜著裝滿酒的葫蘆,一麵走,一麵說,“你若敢對小歸不好,老夫絕不饒你。”


    展昭看著陸朽遠離的背影,他還和以前一樣不修邊幅,越來越像街邊的乞丐。如果展昭不是因為雲當歸認識了陸朽,又怎麽敢相信他是一位隱世高人。


    “這老頭好生奇怪。”一直悄無聲息的白玉堂突然指著自己的鼻子,開口說,“他竟不將小爺放在眼裏。”


    “嗬……”展昭輕笑一聲,轉身往開封府走,心想如果白玉堂知道陸朽的實力,還會如此囂張嗎?不過以白玉堂的個性,越是有挑戰性的人物,就越能激發他較量的興致。


    這時,包拯在開封府裏等得有幾分焦急,正在前廳來迴踱步,王朝馬漢那邊工作量太大,可是展昭和白玉堂也不見迴來。張龍是個憨實之人,不知說什麽話,直接去書房請來公孫策。


    趙虎勸了幾次包拯無果後,耷拉著腦袋,後見張龍請來公孫策,不由得給他豎起大拇指。


    “大人。”公孫策儒雅的聲音總能平複包拯心裏的波瀾。


    “公孫先生怎麽來了?”包拯吃驚地看向在廳外憨笑的張龍,瞬間明白一切。


    “大人還在為案子的事情擔心?”


    “本府是在想六王爺對那些女子下手有何目的。”包拯麵色陰沉,眉頭深鎖,“最開始是因為公主的事,開封府和六王府扯上關係,後來是造反之事,這一次他又……”包拯激動地用手在空中比劃,卻不敢往下深想,趙禎一次次原諒六王爺,讓他安然於佛堂中,包拯深深希望六王爺不要辜負聖恩,得寸進尺。


    “希望此事與六王爺無關。”公孫策說出心裏最後的期盼,可是這樣一來兇手是何人也基本成了未知數。


    “大人,展大人迴來了。”趙虎提醒廳裏麵的兩個人。


    “展護衛,問到了什麽?”包拯和公孫策齊刷刷看著展昭,好奇、期待的模樣溢於言表。


    展昭搖頭說:“那紅娘狡猾得很,將方巾都藏了起來,連提都不願提。”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那方巾隻送給姑娘家。”白玉堂補充道,“這有些像花蝴蝶肖淥的行止。”白玉堂不懂官場之事,看問題也簡單一些,這也是為包拯提供了一個嫌犯。


    “這倒怪了,前麵兩位死者隻被割下頭顱,未被人侵犯。”公孫策提出懷疑。


    “那肖淥心性殘忍,他喜歡將成套的方巾散發出去,然後遇見好看的姑娘就行不軌之事,遇到不好看就割去她們的頭顱。”看來展昭也知道這樣的江湖敗類。


    “竟有如此惡人?”包拯聞言震怒,“不管此事與他有無關係,本府都要將他繩之以法。”


    “那紅娘又是何許人也,她和肖淥又有什麽關係?”公孫策問,顯然他和包拯一樣不願此案與六王爺有關聯。


    “那紅娘小爺知道。”白玉堂一臉嘚瑟地說,“她姓李名思紅,因繡工最好,在京城的繡娘裏小有名氣,大家都稱她為紅姐。後來,她被大戶人家相中,消失了幾年,再出現時已是紅袖坊的掌櫃。”


    “你怎麽知道這些?”展昭問。


    白玉堂抖落衣服,得意地說:“貓兒你看小爺身上的布料,我大哥也做這些生意,他自然知道布料和繡坊的一些事情。”


    “那紅娘當年去了那戶人家,發生何事?”包拯問。


    “不知。”白玉堂搖頭,方才的得意神色也沒了蹤影。


    “白五爺可否去問一下令兄當年的具體情況?”公孫策眯著眼睛說。


    “貓兒,要去你去,小爺不去。”白玉堂唯恐白金堂又將他禁足,他才不會迴去呢?


    包拯卻誤會白金堂不願與官府迴身重重坐到椅子上,思索該如何靠自己解決此事。


    公孫策一眼就瞧穿了包拯的心思,一眯眼睛,計上心頭說:“大人,展護衛的目標太明顯,紅娘自然畏懼。如果有一個紅娘從未見過的姑娘去紅袖坊……”


    “公孫先生是說小歸?”這是包拯唯一能想到的人選。雲當歸會些武功,又有些小聰明,心裏的正義之氣也不比男子少,包拯還是很欣賞她的。


    公孫策點頭,他也很看好雲當歸,還有一點是他想撮合展昭和雲當歸。


    “哼,還不是要把她牽扯進來的好。”白玉堂輕蔑地搖頭,他還記得展昭在益州給他的那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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