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還是有些疑惑未解。”


    等展昭取錦盒迴來後,包拯身邊多了一位書生模樣的人物,他眯著一雙丹鳳眼,像極了狐狸。


    “如果裏麵的賬冊有問題,那許茂現在怎麽會如此淡定?”書生接過展昭手中的錦盒問。


    “因為錦盒被調包了啊。”雲當歸解釋,“他一定以為丟的是幾兩碎銀而已。”


    “噢,雲姑娘怎麽會知道此事?”


    “先生,您看我這身打扮怎麽能叫我姑娘呢?還是叫我小歸吧。”


    “公孫先生。”雲當歸還要繼續解釋,就被展昭拉至身後說,“那天夜裏,展某剛好遇見她,她正為沒錢買糧發愁,潛入許家,也正巧被展某阻止行竊,故而知道此事。”


    “原來如此。”公孫策眯起眼睛若有所思。顯然他剛被包拯叫過來,方才發生的事情他也有所了解。公孫策直接打開錦盒,翻出裏麵的賬冊,隻看了幾頁,就瞧出問題所在。


    “公孫先生。”包拯看著公孫策麵色沉重,就知道大事不妙,心裏像壓著一塊大石頭一樣,讓他喘不過氣。


    “大人。”公孫策眉頭一皺,“這賬果然有問題,十年前孟津渡的河堤就是許茂負責修建的,這上麵記錄他們如何偷工減料,又是如何從中獲利的。學生猜測許鬆可能也參與其中,否則那許茂怎麽會如此大膽。”


    包拯垂眸沉吟:“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將他們伏法,如果他們問起賬本之事,又該如何作答?”展昭有意維護雲當歸,他們自然不能直接說是展昭偷來的,這下連包拯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大人。”公孫策眯著眼睛,捋著胡子說,“學生倒有一計,隻是要委屈雲……呃……小歸了。”顯然他還不習慣這樣稱唿雲當歸。


    “公孫先生想要她做什麽?”展昭問。


    “再入一次許宅,讓許茂知道賬本丟失之事,等他為追迴賬本對小歸動手之時,展護衛再將其拿下。屆時大人再想辦法留下他的字跡,如此賬本之事他就推脫不掉了。隻是小歸再入許宅可能會受些皮肉之苦。”


    “公孫先生想做周瑜,可我還不想當黃蓋。”雲當歸麵色鐵青,她從不會委曲求全,憑什麽公孫策護著展昭,她就要犧牲自己呢?


    展昭也蹙著眉頭,他覺得公孫策的計謀沒有問題,隻是苦了雲當歸,她當然也有拒絕的權利。


    “小歸你誤會了,大人自然不會懲罰你,可那許茂會對你做什麽是我無法預估之事。不過,展護衛會暗中保護你,我想你或許也會平安無事。”


    “我明白了。”雲當歸咬著下唇,右手食指點著腦袋,原來公孫策是要敲山震虎,讓許茂自露馬腳。她拍著展昭的肩膀說,“到時候我盡量不反抗就是了,其餘的就交給展大哥了。”


    “你放心。”展昭聽見雲當歸答應下來,對自己的稱唿也有所改變,連忙對她保證。


    夜裏,雲當歸輕車熟路地到了許家書房,順利撬開實木櫃子上的金鎖,拿著第二層的錦盒就跑路。


    次日清晨,許鬆正因為沒能扳倒季尚理而愁眉苦臉時,就聽見許茂在書房中大喊大叫。


    “發生何事?”許鬆提著衣擺,急匆匆地往書房跑,他自認為弟弟許茂是個穩重的人。


    “哥,進賊了。”許茂哭喪著臉,手指著櫃子說,“我放在第二層的錦盒不見了。”


    “裏麵都有什麽東西?”


    “共有一百兩,下麵還……”許茂看著許鬆的眼神躲躲閃閃,不敢再說下去。


    “區區一點銀兩,哪裏值得你這般大唿小叫。”許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對著許茂說,“這事交給縣衙就是了。”


    “是啊。”被驚擾到的許三連忙勸說,“隻是一百兩而已。”


    “你先下去。”許茂不耐煩地將許三趕走,迴身跪在許鬆腳邊,連頭也不敢抬,身軀微微發抖說,“大哥,銀兩丟了小弟不心疼,隻是下麵還有賬冊,裏麵記錄著十年前的事情……”


    不等許茂說完,許鬆已經癱坐在地上,他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雙手怒拍地麵,聲嘶力竭地喊道:“不是早就讓你燒毀,留著那禍害做什麽?”


    “大哥,我錯了,隻是這事可不能交給縣衙管,否則……”許茂爬到許鬆身邊,一麵給他順氣,一麵小心翼翼地說。


    “這樣,你先派人去查,我想辦法迴河南府調人過來幫你。”許鬆冷靜下來,嘴角的胡子抽搐,心裏的算計越發狠毒,他恨不得生吞了偷錦盒之人。


    “大哥不必麻煩。”許茂也恢複些理智,他將許鬆從地上扶起來說,“小弟猜測一定不是展昭拿的,否則包拯又怎麽會放過我們。所以偷錦盒的人就一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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