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雖然很冷,營帳中卻溫暖如春。


    趙善埋頭解決著薑羽凰的問題,弄得薑羽凰麵色羞紅心神搖曳。


    原本久別重逢的小夫妻團聚,本來就是幹柴烈火,再疊加薑羽凰還在哺乳期的因素,更仿佛是絕世珍饈,讓人忍不住要品嚐一番。


    再加上趙善帶兵北上雲中縣,禁絕女色一段時間,現在薑羽凰來了,氛圍迅速從解決薑羽凰的疑難雜症,變成了疏通管道。


    夫妻的關係是管鮑之交,越是深入越得人心。


    趙善持續不斷的一心向道,過了許久許久,一切才恢複了平靜。


    薑羽凰重新裹上束胸的衣襟,再穿上肚兜外罩厚厚的衣袍。生了孩子後的這段時間,她頗為苦惱,因為奶水太多,很容易打濕衣襟。


    隔三岔五的,胸前衣襟就濕漉漉的,必須要更換束胸的衣襟和肚兜,否則一直是濕了大片。


    薑羽凰和趙善早就熟悉了,也沒什麽尷尬的。夫妻二人說著話,到傍晚時分,吃過晚飯後才在營地中轉悠,薑羽凰也跟著查看著營地的布防。


    李布衣布置的營地防守和營盤,薑羽凰看完後也很是讚賞,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迴到營帳,晚上的氣氛曖昧。


    薑羽凰和趙善又是一場盤腸大戰才結束。


    薑羽凰來了營地,以趙善的親衛跟著,沒有顯露出身,日子一切照舊。


    時間一天天流逝,轉眼進入新的一年。


    一月下旬,冰雪漸漸消融。


    雖然雲中的氣候仍然寒風刺骨,卻沒了之前那樣滴水成冰。


    這一日,趙善在營帳中,和薑羽凰研究雲中郡北方的地圖,以及研究金國王庭附近的地圖情況,一名士兵急匆匆的進入,行禮道:“陛下!”


    趙善問道:“什麽事?”


    士兵迅速稟報道:“迴稟陛下,金國來了一個使臣蘭藏,說是奉金國丞相蕭離的命令來覲見。”


    趙善眉頭一挑。


    金國鐵了心要開戰,更是串聯了西涼和北魏,現在還安排了使臣來,是要先忽悠一番嗎?或者是擔心他有什麽想法,要讓使臣來安撫一番,避免趙善掀桌子。


    趙善樂得將計就計,吩咐道:“把人帶進來。”


    士兵去通知,沒過多久,蘭藏昂首挺胸進入了營帳中。


    蘭藏麵色不卑不亢,看到趙善後行禮道:“金國東宮太子洗馬蘭藏,拜見大乾皇帝陛下。”


    趙善眼神微冷,說道:“朕釋放蕭離的時候,是去年底。時至今日,過去了快兩個月,金國始終沒有任何的舉動,朕很失望。”


    蘭藏心中嘲諷。


    趙善這狗皇帝真是自大,腦子也不怎麽聰明。


    都過去了一個多月,金國已經聯合了北魏和西涼,完成三國的串聯,大勢已成了,趙善竟然還在等金國給迴應,簡直是愚蠢至極。


    不過這也是極好的。


    趙善不蠢,金國還怎麽反攻呢?


    蘭藏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流露,反倒是一副尊敬模樣,開口道:“皇帝陛下,之所以一直沒有迴應,是因為您開出的條件太苛刻,丞相推進很慢。”


    “錢財、戰馬和金國的種馬,每一項的數目都不是小事情。”


    “皇室拿不出這麽多。”


    “丞相為了完成您的條件,頻繁的接見金國各部落的族長,和各部族長洽談周旋,才浪費這麽多的時間,才完成了陛下您的托付。”


    “我金國上下,贖迴我主之心,那是堅如鐵石的,是沒有半點動搖的。”


    蘭藏神色謙遜,道:“請大乾皇帝陛下明鑒。”


    趙善問道:“朕誤會你了嗎?”


    “當然是誤會!”


    蘭藏毫不猶豫開口道:“時至今日,金國方麵完成了錢財和馬匹的籌措,正在由將士押解著南下。”


    “南下的物資太多,戰馬和種馬也太多,需要大批士兵跟隨一起。另外,國內各部落的族長,都擔心陛下釋放了我主後,還可能出爾反爾,也調集了大軍隨行,要保護我主安全撤迴金國。”


    “這是丞相要通知您的。”


    蘭藏鄭重說道:“雖然有大批軍隊南下,請皇帝陛下不必憂慮。”


    趙善說道:“隻要金國有誠意,朕自然不會擔心,更不會去懷疑你們。你既然擔心完顏銘,幹脆留在這裏陪著完顏銘,等金國給了物資,朕會釋放你和完顏銘。”


    蘭藏眼中瞳孔一縮。


    心中頓時緊張。


    蘭藏深知金國要攻打趙善,要一雪前恥。


    當兩國再一次開戰的時候,趙善如果有理智,或許不會殺完顏銘,卻可能會遷怒於他。如果趙善沒有理智,可能會殺了完顏銘,他更是必死無疑。


    無論如何,他的處境都很危險,這是蘭藏不願意留下來的原因。


    蘭藏迅速解釋道:“皇帝陛下,不是我不願意留下,是我必須迴去向丞相複命。一旦我留下,蕭丞相會認為發生了什麽變故,請皇帝陛下明鑒。”


    趙善擺了擺手,說道:“那沒什麽,朕安排人去通知蕭離。”


    “不妥,不妥!”


    蘭藏迅速搖頭,解釋道:“在下迴去稟報,才能使得蕭丞相放心。陛下您安排人迴去,無法取信蕭丞相。”


    趙善惋惜道:“朕覺得你頗為風趣,頗有才華,打算留下你,沒想到你卻執意要離開。”


    蘭藏說道:“皇帝陛下,我已經傳達了消息,這就準備迴去了。”


    “不見一見完顏銘嗎?”


    趙善微笑道:“你們君臣相見,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應該見一麵才對。”


    “不了!''


    蘭藏再一次道;“陛下,在下告辭。”


    “去吧。”


    趙善擺手吩咐。


    他望著蘭藏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麵笑意。蕭離擔心他有什麽想法,專門安排人來試探和安撫,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趙善安排哨探盯著金國大軍的動向。


    進入二月初,春風吹拂,萬物複蘇,雖然還有些春寒料峭,對軍中的將士來說,卻輕鬆了許多。


    這一日,趙善得到哨探傳來的消息,金國大軍進入雲中縣境內,即將抵達雲中縣城。


    趙善安排士兵嚴陣以待。


    與此同時,趙善來到營地門口等待,不到半個時辰,金國大軍到了營地外。


    以丞相蕭離為首,還有耶律青、紇石烈胄、烏古論欽、蒲察正等人都在。


    完顏煜和唐括安留在後方坐鎮。


    蕭離帶來的八萬大軍,兵強馬壯,主力是騎兵,協助的反而是步兵。大軍輻散開列陣,氣勢洶洶,殺氣騰騰。


    蕭離身穿甲胄,策馬上前道:“趙善,金國的錢財、馬匹已經送來了,請你先釋放我主。”


    趙善冷冰冰道:“你送來的錢財和物資,以及所有的戰馬,朕都要一一核驗。你先把物資送出來,讓朕核驗一番。”


    蕭離沉聲道:“陛下是不信任我金國嗎?”


    趙善說道:“的確不信任。”


    蕭離見趙善不相信,反而覺得歡喜,趙善越強勢,就越容易有衝突,他就越有開戰的理由。這樣一來,連舍棄完顏銘都理直氣壯,罵名也不需要他來背負。


    蕭離強勢道:“趙皇帝不信任,我隻能開戰了。”


    趙善沉聲道:“你要戰,朕便戰。朕能俘虜你一次,就能俘虜你第二次。你認為金國重新調集了大批兵力來,就能威脅朕嗎?那是大錯特錯!”


    蕭離惋惜道:“趙皇帝如此固執,就怪不得我了,擂鼓!”


    轟隆隆!


    戰鼓聲響徹起來,迴蕩在了戰場上。


    蕭離再一次道:“騎兵列陣。”


    金國各部的騎兵紛紛上馬,舉起了戰刀。春日的陽光照耀下,一柄柄刀散發著森冷的光芒。


    遮天蔽日的騎兵氣勢洶洶。


    仿佛黑雲壓城。


    蕭離做到這一步,依舊沒有立刻開戰,想著保全自己的名聲,繼續威脅道:“趙善,立刻釋放我主,我們雙方交還物資和人質,否則我就要開戰了。”


    趙善嗤笑道:“你要戰,朕奉陪到底。實際上,你金國準備了這麽長的時間,不就是要和朕開戰嗎?你金國都安排了人,請北魏和西涼參戰嗎?朕要告訴你的是,金國後方很空虛!”


    刷!


    蕭離麵色大變。


    他剛才很得意的捋著胡須,現在卻突然捏緊了胡須,因為趙善的話裏麵似乎隱含了突襲金國後方的意圖。


    蕭離心中緊張,高聲道:“趙善,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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