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現在有空來一趟xx旅館嗎？”
溫以玥瞬間坐到了地上，眼睛一動不動。
眼淚立馬流了下來。
電話那邊的人還在說話：“溫小朋友，你怎麽樣了？”
“是不是不方便過來？”
“要不，你聯係一下徐芊女士的家人吧。”
“可以嗎？”
這時，從外麵迴來的陳予沫，看到溫以玥坐到地方，立馬跑了過去。
扶住溫以玥的肩膀，很是擔心：“玥玥，怎麽了？”
溫以玥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陳予沫看到正在通話的手機，便拿了過來。
“你好，請問發生了什麽？”
“徐芊女士在上山的途中，發生了意外。”
“因為徐芊女士最近的聯係人是這個叫溫小朋友的人，所以就打了過來。”
“請問，你們方便過來一下嗎？”
陳予沫也是一愣，立馬紅了眼眶。
不過眼下，不是傷心的時候。
便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請問，需要準備些什麽？”
“請問徐芊女士家裏人還在嗎？”
“已經都不在了。”
“那你們先過來xx旅館，有什麽事情，等會再說。”
“好的，謝謝了。”
陳予沫蹲了下來：“玥玥，我們先稍微冷靜一下，好不好？”
溫以玥留著無聲的淚水：“予沫姐，不會的。”
“前幾天，徐芊學姐還和我通電話呢。”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之前，徐芊學姐……還說，要給我當伴娘呢。”
“予沫姐，不會。”
“嗚嗚嗚嗚……”
陳予沫當然明白溫以玥的心情。
但是，眼下真的不是傷心的時候。
徐芊這丫頭家裏人很多年前都不在了。
現在，正是需要他們這些朋友去幫忙。
便拍了拍溫以玥的肩膀：“玥玥，我們還要去見徐芊呢。”
溫以玥抹了抹眼淚：“對的，徐芊學姐肯定還等著我呢。”
“我不能哭，徐芊學姐看到我這個樣子，肯定是會很難過的。”
“徐芊學姐對我那麽好，我一定不能讓她再擔心了。”
“予沫姐，我們趕緊出發吧。”
“先等會，”陳予沫拉著她的手來到沙發上，“我給你哥哥打個電話。”
溫以玥點頭，眼神是空洞的：“嗯，予沫姐，你打吧。”
“阿寒，你現在在哪裏？”
“沫沫，怎麽了，我現在在楊伯伯家裏。”
“阿寒，你趕緊迴來，出事了。”
盡管陳予沫的哭音已經很克製了，但溫易寒還是聽出來了。
“好，我馬上迴來。”
不到五分鍾，溫易寒就迴來了。
看到陳予沫這個樣子，立馬抱住：“沫沫，先不要哭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陳予沫吸了吸鼻子：“阿寒，徐芊遇難了。”
溫易寒：“……”
“沫沫，你沒有在跟我開玩笑吧？”
溫易寒一副很不願意相信的樣子。
陳予沫紅著眼眶，用力地搖頭：“沒有，我不會拿這種事情來跟你開玩笑的。”
溫易寒鬆手，蹲了下來：“玥玥，哥哥帶你去見徐芊學姐，好嗎？”
其實，溫以玥一直都是特別堅強的。
但是，溫易寒心裏清楚，在生命之前，溫以玥也和平常人一樣，會脆弱，會不知所措。
溫以玥流著淚：“哥哥，我害怕。”
“徐芊學姐，一定特別地疼。”
“哥哥，為什麽這個世界就不能對徐芊學姐溫柔一點點呢。”
“丫頭，不要說了，”溫易寒抱住溫以玥的頭，“哥哥帶你去，好不好。”
“好。”
最後，三人到達xx旅館的時候，隻看到一個黑色的旅行背包。
立馬裝著一個手機，一個黑色的本子，一條黑色的發圈，已經一些登山必背物品。
沒有見到徐芊的屍體。
旅館的工作人員是這樣子說的。
“溫先生，溫女士，陳女士，搜救團隊最終沒有找到徐芊女士本人，隻找到了這個黑色的背包。”
“真的很抱歉，請節哀。”
溫易寒緊緊地抓住陳予沫的手：“沫沫，不要……”
不要什麽，陳予沫明白。
可是，就算真的可以不要，那又怎麽樣。
陳予沫很後悔，當初要是再強勢一點就好了。
說不定，徐芊就不會出事了。
原來，東城初雪的那天，就是最後的一麵了。
此時此刻的溫以玥，在聽完工作人員所說的那些話之後，什麽都沒有說，而是走到室外。
伸出手，接下天上飄下的雪。
雪融化，變成水，很快就看不到了。
猶豫，徐芊，似乎隻是短暫地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溫以玥哭得眼睛都腫了，也已經沒有任何的眼淚了。
她望著天空，“徐芊學姐，你是不是早就想離開了。”
“這樣子，你是不是就不會覺得那麽地痛苦了。”
“是不是？”
“可是，你為什麽什麽都不跟我說呢。”
“是不是覺得我不夠資格成為你的朋友，沒有資格聽到你的心裏話？”
陳予沫和溫易寒也走了出來。
看到溫以玥這個樣子，都很擔心。
因為她太冷靜了，冷靜得讓人覺得可怕。
陳予沫上前：“玥玥，我們先把剩下的事情做完吧。”
溫以玥轉身：“予沫姐，你和大哥負責就行。”
“我累了。”
“玥玥，徐芊她……”
溫以玥打斷：“予沫姐，我知道，不用你來提醒。”
陳予沫搖頭：“玥玥，要不我跟凡白說一聲吧。”
“不要說，予沫姐。”
“不要說。”溫以玥用力搖了搖頭。
陳予沫隻好作罷：“好，我不說。”
溫以玥揉了揉眼睛：“予沫姐，徐芊學姐永遠留在這雪山了。”
陳予沫：“……”
“玥玥，你……”
“予沫姐，接下來的事情，你和大哥負責吧。”
“嗯。”
等忙完這些事情，已經是兩天之後了。
溫以玥也病了兩天。
陳予沫等人讓溫以玥去醫院，溫以玥就是不願意。
說沒事的，休息一下，很快就會好的。
元宵節這天下午一點多。
陳予沫來到溫以玥的房間。
“玥玥，我知道你很難過，我也很難過。”
“可是，玥玥，你不能什麽都憋在心裏的，這對身體很不好。”
“玥玥，你和我說說話，好不好？”
“予沫，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那麽討厭過江硯學長。”溫以玥側頭看著放在旁邊櫃子上的手機。
陳予沫眼眶立馬紅了：“玥玥，我明白，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江硯學長早就結婚生子。”
“當年的事情，不能說誰對誰錯。”
“玥玥，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予沫姐，你知道嗎？”溫以玥問。
陳予沫輕輕地抓住她的手：“怎麽了？”
溫以玥一字一頓地說著：“徐芊學姐，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想的還是江硯學長。”
“什麽意思？”
“徐芊學姐手機裏有一條沒有發出去的短信。”
“是給江硯學長的。”
“玥玥……”
溫以玥示意她拿起手機看。
那條未成功發出的短信，隻有六個字。
『江硯，我喜歡你。』
這六個字，徐芊說過很多次。
但是，在很多年前的那一天，徐芊，也說了這樣子的一句話。
江硯，我不喜歡。
前者是真的，後者是假的。
可是，從始至終，江硯都認為前者是假的，後者是真的。
就連，這最後的告白，江硯還是沒有收到。
也許，現在的江硯已經不記得徐芊了。
又或許，是記得的。
但是在江硯的印象中，徐芊就是徹頭徹尾的大騙子。
徐芊給他的每一次告白，都是假的。
徐芊給他帶來的都是不好的迴憶。
可是，他不知道的。
徐芊不是大騙子。
隻是一直都在強迫自己去成為那個大騙子罷了。
可是，江硯永遠都不知道。
當年，他那麽喜歡的女孩子，也是喜歡他的。
也許，那個女孩子的喜歡比他的喜歡還要多得多。
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陳予沫一直看著那條短信，腦海裏浮現了很多畫麵。
眼淚一直都有，就如同徐芊沒有離開她們一樣。
溫以玥閉上眼睛，一字一頓地說著：“予沫姐，我永遠都不會原諒江硯學長了。”
“永遠都不會。”
“我也不會。”
也許，江硯也有著自己的不得已。
但，徐芊這傻乎乎的丫頭，又何嚐不是呢。
所以，永遠都不會。
陳予沫走出溫以玥的房間，就看到站到一旁的溫易寒。
便朝他笑了笑：“阿寒，別擔心，玥玥很快就會恢複過來了的。”
溫易寒捧著陳予沫的臉：“沫沫，我知道你心裏也很難受，難受的話，就通通發泄出來吧。”
“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的。”
“阿寒，我不求什麽大富大貴，我隻求我們都平平安安的。”
“好，我們都會平平安安的。”
**
晚上六點。
穆凡白隻拿著一個背包，走了進來。
“大哥，大嫂，以以現在在哪裏？”
陳予沫指著樓上：“凡白，以以還在房間。”
“以以現在心情還是很不好，希望凡白，你可以好好安慰一下。”
“大嫂，你放心，我會的。”
“上去吧。”溫易寒說。
“嗯。”
穆凡白輕輕地推開門。
溫以玥似乎睡著了。
穆凡白把背包放到一邊，坐到床邊。
低頭看著溫以玥的臉。
伸手，輕輕地觸碰著。
很是心疼：“都瘦了。”
溫以玥立馬醒了過來，看到麵前這人。
還沒有緩和過來：“大白……大白，是你嗎？”
穆凡白點頭：“以以，是我，我來了。”
“你不要怕。”
“大白，我真的很難受。”溫以玥的眼眶又紅了。
穆凡白顧不上那麽多，直接掀開被子，睡在溫以玥的旁邊。
攬住溫以玥的肩膀，揉著她的頭發。
輕聲地說著：“以以，我在，我一直都在。”
溫以玥用力地抱住穆凡白的腰：“大白，你知道嗎？我這幾天，一直都在做噩夢。”
“夢到徐芊學姐在對我笑。”
“還夢到我第一次見到徐芊學姐的場麵。”
“大白，我太沒用了。”
“如果我可以早點發現，徐芊學姐的不對勁。”
“如果我可以抽出時間，多陪陪徐芊學姐，就好了。”
“如果，上次的那通電話，我可以勸徐芊學姐過來找我，就好了。”
“是不是，徐芊學姐就不會離我們遠去了。”
“徐芊學姐，還是沒能把那句話告訴江硯學長。”
“大白，我是不是特別地沒用。”
“大白，我討厭江硯學長。”
“如果當年，江硯學長能對徐芊學姐多一點信任，多一點體諒的話，這後麵的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當年，徐芊學姐是那麽地喜歡江硯學長，江硯學長也是那麽地喜歡徐芊學姐。”
“為什麽，兩情相悅的兩人，到最後就是不能在一起了。”
“大白，我真的很難受。”
“真的很難受。”
淚水已經將穆凡白胸前的衣服弄濕了。
但穆凡白絲毫不在意，隻是不停地輕輕拍著溫以玥的後背。
“以以，說出來，就好了？”
穆凡白不知道徐芊和江硯這兩人到底發生了些什麽，也不知道徐芊是怎麽遇難的。
他知道，他心愛的女孩很難受。
而他能做就是，陪在她的身邊。
其實，當天，他就知道了。
但是，他心裏清楚，溫以玥這丫頭不會想讓他看到她那個樣子的。
所以，等到了今天，才過來。
既然是以玥是那樣子的想，那他就那樣子做。
隻要以玥心裏可以好受一點，他怎麽都是沒有任何一點問題的。
溫以玥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穆凡白輕輕用紙巾擦掉她臉上的淚水。
蓋上被子，和她相擁而眠。
溫以玥已經好久沒有睡著那麽地踏實了。
所以直到晚上九點才醒了過來。
一醒來，就看到身旁的穆凡白。
伸手，輕輕地觸碰著他緊皺著的眉頭，想要撫平。
穆凡白睜開眼睛，攬住她的腰。
聲音中帶著一絲絲的寵溺：“以以，要不要再多睡一會？”
溫以玥在他的懷裏蹭了蹭：“白飯，你什麽時候到的？”
“下午六點到的。”
“白飯，你是不是很擔心我。”
“要是不想讓我擔心，那，寶寶，你就趕緊好起來。”
“白飯，我……”
穆凡白出聲打斷：“寶寶，你什麽都不要說，我可以等的。”
溫以玥搖頭：“穆先生，當看到你的那一瞬間，我就好多了。”
穆凡白調侃道：“寶寶，你這話的意思，是想把我當做是藥了？”
溫以玥點頭：“穆先生，你就是我的藥。”
“一輩子的藥。”
“如果你不在了，我可能也不會不在了。”
穆凡白捂住她的嘴巴：“寶寶，不要說這些，我們都會好好的。”
“我們所有的人都會好好的。”
“徐芊學姐心裏也是這樣子想的。”
“寶寶，不要去計較那些了，好不好？”
“好。”溫以玥點頭，“我不會再去想那些事情了。”
“寶寶，我好想你呀。”穆凡白低頭，在她的唇上輕輕一碰。
“穆先生，你躺在我的床上，他們知道嗎？”
“大哥和大嫂讓我上來的。”
“不用擔心，”穆凡白揉了揉她的腦袋，“還是說，你是害羞了？”
溫以玥搖頭：“我沒有害羞。”
穆凡白點頭：“也對，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沒有什麽好害羞的。”
“穆先生，大院的那些小朋友，是不是都知道我的事情了？”
“沒有，現在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穆先生，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徐芊學姐肯定也不想。”溫以玥說。
“好，我們誰也不告訴。”
“穆先生，明天，我帶你去見徐芊學姐吧。”
“嗯。”
**
次日，青市一中。
穆凡白牽住溫以玥的手，站在門口。
溫以玥側頭：“穆先生，怎麽了？”
穆凡白皺著眉頭：“以以，你瘦了。”
溫以玥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輕輕地捏了捏：“穆先生，那你麻煩你，經常給我送飯了。”
“再把養迴來。”
“好的，天天給你送，好不好？”
“天天送就沒有那個必要了。”
“畢竟，我家男朋友也有著自己的工作，總不能一天到晚都是給我做飯吧。”
“這沒有什麽的，公司食堂也是可以做飯的。”
“穆先生，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溫以玥展顏一笑，“可是，在你心疼我的同時，我也是會心疼你的吧。”
穆凡白嗯了一聲，便抬頭看著青市一中這四個字：“以以，這是你和徐芊學姐的母校？”
溫以玥點頭：“對的。”
“我覺得帶你這裏見徐芊學姐，會更有意義。”
“以以，我是不是可以見到學生時代的你了？”
“這個……”其實，溫以玥也有點不確定，“如果光榮牆上的沒有更新換代的話，就有可能。”
穆凡白整了整溫以玥的圍巾：“以以，看看就知道可不可以了。”
溫以玥點頭：“那走吧。”
現在這個時間，青市一中已經開學有兩天了。
溫以玥並沒有直接跟門衛說，要進去參觀一下。
而是給當年的班主任打了一個電話，讓班主任帶進去的。
進到校園，溫以玥就說：“齊老師，謝謝你啦。”
齊老師在她的腦袋上拍了拍：“還是那麽地調皮。”
看向身旁這人：“溫同學，這位是？”
溫以玥仰頭，看著穆凡白，抿嘴笑了笑。
笑意鋪滿了整張臉：“齊老師，這是我的男朋友，穆凡白。”
“齊老師，你可以叫他白飯的。”
“白飯這稱唿，挺特別的。”
“當然了，不特別，怎麽能成為的男朋友呢。”
“好了，老師還有其他的事情，你們先去忙，忙完，給我打個電話。”
“齊老師，知道了，拜拜，待會見。”
齊老師走了之後，穆凡白就問：“以以，以前，齊老師是不是對你很好？”
溫以玥點頭：“齊老師是我高中三年的班主任。”
“當年，所有好的不好的，我都會和齊老師說。”
“齊老師是一個好老師，同時也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穆先生，你現在開心了嗎？”
“嗯？”穆凡白一下子沒有跟上來。
溫以玥抱住他的手臂，往某個地方走去。
“齊老師很喜歡你。”
“以以，隻要你喜歡我，就可以了。”
“其他人的喜歡，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麽的。”
“穆先生，你越來越上道了。”
“溫以玥，我說的是真的，”穆凡白停了下來，很是認真地看著溫以玥的眼睛，“我真的是這樣子想的。”
“以前總是想著可以得到你所在乎人的喜歡，但是現在，那也不是很重要了。”
“隻要能到你的喜歡，那就是最幸運的事情了。”
“以以，我也不想，你為了我可以得到那些人的喜歡，而那麽累。”
“以以，我有你的喜歡，就夠了。”
溫以玥歪頭一笑：“沒有很累。”
“而且，是我想我所在乎的那些人都喜歡你。”
“因為是你，所以才想的。”
“你那麽地好，當然是值得他們去喜歡的。”
“我想讓他們都知道，我選擇的人就是最好的。”
“我做的決定是沒錯的。”
“穆先生，你所說的那些，我都明白。”
“但是，我也是有著我自己的考量。”
穆凡白也笑：“那好吧。”
“既然是我家溫老大的要求，那我就答應吧。”
“我也會讓他們相信，我是那個值得你托付終身的人。”
“不說這個了，我帶你去看照片吧。”
“嗯。”
三分鍾，兩人就來到了光榮牆這裏。
穆凡白立馬把手機拿了出來，拍照。
溫以玥有些哭笑不得：“穆先生，不用照。”
“這些照片，我都有。”
“你有，為什麽從來沒有給我看過？”
“穆先生，你也沒問呀。”
“難不成我還要主動問你，要不要看照片嗎？”
“就是得這個樣子。”
“好吧。”
“那你照吧。”
等穆凡白照得差不多的時候，溫以玥才又出聲：“穆先生，這就是徐芊學姐。”
“徐芊學姐讀高三，我讀高一。”
“因為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我們兩個就認識了。”
“當時，予沫姐還很不能理解，因為那個時候，徐芊學姐很不好。”
“就是除了學習之外，其他的那些，都不行。”
“以以，可不可以不說這些會讓我們都難過的事情？”
溫以玥瞬間坐到了地上，眼睛一動不動。
眼淚立馬流了下來。
電話那邊的人還在說話：“溫小朋友，你怎麽樣了？”
“是不是不方便過來？”
“要不，你聯係一下徐芊女士的家人吧。”
“可以嗎？”
這時，從外麵迴來的陳予沫，看到溫以玥坐到地方，立馬跑了過去。
扶住溫以玥的肩膀，很是擔心：“玥玥，怎麽了？”
溫以玥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陳予沫看到正在通話的手機，便拿了過來。
“你好，請問發生了什麽？”
“徐芊女士在上山的途中，發生了意外。”
“因為徐芊女士最近的聯係人是這個叫溫小朋友的人，所以就打了過來。”
“請問，你們方便過來一下嗎？”
陳予沫也是一愣，立馬紅了眼眶。
不過眼下，不是傷心的時候。
便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請問，需要準備些什麽？”
“請問徐芊女士家裏人還在嗎？”
“已經都不在了。”
“那你們先過來xx旅館，有什麽事情，等會再說。”
“好的，謝謝了。”
陳予沫蹲了下來：“玥玥，我們先稍微冷靜一下，好不好？”
溫以玥留著無聲的淚水：“予沫姐，不會的。”
“前幾天，徐芊學姐還和我通電話呢。”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之前，徐芊學姐……還說，要給我當伴娘呢。”
“予沫姐，不會。”
“嗚嗚嗚嗚……”
陳予沫當然明白溫以玥的心情。
但是，眼下真的不是傷心的時候。
徐芊這丫頭家裏人很多年前都不在了。
現在，正是需要他們這些朋友去幫忙。
便拍了拍溫以玥的肩膀：“玥玥，我們還要去見徐芊呢。”
溫以玥抹了抹眼淚：“對的，徐芊學姐肯定還等著我呢。”
“我不能哭，徐芊學姐看到我這個樣子，肯定是會很難過的。”
“徐芊學姐對我那麽好，我一定不能讓她再擔心了。”
“予沫姐，我們趕緊出發吧。”
“先等會，”陳予沫拉著她的手來到沙發上，“我給你哥哥打個電話。”
溫以玥點頭，眼神是空洞的：“嗯，予沫姐，你打吧。”
“阿寒，你現在在哪裏？”
“沫沫，怎麽了，我現在在楊伯伯家裏。”
“阿寒，你趕緊迴來，出事了。”
盡管陳予沫的哭音已經很克製了，但溫易寒還是聽出來了。
“好，我馬上迴來。”
不到五分鍾，溫易寒就迴來了。
看到陳予沫這個樣子，立馬抱住：“沫沫，先不要哭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陳予沫吸了吸鼻子：“阿寒，徐芊遇難了。”
溫易寒：“……”
“沫沫，你沒有在跟我開玩笑吧？”
溫易寒一副很不願意相信的樣子。
陳予沫紅著眼眶，用力地搖頭：“沒有，我不會拿這種事情來跟你開玩笑的。”
溫易寒鬆手，蹲了下來：“玥玥，哥哥帶你去見徐芊學姐，好嗎？”
其實，溫以玥一直都是特別堅強的。
但是，溫易寒心裏清楚，在生命之前，溫以玥也和平常人一樣，會脆弱，會不知所措。
溫以玥流著淚：“哥哥，我害怕。”
“徐芊學姐，一定特別地疼。”
“哥哥，為什麽這個世界就不能對徐芊學姐溫柔一點點呢。”
“丫頭，不要說了，”溫易寒抱住溫以玥的頭，“哥哥帶你去，好不好。”
“好。”
最後，三人到達xx旅館的時候，隻看到一個黑色的旅行背包。
立馬裝著一個手機，一個黑色的本子，一條黑色的發圈，已經一些登山必背物品。
沒有見到徐芊的屍體。
旅館的工作人員是這樣子說的。
“溫先生，溫女士，陳女士，搜救團隊最終沒有找到徐芊女士本人，隻找到了這個黑色的背包。”
“真的很抱歉，請節哀。”
溫易寒緊緊地抓住陳予沫的手：“沫沫，不要……”
不要什麽，陳予沫明白。
可是，就算真的可以不要，那又怎麽樣。
陳予沫很後悔，當初要是再強勢一點就好了。
說不定，徐芊就不會出事了。
原來，東城初雪的那天，就是最後的一麵了。
此時此刻的溫以玥，在聽完工作人員所說的那些話之後，什麽都沒有說，而是走到室外。
伸出手，接下天上飄下的雪。
雪融化，變成水，很快就看不到了。
猶豫，徐芊，似乎隻是短暫地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溫以玥哭得眼睛都腫了，也已經沒有任何的眼淚了。
她望著天空，“徐芊學姐，你是不是早就想離開了。”
“這樣子，你是不是就不會覺得那麽地痛苦了。”
“是不是？”
“可是，你為什麽什麽都不跟我說呢。”
“是不是覺得我不夠資格成為你的朋友，沒有資格聽到你的心裏話？”
陳予沫和溫易寒也走了出來。
看到溫以玥這個樣子，都很擔心。
因為她太冷靜了，冷靜得讓人覺得可怕。
陳予沫上前：“玥玥，我們先把剩下的事情做完吧。”
溫以玥轉身：“予沫姐，你和大哥負責就行。”
“我累了。”
“玥玥，徐芊她……”
溫以玥打斷：“予沫姐，我知道，不用你來提醒。”
陳予沫搖頭：“玥玥，要不我跟凡白說一聲吧。”
“不要說，予沫姐。”
“不要說。”溫以玥用力搖了搖頭。
陳予沫隻好作罷：“好，我不說。”
溫以玥揉了揉眼睛：“予沫姐，徐芊學姐永遠留在這雪山了。”
陳予沫：“……”
“玥玥，你……”
“予沫姐，接下來的事情，你和大哥負責吧。”
“嗯。”
等忙完這些事情，已經是兩天之後了。
溫以玥也病了兩天。
陳予沫等人讓溫以玥去醫院，溫以玥就是不願意。
說沒事的，休息一下，很快就會好的。
元宵節這天下午一點多。
陳予沫來到溫以玥的房間。
“玥玥，我知道你很難過，我也很難過。”
“可是，玥玥，你不能什麽都憋在心裏的，這對身體很不好。”
“玥玥，你和我說說話，好不好？”
“予沫，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那麽討厭過江硯學長。”溫以玥側頭看著放在旁邊櫃子上的手機。
陳予沫眼眶立馬紅了：“玥玥，我明白，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江硯學長早就結婚生子。”
“當年的事情，不能說誰對誰錯。”
“玥玥，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予沫姐，你知道嗎？”溫以玥問。
陳予沫輕輕地抓住她的手：“怎麽了？”
溫以玥一字一頓地說著：“徐芊學姐，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想的還是江硯學長。”
“什麽意思？”
“徐芊學姐手機裏有一條沒有發出去的短信。”
“是給江硯學長的。”
“玥玥……”
溫以玥示意她拿起手機看。
那條未成功發出的短信，隻有六個字。
『江硯，我喜歡你。』
這六個字，徐芊說過很多次。
但是，在很多年前的那一天，徐芊，也說了這樣子的一句話。
江硯，我不喜歡。
前者是真的，後者是假的。
可是，從始至終，江硯都認為前者是假的，後者是真的。
就連，這最後的告白，江硯還是沒有收到。
也許，現在的江硯已經不記得徐芊了。
又或許，是記得的。
但是在江硯的印象中，徐芊就是徹頭徹尾的大騙子。
徐芊給他的每一次告白，都是假的。
徐芊給他帶來的都是不好的迴憶。
可是，他不知道的。
徐芊不是大騙子。
隻是一直都在強迫自己去成為那個大騙子罷了。
可是，江硯永遠都不知道。
當年，他那麽喜歡的女孩子，也是喜歡他的。
也許，那個女孩子的喜歡比他的喜歡還要多得多。
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陳予沫一直看著那條短信，腦海裏浮現了很多畫麵。
眼淚一直都有，就如同徐芊沒有離開她們一樣。
溫以玥閉上眼睛，一字一頓地說著：“予沫姐，我永遠都不會原諒江硯學長了。”
“永遠都不會。”
“我也不會。”
也許，江硯也有著自己的不得已。
但，徐芊這傻乎乎的丫頭，又何嚐不是呢。
所以，永遠都不會。
陳予沫走出溫以玥的房間，就看到站到一旁的溫易寒。
便朝他笑了笑：“阿寒，別擔心，玥玥很快就會恢複過來了的。”
溫易寒捧著陳予沫的臉：“沫沫，我知道你心裏也很難受，難受的話，就通通發泄出來吧。”
“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的。”
“阿寒，我不求什麽大富大貴，我隻求我們都平平安安的。”
“好，我們都會平平安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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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
穆凡白隻拿著一個背包，走了進來。
“大哥，大嫂，以以現在在哪裏？”
陳予沫指著樓上：“凡白，以以還在房間。”
“以以現在心情還是很不好，希望凡白，你可以好好安慰一下。”
“大嫂，你放心，我會的。”
“上去吧。”溫易寒說。
“嗯。”
穆凡白輕輕地推開門。
溫以玥似乎睡著了。
穆凡白把背包放到一邊，坐到床邊。
低頭看著溫以玥的臉。
伸手，輕輕地觸碰著。
很是心疼：“都瘦了。”
溫以玥立馬醒了過來，看到麵前這人。
還沒有緩和過來：“大白……大白，是你嗎？”
穆凡白點頭：“以以，是我，我來了。”
“你不要怕。”
“大白，我真的很難受。”溫以玥的眼眶又紅了。
穆凡白顧不上那麽多，直接掀開被子，睡在溫以玥的旁邊。
攬住溫以玥的肩膀，揉著她的頭發。
輕聲地說著：“以以，我在，我一直都在。”
溫以玥用力地抱住穆凡白的腰：“大白，你知道嗎？我這幾天，一直都在做噩夢。”
“夢到徐芊學姐在對我笑。”
“還夢到我第一次見到徐芊學姐的場麵。”
“大白，我太沒用了。”
“如果我可以早點發現，徐芊學姐的不對勁。”
“如果我可以抽出時間，多陪陪徐芊學姐，就好了。”
“如果，上次的那通電話，我可以勸徐芊學姐過來找我，就好了。”
“是不是，徐芊學姐就不會離我們遠去了。”
“徐芊學姐，還是沒能把那句話告訴江硯學長。”
“大白，我是不是特別地沒用。”
“大白，我討厭江硯學長。”
“如果當年，江硯學長能對徐芊學姐多一點信任，多一點體諒的話，這後麵的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當年，徐芊學姐是那麽地喜歡江硯學長，江硯學長也是那麽地喜歡徐芊學姐。”
“為什麽，兩情相悅的兩人，到最後就是不能在一起了。”
“大白，我真的很難受。”
“真的很難受。”
淚水已經將穆凡白胸前的衣服弄濕了。
但穆凡白絲毫不在意，隻是不停地輕輕拍著溫以玥的後背。
“以以，說出來，就好了？”
穆凡白不知道徐芊和江硯這兩人到底發生了些什麽，也不知道徐芊是怎麽遇難的。
他知道，他心愛的女孩很難受。
而他能做就是，陪在她的身邊。
其實，當天，他就知道了。
但是，他心裏清楚，溫以玥這丫頭不會想讓他看到她那個樣子的。
所以，等到了今天，才過來。
既然是以玥是那樣子的想，那他就那樣子做。
隻要以玥心裏可以好受一點，他怎麽都是沒有任何一點問題的。
溫以玥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穆凡白輕輕用紙巾擦掉她臉上的淚水。
蓋上被子，和她相擁而眠。
溫以玥已經好久沒有睡著那麽地踏實了。
所以直到晚上九點才醒了過來。
一醒來，就看到身旁的穆凡白。
伸手，輕輕地觸碰著他緊皺著的眉頭，想要撫平。
穆凡白睜開眼睛，攬住她的腰。
聲音中帶著一絲絲的寵溺：“以以，要不要再多睡一會？”
溫以玥在他的懷裏蹭了蹭：“白飯，你什麽時候到的？”
“下午六點到的。”
“白飯，你是不是很擔心我。”
“要是不想讓我擔心，那，寶寶，你就趕緊好起來。”
“白飯，我……”
穆凡白出聲打斷：“寶寶，你什麽都不要說，我可以等的。”
溫以玥搖頭：“穆先生，當看到你的那一瞬間，我就好多了。”
穆凡白調侃道：“寶寶，你這話的意思，是想把我當做是藥了？”
溫以玥點頭：“穆先生，你就是我的藥。”
“一輩子的藥。”
“如果你不在了，我可能也不會不在了。”
穆凡白捂住她的嘴巴：“寶寶，不要說這些，我們都會好好的。”
“我們所有的人都會好好的。”
“徐芊學姐心裏也是這樣子想的。”
“寶寶，不要去計較那些了，好不好？”
“好。”溫以玥點頭，“我不會再去想那些事情了。”
“寶寶，我好想你呀。”穆凡白低頭，在她的唇上輕輕一碰。
“穆先生，你躺在我的床上，他們知道嗎？”
“大哥和大嫂讓我上來的。”
“不用擔心，”穆凡白揉了揉她的腦袋，“還是說，你是害羞了？”
溫以玥搖頭：“我沒有害羞。”
穆凡白點頭：“也對，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沒有什麽好害羞的。”
“穆先生，大院的那些小朋友，是不是都知道我的事情了？”
“沒有，現在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穆先生，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徐芊學姐肯定也不想。”溫以玥說。
“好，我們誰也不告訴。”
“穆先生，明天，我帶你去見徐芊學姐吧。”
“嗯。”
**
次日，青市一中。
穆凡白牽住溫以玥的手，站在門口。
溫以玥側頭：“穆先生，怎麽了？”
穆凡白皺著眉頭：“以以，你瘦了。”
溫以玥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輕輕地捏了捏：“穆先生，那你麻煩你，經常給我送飯了。”
“再把養迴來。”
“好的，天天給你送，好不好？”
“天天送就沒有那個必要了。”
“畢竟，我家男朋友也有著自己的工作，總不能一天到晚都是給我做飯吧。”
“這沒有什麽的，公司食堂也是可以做飯的。”
“穆先生，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溫以玥展顏一笑，“可是，在你心疼我的同時，我也是會心疼你的吧。”
穆凡白嗯了一聲，便抬頭看著青市一中這四個字：“以以，這是你和徐芊學姐的母校？”
溫以玥點頭：“對的。”
“我覺得帶你這裏見徐芊學姐，會更有意義。”
“以以，我是不是可以見到學生時代的你了？”
“這個……”其實，溫以玥也有點不確定，“如果光榮牆上的沒有更新換代的話，就有可能。”
穆凡白整了整溫以玥的圍巾：“以以，看看就知道可不可以了。”
溫以玥點頭：“那走吧。”
現在這個時間，青市一中已經開學有兩天了。
溫以玥並沒有直接跟門衛說，要進去參觀一下。
而是給當年的班主任打了一個電話，讓班主任帶進去的。
進到校園，溫以玥就說：“齊老師，謝謝你啦。”
齊老師在她的腦袋上拍了拍：“還是那麽地調皮。”
看向身旁這人：“溫同學，這位是？”
溫以玥仰頭，看著穆凡白，抿嘴笑了笑。
笑意鋪滿了整張臉：“齊老師，這是我的男朋友，穆凡白。”
“齊老師，你可以叫他白飯的。”
“白飯這稱唿，挺特別的。”
“當然了，不特別，怎麽能成為的男朋友呢。”
“好了，老師還有其他的事情，你們先去忙，忙完，給我打個電話。”
“齊老師，知道了，拜拜，待會見。”
齊老師走了之後，穆凡白就問：“以以，以前，齊老師是不是對你很好？”
溫以玥點頭：“齊老師是我高中三年的班主任。”
“當年，所有好的不好的，我都會和齊老師說。”
“齊老師是一個好老師，同時也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穆先生，你現在開心了嗎？”
“嗯？”穆凡白一下子沒有跟上來。
溫以玥抱住他的手臂，往某個地方走去。
“齊老師很喜歡你。”
“以以，隻要你喜歡我，就可以了。”
“其他人的喜歡，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麽的。”
“穆先生，你越來越上道了。”
“溫以玥，我說的是真的，”穆凡白停了下來，很是認真地看著溫以玥的眼睛，“我真的是這樣子想的。”
“以前總是想著可以得到你所在乎人的喜歡，但是現在，那也不是很重要了。”
“隻要能到你的喜歡，那就是最幸運的事情了。”
“以以，我也不想，你為了我可以得到那些人的喜歡，而那麽累。”
“以以，我有你的喜歡，就夠了。”
溫以玥歪頭一笑：“沒有很累。”
“而且，是我想我所在乎的那些人都喜歡你。”
“因為是你，所以才想的。”
“你那麽地好，當然是值得他們去喜歡的。”
“我想讓他們都知道，我選擇的人就是最好的。”
“我做的決定是沒錯的。”
“穆先生，你所說的那些，我都明白。”
“但是，我也是有著我自己的考量。”
穆凡白也笑：“那好吧。”
“既然是我家溫老大的要求，那我就答應吧。”
“我也會讓他們相信，我是那個值得你托付終身的人。”
“不說這個了，我帶你去看照片吧。”
“嗯。”
三分鍾，兩人就來到了光榮牆這裏。
穆凡白立馬把手機拿了出來，拍照。
溫以玥有些哭笑不得：“穆先生，不用照。”
“這些照片，我都有。”
“你有，為什麽從來沒有給我看過？”
“穆先生，你也沒問呀。”
“難不成我還要主動問你，要不要看照片嗎？”
“就是得這個樣子。”
“好吧。”
“那你照吧。”
等穆凡白照得差不多的時候，溫以玥才又出聲：“穆先生，這就是徐芊學姐。”
“徐芊學姐讀高三，我讀高一。”
“因為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我們兩個就認識了。”
“當時，予沫姐還很不能理解，因為那個時候，徐芊學姐很不好。”
“就是除了學習之外，其他的那些，都不行。”
“以以，可不可以不說這些會讓我們都難過的事情？”